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明顯的感覺到了來自對麵忽視身上的不自在和霎那間的慌亂。
她的雙眼若有似無的在小護-士的身上掃過,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今天下午有個護-士小姐說我哥對尼克酸好像有些過敏,所以把藥給換了,晚上的藥沒有尼克酸了吧。”
小護-士點點頭,說道:“小姐請放心,醫生已經交代過了。”
錢心緩緩的“哦”了一聲,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深沉。
有問題!
滕少桀的外用創傷藥是一天三次,而小護-士竟然忘了拿紗布和創傷藥……
她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編了一個謊話故意說滕少桀對尼克酸過敏,而那小護-士,竟然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
神馬醫生!神馬尼克酸!滕少桀那人無比強悍,他的存在隻會讓人感覺不爽,還沒有一件事物能讓他不爽!
錢心懷疑,就是翻遍了整個地球,也很難找到滕少桀的過敏原!
小護-士淡定的回答了錢心的兩個問題,就準備給滕少桀紮針,錢心哪裏敢讓她得逞,頓時身子一扭,腳一崴,側身栽在了床上,同時,她的手假裝扶床,卻暗中使勁的掐了滕少桀一把。
錢心哪裏敢讓她得逞,頓時身子一扭,腳一崴,側身栽在了床上,同時,她的手假裝扶床,卻暗中使勁的掐了滕少桀一把。
不管那小護-士有啥目的,但顯然她太過可疑了,如果那人要對滕少傑不利,她一個人是肯定應付不過來的。
可是,她一爪子掐下,他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錢心的身體已經開始打著哆嗦,表麵卻鎮定自若的一邊繼續掐著滕少桀,一邊抬起頭,眨巴著兩隻水霧霧的眼睛看著小護-士,一臉的痛苦:“嗚嗚——我扭到腳了,嗚嗚——”
現在,錢心無比慶幸自己踏入了演藝圈!
演戲神馬的,真的是生活必不可少的救命技能啊啊啊!
小護-士聽到錢心跪坐在地上“嗷嗚嗷嗚”的叫喚,眉頭輕皺,本能的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還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錢心見她這個動作,心頓時寒了!果然,這女人是有陰謀的!
她卯足了勁兒,打算繼續大聲喊叫,把門口那些守衛都喊進來,卻聽小護-士說道:“小姐,您扭傷了哪裏,我幫您看看。”
這次的計劃,必須要萬無一失!
原以為A的任務完成的很好,沒想到,隻昏迷了一個人,還有個麻煩的累贅物意識尚存……
她伸出手去扶錢心,暗中卻做了一個手刀的姿勢,準備一掌劈在錢心的後腦勺,把她劈暈過去,她好繼續完成任務。
錢心自然不會讓這人接觸到自己,所以在她準備扶起自己的時候,就說道:“麻煩你倒點熱水給我……”
護-士掩在醫用口罩下的唇角深深的勾起,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她隻有這一點點時間,也必須在這一點點時間內把液體輸入滕少桀的體內,這個女人,三番四次阻擾她,讓她恨不得一拳頭砸死她!
“小姐,先生的輸液時間到了,我先幫他輸完液後再幫您倒,請您再稍等片刻,好嗎?”
她的語調,已經明顯按耐不住不爽的上揚。
“嗚嗚——可是,我的腳好疼啊——嗚嗚——”錢心這次的聲音陡然增大。
她沒有敢表現的太明顯,更不敢尖叫,因為她不能肯定自己比這個女人厲害,如果被她發現自己是故意的,說不準分分鍾就KO了她……
小護-士見錢心又開始“嗷嗚”了,雙拳狠狠的攥緊,不想再和她浪費時間,迅速的伸手,直劈錢心的脖子。
一掌拍斷脖子的架勢啊啊啊!
這是不管不顧的節奏麽!
錢心頓時慘叫一聲,這一次是扯開了嗓門叫喚的,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身子一翻,筆直纖長的玉腿直接踹出。
她雖然不懂什麽武功,但從小到大和滕少桀打鬧交手數次,本身的反應能力還是不差的。
小護-士的一掌落空,瞬間掌變拳,同時,身體彈起,一腳踹向錢心。
“救命啊——殺人了——”錢心大喊大叫著,撕心裂肺的模樣。
小護-士有所警戒,因為還有任務在身,所以不得不放棄對付錢心,而是動作敏捷的來到手推車前,拿起那瓶兌好的液體就往滕少桀的口中倒去。
滕少桀根本不知道危險降臨,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睡得太過沉了……
護-士剛剛撬開滕少桀的唇,身後一把飛刀就飛了過來。
飛刀,是錢心用來學削平果的水果刀。
護-士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動靜,憑著本能側身躲過,瞥眸間,就看到一柄飛刀呼嘯著擦過她的左肩膀。
她的眼神已經變得殺氣騰騰。
錢心慌亂了,正在尋找還有什麽可以用作攻擊武器,卻看到滕少桀床頭的警示燈,眼睛瞬間一亮,就衝了上去。
卻不料,她的身子被那護-士一把扯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靠……”錢心虛弱的痛呼一口氣,罵道:“媽的,真疼!”
