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正說您呢,這個丫環說……說王妃的私信藏在送給您的禮物中,您……有沒有發現?”玉思燕看了看墨雪瞳,仿佛害怕似的呐呐的道,話裏話外,又是一個私信,這些人可真是認準了那是私信。
“私信?什麽東西?”玉氏一臉茫然。
“就是軒王妃私下裏給楚王寫的信啊,姑姑,您有沒有在禮盒中發現,我聽說你以前都會把每家的禮物讓人重新整理過的,一些包裝盒子也會打開。”玉思燕心中暗喜,臉上卻掛著不解的神情,“姑姑,您一定會證明軒王妃的清白的,對嗎!”
“思燕,你在說什麽,我沒聽懂,什麽叫王妃的信?我沒看見過,各府送來的禮物我都讓人拆開過,根本就沒見過什麽王妃的信,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還有什麽清白的,玉燕,這也是你一個女兒家可以說的事!”
玉氏先是茫然的解釋了一下,隨後臉色一沉,斥責道。
“姑姑,我……”
“還說,這種事,也是未出閣的女兒能摻合的。”見玉思燕還要說,玉氏大怒,瞪眼斥道。
“妹妹,不是思燕的錯,這事原就是真的是王妃的事……”陳氏一看玉氏竟然不按計劃走,己是很生氣,這麽聽她還竟然斥責自己的女兒,當場怒了,猛的轉過頭來瞪著玉氏冷笑道,“妹妹,怪責思燕有什麽用。”
“噢,是我的事,那陳夫人和玉小姐一而再的喧賓奪主是什麽意思,姨娘還要不要玉夫人對你們說一遍,那些所謂的私信,是子虛莫有的事情。”墨雪瞳身子坐正,事情到這個地步上,己全部攤開。
玉思蓉在楚王府偽造了一些自己的風玨玄的信件,原準備想法捅出來,想不到,她自己卻是先沒了命,她的親信把信送出來,原是要送到玉氏手中,讓玉氏幫她報仇,玉氏不敢接手,直接讓玉峰自己去拿。
而後晴姨娘和墨羽楓勾搭上,墨羽楓又把玉峰拉入寧王的陣營,幾個人重新合計,想以此汙陷墨雪瞳和風玨玄有染,一舉把風玨玄拉下水,出了這樣的事,宗文帝怎麽會容忍風玨玄讓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戴了綠帽子,一定會重重處治風玨玄。
被皇上厭棄,風玨玄說不定從此終向監禁起來,於那個皇位再無任何瓜葛,至於墨雪瞳,淩遲處死的可能性也有!
一舉兩得,不但替方姨娘,玉思蓉報了仇,而且還把寧王最大的對手風玨玄拖下馬,可以說在寧王麵前立了大功,自要以後寧王登基,幾乎可以確定玉峰就是新一任的寵臣,而對於一向無人問津的玉家女,玉思燕也會因此得到寧王的重視。
一個妃位是少不了的!
這樣的前景,怎麽不讓玉府上下激動不己,甚至孤注一擲,隻要這次把墨雪瞳弄死,把楚王拉下馬,這以後就是玉府的天下,因此玉思燕也強烈要求上場,弄出那許多事端,也不過是為了要進墨雪瞳的內室。
“找出”內室裏的那一件衣袍!和私信。
他們的計劃是這樣的,也自以為隱密,其實早在墨雪瞳的算計中,連玉氏手中那些仿造的信也早己被她調包,如果玉氏認定她手裏的信是墨雪瞳的私信,隻會讓整個秦府跟她一起陷入此事中。
但現在既然是秦玉楓使法讓玉氏從這事裏麵退出來,就當給秦玉楓一個麵子,墨雪瞳就不追究了!現在看起來玉氏受觸動很大,這會沒有半點站在自己對麵的意思。
“王妃,我們府上沒有這個丫環說的信,更不可能有什麽證據,每個府上的東西,禮物,我都拆得清楚,而且都是當著府裏的人拆的,墨府送來的東西裏並沒有夾帶什麽信件,王妃,這個丫環說慌了!”
玉氏這時候己從幾位相熟的夫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上前兩步正色的道。
“奴婢……奴婢……”事情怎麽會這樣,原本應當接下來的環節,怎麽突然之間斷掉,紅花嚇得兩眼驚恐的看著晴姨娘,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賤婢,竟然敢汙陷王妃。”墨葉早就看不下去了,這時候見墨雪瞳示意,走過來,狠狠的踢了紅花一腳,“你方才不是說王妃認為你是一個實誠的人嗎?怎麽暗中還留一手,這就是實誠人的所為,王妃的信不交給我們保管,卻給你一個不熟的三等丫環,我們王妃是傻了還是怎麽回事!”
