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側妃真是說笑了,楚王殿下那麽英明過人的人怎麽會象我們王爺那樣,府裏就是一個漏風的,連個把門的也沒,這次也是我們府上連累了楚王殿下,回去後請向楚王殿下傳達我們的歉意。”墨雪瞳也歎了口氣道。
“王妃您太客氣了,這也是我們王爺不好,怎麽就拿了那套南珠頭麵做謝禮,這套頭麵淩王妃看中了也不是一天,聽說還跟我們王爺討要過幾次,偏偏我們王爺平時都寵著她,這次卻沒有鬆口,想不到這倒讓淩王妃惦記上了,差點就……釀起大禍,要不是王妃聰明,這次可真就完了。”
莫雅蕊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一臉的驚懼害怕,宮裏發生的事,現在想起來還讓她覺得心驚。
“那件事說起來還是托了皇上的福,那天楚王殿下把頭麵放下,不久後皇上就派人來說,太後正想到一套南珠頭麵,王爺對這種東西一向不在乎,就直接讓人送到太後宮裏,也幸好這樣,我們才躲過一次大難。”墨雪瞳朝莫雅蕊微微一笑解釋道。
起因墨雪瞳自然小心的推到皇上,太後身上。
“皇上派人來說的?”莫雅蕊遲疑的問,捏著帕子的手遲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臉色有些蒼白,那套頭麵可是風玨玄實實在在送的墨雪瞳,並不是之前說的送於的是軒王,皇上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這種事,這件事……雖然有些無裏頭,莫雅蕊卻總覺得這裏麵有事,眼眸微微收縮。
“可不是,否則我們那裏有那麽好的運氣,真正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墨雪瞳仿佛沒有看到莫雅蕊的不安,顧自帶些驚懼的點點頭,雪嫩的小臉上露出幾分惶然,再次表示肯定,“一想到這套南珠頭麵惹出來的事,我到現在還擔心害怕,幸好,幸好……有皇上。”
“那可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了。”莫雅蕊瞟了瞟墨雪瞳同樣帶了些驚慌的臉色,心裏不由的稍稍和緩了幾分,當下也點頭道。
才送的南珠頭麵,一轉手就到了太後的宮裏,這裏麵如果是軒王府自己謀劃的,那位軒王可不就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個樣子,風玨玄昨天晚上歇在她屋子裏,跟她說的話言猶在耳,如果真的是軒王或進是墨雪瞳把這件事周圍過來的,那這兩個人都太不簡單,這種想法讓她的心裏一陣慌亂。
她今天也不隻是來請墨雪瞳參加楚王的生日宴,還有一個重要的目地,就是來探探墨雪瞳的口信,現在聽這事是皇上做下的,心裏又是覺得放鬆,又是覺得惶恐。
墨雪瞳對她有恩,她真不想把墨雪瞳扯到那種奪嫡的事情裏來,如果風玨玄隻想做一個閑散的親王,衝他現在這個不著調的混樣,不管是誰當了皇帝,都不會拿他怎麽樣,做為軒王妃的墨雪瞳當然也不可能出事,但是另有一種感覺,讓她覺得風玨玄對墨雪瞳是不一般的,這種不一般真的無關重要……
“莫側妃我們不聊這樣的話了,你幫我看看這幾塊繡品怎麽樣?”墨雪瞳推了推放在她麵前的幾塊精美的刺繡,移開話題道,水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頗有幾分緊張,莫雅蕊這才想起,眼前這位軒王妃實在是小了點,連十五歲也沒到,這麽小,怎麽會有那麽多想法,必是自己想多了。
心裏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笑意。
當下也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刺繡上,翻看了兩下,點點頭道:“這幾份繡品都是極佳的,看這繡工沒有幾十年下不來,用來做衣裳的前襟是極佳的,王妃是想做一件衣裳?”
莫雅蕊自己的繡工也不錯,所以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繡口的不凡處,又看到繡的是一幅大朵的牡丹,不由的笑問道。
“也不一定是自己穿,就是看著不錯,先賣下來,想想再做。”墨雪瞳也翻了翻繡品道,“莫側妃要不要也挑個幾件,這裏的繡品可真真是不錯的。”
聽她這麽一說,莫雅蕊倒是來了興致,當下也不客氣,讓人取了幾件繡品來,兩個人則坐在那裏喝喝茶,聊聊天也算休閑。
一會兒,一個婆子托著個托盤從樓下過來,托盤裏全是一些精美的刺繡,墨雪瞳和莫雅蕊不由的停了話,俱好奇的看向那個托盤,這就是店裏最精美的繡品了!
