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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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的鳳凰不如鴉!

夏半黎心頭火起,把她嫁給楚屠蘇的是他,現在說話夾槍帶棍,半嘲半諷的也是他。簡太清的心思城府真比那南極冰還要難測,能看到的就是那冰麵上的冰山,不足十分之一,真正深不可測的是那水麵下的十分之九!

文人自古儒臭,罵起人來也讓人聽不懂。楚屠蘇雖說出身名門,但到底是個武人,不以文采見才,又是個天生宅男,除了打仗就是關在府門裏研習兵書,能聽懂簡太清的話才有鬼。

夏半黎壓不住心頭的火氣,她是很想不想會他,偏偏這老狐狸就是有本事把她招惹的火冒三丈,天下的女人都是一個脾氣,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好的,自己的老公隻有自己才能罵。楚屠蘇再不好,名義上也算是她談婚論嫁的老公。簡太清這番姿態,是打她的臉!

夏半黎冷著眼瞪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確:誰叫老娘一時不爽,就別怪老娘叫他一世罵娘!我的男人,不用你來評頭論足!

嗬嗬,簡太清失笑出聲,回望著夏半黎的目光中閃過一道異樣,俗話說愛屋及烏,恨屋及烏。喜歡一個人而連帶愛他屋上的烏鴉都是美比鳳凰,同樣討厭一個人,連著屋上的門框子也長得像監房。他怎麽覺著,此刻,心裏很不是滋味呢?女生外向,嫁夫隨夫。這還沒過門,小毒桃子己是把他當成了監房,恨不得的逃離,而那楚屠蘇卻成了她寶貝的鳳凰蛋,碰不得,也說不了。

夏半黎沒心思再跟著簡太清鬥氣,廳裏麵趙雅文與溫雪心、三姨娘幾人己是又吵翻了天,簡太清那一句話,真就是無事生風,挑撥是非的,一句話說完,己是把火種給種下了。

鳳凰女就一個,誰是烏鴉誰是鳳凰,這可是有得爭了。溫雪心三個人,要爭的就是這唯一無二的金蛋蛋的歸屬權。

夏半黎眼看著趙雅文又是跳腳,又是掐著腰罵街的,這一幅子潑辣樣兒,鬥著烏雞眼,一腦袋的毛發倒豎著尖叫:“屏風是我先挑中的,這花開富貴,九鳳金身就是應在我女兒鄭容容身上。”她那樣子足足快趕得上街頭的潑婦了,溫雪心與三姨娘也是一幅不甘示弱,為了女兒撕破臉的樣子。

“誰說是你女兒,她姓鄭,不姓趙!這裏可是鎮國公府,花開富貴,貴在姓趙,我是這府裏一口夫人,除了我女兒,誰還當得起這個九鳳金身。”溫夫人不屑的反駁回去。

三姨娘不服氣的瞪圓了眼,本來她想打的主意,是把這鎮國公府的水攪混了,她正好混水摸魚,若是誰也說不準這金鳳凰是誰,那她的晚蘭晚菊也是有機率的,那麽她們自是可以嫁個權貴作夫婿,可是現在簡太清這一句可是挑明了,就那一隻金鳳凰,其他全是烏鴉!烏鴉是什麽?最不吉得的東西,要不是說這府中這些,“”

夏半黎冷著聲說了一句:“行了,這事我作主。不過就是一扇屏風罷了,大夫人,姑奶奶,三姨娘,你們若是喜歡,就把那這屏風各運回自己院裏去吧,花開富貴之餘,還有個歲歲平安呢。我瞧著這富貴還沒全開,你們帶回去還能再碎上百片千片!百花齊放都行!——”

說完這一句,夏半黎給了身側的柳婆子一個警告的眼神,意思是讓她不要作聲插話,隻一旁看著就好了。有些時侯,拋個魚餌過去,讓魚自己爭食就成了。

“對!對!對!”溫雪心三人同時驚喜地點了點,齊聲應了下來,轉過頭來,顧不得再互相爭吵指責,就是各自搶著招呼著下人,把那屏風往自己的屋裏抬,生怕說得晚了就少了一片半片花開富貴的金蛋蛋的殼。有了這花開富貴作證,誰敢說自己的女人不是金鳳凰!

那一邊,三位夫人眼睛一亮,先手出手,大聲叫嚷著搶起了屏風,連著幾位姨娘也加入了搶屏風碎瓣的行列,這場麵真就跟那超級市場搶限價的雞蛋一樣。

大溫夫反應最快,出手快狠準,她個子不高,養尊處優多年,身線也保養的也好,可論起搶購那絕對是購物狂一級的,一個健步騰的就跑到了最前排,比趙雅文這個腰寬膀圓的老手還要給力,撿著最大的一塊屏風扇麵就護住了,緊跟著又用另一隻手,搭上另一扇屏風麵,口中對著廳外的護院家丁們叫著:“來人!快把這些塊扇麵抬到我的院子裏去!”

