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所期待的畫麵並沒有出現,諸位大臣一個個都好像焉了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都直挺挺地站在這裏,但是看上去也好像隨時要栽倒在地上一樣。
皇上今天肚子裏憋的火氣已經夠旺盛了,偏偏他的這些臣子們一個個都不給力,不但不能像水一般起到幫他滅火的作用,反而好像火一樣澆上來隻能讓他一肚子的火氣越來越旺盛。看著他們的整個樣子,隻會更來氣。
皇上下意識地又想抓起桌子上的什麽東西給丟出去,可是一低頭,才發現原來桌子上的東西早就被他扔光了,隻剩下一張光禿禿的桌子了。他想幹脆就把這張桌子給掀翻算了,不夠看一看這麽大的體積,估計重量也不輕,他推到了起到的震懾作用固然是無可比擬的。可他要是沒推到,那自己變成的一個笑話自然也是天大的。
皇上環視在場的眾人一圈,陰森森地說道:“怎麽,你們一個個都啞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竟然從他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走了下來,“鏘”的一聲直接就拔出了護衛在自己身後的一個侍衛腰間掛著的長劍,然後,既把劍尖對準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大臣的嘴巴,隻聽他接著說道,“既然沒有什麽用,幹脆朕就給你們把舌頭給割了吧!”
他說著,手中的長劍竟然真的要往這個大臣的嘴巴裏麵捅去,這個大臣本來就是閉著嘴巴而且微低著頭的,可是看到已經伸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長劍,他下意識地就抬起了頭,腳下不敢動彈,上半身卻是在一點點地往後仰,腦袋更是在努力地離這把劍遠一點,再遠一點。可是,他再怎麽努力想要躲開這把劍,又怎麽比得上皇上手中的長劍逼近的速度更快也更方便。
聽清楚了皇上的話,這位大臣更是緊緊閉緊了嘴巴,說什麽也不能真的讓皇上將這把劍捅到自己的嘴巴裏麵來。他可不是什麽雜耍藝人,說什麽也不會玩“口吞寶劍”的把戲。看別人表演是足夠刺激,讓自己親自來必要就更是刺激,而且刺激地簡直要人命,他不要啊!
皇上卻根本不在乎這位大臣是閉著嘴巴還是大張著嘴巴的,大有直接就把他的嘴巴削掉、把他滿口牙齒也給捅掉、再把他的舌頭給割掉的架勢。以皇上的狠毒,這種事情,他是絕對做的不出來的。就算更加凶殘狠毒的事情,諸位大臣們也不是沒有見皇上做過。
據說,有的時候天牢裏審訊犯人,皇上嫌自己隻是看一看帶著血淚的畫押還不夠,也想自己親自嚐試一下。他甚至會親自到天牢裏麵去,拿起各種刑訊用具來對這些犯人用刑。整個過程之中,聽著這些犯人哭爹喊娘的痛苦的嚎叫聲,看到這些犯人的鮮血濺到了自己的身上,皇上不但沒有一點畏懼,反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覺得越來越過癮。
當然,這些也都隻是聽說而已,並沒有誰真的見到了皇上親自下到了天牢並給犯人用刑。這個,就連一直跟在皇上身邊服侍他的李公公,都沒有親眼見過。但是,此時此刻,這位大臣的腦子裏就是忽然想起了這些聽說,更是堅定的認為,皇上一定這樣做過,而且眼前就是要在他的身上小試牛刀了!
這位大臣顫抖著的雙唇,已然感覺到了皇上手中的長劍碰觸到了自己的嘴唇所帶來的冰涼刺骨的感覺。沒有鏡子,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嘴唇的,可是他甚至已經可以想象,自己毫無血色的雙唇,隻需要皇上稍微一用力,就會變成怎麽樣鮮紅的顏色。
“皇上,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這位大臣總算不笨,努力想要看到這把劍到底離自己的雙唇還有多近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還是的眼中凶狠之光猛現,搶在皇上當真動手之前,他趕緊這樣說道。
總算,這位大臣的這句話還是令皇上相當滿意的,皇上這才將手中的長劍稍微後退了一些,不過他可能覺得還是有些不夠,便說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再大聲些!”
“皇上,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這位大臣就好像得到了鼓勵一般,趕緊用更大的聲音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別說在場的眾人一個個都聽得清清楚楚,隻怕整個皇宮裏的人都聽清楚地差不多了。
皇上這才總算將劍徹底收了回來,肯定不會再傷到這位大臣了。不過,他手中的長劍方向稍微轉移了一下,又來到了另一位大臣的嘴巴附近,用同樣的方式,做著同一件事情。
皇上手中的這把劍甚至離著還有相當的距離,而且皇上還沒有開口說什麽,這第二位大臣已經相當聰明而且迅速地就說道:“皇上,臣也認為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
已經有兩個人說出了最讓皇上滿意的想法,皇上著實是非常高興的,還不忘扭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閑王,眼神之中除了陰鷙之外的得意之色,分明就是在告訴閑王,他想要他死,有的是辦法,而且一定可以辦到。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來開口,有的是人來說這句話。
皇上的考慮,可以說是相當周到的。“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這句話是皇上心裏最想的,可是從頭到尾都不是他親自說出來的。出自這麽多位大臣之口,可以說是民心所向,而皇上不過是順應民意。皇上達成了自己的心願,還滿足了民心,真可謂是一舉兩得。至於過程之中,皇上是怎麽威脅、逼迫大家說出這句話的,那又有什麽關係?
