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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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長發及腰,將軍娶我可好?

這個男人,總是知道什麽時侯,該說什麽話,不會給你壓力,也不會讓你煩心,就像是盛放著的向日葵,在背著太陽的地方,一樣默默地溫暖著你。

“你怎麽會出來?”夏半黎好奇。

“看到你跑出來,就跟著出來了。”

“為什麽?”夏半黎更好奇了。

“怕你氣急了作傻事。”楚屠蘇關切的看著她。

“唉,別說了。我現在是真的要咬牙自盡了,太丟人了——”夏半黎捂著臉,自嘲著說,她真該留在那個屋裏喝茶的,雖說沒臉,也沒現在沒臉更沒皮的強。丟人!太丟人了!

“嗬嗬,其實我追過來是想說,”楚屠蘇眨眨眼,一本正經的表情:“即然你是為了別的男人哭,就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找個樹洞吧,哭夠了埋上,等到明年春暖發牙時,我再出現。”

“哧——”看到楚屠蘇這個正經的樣子,夏半黎忍不住,又是跟楚屠蘇相對笑了起來,從來不知道,楚屠蘇還有這樣的一麵。

笑過了,心情也好了,連晚上的風都變得春風拂麵了,人生原來就是這樣,你把男人當個屁,憋著隻會憋臭了你,三秒鍾的時間,放完了,惡心了他,釋放了自己,多好呀。

夜風吹過來,夏半黎自然的靠在楚屠蘇的身上,就像那時,她隻是個八歲的小女孩,他是她唯一可以依賴的那個哥哥,“你想像過你未來的妻子嗎?”

“想過。”楚屠蘇一笑:“溫柔善良,堅強勇敢,像我母親一樣。”

“噢?征戰殺場的將軍,也會想兒女之事。”夏半黎歪著頭問楚屠蘇,他是個舞刀弄棍武人,也會有兒女情長的一麵,這倒是真希奇。

“愛情對男人而言,是生活的一部分。但對女人而言,卻是生命的全部。”楚屠蘇笑。

“嗯,對,我該早點認識你的,唉,悔不當初呀。”夏半黎仔細想了想,挫敗地點了點頭。

唉,男人怎麽就不能是女人的那根肋骨呢?她就該用金針在她那根肋骨上刻上一堆狗屎,再丟進茫茫人海裏去。

夏半黎忿忿的想著,就衝著剛剛那個人叫她滾的那個樣子,刻上狗屎還得再加隻屎殼郎,這都是便宜他了。

“半黎,嫁給我好嗎?”

夏半黎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楚屠蘇,這個男人,或許該叫大男孩,他幹淨陽光,溫柔專一,忠誠可靠,是每一個少女心目中期待的好丈夫。

她也是個俗女人,對愛情有過向往有過幻想,想像過一個男孩在她樓下唱情歌,雨天與她共撐一把傘,冬天裏為她溫暖凍僵的手,可是那就是幻想,永遠不可能變成現實,手中拿著的金針,才是她能掌握的人生。

她早己不是她自己世界裏的夏半黎,這裏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時空,她經曆的太多,因為受傷,因為冷漠,她隻能把心門關得緊緊的,不是楚屠蘇這樣的男人,敲敲門就能推開的。

楚屠蘇突然間伸出手,摸上了她的臉頰,掌心厚實令心安心,他認真的說:“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與簡王爺無關。你心裏沒有我一點位置嗎?”

“噗哧——”夏半黎又是一笑,收起笑容,認真的打量著他說:“有的,我心裏有。”

“那你——”楚屠蘇眼睛一亮。

“再也沒有其他了。”夏半黎搖了搖頭,轉過身,抬頭看天上的月亮,眸光微閃:“楚屠蘇,哪怕我說有,在說的那一刻,也是想著利用你來離開他,所以,你就讓我這麽呆著吧。”

沉默了片刻,楚屠蘇從後麵擁住她,揉了揉她被夜風吹散的頭發:“沒關係,我讓你利用。”

“傻子,你也缺心眼。”夏半黎歎了口氣,脖子上卻是一涼。

夏半黎抬眼看去,脖子中多出來的一個木質項鏈,手工製作的木片,看不出名貴,仔細聞一下,還有木質的清香,正麵用隸書寫著兩個字:‘花開半夏,黎草萋萋’。

“這是什麽?”夏半黎一怔,看向楚屠蘇:“你的二百萬金,我還沒還你。”

“嗬嗬,”楚屠蘇笑得開懷:“二百萬金,你都不放在心上,所以隻能親手刻一個了。”

“這是你刻的?”夏半黎不可置信。

“嗯,那天成親前一夜,我親手刻的,本想著在成親那一夜,送給你。”

夏半黎微紅了臉,唉,這是什麽緣份呀。

她那時在溫府裏,弄清楚,自己從頭到尾,愛上的就是那個隻會利用她的男人,她第一次進入這個世界,第一眼看到他,就上了他的賊船的男人。卻沒想到,那個時侯的楚屠蘇,在府裏,一心一意的,為她刻了一隻‘花開半夏,黎草萋萋’,放在心間。

愛情這玩意,怎麽這麽無病可救呢?

