莫雅蕊突然昏倒,雖然後來醒過來說沒什麽大事,就是有些體虛中暑,隻要稍加注意就好,出了這樣的事,風玨玄也不便再呆下去了,自是和風玨染告辭,走的時候一再叮囑風玨染明天可不許再拿身子不適的借口,否則皇上可就真生氣了。
風玨染也一邊把風玨玄送到門口,一邊一再保證明天一定安安份份的去參加宴會,絕對不偷懶。
等到風玨染回來的時候,墨雪瞳己換過一身家常的淺綠色齊胸襦裙,從內室走了出來,見風玨染進來,接過丫環手中的巾帕,拉了拉他的衣襟,示意他低下頭,用帕子細細的替他拭起汗來。
必竟還是夏天,這一來一回,送到府門口,可是有一大段路,風玨染又是個極易熱的,才一會時間,額頭上就己見汗。
屋裏的丫環早就見機的全退了下去。
風玨染樂嗬嗬的看著墨雪瞳掂著腳,替他細心的擦汗,她帶著清香的身子就這麽往自己懷裏主動湊上來,瀲灩的眸子幾乎在滴出水來,伸手一把摟過墨雪瞳,也不顧她掙紮,直接抱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伏在她脖子上長吸一口氣,閉著睜喃喃的道:“還是瞳兒香啊。”
“又沒個正經。”墨雪瞳嬌嘟起櫻唇,推了推她,見他依然不理,索性伸手去扯他的耳朵,“跟你說正事哪。”
“說。”風玨染懶洋洋的道,睜開眼,側過頭,見她不悅的水眸瞪的大大的,裏麵溢出滿滿的鬱悶,立時正了正身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表示他現在在很認真,很專注的聽,隨後微微一笑,挑了挑俊眉問道,“瞳兒可是想知道那串極品南珠項鏈的事?”
“那串項鏈是哪來的?”墨雪瞳靠在風玨染身上,嘴角輕勾,問道。
她的美眸裏含著一些淡淡的睿智的光芒,整個人如同一朵清美的荷花一般純淨柔美,可又有著不同於其他女子的通透機敏,讓她整個人更多了一層如同被霧氣籠罩的飄渺一般氣質,風玨染側頭看她,眼底俱是溫柔的寵溺,朱紅的唇角彎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問道:“瞳兒是怎麽知道這串項鏈的?”
這話她倒真不好回答,總不能說上一世,她聽說的吧,索性拉著風玨染的衣袖撒嬌的搖了搖:“你別管我哪裏知道的,你先說是不是這串項鏈有問題,而你恰好也是知道的?”
看到她嬌媚中透著信任的眼神,風玨染的眉梢又愉悅了兩分,目光瞟向風玨染,俊美的近乎妖孽的臉上帶著輕緩的笑意:“那串南珠是南蠻之地送來的,是呈獻給父皇的禮物,我前幾天收到的,因為南蠻太子出事,所以這事盒子就沒有送上去,原想著待幾日再說,想不到這就有人惦記上了。”
他的聲音雖然慵懶,眼角卻帶著一抹冷寒,有絲陰戾從他眼角迸出,讓他俊美的臉多了幾分修羅一般的嗜血,他的這位好大哥的手可真長,那邊才傳出消息,他這裏就有了反應,竟然想鼓動瞳兒去打開那個飾盒,實在是太可惡了。
墨雪瞳伸手將滑落的臂紗挽至腕處,水眸眨了眨,衝著風玨染嫣然一笑:“楚王故意在我麵前提起這串極品的南珠項鏈,是為了引發我的好奇心,去打開那個盒子,莫不是那個盒子裏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所以不能打開?”
上一世,墨雪瞳深鎖後院,所以既便是這件撼動朝野的大事,她也隻知道一鱗半爪,隻知道宗文帝的一個極得寵的寵妃死於非命,而且一起死的還有那個寵妃宮裏的許多人,而且死狀很慘,原因就是由皇後賜下的這串南珠項鏈,所有的箭頭全指向皇後,為此宗文帝恨的幾乎廢後。
但是具體的原因是什麽她卻是不知道,方才在亭子裏想了許久,總覺得跟這盒子應當也有關係,否則這物品是南蠻進貢過來的,怎麽皇後看過沒事,賜給那位寵妃後,就發生了那樣的事,南蠻的物件本就詭異,實在應當防備才是。
風玨染一手抱著墨雪瞳,一手撐在桌麵上,用紅色絲線交纏著金線勾勒出的血色曼締蘿的紫色袍袖由著手肘垂落下來,更顯得他俊美中透著絕麗,殷紅的唇微微勾起,麵容魅惑中透著瀲灩,眸子裏透著歡欣的神色,聽墨雪瞳細細的分析道。
雙眸褶褶生輝。
“那個盒子是南蠻送過來的,上麵蓋有南蠻的國印,待得打開,封印必然不同,而且我早就聽說在南蠻,這個盒子又稱為朵拉的盒子,在南蠻語中,朵拉就是災難的意思,這就明這串所謂的南蠻鎮國之寶,原本就是一個禍根,隻不過一直供奉在南蠻的祭廟裏神壇前,知道的它真實含義的人越發的少了。”
“那你要怎麽辦?這盒子要不要獻上去?獻上去如果出了事可怎麽辦?”
