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紅英給喘得倒在地上,話還沒說利索,趙元雋己經著急的先一步衝了院子,直向溫雪心的臥室走去。
趙雅文剛剛緩過氣來,就聽到這些話,她恨恨的跺了跺腳,一臉著急,快步跟了進去,腦子裏快速轉著,想著應付的辦法。
剛一進屋子,趙元雋就怔住了,一雙暴怒的眼睛,看著空蕩蕩空無一人的屋子,怒吼一聲:“這是怎麽回事?大夫人上哪去了!”
夏半黎在屋裏轉了一圈,臉色著急的說:“咦!大夫人不是病重了嗎?怎麽不在房裏養病?啊,我知道了——!”
趙雅文心中一跳,臉色變了好幾變,搶先說:“你知道什麽!你知道什麽!就你能掐會算什麽都知道!少在那裏胡言亂語!大夫人那是,那是,”趙雅文絞盡腦汁的想,憋了半天,終於憋了一句:“對了!大夫人那是病重加重,心情又不好,所以上花園裏轉一轉散心!”
“噢——!原來大夫人上花園了呀?”夏半黎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滿臉愧色的說:
“還是姑母了解大夫人!我本來還以為大夫人病重,又怕府中的人著急,更是不想把病氣過給了爹,所以出府回娘家住幾日呢。唉,據聞溫閣老夫人,常有太醫日常診脈,又是各種珍稀藥材齊備,大夫人一心為了府裏,更不想讓父親擔心壞名聲,她回去病也能早點休養好,原來是我想錯了呀。”
“雪心還病著,上花園子裏幹什麽?連丫頭都不帶,自己一個人跑去吹會冷風,是怨恨我對她不聞不問,照顧不周嗎?哼,要著了寒風,病情不是更重嗎?你這個作妹妹的,也不勸著她一點,由著她這麽由著性子來。”
趙元雋臉色恚怒,薄薄地說了趙雅文幾句,轉過頭,他就對著院子裏的下人吼:“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去把大夫人找回來。”
門口那一窩的下人,立時應了一聲,作鳥獸形,匆匆忙忙就向著花園子裏跑去。
“不!不!不是!也是!唉,不是——你說的也是——”趙雅文給繞了進去,額頭的冷汗直冒,眼裏寫著大大的後悔,早知道,她就順著夏半黎說了,夏半黎這猜測可比她的借口高明多了,即提升了大夫人的形象,更加可以拖延時間。
趙雅文又悔又急之下,說話都顛三倒四,兩隻眼睛不時的看著門外,也不知道她幾這句話,到底是說‘是’,還是‘不是’。
夏元黎笑眯眯的看著她,趙雅文這一會一定在悔不太初了,她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那溫家母女會法術,立時就出現在她麵前。
可惜了她那這幅忠心耿耿了,嗬嗬,溫雪心這一時三刻可回不了府了呢。
夏半黎斂眉低笑,出第一齋的時侯,她己經跟夏金煥打了眼色,那個渾人老爺,賭錢吃渴耍賴皮討價還價,樣樣拿手。
他手中拿著溫雪心母子打的白條,又是剛剛由她出麵榨了讓趙晚然現場出了首飾壓了一千兩黃金,他自然是有得是借口理由要她們也出現錢,不出現錢再白條上再加上幾分利錢也是名正言順了,這麽一來二去纏著溫雪心母女在白條上打文章,拖個一二個時辰不成問題。
赤膽忠心的姑母大人呀,你就心急如焚地等著吧——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去花園子裏找人的下人陸續回來了,一個個的回報說沒找到人。
趙雅文的臉色也是越來越焦急,急紅了眼,不停的向著門外看著,紅英停在門口,也是一頭的汗,不時與趙雅文眼睛交流,打著眼色。
趙元雋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這花園能有多大!這全府的人都派出去了,連個人都找不見,一堆廢物!養你們還有什麽用!”
一個個下人唯唯諾諾,麵帶懼意的站在門口,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七夫人跟了進來,看了看門外站著的那一排鵪鶉一樣提心吊膽的下人,眼色閃了閃,她整了整鬢角,拿著帕子,一臉著急的走了進來,進門就問:“這是怎麽了?大夫人的病情好些了嗎?”