婆子正打算過來,忽然右側過來一夥人,因為走的急,當當的正撞上那個婆子,把婆子撞倒在地,有幾片繡品還掉到地上,被人踩髒了。
“幾位姑娘,你們踩髒了我們的繡品,這可是我們店裏最精美的,你們可不能走。”婆子反應也快,一把拉住走在最前麵的那個女子,叫了起來。坐在樓上的幾位顧客不由的一起轉頭,看向這邊。
當先的一個女子身著淺粉色的水雲紋的對襟上襦,下身配著粉色的百褶裙,纖腰上係著美玉腰帶,這麽暖和的天氣,外麵卻還披著米白色撕竹葉的披風,頭上梳著如意髻,簪著幾顆碎玉的珠花,麵色微黑,卻又透著些嬌美的光潔,一雙柳眉下,眼眸明媚卻又有些高挑,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
見婆子過來拉她,她眼角一挑,猛的一推,婆子被推的往後倒去,正巧重重的倒在自己的那繡品上,立時潔白如玉的繡品麵上就皺了起來,而且還被踏上了幾腳汙穢,一看這些繡品算是真的毀了。
那裏來的囂張女人,竟然這欺負人,看看婆子就在自己麵前眼淚鼻涕一把的樣子,莫雅蕊不得不站了起來,對那個女子道:“這位小姐,你弄髒了別人的繡品總是不對,這些繡品無論哪一件,都是精品,繡娘們花了那麽多的時間繡成的,現在全被你毀了,你總得給人家一個交待不是。”
她這話說的極有理,而且眼角含笑,頗有幾分勸說的意思,極是讓人好感。
“分明是自己撞過來的,還竟然敢汙在我身上,再看看這什麽破東西,也拿來當事說,這種繡品,本小姐處有好多,一時用都用不完,平時就賞給個下人,怎麽在這裏,竟然就成了精品了。”囂張女子挑了挑眉,一腳把邊上的椅子勾了勾來,立既一個丫環模樣的過來,端起椅子送到她腳邊,她坐了上來,轉過頭對莫雅蕊道。
這話堵的莫雅蕊立時張了張嘴,一時連話也說不出來,她也是堂堂大小姐出身,淩蕊兒對她也就是冷嘲熱諷多一些,但何曾有人這麽不給她臉麵,就這麽被人給頂了回來,一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墨玉身子一動,才想說話,被墨蘭一把拉住,扯了扯她的衣袖,讓她看坐在一邊臉色淡然的墨雪瞳,示意她不許輕舉枉動,見墨雪瞳沒有眼色過來,墨玉隻得點點頭,不敢亂動,隻眼睛裏露出幾分不屑,看看這位的樣子也是大家閨秀,怎麽這麽沒禮數。
“小姐,您這麽這麽說話,明明是你撞過來的,我方才己經轉過身子了,可你還是這麽撞過來,這可是我們店裏的精品,就這麽被你毀了,這可怎麽辦?我一家子老小全死了也不夠賠,你這是要我們全家的命,要殺我們全家。”婆子在一邊坐在地上,撿起一張張被弄汙了的繡口,呼天喊地的哭了起來。
被婆子這麽一嚷一哭,所有人全看了過來,囂張女子一時有些沒趣,她再怎麽囂張,也是個未出閣的閨女,況且原本就是偷偷出來的,被婆子這種潑婦型的哭喊弄的極沒臉,當下對站在一邊的一個黃衣裳的丫環,道:“吵死了,給她錢,讓她拿快走。”
“小姐,我們方才花了一大筆賣了飾品,這時候恐怕帶出來的錢不夠了。”黃衣裳的丫環為難的走近囂張女子的身邊,壓低聲音道,方才她們去的是一家金飾店,看到這些漂亮的飾品,主子二話沒說,就把身上的錢花的差不多了。
“讓她跟我們去拿!”囂張女子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小姐,這事……知道了……”黃衣裳的丫環,臉色更苦了,湊到女子耳邊,又低低的說了幾句,這幾句比之前的更小心,墨雪瞳坐在那邊,也隻隱隱的聽到了這麽幾個字。
“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可要怎麽辦!”女子不耐煩的站了起來,看了看攤了一地的繡品道,“你還有多少錢?”
“奴婢這裏真不多了,隻有幾兩。”
“就全給她得了。”女子揮揮手道,黃衣丫環沒奈何,隻得從懷裏摸出幾兩銀子,全扔在婆子腳邊,沒好氣的道:“下次走路看看眼睛,怎麽這麽不長眼的,也不看看撞了誰,這要是撞壞了我們小姐,你們這個鋪子全培都不夠。”
這話說的跟她那個主子一樣,極是氣人。
“這位姑娘,這幾兩銀子哪夠啊,我們這裏的鏽品,每一件都是幾十兩至上百兩的,你你……你們這是明搶啊,這裏可是天子腳下,走,我們去見官。”婆子看了看落在地上的銀兩,立時又大聲尖叫起來,話說著還利索的爬起來,一把就要去扯那位小姐。
見婆子竟然敢動手,跟在小姐身後的幾個丫環可不幹了,立時過來一個看起來凶悍的,一把推開婆子怒道:“哪裏來的肮髒貨,竟然敢拿你的髒手碰我們主子,還不快滾,竟然敢來訛我們,也不睜開眼看看,我們小姐是誰。”
婆子被推的踉踉蹌蹌,站立不穩的往墨雪瞳這邊跌過來,跟在莫雅蕊身後的眉語,忙上前扶了她一把,才使得她沒有撞到兩個人身上。
“這位小姐,到底是怎麽說話的,這時的繡品的確都是這麽貴的,你們撞了人本就不對,還踩了你的繡品不陪,是哪門子的道理。”莫雅蕊再忍不下去了,猛的站起,手重重的在桌麵上拍了拍,喝斥道,“你們到底是哪家的小姐,這麽沒個規距!”
她一向溫柔,不太發火,這時候怒起,掙了個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