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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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這老狐狸算計了!

可是她有一句話說得非常對,這狼狗在屋裏時三個人都咬了,卻偏偏沒碰一口夏半黎,這到底是為什麽?夏半黎一離開屋子,它反倒追上來咬?這一個疑團,他無論無如也解不開,對著夏半黎的猜測更多了起來。

夏半黎咬著唇,撇了撇嘴,感激的向著左天藍拂了拂身:“左統領,我還要去給大夫人煎藥,這裏就交給你了。左統領的救命之恩,半黎記在心裏了,改日一定報答。”

“嗯,好,小姐,請便。”左天藍抱拳禮了一禮,目送著夏半黎垂著頭,默默的走開,目光又是一斂,轉過頭,又看向那間屋裏的母女三人,眼中一片複雜之色。

夏半黎一步步向著廚房走過去,她知道左天藍是個謹慎精明的人,他現在肯定還在疑惑著,她要的就是左天藍的疑惑,即懷疑著大夫人她們,又對她心有疑團,這種情況就是她現在要的。

一個有神秘而又示弱的女人,這就是她現在給左天藍的印象,他那樣的男人,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女人,她要是一點疑點都沒有,嗬嗬,她自己都不信,現在她在做的就是激起左天藍的那一點點男人天性上的保護欲,聰明的女人不僅要學會撐握男人,更要學會向男人示弱。這示弱,就是女人天生最大的毒藥。

夏半黎勾唇冷笑,走出了左天藍的視線,進了那間廚房,頓住腳步,透過開著的窗戶,望著左天藍轉過身,在大夫人院外的徘徊疑惑的身影。

“左、天、藍。”夏半黎啟唇念了這三個字,眼神一斂。剛剛她是故意撤了身上的那屋味道,引著狼狗來咬自己,在眾人麵前演一出戲,這個左天藍還真是沉著冷靜,那時就是在試探著她,要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底牌。

“可惜了。左天藍也是精明的人,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你比起來,他還是太老實了些——”一道聲音突兀的她身後響起。

夏半黎正在盤算著心思,聽到這道聲音,悚然一驚,不敢置人的回過頭去看著正依在門口的那個人——簡七王爺。

“你怎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會在這裏?”簡太清微微一笑,靠在門邊沒有動,依是那一幅雲淡風清的表情。

“你為什麽就該在這裏。”

“你為什麽就以為我不會在這裏。”一來一往,簡在清遊刃有餘回應著夏半黎的話,挑著眉頭,溫潤的臉上算計的笑容。

“你——”夏半黎直覺著自己的精明,遇上這王爺就像是大閘蟹任是八個爪子橫行,可掉進湖裏一樣激不起大浪來,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嗎?

夏半黎暗自搖搖頭,不願多想,隻是警備的看著簡太清,直言不晦:“我以為,你現在應該在醒酒。”

簡太清哧的一聲笑,從門口直起身子,挺撥直立著身材向著夏半黎走了幾步,直站到她麵前,伸出一隻手。

在夏半黎全幅警備時,他又是一笑,手穿過她,拿起她身後桌子上的藥材包,隨意掃了一眼,在手中踮了踮,說道:“大小姐出千兩黃金一錢的代價,密購了一批,原來就是為了你——夏半黎,你這人緣會不會太差了?”

“噢,我這人緣是不好,”夏半黎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也不問簡太清是從哪裏得到這個消息,又為什麽連事先警告她一聲都沒有,她隻是勾著一雙清亮的水眸,麵無表情的說:

“七王爺的人緣,還真是好,溫閣老花了幾年秘密訓練了這麽一隻可愛的寵物狗,興許就是投七王爺所好,又是一個驚喜呢。”

“噢——”簡太清挑了挑眉梢,眼中一道興味,隨意的看了一眼夏半黎,帶著絲挑畔的意味:“你覺著那隻狗可愛?本王送給你如何。”

夏半黎哼了一聲,別過頭,向後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氣,她與簡太清總是不知不覺間就離得太近了,連他的呼吸她都能感覺得到,簡太清永遠學不會這一點,超過一米二的距離不是她與他之間該突破的長度。

