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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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這麽多廢話!

唉,這可不該是他這個王爺所為呀。

簡七王爺腦中閃過夏半黎那張蒼白卻力持裝著雲淡風清的臉,搖頭又是一笑,毒丫頭真是夠倔的,那毒中帶針兒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了。

月色下,他衣缺飄飄,溫潤如玉的臉,籠著一層如水的清光:“唉,我後悔了呀——”

一聲慷懶的幽幽歎息聲過後,身影一閃,簡七王爺消失不見,月色中那一道道冤魂之舞還有搖曳生姿,動搖人心……

天剛露白時,這大夫人院中又一片混亂,不為別的,隻是大夫人的病更嚴重了,連著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像是被傳染了一樣,個個臉色蒼白,痛得在床上直打滾,偏偏身上還看不出一絲外傷內傷,這可就是奇了怪了。

大夫人院子中的奴才們,忙裏忙出,亂成了一圈,麵麵相覷時都的一臉的奇怪。昨日大夫人出府時,還是紅光滿麵,二位小姐也是健健康錄,怎麽回來後,就跟遇見了鬼一樣,先是褲尿子暈倒一片,現在又是嚎叫著身上痛,卻毫無原因,真是壞事做多了撞鬼了?!

趙晚然麵色白似金紙,硬是撐著,揉著要裂開的額角,看著門外麵的天色:“怎麽樣了?天己經亮了吧?”

“是。”馮婆子戰戰顫顫的低頭應了一聲。

“晚晴和母親,她們怎麽樣了?”

馮婆子悄悄抬頭看了她一應,沒敢說話,趙晚然耳聽著,從院子裏又傳來趙晚晴的嚎叫起:“痛死我了!你們這些奴才一點用都沒有!快去想辦法!哎喲,哎喲,痛死我了——”

溫雪心也是哀號著,也顧不上趙晚晴是她的女兒了,一個勁的痛斥著:“別叫了!別叫了!我這頭更痛了!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是怎麽弄的那個鬼東西,怎麽我也跟著骨頭痛的要死!”

“這關我什麽事!娘,這都要怪姐姐,要不是她,弄來了那麽一個鬼玩意兒,我也不會現在痛得這麽慘!那就是個鬼笛子,我瞧著就是帶著鬼煞氣的,哎喲喂,我可是給害死了,痛了我一晚上了,嗚嗚——”

趙晚然氣得差一點又是暈過去,強自撐著從床上坐起身,對著馮婆子說:“你去通報給祖父和父親,就說母親病重,我們二妹也受了風寒,召大夫入府醫治。”

“是,大小姐。”馮婆子吸取教訓,這一次再也不問,聽了她的話就向外走。

趙晚然撐著身體,一步步向著溫雪心和趙晚晴屋裏走。昨夜回來的匆忙,又是那樣的情況,沒辦法,她們也隻能在溫雪心的院子裏住了一夜。

這樣也好,今兒早上,該交待的事,要先交待給自己那二個不省心的親娘親妹子,省得再出事端。

“娘!晚晴!”趙晚然扶著牆走到隔壁溫雪心的房中。

趙晚晴先是一聲尖叫,怒氣衝衝的對著她就喊:“大姐!看你做的好事!我就說你那根笛子是個鬼笛子!你看,昨夜上,害得我受了二番的罪,和那滾刀肉一樣,痛死我了!”

“你閉嘴!”趙晚然恨恨的白了她一眼,“什麽鬼笛子,你是讓人算計了!要不是你把笛子弄丟了,會那讓人占了便宜,把那根笛子把我們又報複回來!昨夜的受的痛,都是你個蠢貨做好事!”

“娘——娘——大姐,你居然還怪我!要不是她弄來的笛子有問題,我怎麽會反受其害,那小賤人沒事,我倒是受了大罪!娘,你要替我主持公道——”趙晚晴纏著溫雪心,不依不撓的撒著嬌,不時的恨恨的瞪著趙晚然,她可不認為那是她的錯,要怪就怪趙晚然的笛子不好用!

“好了好了!我的頭痛死了!你們二個就都別吵了——”溫雪心揉著額頭,下眼睛一圈黑,這一個晚上,她這罪可受大了,幾萬根金針在腦子裏紮一樣,痛死她了,到現在還在抽抽著疼。

趙晚然深吸一口氣,說:“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現在,你給我老實聽著!”