趙元雋怒火衝著她就去了:“你是怎麽管的院子!大夫人連個丫頭都不帶,去了花園裏轉,這麽多下人一個個去了這麽半天,沒有一個找到的!”
夏半黎給了七夫人一個眼色,埋怨的說:
“七夫人,你這家是怎麽管的!看看這一院的人下,跟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轉,連主子去了哪裏都不知道!大夫人貼身大丫頭,就那麽傻站在門外也不跟著服侍,馮媽媽又上哪耍錢吃酒去了?怎麽也不來回個話?這一堆下人都奴大欺主了嗎?”
七夫人這讓這迎麵一聲吼,麵上現出委屈來,咬著唇,紅著眼眶說:
“我也不知道呀,唉,這都是我的錯。姐姐她平日端莊自重,把院子管得嚴嚴的,也不讓我插手這院子裏的事,這全都是我不好,姐姐那是怕麻煩我,跟我客氣,我也沒察覺到她這一層意思,現在下人們不懂規矩,沒照顧好姐姐,把姐姐都給累病了——”
趙元雋這一腔怒火立時就有了發泄的地方,騰地站起身了,甩著衣袖幾步走到門邊上,對著紅英一腳就踹了過去,怒罵著:“你個偷奸耍滑的丫頭,不好好服侍夫人,自己一個玩兒去了吧!難道我這一進院子,就看你傻站著,連夫人去哪都不知道!”
紅英給他這一腳狠踹,哎喲一聲後,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也不敢叫屈,隻是哆哆嗦嗦的跪倒在門外:“是奴婢的錯,求老爺饒了奴婢這一回。”
“哼——!來人呀!”趙元雋背負著雙手,鐵青著臉,往門口一站,暗著一雙眼睛掃了一圈院子裏的人。
“是——!”院子裏的下人,足有十幾個,人人自危,半絲不敢耽誤的齊刷刷應了一聲,一個個頭垂得低低得。
趙慶餘帶著大夫匆匆進了院門,聽到趙元雋的喊聲,忙上前一步,應著說:“老爺有什麽吩咐。”
趙元雋怒火中燒,恨恨地指著院子裏上上下下的下人們,喝道:“大管家,你去把護院都叫進來,今來我要處置了這一批眼裏沒主子的刁奴!”
“啊——!求老爺開恩,饒了奴才們吧——”大夫人院子裏的下人們,個個嚇得卟嗵卟嗵的跪了下來,不停的求饒。
宮雲霜剛剛走進院門,就聽到了這震耳欲聾的號叫聲,臉色就先是不喜,張口就喊:“大夫人這是病死了嗎?你們一個個嚎什麽嚎,這是哭喪呢!元雋,這是怎麽回事?”
趙元雋臉色緩了緩,給著宮雲霜行了個禮:“母親,大夫人不在院子中,這些下人服侍不周,我正教訓這些欺主的奴才呢。”
宮雲霜不滿意的看了看院子裏的嚎叫的下人們,點了點頭:“是該教訓了!這一個個都奴大欺主了!連一個病人都看不好,那紅杏出牆你們還能看得住!”
噗,夏半黎差一點笑出聲來,看著趙雅文那臉色是青中有白,白中有青,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嗬嗬,這宮老夫人的話,還是這麽給力呀。
夏半黎上前一步,轉過頭對著七夫人和趙慶餘說:“爹,咱們還是依著府中的規矩來處罷,亂了矩規又該人笑話了。七夫人管家,趙管家是大管事,你們說說,按咱們府上的規矩,這些下人欺上瞞下,偷奸耍滑,照顧不周,這一條條的算下來,該給他們什麽處罰。”
七夫人忙恭敬著說:“按府中的規矩,是要打三十大板,給這些下人們一個教訓”
趙管事點了點頭,說:“這貼身的大丫頭,就是第一個辦差不盡力的,按府中的規矩,打五十大板,賣出府去。”
“啊——!不!不!奴婢隻是一時疏忽,沒有辦差不盡力,求老爺、老夫人,姑奶奶,饒了我這一回吧——”紅英嚇得一聲尖叫,再顧不得腰上給踹出來的青腫,一個個用力的磕頭求饒,沒幾下,頭上就是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