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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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金針還是人參果?它入土即化嗎!

趙元雋這一聲吼,把這一院子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趙晚然與趙元雋的方向,趙元雋一臉鐵青,趙晚然又是一臉蒼白,一青一白的臉色真是象從陰曹地府裏冒出來的鬼一樣,眾人趕快的又是把頭低了下來,半個字都不敢說,完全就是把自己當成這院牆籬笆。

真是見了鬼了!剛剛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小姐的手,哪有半點被傷紅腫的樣子,倒是有眼尖的,在趙晚然尖叫著的那一刹那,隱隱約約的看著白氣像青煙一樣,似有似無地圍繞著那隻手,轉瞬就不見了。他們狠狠的眨了眨眼,是眼花嗎?還是說,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手!

院中的人一個個死死的低著頭,力持撐住自己的身子,不斷自我安慰著,眼中這樣的事也不是見了一次二次的,大小姐八成真就是被老天爺盯上了,晴天霹靂被雷劈的事都有,這鬼火燒又算什麽,他們隻要記得一件事,離著她越遠越好,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省得哪一天,也給老天爺也不待見了,著了無根災禍。

“爹,你怎麽這麽吼我們!”趙晚晴不服氣的抬頭,連哭帶喊的頂回了趙元雋,她完全就是沒聽進剛剛趙晚然交待的話,趙晚晴一手死死的抓著趙晚然的手,向著趙元雋展示著,一邊大聲的哭訴說:“你一點都不疼我和姐姐了嗎?姐姐一片孝心想要扶著,你看你看!她的手都讓這破座椅上的紮,給紮傷了,這分明就是有人要害爹,姐姐是坐了你的替死鬼了!”

“你,你,你給我屁上你的臭嘴!”趙元雋給趙晚晴這一頂,氣得頭上直冒著青煙,連著發絲都在滋滋作響,太陽穴上直突突的跳著,這養女不教呀!這一雙女兒見不得他過一會的安樂日子,分明就是來跟他討債的!趙元雋手指著趙晚然的那一隻手,暴吼著說:“趙晚晴,你瞪大了你那雙眼睛看清楚,她那雙手,有半點給針紮過的樣子嗎?”

“怎麽會這樣?”趙晚晴給趙元雋這一吼,怔怔的止住哭音,低下頭直勾勾的反複驗看著趙晚然的手,不信邪一樣,又是把她的手舉高了,對著日光細看著,玉手芊芊,白如羊脂,哪裏有分毫被傷過的痕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她與趙晚然說好了,大姐負責弄傷自己,而她就當作義憤的替她討回公道。可是這到底是咋了?別說是針孔,連個毛細血孔都沒有!

“這,這——”趙晚晴慌了神,嗔怨的看向趙晚然,大姐她又改計劃了嗎?還是不舍得弄傷自己?她也真是的,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公釣不到狐狸精。趙晚然說好了要演苦肉計,怎麽就這麽舍不得對自己下手呢!這倒是好,手上連個針孔出血都沒有,連那根金直都不見了,這讓她怎麽圓下這個慌呀。

趙晚晴眼珠一轉,不服氣的又說:“就是有針,沒錯,我剛剛也明明就看到了那根金針了,它就夾在這軟墊子上,我親眼看到那金針在陽光下一閃而過的金光,爹,你驗一驗就知道了。”趙晚晴手指著趙元雋扶手上的黃鍛墊子,擲地有聲。

“你,你——”趙元雋給氣得沒話,先是火傷,現在又說是金針,這兩個丫頭真是個不省心的。他幹脆的別開頭,懶得再去理會趙晚晴,對著趙晚然說:“晚然,你說!你是被金針紮到手了嗎?”

趙晚然的手被晚晴抓牢在手中,又是經過她這一連串的驗看,反複的搖握,早就痛得說不出話來,連著掙脫趙晚晴的力氣都沒有,蒼白著臉,無力的看了一眼趙元雋,費力的點了點頭,咬緊了牙關,保持著腦中清醒,雖說,不知道她的手怎麽會燒傷一樣的痛,可不管怎麽說,那一根金針,早在她扶著那金緞墊子時,就紮進自己手上了。現在她手上即是沒有,那必定就是在這墊裏頭了。

金針就是鐵證,隻要把它從墊裏裏搜出來,七夫人和夏半黎有理也說不清楚!

“爹,姐姐的手都傷成這樣了,你還不相信嗎?這明明就是七夫人,她心中恨你心狠,連累得她與小六的腿受了傷,錦裏藏針,這分明就是個口蜜腹劍的毒婦!還有那個夏半黎,她現在掌了全府的大權,就把你當成絆腳石了。這根金針肯定是她們兩人商量好了要害你的。爹,你還不快點把這破墊子給拆了,現在傷著的姐姐,你要是再不驗看,回頭受傷到的就是你了!”趙晚晴氣場十足,又是大叫了起來,急得正跳腳。

“好!那我就查驗一下,讓你們姐妹心服口服!”趙元雋一臉怒容,他說什麽也不信七夫人會在這軟墊裏藏著金針,更不信夏半黎會與她合謀害他。剛剛其樂融融的溫暖,還在心口中發酵著,要是她們真能這樣裝著來害他,那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信了!

