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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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二家話!

夏半黎笑吟吟的往溫雪心的床前一站,先笑著打了個招呼,完全就是以客人的架子,來向主人探病的樣子。

趙晚然狠狠的瞪了一眼馮婆子,壓著心頭的怒火,這老婆子真是辦事不利,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廢物一個!現在反倒讓夏半黎占了先機了,把名份定下來!出師就不利!

趙晚然強打著精神,眼下一個大大的黑眼圈,這昨天晚上弄騰了一晚上,給那鬼笛子鬧了個撕心裂肺的痛,到現在,她還是眼前陣陣發黑,身上針刺一樣的疼呢,這一臉病容也不用裝,直看她的臉就是了。

“半黎妹妹,你怎麽這麽客氣,咱們都是一家人,直接叫我一聲大姐姐就是了。唉,我這晚夜回來就病了,也沒跟你打個招呼,你這三年在外麵受苦了。”趙晚然親親熱熱拉著她的手,先說了這一句。

“半黎,你也過來了,嗯,來跟大夫人請安嗎?”坐在大夫人邊上的趙元雋臉色平和,臉上早己沒了飯廳時的不耐之色,點了點頭,欣慰的看著趙晚然與夏半黎這幅親熱的姐妹樣子。

“是啊,爹,我來給大夫人請安,看看她這病情到底怎麽樣了,咱們府上也不缺藥材,該需要什麽就去拿什麽,不要省,對了,要不請禦醫薛大夫給大夫人瞧一瞧吧,我義父與他比較熟知,請來不成問題。”夏半黎一臉關切,探過頭去,瞧了瞧病床上正躺著的溫雪心,字字句句都是關切的話,隻是一個字也不提趙晚然剛剛的話頭。

趙晚然眼色狠狠一獰,壓下心頭的怒火,又揚了個笑臉說:

“半黎,你向來是孝順,母親也總是踮記著你在莊子裏過得好不好,唉,你三年沒回府,讓我們牽腸掛肚著呢,這回來就好,咱們一家人團圓了,有事也好有個照應。快別見外了,以後就叫母親和姐姐。”

趙元雋聽了她的話也是連連點頭,滿臉的笑容,神色分外的慈愛。

“半黎,都是一家人,快來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瞧瞧你,唉,這三年在外,你都瘦了,回頭我就吩咐這府上的廚子作幾道好菜,好好給你補補——”溫雪心笑著分外慈愛,像是看親生女兒一樣的看著夏半黎。

夏半黎笑了笑,一家人,又是一家人!嗬嗬,這外人不知道還真以為她們是一家人呢,哪知道這中間兔死貓咬的,說是仇人還差不多。

夏半黎眨了眨眼,一臉的為難,看了看趙元雋說:“半黎倒是願意與大夫人和姐姐親近,隻是,怕對咱們鎮國公府的名聲不好。”

“這與鎮國公府的名聲有什麽不好?”

趙元雋奇怪的問,明明就是他的女兒,認到溫雪心名下,也沒有什麽不好呀,這還抬高穩固了夏半黎的身份,下麵的人再也不會說嫌話了:他說:

“半黎,你來的正好呢,大夫人剛剛還跟我說,你這麽孝順,處處以她這個嫡母為先,讓她感動極了,她想要認你在她名下,認為嫡女,以後你出門時,身份也更是明正言順,這也是好事呀。”

嗬嗬,還真是在打這個主意呀,夏半黎微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趙晚然和那床上一臉虛假慈愛的溫雪心。

變成嫡女,可不就是要聽從溫雪心擺布了嗎?明著是身份抬高,名正言順,實際上那可就是把羊送虎口,由著她吃個渣者都不留。

夏半黎挑著眉,眼帶詫異的笑著,她看著就這麽溫順,貪圖那點虛明,會由著這母女招來喝去不成?嗬嗬,真是瞎了她們的狗眼!

“爹,這事還是不好。”夏半黎張口就說了這一句,也不顧溫雪心瞬間就韁硬的目光,還有那眼中閃過狠毒眼神,趙晚然更是一臉狠厲:真是個賤丫頭,爛泥扶不上牆!

趙元雋給她這當麵一頂回,臉色也有些不好看,皺著眉頭說:“這有哪裏不好?”

