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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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狐狸絕對是牛郞!

轟地一聲響,背麵的木牆裂開無數道紋,片刻後碎成粉末,本是正喝得開懷的三個人,同時給這聲響一振,酒意清醒了三分,“啊!”冷不防的所有人捂著腦袋,頭疼發漲。

簡太清上前一步,從夏堯琪和莫少梨的手中拉過夏半黎,淡淡的一笑:“咦,這屋子怎麽這麽不結實,半邊牆毀了?唉,堯琪你們幾個,今晚上正好沒事,就修一修屋子吧。”

裝!你再裝!青木幾人腦子裏鑽疼著,酒意盡去,捂著額角,忿惱的抬起頭,敢怒不敢言地瞪向簡太清,這木牆是用穀中百年梨花木建的,就是天打雷劈也毀壞不了,隻有王爺這手功夫,才能這麽不聲不響毀了,還在這麵不改色的裝無辜!

夏半黎被他緊錮在懷中,動彈不得,腦袋裏像是鑽進了隻蟬,從後腦梢到耳朵全在嗡嗡作響,苦著一張臉抱著頭,頓時失去了掙紮的力度。

簡太清毫不費力的抱起夏半黎,輕鬆自在,轉過身,對著大廳裏幾個人,點了點頭:“聚會結束,那麽各位,你們加油!”他邁開大步向外走去。

夏半黎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的縮在簡太清的懷裏,腦子中漸漸散去的頭疼,把那醉意也一並帶走了。

正是清醒了,她才不敢睜開眼睛,如果醉了,她還有那個膽子撒撒酒瘋,酒壯熊人膽,可是現在,她不能,不僅不能,連睜開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夏半黎緊緊閉著眼,眼睫毛一顫顫地,心髒呯呯的亂跳。

剛剛酒醉時,做了什麽好事,現在腦子裏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夏半黎真想繼續抱著頭裝瘋賣傻,她的酒品,真是跟人品一樣,沒救了!這就好像是逛青樓楚倌,看到一個帥哥撲過去就狂親,結果,親完了仔細一看,完蛋了,是你相公!這時侯,你說什麽?裝傻說一句:哎,老公,你也來逛牛郞嗎?

越是想,夏半黎越是覺著沒臉,兩頰燒得發燙,不行,她醉了,死也不要清醒過來,能拖就拖!

正想著呢,夏半黎就覺著自己跟一條死狗一樣被簡太清拋出去,劃在半空中一道完美地拋物線,然後重重的落了下來。

“啊!”夏半黎本能反應地一聲驚叫,不是被摔著了,而是,太冷了!從四麵八方湧來的寒意,自沒入骨頭裏,壓抑不下的上下牙打顫,混身哆嗦。

夏半黎閉開眼睛一看,不約而同的先吸了口冷氣,骨頭裏冷嗖嗖的。

天地間己看不到其他顏色,除了鋪天蓋地的銀白,鵝毛般的大雪,仍在密密的織就著這一幅雪景圖,隻這一會的功夫,夏半黎的眼睛就快睜不開了,臉上,眼睫上、身上全是雪花,整個人就要被凍住了一樣。

夏半黎心底驚詫著,這山穀中居然還有這種氣侯的地方?果真是詭異!難怪山穀中各種藥材都十分豐富,是個天然的寶庫。

“夏半黎,你還在沒清醒嗎?還要繼續裝醉下去?”簡太清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低沉的聲音帶著絲恚怒。

夏半黎緊咬著打顫地舌頭,被冰模糊的視線,可以確認,她現在是被簡太清帶到山穀最裏端,被那些大樹與荊棘所包圍的深穀裏來了,身下的雪足足有半米厚,把她整個身軀都沒進了雪中,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字形。

“不說話?好!那就你自己在這醒醒酒吧。”簡太清說過這一句話,轉過身就要離開。

“喂﹗你站住!你到底憑什麽把我弄到這裏來?”夏半黎動了動快給凍僵的手腳,勉強地掙紮著坐起來,雪太厚了,坐直身體,眼睛也隻到雪平麵,勉強能看到簡太清的雪靴,再想向上抬,脖子都給凍僵了,動都不能動。

“咦?怎麽?現在你就清醒了?看來,這大雪不僅能醉酒,對清醒醉酒的腦袋也有用。”簡太清半蹲在雪平麵了,嘲諷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夏半黎低斂著眉眼,“是!我清醒了。本來就是個醒酒的女人,現在更是凍得沒什麽理智的女人!我拜托你有話就快點說,再晚一點,我就要被凍成發瘋的女人!”夏半黎蹙起眉,他到底是想怎麽樣?