反正,最重要的,是結果!
眼前,皇上似乎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好玩,而且越來越玩上癮似的,逼迫著兩位大臣說了這句話之後,他手中的長劍,馬上又對準了第三個人的嘴巴。方法同樣的不等皇上開口,這第三位大臣甚至都等不及長劍離自己再近一些,就已經搶著說出來了這句話。
不得不說,雖然總是這個,不過隻要有效就行。
皇上手中的長劍,就好像一個開關,而滿場的文武大臣們就是受這個開關控製的木頭人。隻要皇上將這個開關對準了其中的一個木頭人,這個木頭人就會馬上做出皇上最需要的反應。有一些木頭人甚至反應實在是太靈敏了,不等這個開關離自己的距離再近一些,就已經會搶著給出反應了。
同樣的遊戲,如實在三地玩了十幾次之後,越來越沒有挑戰性了,漸漸地就好像也失去了其中的樂趣。皇上臉上的得意之色也越來越少,當一個大臣才剛說完,他還沒有確定好自己的下一個目標是誰的時候,一位大臣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著說道:“皇上,臣也同諸位大臣一樣,認為閑王欺君罔上,罪應當誅!”
這位大臣心裏太急躁了一些,嗓音也實在是太大了一些,滿心以為自己會得到皇上滿意的稱讚。隻可惜,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讓對這個遊戲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和興趣的皇上心中頓時很是生出了煩躁之感。他手中明晃晃的長劍一揚,當即就在這位大臣的臉上劃下了一劍。他手中明亮的長劍,上麵瞬間多了一抹觸目驚心的殷紅。
而皇上劃出去的這道劍傷,剛剛好就在這位大臣他的上下嘴唇的中間,將他的嘴巴往左右兩邊無限地延長,傷口要是再深一些,隻怕就將他的這張臉沿著嘴唇分成了上下兩截。饒是如此,這道傷口也一點都不淺。隻是一眨眼間,他的鼻子以下,就全部都被鮮血染紅了。
出於本能地,這位大臣就伸出雙手想要去觸摸自己的臉,看看自己的嘴巴還有下半張臉還在不在。可是他的手才剛碰到,就又趕緊拿開,那劇烈的疼痛在他告訴他,不管這下半張臉是在還是不在,他都最好不要觸摸。視線向下,看著隻稍微碰觸了一下就滿手都是的鮮血,還有脖子往下的衣服上,甚至是腳下的地麵上都正在滴落的鮮血,都告訴他,他的傷勢,非常的嚴重!
“皇……”下意識地,這位大臣張了一下嘴唇,發出了一個類似“皇”的音調,可是這聲不成聲、調不成調,聽上去比鬼哭狼嚎還要更加恐怖。還有忽然之間從他嘴裏噴出來的一大口鮮血,甚至濺到了長得離他相當之近的皇上的身上,看上去更是比無間地獄還要更加驚悚和要命。估計這位大臣自己都嚇到了,雙眼一閉,整個人往後一仰,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還發出了“碰”的一聲響,堪稱震耳欲聾。
皇上恨不能拿著手中的長劍朝著這個大臣的身上再惡狠狠地捅上幾劍,不過看著他自己都嚇個半死昏倒在了地上,搞不好真的就這樣嚇死過去了,再看一看他的那張臉,幾乎已經不成人樣。鼻子下麵流出來的血也因為他是躺倒在地上而往臉部上方倒流,這整張臉都被鮮血所覆蓋,簡直比厲鬼還要更加嚇人。要不是宴會廳裏有這麽多的人,又有燈火通明,照亮地有如白晝,大家才不至於嚇得那麽嚴重。
但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一下子就發生了這麽多慘痛的事情,饒是在場的每一位大臣都是見多識廣,不少人也可以用上一個老百姓口中的“作惡多端”來形容,可是親眼看到這一幕,尤其一個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一個是他們的同僚,也許隻要這把劍稍微歪一歪,變成這個樣子的就不是同僚,而是自己了。所有人甚至連慶幸都顧不上,已經被完完全全地震撼,除了害怕,再也沒有其他了。
皇上被噴了滿頭滿臉滿身都是的鮮血,鼻尖也是濃厚的血腥味。他卻絲毫不顧忌自己此時此刻的形象,手中拿著的長劍對著麵前的這些大臣們一個個指了過去,劍上的那一抹殷紅的血痕已然凝結,在每一個人的眼中劃過,所有人都不禁再一次為之一振。這個時候,他們終於恢複了一點意識,開始在心裏祈禱著,自己千萬不要成為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