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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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祖母的手怕要保不住了呢!

趙晚蘭在一邊看著額頭直冒汗,手足無措的看著趙雅文,腦子飛快的轉著,想不出方法可以解開這個死局,這好好的一個圈套,現在怎麽就讓這個貪心的母豬給打亂了,她還要想辦法解開這個局,不得罪了這個肥婆子,真是憋屈死了。

夏半黎微微一笑,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人嘛天性就是會貪的,貪名利貪錢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就是要有好一幅好牙口,這才能消化得了,今兒就看這姑母大人牙口好不好了,嗬嗬,這可不賴她呀,她隻是個孝順的女兒不是嗎?

幾位姨娘看向趙雅文的目光,全是鄙棄不屑,外加隱隱的羨慕之心,這個貪心的虎姑婆,整日裏算計著鎮國公府的東西,早就嫁出去二十年了,還一門心思往自己腰包裏塞好東西,養她那也是一品大學士的義務,關鎮國公府什麽事了,真是個貪心鬼。呸!這一次又便宜了她了。

趙晚菊在一邊看著也是急得雙眼直冒火,不行,不能讓趙雅文喝下去,得罪了她,她們也沒有半分好處,還把事件鬧大了。

趙晚菊一咬牙,裝著扭過身,像是對自己的丫環說話的樣子,手臂一揮:“蕊兒,我這口喝的很,你再去倒一杯茶給我——”說完這一句,她手臂狀似無意間直推到向了趙雅文。

趙雅文手一滑,那一個碗湯藥向著夏半黎就要潑過去。

夏半黎早有準備,在她說話之前眼睛一轉,向著如意一使眼色,如意眼疾手快,拿著一壺茶就走上來,笑著說:“我這有茶呢,不用蕊兒再下去添了,先給三小姐倒上吧。”

如意的腳法極快,腳一勾,直把趙雅文身下的座椅調了一個方向,用力一踹。

趙雅文剛把藥碗湊到唇邊,正要一鼓作氣全喝下去時,突然橫著插了一隻手推了她一把,又是一踢她身上的椅子,趙雅文身形一晃,一個沒端穩,直把那一碗湯全潑到了一旁坐著的趙晚蘭的身上,連帶著濺到了一邊的宮老夫人身上一些。

宮老夫人一聲尖叫,手背上濺到了一滴湯水,直把她燙了個痛入骨髓:“混帳東西!你不長眼嗎!燙死我了!撥雞毛氽豬蹄也不用這麽燙的熱水!”

“噗——”一邊本是讓這眼前一幕嚇了一跳的幾位姨娘的七夫人,本是吃了一驚,正拿著帕子捂著唇,驚訝地看著這一出,接下來,就讓宮老夫人這一句話給逗樂了,一下沒忍住就是噗哧一笑,忙忙又用帕子捂住口。

趙晚菊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氣紅了臉,恨恨的直瞪著夏半黎。

夏半黎漫不經心的回了她一個眼光,似笑非笑,勾著唇說了四個字的口型:自作自苦。

趙晚菊給氣得差一點掀桌而起,這個夏半黎真真是個天煞克星!

一個個裝模作樣站起身,湊上前,關切的說:“老夫人,你怎麽樣?沒給燙到了吧!唉,這是怎麽說的了,好好的姑奶奶怎麽就給沒拿穩湯,把您給燙到了。”

“呸!這是哪個賤胚子,跑來撞的我!害得我一這腕補藥全灑了!”趙雅文心疼的看著那一碗補藥,心裏就像火燒一樣,直燒了個兩眼赤紅。這可是千年的人參,百年的靈芝,還有。

“啊,姑母,對不住,真對不住,我一時沒站穩,就撞到了你,你沒事吧——!”闖了禍的趙晚菊一臉的內疚,忙拿著手帕子撲過來,要給她擦試整理。

趙晚菊一頭的冷汗,心裏又是怨又是委屈,她也是給逼著沒辦法了,要是讓這一碗湯讓趙雅文喝下去,她們姐妹的處境就更糟了,與其到了那一地步,還不如就吃了這個啞巴虧,寧可得罪她一回,也不能讓她記恨自己一輩子。

“一邊去!你個毛毛燥燥的脾子,哪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上不得台麵的丫頭,回房反省去。”趙雅文毫不客氣,怒氣衝衝就先下了處罰,看著那被潑出去的湯碗,就是一陣肉疼。

這個趙晚菊真是不給她貼心,好好一碗補湯,就這麽毀了,這姐妹兩個都是一路貨色,一點,呸,就這樣,還巴結著她,指望她給她們尋一處富貴親事呢,作夢去吧!