簡太清挑了挑眉,目光閃爍看著她,一隻手支著下巴:“哦,對呀?我是想找你幹什麽呢?唉,雪真大呀,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先讓我好好想一想。”

“你把我弄到這裏,不是有話跟我說,而是讓我陪著你尋找記憶?需要我給你紮上一針,長長記性嗎!”夏半黎帶著諷刺的語氣,人快凍死瘋,沒那個心情在這裏跟了雪夜談心的!

“簡太清,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老娘沒有那個溫度可以陪你在這裏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談理想!”

“噢,我想起來了我找你的目的了。”簡太清扣著額角,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快說!”夏半黎僵著牙齒,打著冷顫,等著他快說。

“這麽美麗的雪景,找你一起賞雪對詩。”簡太清高深莫測的笑。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她是人,一個有正常理智的人,不能跟一個瘋子置氣!簡太清經常都是不按牌理出牌,他任何一個舉動,都是一局棋上的棋子,必定有他的目的,她現在最該作的,就是弄清楚,他到底是想做什麽。

夏半黎驚疑不定的盯著簡太清,他神色淡定,一掀袍子,果真就是從容的坐在了雪地上,目光落在遠山的雪景上,連眼睛裏都倒映白茫茫的銀白色,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在想什麽。

這家夥不會真的打算冰天雪地裏賞雪對詩吧?夏半黎氣極了,她一向覺著自己是個適應能力極強忍耐力十足的人,可對上簡太清,她也忍不住發作了。

這個老狐狸就不能把他當成正常人看待!他總是在一而再的挑戰著她的底限!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下一次,他指不定還弄個新花招來視探她!

“你想賞月賞雪,去找鄭容容。我沒這個興趣,更沒這個文采。”夏半黎硬自忍氣吐聲。

簡太清抬眼看了夏半黎一眼,邁著步伐走到快僵凍的她身前,單指勾住她冰冷的下巴:“我就想有你陪著我。”想做的事情就做,想要的東西就去搶,他簡太清的字典裏從來不接受拒絕。“你又口是心非了,夏半黎,”簡太清湊近了俯在她的耳邊,“總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又想打屁股了?”

夏半黎自禁向後一閃,警戒的對視著他,簡太清低低的一笑,他發現了一點,每一次,隻要他對她作出微微靠近的動作,夏半黎的理智就會遲頓,瞬間失去抵抗力。

“滾開﹗”身上凍得輕顫不止,仍是能感覺到他呼出來熟悉的氣息,夏半黎咬緊了唇,死不鬆口,冷著眼眸看著他。

“半黎,看看這雪景,真美呀。”簡太清壓低的聲音分外的性感,四周空曠白茫茫一片,隻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美的讓人不由自主放鬆了意誌。

“離我遠一點﹗”夏半黎提醒他也是提醒著自己。女人傻一次是傻,傻二次就是病,傻三次,那就是不治之症沒救了!

她己經犯過二次錯誤,踩上簡太清這隻賊船是第一次,不知不覺中讓他靠近是第二次,現在,她絕不能再做傻事。

簡太清輕歎一聲,伸出一隻手暖溫著她的手,眼睛裏異樣的光彩:“夏半黎,你的心為為我跳動,你抵抗不了,我是你死也躲不開的狗屎運。”

夏半黎咬著唇,兩眼晶亮,紛紛揚揚的大雪落在身上,快把她埋起來凍僵了,眼前的男人,就像隻人形暖水袋,極致的誘惑著她撲上去,夏半黎死命地抓住身下的雪,全身都在顫抖地呐喊投降,理智卻偏偏要她再堅持住徒勞無功的掙紮。

“我拚盡全力忍耐過了,夏半黎,可是,心痛這種情緒,我還是從你身上學會了。”他的手覆在她的心口上,用性感低沉,且總是能輕易讓夏半黎軟弱的低啞嗓音,此刻正穿透她的心髒,讓她渾身發顫:“男女間的愛情都是這樣嗎?你愛我時,我不為所動,我怦然心跳時,你己移開了目光。”

“你瘋了?”聽著簡太清魅惑的聲音,夏半黎感到著他的唇擦過她的耳際,熟悉的氣呼過耳邊,她閉上眼,低低的模糊出聲,無力的吐出一句問話。是他瘋了,還是她真的醉了?

簡太清這家夥,絕對的該去當牛郎,就算他什麽都不做,隻是在女人耳朵說幾句話,日進千金也絕對不成問題。

“走開,你走開。”夏半黎低垂著頭,雙手抱膝,抱著自己的頭壓在手背上,全身自我保護的縮成一團,腦中嗡嗡作響,她要冷靜!要用理智好好的想一想!

簡太清低笑一聲,手指摸上她的發絲,輕輕的拂過她的長發,他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遠遠的,兩人個就像一座雕像,與大雪融為一體。

夏半黎對自己厭惡不已,簡太清不過就是說了幾句話,她怎麽就又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