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福這一說,所有人都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目光更加不屑了,早就知道趙全福不是個好東西,居然連迷藥也用上了,真是個下流胚子!
眾人心頭又是一跳,下意識的就把目光轉向了夏半黎,趙全福把罪名都認了,這真相就清楚了嘛,可是紅英說,是夏半黎把那迷藥給的趙全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們二人是事跡敗露了,所以半黎就拿著紅英頂了罪,趙全福又是害怕半黎,所以才自己承擔了全部罪名?
趙晚然臉色一稟,看一眼夏半黎,沉聲說:“趙全福,你作出這種醜事,自己承認罪名最好。來人呀,把趙全福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送官法辦!”
趙晚然說完對趙全福的處罰,又對著周圍的人說:“行了,這件事己經真相大白,就這樣了斷了,大家都散吧。”
眼見著趙晚然這麽處理了,周圍的人眼中疑惑更重了,應了一聲:“是。”
趙元雋臉色很不好看,狐疑的看了一眼夏半黎,心頭上打了一個結,倒是沒有反對趙晚然的處置方式。
這樣是最好的,隻是府上的一個下人與奴婢的奸情罷了,傳出去也不影響府中和他的聲譽,總比扯上夏半黎這個主子要好,那可就是全府都丟臉麵了,可是這事情,真是與夏半黎有關嗎?
夏半黎挑著眉頭,失笑著看向趙晚然,嗬嗬,這還真是把髒水全灑到她頭上來了呀,趙晚然的手段,果然夠高明,即不明著給她定下通奸罪名,卻又把事實弄了個一知半解的,更是讓這所有人心中生疑,反倒是更加肯定了她不僅是與下人私通,還把罪名轉嫁給紅英。
她夏半黎不僅成了人盡可夫的婊子,還成了傷天害理的老鴇了!自己下賤就算了,還惡毒,無恥,下流的幫著趙全福下迷藥毀了紅英的清白,哎喲喂,這是真把她往十八層地獄裏丟呀。
“簡七王爺,你來了。”夏半黎突然揚高了聲音,對著人群外的人高喊了一聲,笑吟吟的行了一禮。
正要散去的人群聽到夏半黎的聲音,都頓住了腳步,齊刷刷的看向了院子門口的方向,從遠處走過來的正是簡七王爺!
他一身華服,悠閑的走著,身邊還有宮老夫人坐陪,正走到院子門口。
趙元雋忙上前一步,帶著所有人忙,行了一禮,他客氣地說:“簡王爺大駕光臨,是有什麽事嗎?”
簡太清從容的從院外走了進來,溫潤的笑著,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起身,這才說:“元雋兄這一句話,可是見外了,咱們都是同朝為官,我沒事就不能上府上來拜訪你了嗎?”
趙元雋這才查察到自己剛剛那一句話太急切了,哪有客人進門,先問他找上門來是什麽事的,這可不就是大大的失禮嗎,他還真是讓這後院這些事給氣暈了頭了!
趙元雋臉色一赧,忙緩下口氣,抱著拳笑著說:“真是我失禮了!大清難得到我府上來,快進前廳坐,咱們兩人好好聊一聊。”
“我是跟元雋兄開玩笑,你這怎麽就當真了,元雋兄作事還是這麽認真的脾氣。哈哈,進你這府中,我可沒打算客氣,咱們是世交,就不說兩家話了,我來呢,一來是報喜,二來是看病,咦,這裏怎麽多人,這是怎麽出什麽事?”簡太清指了指院子裏的人,一臉疑惑的問。
宮雲霜也是皺緊了眉頭,不高興的說:“你們這麽多人都圍在大夫人的院子裏幹什麽?那隻惡狗不是處置了嗎?一個二個還圍在這裏,這是等著看完宰狗再吃狗肉宴嗎!”
趙元雋臉色就是一僵,自家的親娘說話真是太噎人了,丟臉,太丟臉了!
