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金煥一揚手,氣勢十足,像是領著無數富豪正作莊的大莊家,豪氣的說:
“好,那我就開價了!底價是十萬兩白銀!一次喊價,不得少於一萬兩,現在開始喊價!”
台下的人群情激動,誰家中沒有女眷,這可是機會呀,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家中有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指不定這一家老少也就是像那楊貴妃一樣,一朝選在君王側,家中雞犬都升天,所有人都是點燃了勝利的欲念,勢在必得地盯著那一盒藥,爭稱恐後的叫起價。
“我出十五萬兩!”
“我出二十萬兩!”
“二十五萬兩!”
“三十萬兩!”
廳裏喊價超此起彼伏,廂房裏的趙晚晴忙得眼都紅了,張開口就要喊價,一把讓趙晚然給攔下來,白了她一眼說:“急什麽!第一盒藥,價格肯定貴,讓他們爭去,等他們爭個頭破血流,我們就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低價買下這第二盒。”
“價格算會!我的臉才重要!那麽點小錢,鎮國公府和外公還會不給我嗎?我不管,我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說完這一句,趙晚然就急不可待,直接喊了一句:“五十萬兩!”
溫雪心急的一把拉住她,嗔怪的看著這個不省心的女兒:“晚晴,你聽話!咱們府中現在不比從前了,是你們七姨娘掌家,那個賤婢把帳看著緊著呢,不好往外拿太多錢。你再等一等,聽你姐的話,我們買第二盒,價值也會更合適。”
趙晚晴眨了眨眼,不甘心的忿忿別開後,咬著牙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就聽你們的,但這第二盒,絕不能再錯過!我一定要得回我的美貌!”
“行!放心吧,你娘就你們兩個女兒,不疼你們疼誰!這盒藥,我一定給你買下來,將來送你漂漂亮亮的當皇子妃。”
趙晚睛眼中放光,滿麵嬌羞的撒著嬌說:“娘,我一定會當上皇子龐妃,給你臉上添光的!”
“嗬,真是娘的好女兒。”溫雪心滿意的拍拍她的手,心裏樂開了花,她們母女重撐大權的日子就到,哼,七姨娘和夏半黎那兩個小賤人,看你們還能得意幾時!
趙晚晴她瞪圓了眼睛,本是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的姿式,也改為繃直,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台上的動靜,生怕錯失了機會。
廳中叫價起此起彼伏,沒半刻鍾,己是比夏金煥開出的底價翻了幾倍,把夏金煥樂得笑開了花,這可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張著手就往他懷裏鑽呀,嗬嗬,這錢他都要存起來,給半黎丫頭當嫁妝。
夏金煥興高采烈看著台下,每出來一個喊價的,他就用手指點一下,高喊著:“還有開價的嗎?這可是傾國美貌,下一個國丈爺就是你了!”
他的話把這台下的人刺激的喊價更猛了,一眨眼的功夫,價格己是遠超了十倍。
吏部尚書周天培瞪紅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白玉盒子,咬牙切齒的喊:“一百萬兩!我出一百萬兩!”
他有一個女兒可是年方十歲,與那太子爺可般配呢,聽聞皇後娘娘己是開始在仕族中選擇未來太子妃的人選了,溫閣老那邊也隱隱有這個意思透過來。
唯一的問題是,太子有言傳來說:一定要娶一個天下絕色,做他未來的太子妃,隻有天下絕色,才能母儀天下。
周天培眼睛發亮,他的女兒要家世要門弟要品性,都是第一等的,隻有容貌僅算是清秀可人,現在,有了這一盒‘美貌’,誰還能比他女兒更有資格當這太子妃,那他這國丈可就是板上定釘了。
周天培的價一喊出,廳中一片寂靜,一百萬兩!這可是一百萬兩!足夠建個蘇州拙政園了!
所有人看著他的眼中全是妒嫉羨慕眼紅恨,這就是財勢逼人!他們再想出價,也是出不起了,好在,還有一盒,他們就等著下一盒藥,再拚一把。
廂房中,夏半黎的目光在楚屠蘇與周天培之間打了個轉,眉一挑,轉頭問簡七王爺:
“你是有意的吧?這個男人是誰?那盒藥你本來就是打算要送給楚屠蘇,拉攏他為你效力,為什麽還要讓他與這個人起衝突?”