“怎麽了?生氣了?”簡太清笑了笑,有意的說,轉著溫潤清亮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轉,俊逸的臉上微帶著酒意的笑容,能軟化了世間任何一個女人的心,薰人欲醉。

夏半黎看也不看他一眼,又是讓了讓,轉過身,走到灶台前,透過窗戶看著院子中的情形,眼神一眯,說:“我為什麽要生氣。”生氣這種情緒太珍貴,用在簡太清這隻老狐狸的身上,太不值當的。

“嗬嗬,你當然要生氣了,因為你剛剛發現,你手中的那枚兵符根本就是假的。”

“七王爺!你從頭到尾就知道那兵符是假的是吧!不錯,我是笨蛋,居然一直以為什麽事情都在我的掌握能力內,以為自己能掌握住自己的命運,哼,結果到了現在我才知道,我就是你與趙東泰對奕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

夏半黎轉過身來,忿忿的看著他,她真不該對他生氣,可理智上知道的事,卻不一定能控製住情緒,女人行事上更加情緒化,對一個男人的心動控製不住,對一個男人的抗拒控製不住,在世界上,就算是密醫也無法掌控的就是感情。

她手中的金針能判人生死,卻不能決定她不對對一個男人怦然心動,不會對一個男人咬牙切齒。

“說吧,你是什麽時侯知道,那枚兵符是假的。”夏半黎沒好氣的說,她翻過來想過去,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簡七王爺也未必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趙東泰耍的花招的,否則,他又何必在明知趙東泰早防了他一手的情況下,再派如意進府,那就成了打草驚蛇了。

“從你把如意送回到我府中。”簡七王爺如意相告,一句隱瞞也沒有。

“如意?關她什麽事?你是怎麽知道的?”夏半黎皺著眉頭,要論毒術,她是可以毒死這個老狐狸成千上百次,可要論心計,這老狐狸也足以坑死她一百上千次,遇上他,她真是有棋逢對手的感覺。

“這局棋我很早就布局了,自然對趙東泰的心思猜的也就是比你準。”

“這我不奇怪,揚州你花了一千兩銀子買去的那個人,我要是猜得不錯的話,那也是趙東泰有意放出風聲,讓你找到的。”

簡七王爺稱獎的看了她一眼:“你很聰明,也猜得很對,我與趙東泰走這一局棋,不過就是互相試探罷了,他下子,我上鉤,在那時朝中那個形勢下,皇後與溫閣老勢大,隻有立皇後之子為太子,才能先緩下緊張局勢,不至引發朝亂。趙東泰是個聰明人,他拋個橄欖枝,表明無意與我為難,我自然也就丟塊美玉過去,表現接過他的好意。”

“趙東泰是皇上近臣,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在那個時侯,他自然是順著皇上意思,把手中的兵符交給你,一來表忠心,二來就是他避開皇位之爭。在站隊這個問題上,趙東泰隻堅定地站在皇上一邊。溫雪心與溫閣老是父女,溫閣老與皇後的關係又是近親,趙東泰真是煞費苦心了。”

“你能說來,可見這局棋,你也算是用心了。”簡太清微微一笑,水亮的明眸打量了她兩眼。

“這府中的護衛全是晃子,趙東泰真正的精銳都藏在暗處?聽從皇上的調遣?”

“對。”簡太清利索的應了一聲。

“換一句話說,其實,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是早與趙東泰串聯到一起了,不過是明麵上演上一出戲,給溫閣老和那個皇後太子看?”

“對。”簡太清又點了點頭,唇角一勾,淡淡一笑。

“混蛋!”夏半黎忍不住罵了一句,心裏的火直往眼睛裏燒,密醫能解世間百毒,卻看不透人心的陰毒,她這可是給騙到祖宗八輩了!

“你是有意讓我把那枚兵符拿走,有意讓我離開鎮國公府,再有意透個消息讓皇宮裏那位和溫閣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