趙雅文受限於屁股上的傷,邁步就慢了一步,出手又是慢了一步,等她衝到那屏風扇堆上時,最大的兩塊己是讓溫雪心給霸占了,她氣得更跺腳,想也不想,衝著其中一塊,死死拿到手中:“你放手!你拿一塊就好了,還想都拿走不成!這一塊是我的!”

“我不放手,你放手!這是鎮國公府大廳,我是鎮國公府大夫人,這幾塊屏風又是我先拿到的,當然就是我所有了,小姑你又想硬搶不成。大學士府沒養你吃,還是沒養你喝,整日來我們鎮國公府混吃混喝,現在還想搶我二個女兒的榮華富貴!”溫雪心氣得咬牙瞪眼,當仁不讓,死拖著那塊扇風扇麵不放,這個趙雅文居然還有臉再跟她搶?呸,真是恬不知恥。

早就嫁出門的姑小姐了,這些年仗著老夫人的龐愛,占得便宜還少嘛,這會還有臉跟她二個女兒搶花開富貴,就她生下的那個丫頭片子鄭容容,也不過就是念得書多一些,最會裝模作樣,那點子名聲,都是她那名聲不堪的哥哥給她搶來了,也敢搶這九鳳金身。晚然晚晴才是正經嫡出的鎮國公府小姐,誰敢比她們還要出眾!

“呸,連蛋都不會生,隻會下母的,這鎮國公府的香火都要讓你給斷了,還有臉跟我爭。七出之條,單是無子就能休了你!現還敢跟小姑搶東西,還不快放手!溫雪心,我這就去找母親,不事翁姑這一條,也一樣休了你。”

趙雅文急紅了眼,哪還敢溫雪心是什麽大夫人,身後有溫閣老撐腰,男人的世界各憑本事,女人的世界就是靠潑辣,她一手長長的指甲,想也不想衝著溫雪心的手背狠狠的抓了下去,直把溫雪心痛得嗷號一嗓子,手背上帶著血的五抓傷痕。

趁溫雪心叫痛鬆手的一瞬間,趙雅文立時把那塊屏風護在身後,叫嚷著說:“你生下了兩個賠錢女兒,也敢說是鳳凰蛋?別丟人現臉了,烏鴉還差不多。我家容容才是出正好,德容婦功都是最上等的金鳳凰!”

溫雪心氣紅了眼,甩著手上的傷口,一旁的護院家丁們都擁進來了,她把手中的那一塊扇風交給一旁的婆子,想也不想張牙舞爪向著趙雅文又撲打了過去:“你敢說我的女兒是烏鴉?我先撕了你張烏鴉嘴?龍生龍,鳳生鳳,你才是烏鴉,你全家都是烏鴉。本夫人是溫府嫡女,幼承庭訓,學貫五車,十四歲就名列京城第一才女。你算什麽東西?我呸,連個四書五經都沒念過的文盲,說到底了就是個大字不識的燒火丫頭罷了,還能生出什麽金蛋女兒?快還給我,花開富貴庇世價尊榮,尊得是鎮國公府的嫡孫女!”

溫雪心邊罵著,邊與趙雅文打成了一團,連著廳中還有外客在都給忘了,這可真是爭富貴的最要緊時刻,絕不能落下這個麵子。一旁的家丁婆子們都看得目瞪口呆,互相看了一眼,誰也不敢上前拉架援手,一個是府中的大夫人,一個是老夫人最龐的姑奶奶,誰敢上前去找不自在,幫了哪一個都會落個罪名,還不如旁觀得了。

另一邊的三姨娘幾位姨娘,也不甘示弱,呼啦一下緊跟著趙雅文後一步,全圍了上來,她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與大夫人和趙雅文爭,也是爭不過的,倒不過從兩隻母老虎口,撿點子殘渣添肚子。

三姨娘的反應最是靈活,挑著一隻相對較大的扇麵就搶先一步抱在懷裏,目光串梭著,又向另一塊屏風麵伸出手去。她可是有二個女兒,這花開富貴是最吉利的物件,哪怕挑個碎屏片作陪嫁,到了夫家那也是極有麵子底氣的珍寶,雖說她不能與大夫人搶大頭,但她可以搶著多撿幾塊小的,積少成多,幾塊小的拚到一起,不會比那大屏風差。

三姨姨娘剛撿了一塊,正伸手向著一塊較大的屏風麵伸過去,那一邊六姨娘、五姨娘也伸過手來,同時抓住了一片,互相狠瞪了一眼,誰也不肯鬆手。

三姨娘氣得直跺腳,早知道就不聯合她們來了,這二百萬兩聘禮還沒弄到手,倒先搶起她的花開富貴了:“你們快輕手!咱們可是說好了的,抱起團一條心,你們又沒女兒,跟我搶這個幹什麽?”

“哎喲喂,三姐姐,你這話可就是不對了,咱們說好了抱團,爭下來的錢財,三個人平分,現在你一個人獨爭著花開富貴是什麽意思?吃獨食不成!我這一會是沒生下女兒,有了這個天賜珍寶,說不得過個三年二載,也就兒女雙全了呢!”五姨娘不甘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