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字體:16+-

背上個勾搭奸夫的名聲!

這男人和女人共處一室還能是什麽關係?夏半黎這一次的名聲算是徹底完了,秋霜得意的扯著嗓子大聲喊著:“抓賊呀——府中進了采花賊了——半黎小姐被男人欺負了——快來抓賊呀——”

趙晚然早就聽到了秋霜的叫喊聲,向著趙晚晴使了個眼色,手中的手帕子一甩,一道毒厲閃過眼眸,說道:

“半黎不是在廚房那裏熬藥嗎?秋霜那丫頭這麽叫著,難不成廚房進了賊人?哎喲,這夏半黎不會有事吧,你快過去看看,可別讓她一個女子再吃了虧!”更不能讓她吃不了虧!這個局,她可就是專門為了夏半黎布下的,趙全福那個色鬼,讓他擔這個差使是實至名歸。

趙晚晴明白趙晚然的意思,冷哼了一聲,剛剛己是把夏半黎那丫頭罵了個沒聲,她現在還在那廚房中與人鬼混,那就是她自己找死呢!何況那趙全福的名聲在那裏,哼,夏半黎就是想解釋,她沒有與他私通,也不會有人相信!

“這個秋霜也真是的,半黎妹妹與男人私會而己,也許是另有大事要談呢,她這麽一喊,倒成了半黎與男人私通了!唉,半黎妹妹的名聲可怎麽辦?這女子的名節重於一切,這不是往她房上掛破鞋嘛,我這就去教訓秋霜一頓!”趙晚晴回了趙晚然一個眼色,滿麵得色的向著院子裏走去。

趙晚然靠在窗前,看著廚房的方向狠毒一笑,夏半黎,這一次,三道罪名壓在你身上,我讓你躲也沒處躲!哼,你就等著身敗名裂,死無全屍吧!

“嗬嗬,這就抓賊抓髒了嗎?半黎兒,你不想個辦法嗎?這女子的名節可是性命。”簡太清驚詫的挑了挑眉,這男女給堵在閨房中說是偷情,這種事兒,他也聽聞過,可給堵在廚房中,還滿天下的喊著抓采花賊,還就真是第一次聽聞了。

簡七王爺饒有興趣的看向夏半黎,嗬嗬,怎麽遇上這丫頭,事兒都這麽出人意表呀,抓奸這麽無趣的事也給帶出新意來。

“想什麽辦法?你就在廚房裏,我還能把你變成藥鍋子裏的孔雀膽,化成水蒸氣,也一樣能毒死人?”夏半黎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秋霜要喊就去喊好了,她可沒興趣去跟一個丫頭吵嘴。

“丫頭,你這嘴毒心也毒,這就罷了。難不成還打算背上個勾搭奸夫的名聲?明天楚屠蘇就要上門提親了,你要讓他娶個與人通奸的新娘子?我這臉可沒處放了。”簡太清從她手中拿過那杯水,放在嘴角飲了一口,背靠著椅子,口中雖說的嚴重,臉上卻是一幅慵懶的淡然。

夏半黎看了一眼他拿去她的水杯,眉頭微皺,手指動了動,別開了眼,全當成沒看到一樣,跟這個王爺說這些是沒用的,他不當回事,反倒是顯得隻有她在意而己。

“王爺大可以說,貨己出手,概不退換!哼,楚屠蘇是個一諾千斤、重情重義的將軍,我就是在他眼前和人一起私奔,他也會依照諾言,八台大轎娶我回去,簡七王爺盡管放心,等著主婚吧。”

“我就是那麽無賴的人嗎?半黎,你這樣說,我可是要傷心了——”簡太清靠著椅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拿著那隻杯子,又飲了一口,那神色像是飲酒一樣。

“說吧,你是怎麽找到這大夫人院子裏來的?”夏半黎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還說她口毒心也毒,這個狐狸王爺可不她毒得少,夾竹桃對上孔雀膽,半斤八兩的貨色。

“我在梨香院,聽到你說等七夫人時,就知道你是一定會到大夫人院子裏來的。大夫人欠了第一樓一百萬兩黃金,三日內必須付清,而這鎮國公府中,能值得上這個價值的就是老鎮國公傳下來的庫房了吧。你這麽得大夫人看重,這事又怎麽會少得了你。嗬嗬,這是不是又一次證明,我與你心靈相通?”簡太清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看著夏半黎。