趙雅文狠狠的剜了一眼晚蘭晚菊,這筆帳她記住了,不把她們嫁到西北蠻荒之地給糟老頭子作繼室,她就是不姓趙!

“晚蘭晚菊,你們回院子關禁閉去!這湯怎麽這麽燙!”宮老夫人臉上變了色,直甩著手,一旁的眾人手忙腳亂的拿著一堆的傷藥,給她抹著,剛剛處理完,她這才聽到了趙雅文處罰,本能就覺著這個處罰輕了。

宮老夫人豎著眉,沉著臉說:“罰你們抄寫心經一千遍,孝經一千遍,好好學學孝道,靜一靜心,這像什麽話!大家閨秀連一碗湯的都舍不得給姑母喝,這還把湯全給灑了,還不就是有意的!”

宮老夫人雖說是心直口快,但心思可不笨,話在心裏轉一圈就把不住門說出口,可心思在心裏轉一圈就明白了。

趙晚菊這一點小把戲蒙不過她的眼,宮雲霜極為不悅的瞪了趙晚菊一眼,這丫頭就是三姨娘那個蠢婦生的,一肚子小心眼,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趙晚菊有苦難言,緊絞著手帕,溫順的低下頭,“是,祖母。”

宮老夫人重哼一聲,一眼都懶得再看她,隻疼的心上發麻,小心的看著自己手上給燙起泡,又是一句心直口快:“這到底什麽湯?怎麽這麽燙!涮火鍋肉都的燙熟了——”

趙晚菊快速的抬起睫毛,狠戾的瞪了一眼夏半黎,連表麵功夫的樣子都省了,都怪這個夏半黎,害她受了這一頓訴責,真是個克星,克完了她們娘,又來克她們。

趙晚菊聽懂了宮老夫人這一句話,忙一臉關切的抬起頭,說:“是祖母保養的好,皮膚嫩,哪裏是這碗湯燙呢,連點熱氣都沒有,怎麽就燙——”

她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作的手腳的,燙了夏半黎是小事,這府中沒人會為她出頭,可現在燙的是老夫人,這事要是鬧大了,連著三姨娘都討了好。

不能認!死也不能認!

趙晚菊這一詭辨,還真是說到了中心點上,宮老夫人的臉色瞬間好了不少,聽了她的話也順耳了很多,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奉承著說皮膚保養的好,又細又嫩,就是到了她這把年紀,也一樣還是個女人。

想這麽蒙混過去?那不是太對不起這一碗補藥了嗎?她這密醫門弟子,可最見不得人糟踏藥了。

夏半黎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眨了眨眼,也是一臉關切的迎了上去,看了看宮老夫人的手,也是擔憂的說:“咦,可真是怪了呀,怎麽就能這麽熱?老夫人的手都給燙出了水泡了,難不成是那湯裏還有別的東西——”

“有什麽東西!你不要胡言亂語!”趙晚菊做賊心虛,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就是尖聲叫著吼,心裏緊張的七上八下。

“我不過就是這麽隨口一說,”夏半黎擔心的看著宮老夫人的傷,“我本以為是四妹妹看著我精神不濟,所以在補藥中加了一味鴉膽子之類的補品,用來起個提神的功效,所以這藥會熱一些,那就是我想錯了——”

“是,是了,一定是加人鴉膽子了,是我忘了,沒錯,所以這藥才熱了一些,祖母的皮膚又是這麽細致,比我們這個年紀的人還要嬌嫩——”

趙晚菊麵不改色說完這一句,立時這宮雲霜的臉色已是陰轉了晴,露出個笑模樣了,她自持身份尊貴,心裏雖是高興著,但也隻是抬了抬手,點點頭說:

“這話倒是不假,我這雙手那是保養得好,天天用羊奶子泡著,是細致了一些,稍微一熱的都是要經過住,嗯,這也不怪你們那碗藥——”

宮老夫人給趙晚菊這幾句話說得高興,手上的水泡後了藥油之後,也沒那麽疼了,又被誇皮膚好,勝過花季少女,她說這幾句話,己是打算放趙晚菊一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