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半黎迅速的看了一眼左天藍,向著簡太清瞟了一眼,他回了個似笑非笑的目光。
夏半黎低斂下眼睫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目光中所有的思緒,左天藍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利用那隻狗尋到溫閣老的老窩,怎麽會讓那隻狗就這麽跑了。看來,他是己經沿著蹤跡追下去了,而且是必有所獲,簡太清這麽沉得住氣,可見他也是有所準備的,哼,指不定那狗仔隊裏就有他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趙元雋聽了左天藍的話,本能就以為,那隻瘋狗己經逃走了,他怒道:“這隻瘋狗是怎麽入府的?好端端的怎麽就發了狂咬人。”
趙晚晴搶先一步開口說:“爹,你剛剛不是己經聽到左天藍的回答了嗎?那個屋裏的形況你也看到了,嗚,我們被關在屋裏,讓那隻瘋狗攻擊瘋咬,啊,現在想起來,我還好怕呀。這隻狗就是被夏半黎作了手腳,是她縱狗傷人的證據,爹,你要為我們作主呀。”
“半黎,你是怎麽回事?”趙元雋沉下了臉,要不是剛剛偷情的事,他差一點冤枉了夏半黎,這一時之間還存著內疚,現在他己是對著她發作了,剛剛在屋裏看到的一切太怵目驚心,讓他想無視都不行,聽到趙晚晴這麽一說,他的心也是加快跳了一倍,仿佛剛剛那屋裏的一切,都是他親身經曆的一樣。
夏半黎搖了搖頭,肯定的說:“爹,我沒有縱狗傷人。”
“你還敢說你沒有!屋裏就我們四個人,為什麽隻咬我們不咬你!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趙晚晴氣勢洶洶,對著夏半黎就是一個狠厲的目光瞪過去。
“二小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狗不咬我,而且,我從屋裏出來時,那狗也追過來咬我了呀。”
“夏半黎,你不必狡辯了,事實己擺在眼前,你根本就是心有怨毒,想對我們母女三人不利,幹利就縱狗傷人,隻是你沒想到,左統領來得那麽快,你是為了掩遮罪證,這才又掩了那一出戲罷了。”趙晚晴咬定了夏半黎在屋中沒有受傷,也沒受到攻擊作為理由,這一條,她就是說到天上去,也說不通。
“天藍,你怎麽說。”趙元雋皺著眉頭問左天藍。
左天藍抱拳沉聲說:“老爺,半黎小姐確實是在屋外被狗襲擊了,在屋裏時,那狗也確實是沒有接近她——”
“爹,你都聽到了,這就是夏半黎縱狗傷人的證據!”趙晚晴急不可待的說,一臉委屈的拉著趙元雋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撒著嬌。
“半黎!你居然作出這種事!”趙元雋怒了,這還用再說嘛,狗發瘋時哪有還能認人,自然是看到認就咬誰,夏半黎卻是半分傷也沒有,這足以說明一切了!真就是她在縱狗傷人。
夏半黎倔著一張臉,仰著頭,肯定的看向趙元雋:“”
“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認為你是個宅心仁厚的好孩子,你現在卻作出這種事,還敢嘴硬!還不快點道歉。”
趙元雋臉色鐵青,吼完這一句,又焦急地提點了一句,暗示的向著夏半黎使了眼色,這個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她現在是咬傷了人,作了錯事,快點認個錯,這事他再從主調節一下,薄懲她一下這事就這麽算了。總比鬧上衙門,再用律法處治了她好吧,這可是大罪。
“爹,你偏心!我們母女三人差點被咬死,她道聲歉就完了嗎?殺了人不用償命,哪有這種道理!送她去見官,讓她為我們母女所受的冤屈受刑!”趙晚晴氣壞了,不依不撓的拉著趙元雋的手臂用力的搖著,爹真是太偏心了,這個時侯,居然還想著偏幫夏半黎,她是絕不可能放過這個小賤人的,非要脫了她一層皮才行。
“我沒有作過,為什麽要道歉,我不道歉。”夏半黎同時也開口說,臉上滿是倔強不屈。
兩個女兒一起鬧,趙元雋一個頭兩個大,正在焦頭爛額,這時左天藍突如其來插了一句:
“老爺——!不是半黎小姐縱狗傷人!”