“男女的緣分是很難講,這世上那麽多的人,就隻有一個人,是你的心之所鍾,讓你心甘情願,不離不棄,生死與同。”楚屠蘇笑笑說。

夏半黎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楚屠蘇是個好男人,他是不會明白此刻,她的心情的。

夏半黎腦中有絲恍神,忽然間,楚屠蘇的手一用力向後一扳,夏半黎沒提妨下,整個人後轉一百八十度,跌進了他的懷中,被他輕擁在懷中,四麵相對。

“半黎,在你還天真敢作夢的年紀時,你那時的最想做的是什麽?”楚屠蘇笑著看著她,他的眼神像青海湖一樣明澈幹淨。

這樣的眼神太幹淨了,幹淨地讓她不能回絕他的話,不對!夏半黎有絲警覺,她早就不該是會怦然心動的人了,怎麽還現在心還會呯呯的跳呢,腦子裏有絲迷亂,低斂下眉,一點點遮住眼中的冷。

夏半黎抽了抽身子,卻被他扣得更緊:“你那時的最想做的是什麽?告訴我。”

夏半黎指著天上的那彎明月,抬起頭,不知不覺的笑著說:“看到那個嗎?我會想著,有一天,有個人會拉著我的手,帶著我在上麵蕩秋千,若是有孔明燈能許個願就更好的了。”

可惜了溫家祖墳不知是風水不好,還是設計的不合理?要不就是結構有問題?怎麽子孫們沒有一個爭氣的?前仆後繼的小三呀,她是真想放上一盞孔明燈,向長生天許個願,與這姓趙姓溫的拉開關係。

夏半黎正胡思亂想著呢,楚屠蘇一把擁著她的腰,一手拉著她,下一刻,夏半黎怔住了,她靠著楚屠蘇的身上被他帶著,淩空飛懸著。

黑色的夜空中,一彎明月之上,英挺帥氣的男人托著一個女子在半空中飛舞著,旋轉,衣角飛揚,流動的風就是春江花月夜,心都要醉了。

“你喜歡飛嗎?”楚屠蘇運起輕功,一股內氣充斥著他全身,托著他們在半空中自由的翱翔。

“嗯,”夏半黎被動的點了點頭,心裏是暗自好笑著,不知道趙晚然看到了嗎?那些曾笑她是賤人的人,她們現在在哪裏?她現在可是高著呢!不信抬頭往天上看,她現在在她們頭頂上飛呢。

淩空飛轉了一圈又一圈,夏半黎輕笑著,楚屠蘇托著她的身體,像一根羽毛一根的輕盈,自由的騰轉挪移,這一刻,夏半黎真的有她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長長的吐了口氣,夏半黎又翻了個身,滿臉的笑靨,楚屠蘇就在她身側,笑眼看著她,幹淨的笑容得像個純淳少年。

夏半黎側過身,伸手摸摸他陽光帥氣的臉龐,眉眼盡笑,說:“本小姐今晚高興,將軍功不可沒,賞!”

楚屠蘇突然一手拖回她,按在她腦後,方正的臉在她眼前放大,一手捧住她的後腦勺,一手摟住我的腰,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夏半黎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屠蘇,她額頭一熱,他的唇就這樣直接的吻上她的額頭,沒有更為親密的舉動,夏半黎呼吸有些微亂,張大了雙眼,靜靜的與他對視著,腦子裏神智有些暈沉。

“半黎,你剛說過,‘待到長發及腰,將軍娶我可好’?我現在認真的問你一句,半黎,待你青絲綰正,鋪十裏紅妝可願?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都在這裏等。”

楚屠蘇眼眸中的認真,讓話到嘴邊的夏半黎,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知道,隻要我堅定,我們一定會有在一起,執手偕老的那一天。”楚屠蘇眼神堅定。

夏半黎怔了怔神,低斂下眉,遮住眼底的光彩,點了點頭。

夏半黎還沒來及說什麽,“哢嚓”一聲,晴朗月明的天空中,一個震天雷霹下來,正中到夏半黎。

夏半黎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倒哉蔥從半空中掉下來,差一下跌到地上,楚屠蘇反手一拉,及時的把她拉住,穩穩的站到地上。

楚屠蘇拉住了她,他抬起頭來,堅定地看向十米外,那道偉岸的人影,沉著聲說:“王爺,你有怒火衝著我來,不要對著女人發作。我就站在這裏,打罰皆任由著王爺處置。”

“夏半黎,給我滾過來!”空闊地天地間,一聲暴喝,大地顫了一顫。

“什麽?”夏半黎這才緩過神來,抬頭正看到簡太清,冷下了眼。

等到嚇到他這一聲咆哮,立時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她快速掙脫楚屠蘇的懷抱,向前邁了幾步,冷著眼說:“我就不滾!王爺,要打要罰,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