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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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終曲(一)

“正是,正是,本宮現在不能再留,這裏就留給你處理了。”燕後稍稍鬆了口氣,看藍燕文神色自若也就客氣的道,此時她依然是雍榮華貴的燕國皇後。

“為臣恭送娘娘!”藍燕文恭敬的低頭行禮,與平日沒有半分不同,燕後滿意的揮揮手,帶著來人從後門口上了馬車返回深宮。

燕後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中離開,藍燕文緩緩抬起頭,俊眸在燈光的明滅下,幽深莫名,定定的看了看燕後離去的背影,返身走到躺在地上的長公主麵前,一時無語。

夜色很幽靜,靜的仿佛可以聽見人們的呼吸聲!

許久,藍燕文才道:“來人,把明珠長公主帶出去!這位嬤嬤也一起帶出去吧!”他眸色變得清淡若水,聲音溫和。

“是,”

“把人送到進藍府的那條路上,後邊有個林子,裏麵有些石塊。”

“好,屬下這就去辦!”

黑暗中,墨雪瞳鼻子有些酸澀,咬咬唇壓下心頭的一絲悲慟,側耳細聽外麵的聲音,待得所有的聲音都沒了,也不敢發出絲毫的動靜,這是藍府,那位年紀輕輕當上司空大人的藍燕文絕不是簡單人物,燕後失控,行為過激時,他隻是淡淡的站在一邊、

顯得既不衝動,也不相信!

仿佛真的覺得這隻是長公主臨死前想咬燕後一般,但是墨雪瞳知道,長公主成功了,她成功的挑起了藍家對燕後的懷疑,若藍燕文真的對燕後忠心耿耿,方才就應當有他出麵審訓長公主才是,而不是任由長公主死在燕後手上。

把人扔在燕後去往皇宮的路口,就是讓人把懷疑都引到燕後身上,不管白逸昊和燕後最後爭鬥的如何,跟他們藍家都沒關係,藍家這是對燕後存了戒心,或者藍家要重新考慮自己的合作夥伴了。而燕後對此全然無知,就一點上燕後己經輸了。

禍水東移,既便白逸昊查出長公主不是死在那片林子裏,也隻會以為她偶遇燕後,兩個起了爭執,死在燕後手上,而後燕後拋屍林子,這一切的一切,渾然天成,就如同是事先思量好的一般!

藍燕文此人深不可測!

手裏緊緊的捏著長公主送過來的薄信,她現在是百分之百確定方才長公主是看到她的,雖然她躲的隱密,但長公主站的離她頗近,特別是秦嬤嬤撞死的時候,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而後長公主衝過來,必是發現了她。

後來長公主不動聲色的抱著秦嬤嬤往斜裏帶了兩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她身上,墨雪瞳這邊才沒被人發現。

“瞳兒,快走,抱緊我!”風玨染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墨雪瞳甚至來不及反應,就被抱起,下意識的反手緊緊摟住他雄健的腰,一動也不敢動,耳聽得假山外有人聲喧嘩,有人在大叫:“有賊,快,有賊!抓賊!”

但聽得外麵抓賊的聲音竟是遠去,才被風玨染猛的抱著躍出假山,往後園牆而去,抬望眼,遠處隱隱促促一片燈光,和著眾人的呼喊聲,但卻於自己行走的方向不同,知道這是風玨染的聲東擊西之策。

耳邊風聲呼嘯,墨雪瞳不敢有什麽想法,隻緊緊的偎在風玨染的懷裏。

風玨染果然得到了藍家那段藏的很深的玉梟花的祖根,實際上也是他來的契機好,藍家因為白逸昊的離開,放鬆了警惕,他的出現正是藍家防敗最薄弱的時機,風玨染在這邊也一直是有人盯著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擊得中,而後遠揚,藍家就算是想追也追不上。

風玨染沒有等白逸昊回來,他最後留了一封信給白逸昊的書房,就帶著墨雪瞳奔回秦國,藍家的人這會也得知祖根不見,一路尾隨追過來,在到秦境的路口,秦玉楓派人攔下,接應風玨染,秦玉楓現在正在燕秦邊境為官,風玨染幾個稍稍休整了一下,就往京城而去。