她警惕的看著那個忽視,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護-士沒有回答,快速的抬腿,踹向錢心的小腹,直到狠狠的一腳踹中,這才說道:“本來你可以不死,可是你偏偏多管閑事,存心找死,我就成全你!”
病床上的滕少桀依舊沒有半點反應,錢心趴在地上,小腹痛的厲害,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全身是汗。
她強加鎮定,希望能想出什麽法子來解決麵前的困境。
她現在總是看明白了,這麽大的動靜滕少桀依舊沉睡,可見他一定是被人弄昏迷了,可是,在這之前,根本沒有人進來。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
這該死的重症病房,該死的醫院,非得把房間做出這樣厲害的隔音效果……她就是想喊個人來,也枉然啊……
靠,外麵的那些保鏢們,都是吃屎的嗎?!
護-士瞅了一眼氣息奄奄的錢心,也不願把時間多浪費在她這個無用的人身上,瞥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滕少桀,確定他醒不過來後,這才繼續拿起藥瓶,對準滕少桀的嘴巴倒下……
“砰——”
護-士的身體被錢心直接用自己的身體作為代價,狠狠的撞了出去。
“嘩——”護-士手中的藥水一股腦的撒出了半瓶。
錢心見有液體滴落在滕少桀臉上幾滴,趕緊忍著身上的痛楚,把那些液體擦幹淨,背後,再次受到了重重的一腳……
她甚至依稀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疼,好疼,鋪天蓋地的疼。
在閉上眼的瞬間,她的身子軟軟的摔倒在地,徹底昏死了過去。
*
耳邊,是溫柔的呼喚,有擔憂,有不安,有眷戀。
錢心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滕少桀的吻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她迷迷糊糊的接受著他的吻,好半晌後,才懶懶的躺在他的懷裏,嬌憨虛弱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
她怎麽感覺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在腦海中盤旋,可是她卻始終也抓不住。
“你睡了兩天……”滕少桀抱著錢心,聲音嘶啞,語調輕顫。
“兩天?我怎麽了?”錢心一臉的迷茫。
“你受了點傷,昏迷了兩天……”
錢心登時瞪大的雙眼,腦袋中那抹混沌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兩天前發生的事瞬間在腦海中炸開。
“滕少桀,你有沒有事?”
瞬間,錢心什麽都想起來了。
那個護-士,要出手對付他,她拚了命去救他,可是,最終還是被那王八蛋給弄昏了過去。……
錢心氣衝衝的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背後一陣疼痛。
滕少桀按住她的亂動的身子,說道:“你的背上受傷了,乖乖的躺著,好好休息幾天。”
錢心很好奇兩天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麽,到底是誰救了滕少桀,否則,不光是他,就是她也得跟著玩完!
“白雪恰巧來看我。”
是白雪救了他?
錢心的心裏悶悶的,不舒服極了。
這……算是她和滕少桀欠了白雪兩條命麽……
靠!這真是比她受傷都讓人不舒服啊!
“她還真是來得及時啊!”錢心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這句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陰森森的,咬牙切齒的狠態!
滕少桀抱著錢心的力道加大,聲音依舊輕顫,“錢小迷,你不是挺怕死的麽?嗯?怎麽這樣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白雪不過是恰巧出現的及時罷了,而她卻是用了自己的整個生命在為他拖延時間。
他在美國都時候有過抗藥訓練,對迷藥是有一定的抗性的,但因為身體還沒有恢複,所以抵抗迷藥的時間才會稍長了點。
沒想到,正是因為這點,他竟然就差點失去了她……
滕少桀很惱火!
而Bill也知道這次是因為他的安排不當才會讓對手有機可乘,最後孤注一擲,要趁機取了滕少桀的命。門口的那兩個守衛自然是受到了相當嚴厲的處罰,Bill甚至親自做了守衛,以確保滕少桀和錢心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