這丫頭的心思很容易猜,他隻要把她想像成自己的另一個分身,很容易就能判定她的下一步計劃,簡太清低斂的睫毛下一道光芒飛快閃過,臉上仍是不動聲色的慵懶淡然。

“不錯!我與你真是心靈相通!”夏半黎突然之間,清亮的水眸一眯,露齒一笑,轉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禍之福所倚,福之禍所伏,這福禍還真是難料了:“毒殺嫡母,放狗害人,與人通奸,真是步步為營,依王爺所見,這一局棋走到如今這個死局,我該再怎麽走下去。”

簡七王爺挑了挑眉,看到這夏半黎這是想出對策了,外門就是喊著抓奸的人,她又是剛背上放狗謀害嫡母的罪名,藥禍子裏還熬著毒死人的孔雀膽。嗬嗬,這丫頭的黴運,可真不是一般的黴。

“你想到什麽了?說吧,看來,你是把我也算計進來了。”

夏半黎莞爾一笑,手指在桌麵上輕敲的二聲,意味深長的說:“蛇匍匐而行,蜇伏進前,它卻總能一擊即中。”

“這麽說,這一盤棋,你己經算定了下一步落在哪了?”簡七王爺唇角含笑,眼神變了變。

“要論下棋布局,我自認不是王爺的對手,但下一步,我卻可以棋走偏鋒,脫困而出。”夏半黎目光如冰,瞟了他一眼。

“你告訴我這個是有什麽目的?”

“很簡單,打一個賭約,我今日若作到了全身而退,三日之後,不論那百花宴中有什麽事,七王爺要與我同進同退。”夏半黎緊緊的盯著簡太清的臉,以她的直覺,那百花宴絕不簡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簡太清就是那黃雀之後的獵人。

她夏半黎從來不會作螳螂口中的蟬,要做隻做獵人手中的槍,他有心計,她有金針,這一局棋,他們隻會互為同盟,絕不會互為製肘,這是個機會,證明她實力的機會,更是揚名天下的機會!

“成交!”簡太清挑了挑眉,勾唇一笑,點頭應下來。

夏半黎冷冷地看著他,溫潤如玉的麵容,翩翩挺撥的身姿,毓秀出塵的氣質,真如謫仙一般人物,很難想像得出,這樣的家夥卻是一條天下至毒的七步蛇,而她現在偏就是要與毒為舞!

密醫門規,醫者隻為濟世而出,她這個密醫穿越千年而來,卻是醫女有毒,唉,真就是命運呀……

夏半黎站起身,走至窗戶房,院子外麵己是陸續有人跑了過來,人越來越多,連著左天藍也驚動了,他那手臂上還綁著她給包紮的那一道滲出血的布條帶。

夏半黎眼一緊,想起忽視的一事,騰地轉過頭來,緊盯向簡太清:“那條狗呢!狗上哪了?”這就是她一直覺著不對勁的地方!自從從大夫人那間屋裏出來,她心裏隱隱就有一道不對勁——那隻狗上哪了?

“你說上哪了呢?”簡太清看著她淡淡一笑,眉眼生潤,清亮亮的眼眸帶著絲笑意,指了指院子裏隨著秋霜的喊聲,姍姍來遲的左天藍。

夏半黎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咬了咬唇,眼中閃了閃,果真是大意了!這局棋,簡太清半枚落子己是乾坤己定,而她不過鋒走偏斂這饒幸占了一席之地罷了。

侯門深宮的人心險惡,爾虞我詐,她確是小看了這些子食古不化的古人了,夏半黎斂斂著眉頭,微微一凝,她要小心再小心,不可再自大了,她能依仗的隻有手中的金針,不可再自滿托大,否則,就該她交待在這裏,提前做古人了!

“左天藍出手震傷了那隻狗,而不是打死它,是要尋著那死去找它狼窩是吧。”這一句是肯定的陳述,非不是提問的疑問句式。

夏半黎淡淡的看向左天藍手臂上的那一道傷,他又與人動手了,不對!或許與他動手的不是人而是狼,她綁的那道繃帶,看似隨意,但在她綁時,己是製止了血,除了左天藍有強製撕扯性大動作,否則,一般的舉動他的手臂絕不對再度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