京中的形勢因為風玨染的偷偷出京己發生大亂,宗文帝派快馬追風玨染回京,墨雪瞳自是跟著火速回到京城。

兩個人一起回了軒王府,稍事整頓後,留下墨雪瞳在府裏休息,風玨染趁著夜色進皇宮與皇帝商量事情,至晚才回府,而且接下來的幾天天天如是,表麵上卻依然是軒王妃病重,軒王無心政事。

接下來的事情快的突然而富有戲劇性。

文貴妃被翻出了當年的案子,燕王風玨磊竟然是文貴妃的兒子,皇後拿出搜索到的證據,鐵證如山,全朝嘩然,有這麽惡毒的母親,燕王更是聲名狼藉,文貴妃深宮自縊,燕王被逼得鋌而走險,和明國公府以及定國公府的一部分人,一起舉兵叛亂,枉想以文貴妃當年安排下的人手逼宮。

宮中大亂,乾清宮宗文帝氣病,慈寧宮太後連驚帶嚇,一命嗚呼,寧王差點做了刀下之鬼,皇後被燕王的人逮住,勒死在天鳳宮,為文貴妃報仇,後宮中昭妃,玉妃等,一個個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幸得楚王帶著定國公府的人平亂,燕王大敗,被削王爵,終身囚禁。

明國公府查封,滿門抄斬。

定國公府既是謀亂在前,又有平亂在後,過大於功,世襲公府削為伯府,經此一役,定國伯府內亂,一部分叛亂的逃出秦國,直往燕地而去,欲投奔燕後,定國伯府己再不可能有以往的超等世家的地位,再有太後,皇後一死,秦國最大的皇後一族敗落。

兩大超級世家,一死一傷,倫落為新一輪的奪嫡之爭的失敗品。

待得楚王救出宗文帝,各大臣求封楚王為太子時,又有大臣拿出楚王胳膊己殘的證據,後又傳出楚王原王妃淩風煙是死在楚王之手的話,當時服侍淩風煙的貼身丫環死裏逃生,在金殿上直指楚王惡毒,逼死淩風煙,並且還拿出了淩風煙的臨死筆書。

楚王右手胳膊筋脈受瘡嚴重,永不可能再恢複,風玨玄與皇位寶座失之交臂,又加上淩風煙的事,樁樁件件都直指風玨玄居心叵測,惡狠陰沉,風玨玄被削王位,貶為楚郡王,自去分封到的邊境楚地,非召永不回京。

風玨染被立為太子,墨雪瞳定為太子妃,位列東宮!軒王府裏挑了些心腹之人,擇日搬進了東宮,秦國的皇位之爭,也算是最後落了幕,這位新上任的太子殿下,眾臣原本不看好的很,以為他一時控製不住這種亂勢。

但是想不到,風玨染竟然雷厲風行,手段狠戾,幾天之間便控製住了亂局,眾臣不由大歎看走眼,做事也越發謹慎起來,這位看起來才是一個真正腹黑深沉的,以往的風流囂張,現在才發現全是表麵。

定國公的餘孽逃到燕國大皇子處,挑燕皇出麵爭討秦國,為太後,皇後,定國公府報仇,大秦和大燕幾十年後,重起烽火!

東宮內院太子妃正殿

“娘娘,太子殿下還沒有回,您就先自己用飯吧!”墨蘭看著時不時瞧向窗外的墨雪瞳關切的道,自打進了東宮,王爺整天忙的沒了人影,主子這是越發擔心,連飯也吃不下,這會天色己晚,還要等著太子用膳。

“反正我又不餓,方才才吃過些。”墨雪瞳笑道,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笑道:“許媽媽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還沒吃就覺得香。”

“如果主子能多用點,許媽媽就更高興了。”墨蘭無奈的說道,許媽媽是這幾天墨化文送過來宮來的。

“放心,等殿下來了,我一定多用點,到時候你們可別嫌我吃太多了。”墨雪瞳調笑道,她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整體來說竟比以前好了一些,必竟白逸昊是對症下了藥的,而且醫術也高超。

“什麽嫌吃太多了?莫不是說我?”風玨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帶著慵懶的妖色,門簾一掀,一身紫衣龍袞的風玨染走了進來,俊臉笑非笑的看著她,樣子魅惑迷人,妖治非常,眼神深邃瀲灩生姿,墨雪瞳不得不感歎,這人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卻還是俊美無雙,神清氣爽。