他強笑著向簡太清行了一禮,說:“讓太清你見笑了,剛剛處置了一個惡奴,正準備送官法辦,小事而己,走,咱們上前院喝茶去。”
簡太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正被護院架起來一身狼狽的趙全福:“果真是一臉惡奴樣!元雋兄治家嚴謹,真是朝中楷模。”
他說完這一句後,不感興趣的移開了目光,笑著說:“我這一次來,一來就是來探望國公夫病情,正好與國公夫人聊天時,聽說趙夫人也病了,溫閣老是朝中棟梁,趙夫人是他唯一的嫡女,又是皇後娘娘的親表姐,我即是來了,自然就該代兩宮慰問一聲的。”
簡太清說得在情在理,他是皇子,來探望宮雲霜的病情,也是合適的,來了後聽到溫雪心病了,也代為探望一聲,也是理所應當的人情往來,這一句話說出來,誰也不能博了麵子,掃他出門,那就真是給皇家難看了。
趙元雋還沒來得及開口,趙晚然己是臉色變了變,直接說:“王爺客氣了,不用探望了!我母親剛剛喝了藥睡下,這一會不方便,我代母親謝過王爺。”
她這一句話說完,趙元雋和宮雲霜的臉色同時黑了,宮雲霜更是心直口快,直接一句“晚然!你一個小輩,又是閨閣女子,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王爺代兩宮探病,這是皇上的恩惠,雪心就是病得要入斂,也要從棺材裏爬出來迎駕,哼,她不要把溫府的嬌貴毛病帶到鎮國公府來,那一句話就是給臉不要臉!”
趙晚然給她這一句話頂得,滿麵通紅,一時之間,真是說不出話來。
趙元雋一臉的難堪,老娘把話說的也太重了,這不同樣是給他找沒臉嘛,他強笑著說:“王爺,內人剛剛喝下藥,估計這時是睡下了,小女晚然心真口快才會說出言魯莽——”
趙元雋還沒說完,簡太清就是一怔,轉過頭來看了看宮老夫人,詫異的問:“咦,大夫人己經喝過藥了嗎?那老夫人帶來的這一碗是——”
“什麽帶來的一碗?”趙元雋一頭的霧水,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宮老夫人。
卻見宮老夫人身後正跟著她的大丫頭絳梅,手中正用托盤奉著一碗湯藥,還在冒著熱氣呢。
宮老夫人讓這簡太清這麽一置問,臉上就掛不住了,怨色的瞪了一眼趙晚然:“喝了藥了?第一碗藥灑了,這第二碗藥,這不是剛剛熬出來嗎?雪心又是喝得什麽藥,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呃,這——”趙晚然全然是給弄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又扯到了宮雲霜的身上?她心中立時就想起一道警覺,夏半黎到底又做了什麽?事情己是塵埃落定,她那名聲是臭定了,難不成,她還能鹹魚翻身!
趙元雋也是全然聽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聽著一頭霧水的,人人都是雞同鴨講,互相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半黎,你來說,這是怎麽回事?”趙元雋皺著眉頭,直接問向夏半黎,還是讓她來說個清楚的好。
夏半黎無辜的眨了眨眼,攤開手說:“什麽怎麽回事?就是我剛熬了一碗藥,給大夫人送來喝呀!爹,你不是早就清楚了吧?剛剛大小姐,也問過我,我都說過了呀。”
“你等一等,再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趙元雋聽得是更糊塗了,這都說得哪裏和哪裏,剛剛夏半黎什麽時侯說過簡七王爺和宮老夫人的事了,她說的不是關於紅英和趙全福的奸情嗎?
“爹——”夏半黎揚眉一笑,拖長了聲音叫了一聲,上前一步,指著絳梅手聽藥碗,說:“第一碗藥,因為那隻發瘋的狗的關係,所以在大夫人屋裏撒了,剛剛我本來是想回廚房再煎一藥,可是,”
夏半黎無奈的歎了口氣,關心的看向了趙晚然說:“可是大夫人剛剛又和狗玩累了,所以,我就想那藥中再加一味五味子,可以寧神讓她休息的好一些,本想我的梨香院裏有,想叫個人幫我去取藥材,可這院子連個鬼影也沒有,我隻能就回自己院子裏去煎藥了,藥剛剛煎好,我就趕著回來了,正好路上遇到了宮老夫人,就是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