她方才在一邊強忍著,看晴姨娘,陳氏,玉思燕和這個賤丫環,一個個跳出來,或明或暗的指責自家王妃,早就氣炸了肺,這時候哪裏還會留手。
一腳就把個紅花踢的在地上滾了滾,一口血“哇”的吐了出來,驚慌失措的臉上開始冒冷汗,哀求的看著晴姨娘,用血抹了抹嘴,雖然沒有說什麽,眼底的驚懼己是藏不住。
事情發生這麽大的變化,晴姨娘嚇的眼眸放大,差點站不住,瞪著玉氏的目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但是她反應也快,立時指著地上的那些“罪證”,怒道:“賤婢,到了現在竟然還敢推卸責任,竟然藏了這些東西,難不成還有其他東西不成,來人……”
“姨娘,這事就不用姨娘來查了,我自會查清楚。”墨雪瞳微微一笑,晴姨娘這是暗示紅花一口咬死自己了。
“來人,給玉二小姐驗傷!”她柔聲道,還沒待眾人反映過來,從門外進來一個宮裏的醫女,象這種醫女隻有宮裏才有,太醫院的太醫必竟都是男人,做為皇上的嬪妃生病,卻也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到的。
宮裏備有醫女也是正常,而眼前的這個醫女是醫女院的主事,在宮裏很有聲譽,眾人有些發蒙,醫女為什麽會在這裏。
“參見王妃娘娘。”醫女進來看到墨雪瞳,上前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這位就是玉二小姐!”墨雪瞳伸手指著大睜著驚恐眼睛的玉思燕。
事情不是應當由軒王妃自己說清楚,證明自己的清白嗎,怎麽又轉到幾位小姐燙傷了的事情上,這……這仿佛有些本末倒置了!
“我……我不要看,我沒病!”玉思燕大急,伸手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腿,她的腿傷方才就在那裏,此時蓋著裙角沒人注意。
“玉二小姐放心,不是說你有病,隻是讓醫女看看你傷的是不是嚴重,她從宮裏帶了些好藥過來,早些上上去,可以免生傷痕。”墨雪瞳不著痕跡的微微扯扯嘴角,意似悠然的說道。
宮裏的好藥,不留疤痕的,另幾位小姐立時大喜,一個個坐直身子,驚喜的等著醫女過來替她們看。
“娘,我不用,我方才上了藥了,己經不怎麽痛了,而且我傷的不是最重,王妃,您,您讓醫女給別人看就是了。”玉思燕幾乎是滿頭大汗的拉著陳氏,然後又轉過頭來對墨雪瞳解釋道。
對著她的隻是墨雪瞳唇角的一絲冷笑,冷的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還帶著一種讓她從心頭顫抖的嗜血之意,她仿佛有種感覺,自己仿佛落到了什麽圈套裏,意是一時掙紮不脫。
“玉二小姐,你放開。”那邊醫女己走到她身邊,伸手去掀她腿上蓋著的裙子,上了藥後,後來因為人來,稍稍用衣裳蓋了蓋,燙傷的幾位小姐都是這樣處理的。
“不要,我……”玉思燕大急,死死的按住裙子,轉過頭衝著墨雪瞳大哭起來,“王妃,我沒有說王妃你什麽壞話,王妃你和人傳私信,藏男人袍子的事也和我無關,王妃,您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滿堂嘩然,一室愕驚,都不明白玉思燕說話的意思,看起來玉思燕是不想讓醫女給她上藥,可是為什麽,受了傷,早早的上藥,不是更好嗎!難不成玉思燕的傷有什麽看不得的不成。
“墨葉去幫幫醫女,看起來玉二小姐是不打算讓醫女看看傷勢了,宮裏還有許多事,醫女在這裏也呆不長,還是讓她快些看了,好回去。”墨雪瞳臉上的笑意冷的幾乎結成冰,看著玉思燕緊緊的抓住裙角的雙手。
再看陳氏也急得滿頭大汗,竟然慌得低下身子幫玉思燕去捂腿上的傷。
墨葉早就在等著這句話,一聽主子吩咐,馬上走過去,去幫著醫女拉玉思燕的手,兩個人捂著,兩個人去拉,幾下爭執間,那條裙一會被拖過來,一會被扯過去,看得眾人個個皺眉頭。
最後墨葉一把扯開手中的裙子,眾人的眼睛不由的全落在玉思燕的腿上,露在外麵的腿幹幹淨淨的,竟是連紅斑也沒有,上麵的藥膏上倒還有些淡淡的紅色,看樣子並不是腿上的痕跡。
“啊,不是燙傷起了泡嗎?沒有啊!”
“是沒有,根本沒燙傷。”
“沒燙傷裝什麽燙傷,好玩嗎!”現在己不用醫女說什麽了,大家都看得清楚,玉思燕根本就是沒燙傷,之所以捂得這麽嚴實,就是怕人發現。
“王妃,玉二小姐沒傷,腿上沒有半點燙傷的痕跡,上的藥是燙傷的藥,不過沒燙傷,上這些藥也是浪費,這幾點紅色,看起來是塗上去的!”醫女一本正經的撚了撚一點,放在鼻子前麵聞了聞,對墨雪瞳給出了結論。
“那請醫女再給其他幾位小姐看看傷勢!”
墨雪瞳點點頭,客氣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