“啊?不是她作的嗎?”趙元雋心頭一鬆,忙看向左天藍,追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隻惡狗在屋中行凶時,卑職剛巧趕到,在屋外聽得清清楚楚,半黎小姐確時是想上去解救大夫人和二位小姐的,是大小姐讓她去熬藥,她再三爭執不過,才走的。”
“你放屁!那是什麽危機情況了,我大姐還叫她去熬藥!根本就是她傷人後,自己又拋下我們跑了,想洗清自己的罪名。”趙晚晴氣急敗壞的跳著腳罵,這個左天藍,居然這個時侯又為夏半黎說起好話了,真是個牆頭草。
趙晚然目光一凜,左天藍果然聽到她們的對話了,這下可是糟了,他向來極得趙東泰及趙元雋的信任,他這一句話份量十足,再想誣陷夏半黎就不易了。該死的秋霜,都是她不好,居然不早點說清楚!趙晚然陰著目光,向著人群中的秋霜瞪了一眼。
秋霜嚇得一哆嗦,本能的縮了縮,心裏一個勁的叫苦,她哪裏知道左天藍什麽時侯到的,大小姐問時就是順口一說罷了,關她什麽事呀,大小姐這是牽怒呀,她該怎麽應付呀。
“卑職所言句句都屬實,老爺可再問大小姐取證。”左天藍一板一眼的說,目光坦然的看向了趙晚然。
趙晚然心頭立時就是一跳,左天藍這意思己是很明顯,他是不打算說出他聽到的一切的,可也不打算要幫著她們誣陷,這一件事,他是要讓她自己說明白,如果她還要再陷害夏半黎,那倒黴的就是她們了。
“大姐,你快說,你根本就沒有叫夏半黎去熬藥,對不對。”趙晚晴著急的推了一把趙晚然,現在就差這臨門一腳就可以定下夏半黎的罪名了,大姐隻要否認就行了唄,到底還在那裏猶豫什麽呀。
“晚然,你說,這是怎麽回事。”趙元雋也開口問,緊緊的盯著趙晚然。
夏半黎低斂著眉眼,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這趙晚然會怎麽選了,當著明人還能說瞎話嗎?左天藍的態度己經很明確,她也不想背上個構陷他人的罪名吧,趙晚然可是個聰明人呢。
“啊!我明白了!”夏半黎揚高了聲音,驚呼一聲,兩手捂著唇,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一眼感激的看向趙晚然:“大小姐是看到情勢危急,所以怕我也被那瘋狂咬傷,所以,才有意用話把我調走的對吧?唉,我怎麽這麽笨,沒看出來,大小姐這一番苦心——”
“放屁!放狗屁!放臭狗屁!”趙晚晴破口大罵,直指著夏半黎尖著嗓子一頓吼:“你個小賤人一條賤命罷了,有我們母女三人尊貴嗎!居然還以為,我們拚了性命,就為了成全你逃生,呸!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你算個什麽東西!”
“晚晴,你給我閉嘴!晚然,你說,當時到底是怎麽回事。”趙元雋聽了夏半黎這一說,心頭又是一鬆,這可是爭臉的好事,姐妹友好,爭相救人,傳出去可是一段佳話,比什麽縱狗傷人的名聲可好聽多了,他們鎮國公府臉上也有光。
“哎喲——”趙晚然捂著腳叫了一聲痛,眼中閃了幾閃,心中快速轉著念頭,現在這種情況,她己是不能再詆毀夏半黎,隻能用疑點來故布疑陣,讓夏半黎自亂陣角,背上罪名,而且,她說出實話,反倒對她更有利,對,就這樣。
趙晚然坦然的抬起頭來,捂著腿上的傷,臉上還帶著痛苦之色,說:
“爹,當時情況危急,晚晴嚇壞了,她也記不清楚。不錯,當時,我看到那狗發了瘋,半黎妹子距離又遠,那狗又不知道怎麽回事,唯獨不咬她,所以,幹脆讓她去熬藥,一來,她要出得屋去就安全了,我也能安心。二來,那時屋門全鎖,我們想跑也跑不了,若是她能出去了,就是多了一條逃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