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剛剛失落的眼哞,一聽又是眉睛全亮,一臉期待的看向簡太清,不要命的說起來好話:
“不錯不錯!這桃花最是招富貴,送給夫人最好不過了,一看公子就是個大富大貴的麵相,最適合這桃花簪的了。我這隻簪子最珍貴不過,還在有月老廟祭拜過,讓那紅繩牽過的呢,這寒苦的人別說的買了,戴上了也會折了姻緣呢,也就是公子夫人這種尊貴人,才配戴,一世恩愛。”
“是嗎?”簡太清笑著點了點頭,低頭端祥著桃花簪,一臉的滿意,爽快的說:“八十兩黃金真是太便宜了,店主你這麽會說話,本王就賞你一百兩。”
“啊,謝謝貴公子,謝謝貴公子,老天爺一定保祐你和夫人富貴榮華,兒孫滿堂……”店主子喜得抓耳撓腮,滔滔不絕的說著的好話,連正眼都不看鄭容容一眼。
“本王其實也不是要給家中人帶的,這隻釵子,即然是你看上了,本王就樂得做個成人之美,送予你吧。”簡太清溫潤如玉,笑著對夏半黎說。
“那就謝謝簡王爺厚愛了。”夏半黎向著鄭容容一眨眼,轉而看向店主,笑著說:“店主,你沒騙我?這隻桃花簪子,真的是在月老廟開了光?可保一世姻緣?”
店主沒命的說著好話,信誓旦旦的就發起誓來:“小老兒打保票,要是有一句慌話,就讓我在這京中,再也站不住腳。”哈哈,等賣了這隻簪子,他就有本錢了,明兒就下江南開首飾莊子作老板,才不在這京中擺攤受氣呢。
“太好了!果真是吉利又瑞祥的桃花簪,結一世富貴桃花緣呢。”夏半黎笑得喜笑眉開,伸出手就去店主手中拿那根簪子。
鄭容容給氣得兩眼發紅,長到這麽大,還沒有人敢說她一句不好的,何況是當著簡太清的麵前,這種羞恥可是足以讓她氣到火了,夏半黎是一世富貴桃花命,那她是什麽?難不成就是連隻破桃花簪子也買不起的窮酸!
鄭容容伸出手,快速的攔下店主伸出的那隻簪子,滿麵的傲氣說:“這隻簪子我買下來了!”
富貴桃花命,那隻能是她的,鄭容容誓在必得的目光看向簡太清,哪握這隻桃花簪是爛木頭作的,半文錢也不值,可她的麵子不能丟,她絕不能讓簡太清看低了,折辱了她千金小姐的身份,連隻木簪都買不起,她哪有臉再嫁到簡七王爺府中,被他院子中的那群女人知道了,也會笑話她一身寒酸。
“咦!表姐,你這是幹什麽?”夏半黎眨了眨眼,不解的看向她。
“表妹即然看上了這隻簪子,那表姐自然是要買下來給表妹作禮物的了,王爺不會不全了我這個麵子吧。”鄭容容大度的說著,笑眼看著簡太清。讓簡太清買下簪子,再送給夏半黎,還是這種月老廟裏求來的帶著姻緣紅線的,那是她絕容忍不了的!
“容容——”鄭少齊沉了沉臉,看向鄭容容,眼中帶著不讚同。
“哥,咱們與半黎初次見麵,這作表哥表姐的一起出錢買個禮物給她是應該的。你就不要再說了。”鄭容容笑著臉,堅毅的目光作了個眼色過去。
鄭少齊負氣的一甩袖子,轉身就走:“隨意你吧!我不管了。”這個妹子是傻了吧?為了男人就跟銀子過不去,不對,是金子!一百兩金子!隻是想一想,他就一肚子火。為了跟人爭一口氣,居然花一千兩銀子買個破簪子,真是頭腦秀逗了,以往的精明強幹上哪去了?
