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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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聲謝謝,你會死嗎?

夏半黎也不辯解,隻是倔著頭看著趙元雋:“爹,你要相信我,我說的是實事!”

“實事就是同一間屋裏,我們母女三人都受傷了!隻有你平安無事。實事就是,那隻你拋下我們母女三人,自己一個人唯自離開。事實就是,那隻瘋狗是追著你出去的,根本就是你縱狗傷人。”

“不是,我沒有。”夏半黎仰著脖子,眼睛一眨不眨。

“你就是有!”趙晚晴這一刻真是有揚眉吐氣的感覺,憋在胸口的悶氣終於都發作出來了,這一回,夏半黎是別想脫身了。“而且不隻如此,你縱狗傷人後,又下毒害人!你熬出來的第一碗藥中,根本就是有孔雀膽!這個我有人證!”

“什麽人證?”趙全雋氣得手直抖,沉著聲音問向趙晚晴,對著夏半黎是心痛到了極點,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認了個白眼狼回來,夏半黎居然背著他作出這些事。

“趙全福!”趙晚晴趾高氣揚,指向地上的趙全福,逼問著說:“你說!那一碗藥中是不是有孔雀膽?”

趙全福賊遛遛的眼眸子一轉,抬起頭來,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沒有,碗中沒有孔雀膽,與半黎小姐也沒有關係,這全是我一個人做下的。”

“你說沒有是吧,那你就把這一碗藥喝下去,證明給我看。”趙晚晴搶先一步,從張一非手中拿著那一碗藥,向著趙全福逼過去。

趙全福驚慌失措的坐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向後退著,放聲說:“不!不!我不喝!我不喝!”

“你為什麽不喝?快說,到底這碗中的藥中有沒有毒,是不是放了孔雀膽?”趙晚晴裝腔作勢,向著趙全福步步緊逼。

趙全福仍是給嚇壞了,終於放棄,跪倒在地上,連連向著趙元雋磕頭:“老爺,是我錯了,饒了我一命吧,我說實話,我全說實話!是我一心起了色心,被半黎小姐勾引,我,我一時糊塗就鬼迷了心竅,她在藥房抓藥時,那包藥裏下了孔雀膽,我親眼看到了,半黎小姐說,隻要我不說出去,等大夫人死了,她就帶著一府的金銀珠寶,和我私奔。”

宮雲霜氣得直哆嗦,又是一句大實話拋出來:“無恥!太無恥了!原來,剛剛在這廚房裏,與你通奸的人就是半黎這個丫頭!你到底是什麽眼光呀,就那破了相的醜丫頭,你還當成寶一樣的維護著,到了現在才說出真相,呸,我都比她強!”

“娘!”趙全雋一臉的黑鍋,直想捂著臉,再也不出門見人了,他裏三層外三層的臉麵,現在全丟光了,這到底是什麽事呀!私生女害大老婆,親娘還搶著與孫女攀比奸情,這鎮國公府果真就是風水不好,重建算了——

“原來是這樣,”簡七王爺一直默不作聲,溫雅如玉,笑吟吟的圍觀著,現在聽到這裏,也點了點頭,說:“半黎,與這個下人私通,原來是為了掩住他的口,這樣就說得通了。”

簡七王爺踱了二步:“讓我來理一理這個事件的頭緒,首先是半黎要下毒害人,被這個奴才看到了,然後,奴才被她勾引著,就默認了她下毒,再接著半黎毒害不成,就縱狗行凶,還是沒害成大夫人,她又熬了一碗藥又來害大夫人,趁此機會,與這個奴才在廚房中顛鸞倒鳳。”

“就是這樣,王爺英明!”趙晚晴忙點了點頭,一臉嬌羞之色,捏著手帕子作出一幅柔弱姿態:“請王爺為我們作主呀,這個夏半黎就是罪槐禍首。”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簡太清點了點痛,板著臉麵對著夏半黎,痛心疾道的說:“半黎,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居然做出這麽傷天情理,喪盡天良的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夏半黎快速的抬起頭來,橫了他一眼,這個王爺真是沒事尋開心呢吧,他那口氣中的調調分明就是在幸災樂禍,無事生風,哪裏是要主持什麽屁公道,就是在這裏看她的好戲才對。