夏半黎笑著說:“爹,在這府裏,我可以稱你為父親,稱昭奇為弟弟,稱國公爺為祖父,可就是不能認大夫人為嫡母。”

“難不成,你是在怨恨你娘當年沒能進府是我安排不周?唉,你這孩子真是誤會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娘還有你的存在呀,要是知道,我一定早早就接你們進府了,也不會讓你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呀。”溫雪心一臉傷感,委屈的拿著手帕子擦著微紅的眼圈。

趙元雋臉色一沉,看著夏半黎的目光也帶上了不悅:“半黎,當年的事,是爹有錯,事過境遷了,大夫人也是不知情的,現在,大夫人有心要補償你,給你一個嫡女的身份,你何必再這麽咄咄逼人,緊抓著當年的事不放呢。”

“就是呀,半黎,這你這樣可是萬萬不對了,子不言父母之過,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再斤斤計較,小家子肚腸呢。你要知道,父親也有父親的難處呢。”趙晚然也是一臉的嗔怨的看著她,不時的對著趙元雋拋出一個理解的眼光。

趙元雋更是心頭大慰,心裏的天平立時就向著溫雪心和趙晚然傾斜過來,也覺著這個小女兒不懂事,不明事非了。

夏半黎委屈的低下頭,不安的捏著帕子,紅著眼眶說:“父親,你真是誤會我了,我不認大夫人為嫡母,也正是為了嫡母和二位小姐好呀。”

“你這話又怎麽說?”趙元雋一愣。

“你看,父親,”夏半黎滿麵為難,瞧了瞧溫雪心,又瞧了瞧趙晚然,說:“我己是認了簡親王爺為義父,那麽在咱們府上認爹為父親,認國公爺是祖父,傳出去也是沒有人會說閑話。”

“是這樣。”趙元雋點了點頭,更加不解了:“那你怎麽就不能再認嫡母。”

“你是看不起母親這個嫡妻的身份嗎?半黎,當年的事情都是一場誤會,你這樣的誤會母親,連母親對你的好意,都要拒絕嗎!”趙晚然趁機插話,一臉不敢置信,傷心欲絕的擦著眼角的淚珠,看著真是委屈到了極處,萬分悲忿。

趙元雋的臉色一變,語氣也嚴厲起來:“半黎,你若還認鎮國公府,還認我這個爹,就不得對大夫人如此無理!她到底是你的嫡母,一定要尊敬她!你嫡母願意認下你,這是好事,這事就這麽定下了。”

這要是連嫡母都不認,傳出去,這滿京城的人還不說他是寵妻滅妾,他可以偏寵小妾,但這名聲那是絕不能擔著的,趙元雋己是聲色俱厲了,不明白這個向來懂事明理的女兒,怎麽這一會這麽不讓他省心了。

溫雪心與趙晚然相視一看,眼中閃過一道得意的精光,很好,這事兒成了!以後這夏半黎還不就是捏在她們手中的,想捏死就捏死,孝如天,這子女的生死大權,嫁事姻對,全都在父母手中,以後不管這溫雪心怎麽調教磨勵她,誰也不能她說一句不是。

“爹,你聽我說呀,”夏半黎像是著了急,口舌都結巴起來,一臉漲紅的樣子,局促不安:“其實,我也不是不願意認的,我隻是怕大夫人臉上無光——”

“那怎麽會呢!”溫雪心一言打斷她的話,生怕趙元雋又改口,連忙笑著說:“有你這麽孝順的女兒是我的福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一會就去宗祠把你記在我名下。”

溫雪心得意洋洋的看著夏半黎,記在她名下後,她就盡著法子盡她嫡母的‘教養’之責了,誰還敢多放個屁,哼,非要扒了她這一身賤皮不可。

夏半黎鬆了口氣,像是認了命,接受了這一樁認母事宜,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不多話了,即然大夫人都不在意,用溫閣老的聲望和大小姐二小姐的聲譽為我作保,那我就接受您的好意了。”

“你,這話是什麽——”溫雪心心頭一跳,尖叫著嗓子,聲色厲急的喝問,話還未說完,就讓趙晚然眼疾手快的掐了一把,衝著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