鄭少齊甩開大步就走,沒一會就消失等上,鄭容容站在原地,很有些給閃到了臉光,兩頰上微微的漲紅,好在她腦子轉的很快,吐了一口氣,沉穩大度的向著夏半黎兩人笑了笑,臉帶歉疚的說:“讓你們見笑了,我哥哥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他向來是個率性的人,王爺,表妹,你們不要在意。”
夏半黎一笑,拿著手中的簪子向著鄭容容一晃,低眉淺笑:“你說的是哪裏話,表哥坦蕩率直,表妹哪裏會生他的氣,男人嘛,就是要有擔當敢說敢做才好,比那一肚子壞水裝模作樣的要強得多了,我就喜歡表哥這個脾氣,改日,我作東,請表哥表姐一起聚聚。今兒那就謝過表姐的厚禮了。”
鄭容容臉上瞬間一滯,好張利齒,話說得是滴水不漏,還句句機鋒,她這口中一肚子壞水裝模作樣的人是說誰?真以為她聽不出來,說得就是她嗎!
鄭容容極快就調整過來,滿麵堆笑,落落大方,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夏半黎的額角上彈了一彈,橫了她一眼,大大方方語帶縱容,笑著說:“瞧你這個丫頭,跟表姐也說話也這麽多彎彎繞繞的,聽得我一頭的大,表姐送表妹件禮物怎麽了?咱們是一家人,王爺也不是外人,你還跟我這麽客氣就成了虛情假意,嫌棄禮薄了。”
嗬嗬,鄭容容的鬥誌不低嘛,夏半黎挑了挑眉,淡淡一笑,幾句話就直指著她額頭上說,她是虛情假意了,好,很好!
簡太清一笑說:“鄭小姐果然大氣端莊,處事穩重,知書識禮,不愧是鄭大學士親自調教出來的千金,本王結識鄭小姐是有緣有幸了。”
大氣端莊,處事穩重,知書識禮?簡太清又來了!分分鍾不勾搭個少女,他就皮癢癢了!稱讚溫若水,不過是一句慧質蘭心,對這鄭容容倒是大方,連著三個詞匯,不吝讚美。夏半黎挑眉橫了簡太清一眼,他正一本正經,滿眼欣賞的專注在鄭容容身上,壓根就沒看她一眼。
夏半黎偷偷白了一眼,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釣,這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這兩個人互相有意,她在這裏,倒是了多餘。
鄭容容兩頰微微一笑,身子微微一側,隨意的一站,耳際的發絲拂過豔若桃花的臉,嘴角微微含笑,一點不在意與夏半黎之間那一場不帶硝煙的戰爭,滿身的雍容大氣,向著簡太清一行禮說:“王爺譽了,容容長居府中,向來不喜外出應酬,今日也是巧合結識了王爺,這是容容的幸事。”
鄭容容秋水般的明瞳轉到簡太清臉上,又是臉頰微微一紅,得體的點頭一笑,轉回了目光,確就是個大家閨秀的風度作派。
夏半黎斂著睫毛,不著痕跡的看著鄭容容,要論容貌的話,她比那名譽京城的京城雙璧趙家雙株也不相上下,趙晚然大氣雍容,卻不及她可親,趙晚晴美豔無雙,卻不及她華貴端莊,這鄭容容進度有度,舉止有禮,確稱得上是一個絕代佳人,可她居然在這京中默默無聞,倒是讓趙家雙株出盡了風頭,嗬嗬,可見這鄭容容是個有心計的。
夏半黎眨了眨眼,捂著唇笑著說:“表姐,見了你我才知道,這天上有天,人上有人,瞧瞧,表姐這一身氣質華貴,真比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也不差什麽了。人比海棠豔,比桃花嬌,把這滿京城的姐妹都給比下去了——”
鄭容容心頭一喜,這個夏半黎說話還是有點水準的,在簡太清麵前這麽稱讚她,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鄭容容微微側頭,嬌嗔的向著夏半黎一瞟:“表妹,瞧你說的,王爺還在這裏呢,你說這話可就要讓王爺見笑了。”
“表姐,隻說你這一身布料,好似就是江南今春蘇繡坊的新品落豔牡丹吧?據聞這落豔牡丹隻得三匹,水浸而色不變,陽光下一照,就如露水牡丹般更現嬌豔,天下間獨一無二,表姐穿著這一身,就隨意來逛街,可見再是與眾不同。”夏半黎笑。
鄭容容麵色一僵,手中捏著手帕的手一緊,這夏半黎這眼也太尖了吧,連這落紅牡丹也認得出來,她現在說這一句,是有意奉承,還是在揭她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