她狠瞪了一眼趙晚晴,直把趙晚晴嚇住了不敢再發刁蠻脾氣,趙晚然這才又接著說:“一會爹一定會來看娘的,咱們要先把話套好了,不能有半分的差錯,昨天己是出過醜來,今天絕不能再出錯。”

溫雪心揉了揉額角,打起精神說:“我昨天夜上與晚晴商量過了,就按昨夜裏馮婆子的說辭來,咬斷了我們回了溫閣老府,然後回來時,正遇上府上有毛賊進府,就給驚嚇打暈了。”

趙晚然點了點頭,說:“這麽說很好,還有娘,你現在就是病重在身!正好,你這臉色也不好,讓爹相信是不成問題。你病了自然就該吃藥,咱們府中的珍貴藥材可都在庫房裏,哼,等到爹來,我自有一套說法,到時,那庫房裏的東西丟了,可就要怪在夏半黎和七姨娘的頭上了!”

趙晚晴與溫雪心對視了一眼,臉色扭曲,同時點了點頭,現在是同仇敵愾收拾那個小賤人的時侯,她們不能窩裏鬥,白便宜了那個小賤貨!

清晨起來的鎮國公府,一片欣欣向榮的景像,鎮國公是世家武將出身,戰場上的習氣也帶回了鎮國公府中,聞雞起舞的習慣,不隻是對於這府中的男子,也適用於所有女眷。

卯時起身,男子去練武場練武強身,女子就收拾閨閣,辰時初刻,一家人齊聚在飯廳裏一起用飯。

在用餐上,趙東泰倒是沒那麽計較,他本就是武人,沙場征戰半生,吃軍糧啃鹹菜的日子也過習慣了,將軍與士兵也沒太大不同,聚餐也是常有。

鎮國公府並不是十分講究用餐尊貴,都是一家人,不管是姨娘還是嫡庶,都圍在飯廳裏,熱熱鬧鬧一桌席麵全齊了。

就這一點而言,趙東泰與宮老夫人是格格不入的,宮老夫人出身汝陽王府,身份尊貴,最重尊貴禮節,特別是吃飯時,這座次安排更是注重,在她那眼裏邊,正經的兒媳婦也就隻配在一旁布菜,撿她吃剩下的吃,何況是這上不得台麵的妾,可有一句話是入鄉隨俗。

嫁入了鎮國公府,從老鎮國公夫人起就沒讓她立規矩,她也不能獨樹一幟,現在也不能再折騰自己的兒媳婦和妾室了。

但有一條,宮雲霜是堅持到底的,那就是用餐的禮儀和時間,絕不允許有一分鍾的遲到。

比如說現在,宮老夫人就是不高興,很不高興,她瞪著一雙眼睛瞪著桌上的幾個空位,臉上的神色是多雲轉陰,七夫人幾個人在下麵坐著,都知道她那脾氣,一時都低著頭,誰也沒說話,就怕招了她的怒火倒黴。

趙東泰剛練完了武,大邁步的走進飯廳,隨意一坐,看了一眼飯廳,說:“大夫人還沒病好嗎?那大小姐和二小姐,怎麽也不來吃飯!真是沒規矩。”

坐在宮雲霜一側的趙雅文聽了這一句話,第一反應是反打了個哆嗦,規矩!規矩!又是規矩!她現在最怕聽到的就是這兩個字規矩,趙雅文不悅的說:

“爹,你還提規矩幹什麽?嫂子不是病沒好嗎?晚晴和晚然都是孝順的,這時一定在病榻前照顧著呢,自然不能來進餐了。哼,可不像有些沒規矩的,口口聲聲說是孝順長輩,這長輩的病情了不去探視,先規規矩矩的來這裏吃飯了。”

說完這一句話,她是狠狠的瞪了夏半黎一眼,心頭對她的怒火還沒消,夾槍帶棒的斥責。

夏半黎坐在七夫人身側,因為趙照奇一早就要進早塾讀書,一般不在府中吃飯,坐為鎮國公府的‘貴客’,夏半黎又是簡親王義女的身份,自然就坐了這靠主座的位置,又是招了趙雅文一通的白眼,直覺著自己這一品夫人的高貴身份,都給同一個桌上的夏半黎拉低了水準。

“吃飯!哪來那麽廢話!”趙東泰沉下臉,怒斥一聲,瞪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女兒。

這兒女都是債,一個兒子直讓他操心了大半輩子,那後院的女人一個比一個還會招惹禍事,現在這個女兒也不讓他清靜了,吃個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