再看看自己終日無力的樣子,越發心裏不平衡,櫻唇不悅的嘟了起來:“就是嫌你吃少了,這幾天在哪吃的,天天回來都吃的那麽飽的樣子。”

這話聽起來更象是含酸嬌嗔,墨雪瞳自己也感覺到,立時臉一紅,索性坐在桌前,讓人擺飯。

“瞳兒,為夫這幾天那還能吃飽飯,天天饑一頓餓一頓的,就沒能吃上個熱騰騰的飯菜,還是瞳兒這裏好啊,總算有熱火飯菜吃了。”風玨染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不管是否有人在,直接過來把墨雪瞳抱在懷裏,湊在她脖子處,重重的吸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歎了口氣。

“皇宮裏怎麽連個熱飯菜也沒,你不會讓人做熱的送過來!”怎麽都忙成這樣,墨雪瞳心疼了,紅著臉看了看都低著著笑著退出去的丫環們,但還是止不住開口問道。

“怎麽會沒有,可是忙得連飯也顧不上,後來餓過頭了,也就不想吃了,隨意的對付一頓就是。”風玨染笑道,伸過在她櫻唇上輕輕落了一個吻,拿起一邊的筷子替她替了一個香菇過來,喂入她嘴裏。

“父皇還病著?”墨雪瞳咬了兩口,急急的吞下問道,他這幾天一直在幫皇帝處理奏折,所以才忙的腳不著地,可以前他也一直暗中做這事的,怎麽沒見他這麽忙,忽爾腦海中閃過一道亮點,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問道,“是不是還有其他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兩國開戰,白逸昊到了陣前,我怎麽著也得去見見他。”風玨染環著她的纖腰,慵懶的笑道,說的很是隨意。

跟白逸昊對戰?墨雪瞳的身子猛的一哆嗦,立時僵硬,抬起頭小心的審視了風玨染一眼,咬咬唇問道:“事情是不是己經決定了,一定要你去嗎?”

對手是白逸昊,怎麽不讓她心驚膽戰。

上輩子的鐵血君皇,就是從戰爭中得到的威名,風玨染雖然妖孽,但上輩子他去往南蠻的時候,就再沒下落,也不知道他打的如何,比起上一世白逸昊的赫赫威名,墨雪瞳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輔國公府自有兵馬,顯郡王又太遠,定國公府原班人馬大部分陳在秦境,秦玉楓雖然有能力,但必竟權利不大,若沒有強權的人,實在壓不住他們,我去是最合適的。”風玨染與她對視,眼裏幽深若夜空中的光彩,暗沉,卻不能直視太久,隻怕被他的眼眸引的失了心神。

看著墨雪瞳擔憂的眼神,他親了親墨雪瞳的額頭,認真的告訴她:“放心,我一定會沒事的。”

墨雪瞳閉了閉眼,知道現在的形勢也隻能如此,他的聲音平緩中給她很大的安全感,她願意相信他。

“過幾天我出征,你若無聊就讓你娘過來陪你。”

“我沒事,你出征,什麽人陪你去嗎?”

“放心,秦玉楓早己有計劃,這次他也自願陪我一起征戰。”

“秦玉楓?”

“是的,瞳兒放心,我知道他以前是大哥的人,但自你被劫走後,他就投了我,上次玉梟花的祖根,也是他調查清楚,並猜測出可能的地方,而且又自請邊關,為我做策應,所以我才能一擊得中,把玉梟花的祖根帶走的。”知道她的擔心,風玨染邪魅的笑道,拿筷子又挾了一筷子菜放在墨雪瞳嘴中,自己悠然的看著她吃。

“秦玉楓現在跟你了?”墨雪瞳用力的咽下一口菜,訝然道。

“是的,所以有他這個無所不能的才子跟著為夫我,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風玨染笑道,眼中柔情若水。

墨雪瞳微微怔了怔,想起那個最近一直往下做的夢,臉上露出一個複雜的笑容!

或者這真是上輩子注定的,兩個人一經錯過,就隻能一錯再錯!

他害死了她,又千方百計的複活了她,重新相遇,誰還記得誰!

也好,仇也罷,恩也罷,就這麽一散而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