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少桀苦笑一聲,這丫頭,是跟他杠上了。
此路既然已經不通,他就另辟蹊徑,於是,他垂著眸子,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忍著那股子憋漲的尿意,誘導她,“錢小迷,你幫我,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先說!”錢心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哼,不讓她滿意了,就算讓他尿褲子裏,她也不會動手幫他!
滕少桀自覺很苦逼,他一門心思的慣著她,把她驕縱成如今這樣,到頭來,還不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她的脾氣,她的性格,她的任性,她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得他自個兒受著。
“我和媽剛剛仔細談過了,她說,她會試著重新考慮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真的?”錢心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信。
當初錢婉瑜寧可和他們兩人鬧翻,也不願承認他們的關係,到底滕少桀是說了些什麽,才會讓她突然動搖?
“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了解錢心如滕少桀,他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猜到她的想法。若不是他的胳膊因為骨折,雙雙被夾板固定著,行動不方便,他定要抬手摸摸她的小腦袋。
錢心鄙視他,開始揭短,開始抱怨,“佐岸集團的事你就沒告訴我。”
“你也沒問過我啊。”滕少桀忍不住抗議,“而且,那也不能定義為欺騙,沒說和說謊,這可是兩碼事兒。”
說完,他就不由地吸了一口氣,抖抖身子,哼哼著,“錢小迷,如果你沒打算幫我脫褲子,那能不能麻煩你喊個護士來?”
說完,他就晲著她,勾著唇,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動作。
果然,錢心從小和他在一起,雖然沒過分的潔癖症狀,但也不是邋遢的人,為了不讓他尿褲子,她果斷的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嘴裏還忍不住哼哼著,“哼,你敢再讓別的女人看到你那玩意兒,你信不信我剪了它?!”
說完,她就狠狠瞪他一眼,極具威脅性和攻擊性。
“錢小迷,沒了它,你以後哪裏還有幸福生日。話說,你別光顧著瞪我,你得幫我扶著它啊,不然我還得尿褲子上。”滕少桀戲謔的看著她,眼神曖-昧,形態放-蕩。
錢心抽了抽唇角,依照他的話,緩緩伸出手……
她剛剛碰到它,在一陣熱量傳遞到她手上的同時,不僅馬桶裏發出水流聲,門外也傳來一陣響動。
仔細一聽,便能清楚的分辨出是輪椅滾動的聲音。
是錢婉瑜!
錢心頓時一陣慌亂。
如果讓她媽看到她和滕少桀現在這樣,估計得被他們氣個半死。就算她說會考慮重新定義他們的關係,但目前這個場麵太過火爆,她擔心會嚇到老人家。
所以,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猛然收手,慌亂無比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淋浴的位置有白色的洗浴布簾,她幾乎是不帶思考的,一咬牙,就迅速的跑向了那裏,伸手拉上布簾,遮住自己。
中途,她因為太過慌張,而地麵又是光滑的瓷磚,以至於她不小心的腳底一滑,膝蓋磕在了牆壁上,讓她痛得彎了腰身。
一陣疼痛傳來,她咬著唇,壓抑著喉間的痛呼聲,朦朦的淚水迅速沾滿她的眼球。
媽蛋!真真的疼死她了!膝蓋的疼痛級別,完完全全不亞於十指連心啊!
滕少桀無比鬱悶的看著那股噴射而出的水流隨著錢心的罷手,由拋物線變成垂直向下的射線,待腿上傳來一股濕噠噠的感覺,他整個人瞬間身子一僵,臉色迅速轉黑。
錢小迷!
靠,她倒是躲什麽啊?!
在滕少桀臉色無比黑,心裏發誓要抓住錢心猛打她屁股的時候,外麵傳來錢婉瑜試探的呼喚,“少桀?”
“嗯。”滕少桀咬著牙,艱難的從口中哼出一個字。
該死的,他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的尿騷味。
“呼。”錢婉瑜聽到滕少桀的應聲,緩緩的鬆了一口氣,又問道,“你在做什麽?還好嗎?要不要我喊人來幫你。”
他的兩條胳膊和一條腿因為骨折綁了厚重的夾板。
四肢有三肢集體故障,難免讓人放不下心。
滕少桀轉過頭,視線盯著自顧自己跑路的錢心,皺了皺眉頭,回道,“不用。”
“那好吧,媽就在外麵等著,如果你有什麽事,就喊我啊。”
滕少桀清楚錢婉瑜的脾氣,知道她看不到他完完整整的出去,她是不會放心的,所以隻得“嗯”了一聲。
錢心靠著牆壁,閉著眼睛,一邊因為疼痛可勁兒的倒吸著冷氣,一邊因為聽說錢婉瑜不會闖進來,總算能緩緩地舒出了一口氣。
她這口氣才剛剛鬆完,一抬眼,就看到一張放大的黑臉。
是的!黑臉!