簡七王爺看了她一眼,勾起一道笑意,這個夏半黎心毒舌頭毒,這眼光更是毒,他的算計也都讓她看透了。
他從善從流,如實的說:“那人是周天培,也是溫閣老的死黨,家中正有一個女兒,被溫閣老選中要聘給太子立為太子妃,我那個太子弟弟可是立誓,要娶天下絕色呢,這一盒藥周天培也是勢在必得,嗬嗬,漁蚌相爭,漁翁得利。半黎,你不也是打得這個主意嗎?”
夏半黎瞟了他一眼,這老狐狸打得是這個主意呀,還真是老謀深算,一步棋下來算計了所有的人,利益壓榨到最大化。
她冷哼一聲,說:“你這主意打得不錯呀,四麵逢源,即拉攏楚屠蘇,又讓他與周天培、溫閣老結下死仇,那周天培就算是如願嫁了女兒,太子妃不得太子喜愛,那三人的關係也會不穩固,這聯姻的關係就是打了個折扣。”
簡七王爺一樂,斜著眼神兒看她一眼,笑著說:“你這話說得都對,句句說到我心裏去了。半黎你的算計也不差呀,那盒藥明明就是你的,你還讓這楚屠蘇這個傻小子去競價,一樣是算計著空手套白狼,你看中的那隻白眼狼,就在咱們隔壁間,等著入套呢。”
“摟草打兔子!都是一個官窯燒出來的成色,誰也別說誰!”夏半黎淡淡一笑,懶得再跟他鬥嘴,轉過頭去繼續看著大廳裏。
周天培得意洋洋的看著台上的藥,興奮的連連搓手,他的國丈之位,他的未來的外孫皇帝,離他隻有一步之遙!
回到廂房的楚屠蘇,微皺了皺眉頭,沒有想到這價格吵得這麽高,‘美貌’還真是傾國傾城的價呢,可這藥,他是勢在必得了!。
楚屠蘇沉著聲音,高喊了一聲:“一百一十萬兩。”
楚家是世代侯門,又是軍功起家,家財極為豐厚,這一百萬兩銀子,雖是多了一點,可為著自家的小妹和未來媳婦兒,還是花得起的。
周天培眼一閃,滿目狠厲的盯了一眼楚屠蘇,這個鬼見愁,這是想斷了他的皇戚之路嗎!聽聞他家中也有個十二歲的妹妹受了燒傷,難不成,他也是想把妹妹捧成太子妃不成,呸!都那樣醜怪了,還異想天開做什麽!
周天培赤紅著雙眼,權衡了家中情形,又高喊一聲:“哼,一百二十萬兩!”
楚屠蘇麵不改色,說:“一百三十萬兩。”
周天培恨極,緊繃著身體,臉怒成醬紫色,吼道:“一百二十五萬兩。”
楚屠蘇麵不改色,氣勢如虹,一口喊價:“一百五十萬兩。”
周天培兩眼暴突,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一百五十五萬兩。”
楚屠蘇半分不遲疑,跟緊著來了一句:“二百萬兩。”
這一下,直把周天培氣得說不出話來,二百萬兩,他可是出不起了,就是把全府都賣了,也湊出不來這個錢。
周天培恨極的瞪著楚屠蘇,放棄了再喊價,別開眼,一眼的狠厲,這個結他與楚屠蘇結定了!
夏金煥在台上笑開了花,揚了揚手,止住台下的議論聲,“好!我現在宣布,楚大將軍得到這第一盒藥,最終價值是二百萬兩。”
台下又是一片喧嘩高喊聲,這可是京中第一筆大買賣,個個人看向楚屠蘇的目光都是帶著羨慕與敬畏,轉而看向台上的目光更加灼熱了,就餘下一隻藥盒子了,這一刻,就看誰能爭到手了。
“好了,現在開始第二輪競價!”
夏金煥樂得臉開了花,突然間看著簾後夏半黎打得手勢,微一怔,又是仔細看了看,像是沒看懂一樣。
那一邊廂房中的趙晚晴己是忍不住,先開口喊了起來:“八十萬兩!”
夏半黎冷著眼,連著打了幾個手勢,又是指了指台上的盒子,這個老爹,真是個老紈絝,還真是不能全把事兒都托給他,瞧瞧,這才二百萬兩白銀,他就樂得把她的話都給忘了。
上台之前,她明明都把事兒囑咐了好幾遍呢,他可不要壞了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