“來人呀!”趙元雋一聲令下,招呼著身前的二個家丁,他現在對這大夫人院子裏人誰都不肯信,隻相信這四個誓死保護著他的人,針這種東西太細小了,要作暗中手腳太簡單容易,即然要查驗,那就找自己信得過的人來察驗才能放心,趙元雋作了個手勢,沉著聲說:“你們二個人,把這墊子解下來,拆了外麵的黃緞子,把裏麵的絲棉解下來給我看看。”

“是。”二個家丁應了一聲,他們也是經一事長一智,知道現在這是關鍵時刻,趙元雋是他們當成心腹,這才讓他們來動手,這種時侯,他們更是得把自己撿得清楚點,不能把讓別人抓到把柄,反將他們一軍。

二個家丁本就是護院,身上的力氣有一把,那隨身的腰刀也是帶著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後腿一步,說了一聲:“老爺,你向旁邊讓一讓,不要傷到了你。”說完這一句,他們的手同時抽出腰間的配刀,趙元雋的身子向著一側一傾,兩人的刀同時出鞘,刀光在陽光下一閃,下一秒鍾,刀己入鞘,那隻黃金錦緞墊子,被刀尖從扶手上挑了下來,厚厚的墊子掉到地上,外麵的一層如水絲滑的黃鍛己被刀劃破,露出裏麵閃著綠色的絲質。

“這是天蠶絲呀,難怪這麽柔軟絲滑。”趙元雋滿意的點了點頭,眼中帶著婉惜懊惱的看著那隻緞墊,天蠶絲是進貢的極品,他們這裏鎮國公府中也就隻有幾斤罷了,向來都是溫夫人和宮老夫人收著的。

七夫人生小六時涼了腰,天蠶絲最是保暖,她那一時求了他半天,他才賞了她一斤,想不到,小翠居然一直都沒有用,反倒是把這天蠶絲給他放了軟墊了,唉,趙元雋感慨萬千,眼中微濕,真是難為小翠了,這麽些來,她受了這麽多委屈,現在一心為了他,作了這麽個軟椅子,居然也讓晚然晚晴給記恨上了,還汙她絲裏藏針。他,他真是太對不起她了。

“晚然晚晴,你們二個孽礙,現在親眼看到了吧!這天蠶絲裏哪裏有金針!”天蠶絲絲質輕薄,在陽光下閃著綠色的晶瑩光澤,根本不用拿到眼前細看,隻要一眼就能看到裏麵繭絲中沒有任何金針藏在其中。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趙晚然瞪圓了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隻軟墊子,她真是見了鬼了嗎?不可能!一定是夏半黎又作了手腳了!沒錯,一定是這樣!

趙晚晴跟著也是尖叫了起來,她的反應更加激烈,一把把那軟墊子從地上撿起來,一束絲一束絲的翻來覆去的查察著,把所有的絲一根一根的抽出來,也沒有找到那根金針,趙然不死心的又是撲到地上,對著那地上的土,叫著:“明明那根金針就該在這軟墊裏,到底上哪去了?難不成夏半黎是鬼,連這金針都是帶著鬼氣的?它自己藏進了這土裏了不成?赤人呀,”趙晚晴胡亂揮舞著手,對著周圍的人高喊著:“你們把這院子裏的土全挖開,細找一遍,我不信,就找不到那根金針!”

“晚晴,你閉嘴!你到底是找金針,還是仙家的人參果!它還能入土即化嗎!”趙元雋氣得直拍著扶手,一個用力下,把另一側的軟墊也給揪了下來,想也不想,拿著軟墊就丟到趙晚晴的臉上!這個不省心的女兒,還要讓他出多少醜才行!這世間上什麽金針,能入土即化的,她這才是著了魔了!都開始胡言亂語開來。

趙晚然騰地抬起頭來,滿眼怨毒,恨恨的看著那隻軟墊子,把剛剛被灼燒,痛得她滿身骨頭都在抽疼的那隻手高高舉著,咬牙忍著痛,向著屋裏高聲叫了一聲:“孫大夫,你還在屋裏幹什麽!沒看到我受傷了嗎?還不快點出來!”

從屋裏快步走出來一個人,手中提著藥箱,行步匆匆,走到趙元雋麵前,先是施了一禮,方正地臉上帶著慍怒的隱忍之色:“見過趙老爺。”

趙元雋細看了一眼,來人正是孫九章,這三年來府中的大小疾病日常都是他給看的,昨日他到是沒來,來的是他的師傅張一非,這一刻再見孫九章,趙元雋還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