“我沒有作過。”夏半黎平淡的說,轉過身來,突出其來,從趙晚晴手中接過那隻碗,拿起那一碗藥,當著所有人有麵,喝了一口,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她放下碗,麵色如常:“這藥中沒毒,真要有毒,那也先毒死我,這樣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吧。”

趙元雋讓她給震住了,呐呐地說:“半黎,你這是——”

“爹,你相信我,我沒有下毒,也沒有縱狗傷人,更沒有與人通奸。”夏半黎仰著下巴,嘴角邊還沾著一滴湯汁,一臉的倔強與骨氣:“我夏半黎雖然出身低賤,可不作那賤人之事!”

居然罵她是賤人!趙晚然恨得直瞪向夏半黎,明知道她這是指桑樹罵槐樹,現在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真是憋屈死了。

趙晚晴卻是壓根不管這一套,跳著腳就發作出來:“你個賤人,你說誰是賤人?”

“誰作出這下作的事,誰就是賤人。我又沒指名道姓,誰心虛,誰就是自己承認賤人。”夏半黎哼了一聲,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你——你——”趙晚晴給她噎的憋屈死了,偏偏還找不出話來罵回去,又是跳著腳說:“你個小賤人,這麽下賤的事,就是你作的,你就是那個賤人!”

“我沒說你,你就跳出來,這還不是自己做賊心虛。哼,誰作的誰知道,賤人就是賤人,隻能作這下做又低賤的事,有自知之明最好。”

“你,你,我打爛了你這張嘴——”趙晚晴罵不過她,性子暴燥的她,幹脆就伸出一隻手,向著夏半黎打過去。

夏半黎冷斂著眉眼,站著一動不動,就等著趙晚晴打過來,這是一個局,她用自己作餌,等得就是這個趙晚晴性格暴燥受不了激,一定會忍不住動手,隻要她的手一沾到自己嘴邊的的那一滴湯汁,事情就直接明白了。

孔雀膽這一味毒,最大的特色,不僅是隔著熱氣中毒,而且沾到一滴也隔著皮膚中毒,百毒之中,是最毒的一味毒藥,自古以來,醫書中記載,中了孔雀膽的毒,無藥可解,中毒者不出一刻鍾立時斃命。

趙晚晴怕死又惜命,她要是中了毒,嗬嗬,那真有好戲看了。

夏半黎冷著眼,等著她那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突如其來,一個人影閃到她麵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己是把她一把拉到身後。

啪——!一記清脆的巴掌聲,立時後麵跟著周圍一片的驚呼,“啊——王爺——”。

夏半黎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擋在她麵前的男人,簡太清,這個老狐狸,勾著唇角,清亮的眉眼,溫文而雅,風度翩翩,骨子裏向外透著的卻是毒汁兒,這一刻,她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你沒事吧?”

夏半黎耳朵邊嗡嗡作響,下意識的握緊了手,冷冷的看著簡太清:“沒事,你不擋在前麵,我會更好。”

“嗬嗬,”簡七王爺臉上是一幅‘你還是這樣嘴硬’的笑意,搖了搖頭,說:“真是倔丫頭,你說一聲‘謝謝’‘我很好’,你會死嗎?”

會!她會死!現在她就覺著自己的心跳快要爆了,這就是作死的節奏。夏半黎恨恨的瞪著笑得溫潤清雅的簡太清,這條毒蛇,孔雀膽算什麽,哪裏有他千分之一的毒,這世界上沒有解不了的毒,卻有解不開的結,簡太清就是那個死結。

“你笑什麽?”夏半黎直想一巴掌打掉他臉上那懶洋洋,掌握一切笑意。他到底笑什麽?他這樣的笑,讓她想起了聖經中所說,引誘著夏娃吃蘋果的那條毒蛇,簡太清果真就不是個省心兒的!

“我笑,是慶幸你沒事。”簡太清湊近了她耳朵,小聲的說了一句,揚著清亮的眉眼,眨了眨眼,向著後麵又退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