不忍看著墨雪瞳皺起的眉頭,風玨染伸過手來輕輕的撫著她的微顰蹙的眉頭,柔聲解釋道,見墨雪瞳的眉宇被撫平了,他又伸過手來把墨雪瞳如蔥一般水嫩的手指握在手裏,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然後半抬起瀲灩靈動的眸子,看得墨雪瞳心跳一陣加速,不由暗罵這家夥的外貌實在是太魅惑人了。
既便是嫁給他這麽久了,還是會被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所誘。
風玨染很滿意的從墨雪瞳眼中收到一絲癡迷,拿起墨雪瞳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輕輕蹭蹭,滿意的享受著她掌心柔嫩的肌膚,含笑道:“放心,這事你不用管,不管南蠻之地和風玨玄有什麽勾搭,我都不會有事,有些事不隻他知道,我也知道。”
掌心被他慢慢的磨蹭著,像是一條涓涓細流順著血脈蜿蜒的四肢,墨雪瞳水眸微瀲,雖是瞳光迷離,但思路還是清晰:“風玨玄是不是和南蠻之地的那位三皇子有聯係,所以這位來的南蠻太子不見了,或者跟他也有關?”
“沒關係,這些為夫都有準備,放心著便是。”風玨染安撫她道,把她的手又拉過來,吻了吻。
墨雪瞳被他吻得酥麻,水眸中漾起淡淡的波痕,嬌媚的挑了挑美眸嬌嗔道:“那些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來,反正有你,隻是那連府兩個丫頭的事,你切不可插手,那必竟是後院的事,你是堂堂一個王爺,如果表現的太關注,反而不美。”
風玨染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也明白這事自己插手真的不合適,一方麵的確以自己的身份實在不應當管些個小丫環的事,另一方麵也明白自己如果管多了,必然會引起父皇的注意,說不定就讓父皇覺得瞳兒是個善妒的,以後自己儲裏再發生什麽事的時候,就會把責任全落到瞳兒的頭上。
可是,全讓瞳兒處理,他又真有些不放心。
見他還在猶豫,墨雪瞳絕麗的水眸中露出幾分委屈和受傷:“我就這麽不招你信任嗎,而且我又不是一個人行動,你的手下不是都幫我弄好了,隻待我在必要的時候做出應答就對了,難不成,你也覺得我不行,所以不相信我?”
說完,水眸中蒙上淡淡的霧氣,竟是泫然欲泣,看得風玨染一陣心疼,伸手過來把她緊緊擁在懷裏,歎了口氣道:“好,全聽瞳兒的,我自然相信瞳兒,但是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一定不能硬上,記得無論何時,你的背後都有我,隻要瞳兒需要我,我必是你堅定不移的後盾。”
他的話說的並不響,甚至配著他慵懶的聲音,還帶著一種不經意的誘惑,酥酥麻麻的像羽刷過墨雪瞳的心,立時又讓人覺得鼻翼酸酸澀澀的,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從眼眶裏滴落下來,微微咬咬唇,有點疼,卻也讓她清晰的感覺到,他是真的心疼她的。
心裏那股柔意幾乎批噴溢而出,暖暖的讓她幾乎有種戰悚的感覺,伸過手,下意識的抱住他的勁瘦堅健的身子,把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裏,感應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讓他幾乎溺斃在他的溫柔中。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去讓人叫太醫來看看,是不是方才也中暑了?”風玨染立既把她抱了起來。
墨雪瞳這陣子身體還不錯,雖然體內的毒沒解,但是經過那陣子調理,卻是比之前好了一些,她這一舒服,風玨染立時想起方才莫雅蕊的事,暗道莫不是也中暑了,瞳兒身子嬌弱,自然比不得旁人。
墨雪瞳原本隻是感動的想落淚,這時候看他這麽緊張,心裏又是甜,又是酸,還有引動想笑,索性拿小臉在他懷裏蹭了蹭,柔柔的道:“沒事,就隻是有些累了。”
她這會可不是真的病了,若是真傳了太醫來,可不讓人笑話了。
風玨染先是一愣,隨既明白過來,鳳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抱著她往裏屋進去,輕輕的把她放在榻上,溫柔的道:“好好休息一會,別太累著了,那兩個丫環的事,我可以交給你,但不許累著了,如果不聽話,我不介意親自解決了那起子事。”
“放心,我一定不會累著的,而且也會把事情辦妥,你放心啦。”墨雪瞳從他懷裏探出小臉,微嘟著粉嫩的唇,一再保證道。
風玨染有多忙,隻有她知道,平日裏看起來就象個沒事的人一樣晃悠,隻有墨雪瞳知道,他許多時候商量事情到深夜,有幾時淩晨的時候才落睡,她做為他的妻子,怎能不為他解決一些簡單的事情,況且何家那些事,她更願意自己解決。
上一世,上一世,那是她心頭永遠無法放下的關卡,何家,南蠻之地,都是風玨染的劫嗎?不管是不是,這一世,既然此心許他,她就要和他站在一起麵前。
風玨染撐著手看著墨雪瞳微微一笑,墨眸裏相當的透徹明子,哪裏不懂墨雪瞳的意思,眸色溫柔的幾乎透出水來,吻輕輕在她臉上,唇上,溫溫柔柔的,如同對待的是最珍愛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