某人瞪著琥珀色的桃花大眼,因為惱火,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條線,臉上的肌肉緊繃,呼吸沉重又急促,鼻孔被撐得很大。
錢心甚至可以感覺到從他的鼻孔裏噴出兩道淩厲的氣流……
額……少桀哥哥生氣了……
想到她剛才的動作,她自覺理虧,所以便難得羞澀的低下腦袋,垂眸間,看到他濕成一片的褲腿,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咳咳……”因為擔心屋外的錢婉瑜聽到,她捂著嘴,艱難的咳嗽著,一張俏臉被憋成了紅色。
他居然真的尿褲子了……
有潔癖的他,該是有多不爽啊!
滕少桀臉上的黑色因為她本能的反應變得更加陰沉。
他惡狠狠的瞪著錢心,肢體因為太過緊繃,扯到三肢上的傷口,一絲絲尖銳的疼痛蔓延至他的全身。
錢心躲了好久,可他就這麽一直視線陰冷的看著她,她雖然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但還是感覺到渾身的立毛肌都在極具收縮,渾身難受的要死。
她弱弱的抬起頭,眼睛裏染著抱歉。
她張口,無聲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因為犯了錯,她的氣勢不再似以往一般盛氣淩人,無辜的小眼神就這麽直戳戳的戳中他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身上的怒氣頓時全消。
他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唇。
他的身體雖然行動不便,但舌頭卻依舊滾燙而又急切,在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快速的侵占了她的唇。
外麵,錢婉瑜還在等待著,錢心擔心衛生間的任何聲音都會惹來錢婉瑜不放心的闖入,她的小手抓著他的病服,依著他的動作昂著腦袋,承受著他的吻,由淺到深,由深到濃。
她的心裏緊張的要死,被他吻的漸漸轉變成為了急促的緊張。
滕少桀一直吻到錢心快要窒息,細軟的手指揪著他衣服的力度越來越鬆,到最後幾乎快失了力氣的時候,他才緩緩地停止了這個吻。
隻是,他的唇瓣依舊貼著她的唇瓣,輕輕的責問:“錢小迷,你是想幫我洗澡嗎?”
居然敢扔下他就跑……
錢心的小臉酡紅,軟軟的呼吸著,就是不回答。
滕少桀便再次問道,聲音越發的曖-昧,“嗯?難道是想做那種事?”
錢心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把。
混球,都什麽時候了,還耍貧。
“我現在臭的要死。”他的唇貼著她的,淺淺觸碰,“給我洗澡,嗯?”
錢心吸了吸鼻子,果然一股難聞的味道,她點點頭,伸手推開他一點距離,讓他靠在牆上,而她則彎下身子,脫掉他身上這條不能見人的褲子。
她想,這大概是他從小到大最狼狽的一次了吧!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當時不是太緊張了嘛……
她從架子上拿下一條白淨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擰開淋浴,調到最合適的溫度沾濕了毛巾,而後又輕輕對關掉開關,蹲下身子,幫他擦拭著雙腿。
“少桀?”許久沒有見滕少桀出來,錢婉瑜忍不住再次喚道。
錢心忍不住一哆嗦,手就碰到了某個前不久剛剛被她甩開的東東。
眼看著那家夥在慢慢蘇醒,她彎著腰,幫他擦腿的動作就此定格。
滕少桀身子緊繃,呼吸變得沉重,一時間,竟然沒有做好準備回應錢婉瑜。
沒有得到他的回應,錢婉瑜擔心的推著輪椅上前,伸手敲了敲門,又喊道:“少桀?”
滕少桀強忍著自己的異樣,清了清嗓子,慢慢騰騰的對著外麵的錢婉瑜道,“媽,我有點便秘,還得再待會兒,你別擔心了,去休息吧。”
聽著他大言不慚,錢心眉頭不住的跳動。
便秘……這樣的謊話,也虧他說得出來……
聽到滕少桀沒事,錢婉瑜這才放下心來,“嗯”了一聲,就推著輪椅離開了。
輪子滾在地上的聲音漸遠,錢心才抬起頭,直起腰,伸出手,頤指氣使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壓低了聲音哼道,“滕少桀,你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啊!”
外麵那個,可是他媽誒!他居然也用連哄帶騙的!這可真不是個好習慣,萬一以後他也對她撒謊呢!
想到這裏,她鄙視的嗤笑眼神順便轉為淩厲的攻擊。
滕少桀低著頭,俊臉湊到她的臉龐,輕聲道,“難道你要我實話實說?”
說罷,他聳聳肩,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不介意,讓媽看到也沒什麽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