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墨臉色一沉,馬上給冰逸一顆解毒散,這種解毒散亦可以解那些媚道上的春藥等等。
冰逸服下,體內那些流竄著的氣息這才緩緩地平息下來。
雲時墨倒出了一碗湯,用手指沾了一些,送到鼻端一聞,冷冷一笑,“春心散,好厲害的藥,不過……千陽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
冰逸滿頭冷汗,雖然服下了解毒散,但是那藥力還是要慢慢散發出來,如今隻能先承受著痛苦了。
“王爺……屬下不明白……之前你不是很喜歡驚華郡主嗎?怎麽會……怎麽會突然之間喜歡上千陽公主?你如此信她,為何……”
雲時墨被冰逸問住了,不由得搖首,“冰逸,有些事,你不必問太多。”
冰逸撇撇嘴,不由得為花棲月感覺到悲哀,也非常同情她。
本來不喜歡花棲月的,可是現在反而覺得千陽公主非常可惡,將花棲月和王爺活活拆散了。
雲時墨想到了紅奕那個女人,轉頭吩咐進來的青瞳,“若我們離京之後,要盯著紅奕,不要讓她毒害花府的人。”
“是,王爺!”青瞳答道,和冰逸對望了一眼,都感覺到非常不可思議。
王爺不是移情別戀了嗎?怎麽還會保護花府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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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皇甫聖林走入了藏書閣。
他不喜有人於左右,是以一個人走入了藏書閣之內。
不過剛剛走了進去,倒是聽到一個聲音道:“皇上,明天午時就要開始占卜,臣先回去準備一下。”
“嗯,記得,此事占卜,不可讓太子知曉。”
“是,臣遵命。”
皇甫聖林聽罷,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從藏書閣退了出來,和自己的侍衛急急離開了,他走得快,倒是沒有讓後麵出來的占卜大師見到。
“太子殿下,到底發生何事?”
侍衛低聲地道。
皇甫聖林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侍衛,“你跟我回太子殿,本殿有事找你商量。”
那侍衛亦不敢多問,於是跟著皇甫聖林急急地回到太子殿,畢竟太子殿的人多是太子的,會比較安全。
進入了書閣之後,皇甫聖林方才道:“你速速去花府向郡主取回傳音石,說本太子急用。”
那侍衛瞪大眼睛,傳音石,那可是太子之前一直心愛的東西,連看都不舍得讓其他人見到。
他居然將傳音石送給了花棲月,可見郡主在太子心裏的位置可是非常的高。
不過侍衛還是應了,讓另一個不起眼的心腹去花府。
那侍衛不是太子殿的人,倒是皇甫聖林插在皇上身邊的一個高級侍衛,他氣術極高,夜裏偷偷去見花棲月,亦不會輕易被發現。
半個時辰之後,那名侍衛回來了,將傳音石欲交回那名心腹侍衛。
“重林,太子有令,讓你偷偷地將傳音石放到占卜台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待皇上讓你們退下之際,你敲一敲傳音石,那樣就可以了。”
重林是皇帝身邊得以重用的心腹,平時出行什麽的,皇帝都會將這些人帶在身邊。
重林知道這傳音石的妙用,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太子為什麽那麽重視占卜了。
翌日午時。
皇帝和幾個心腹侍衛以及占卜師登上了占卜台,重林在離開之際,偷偷地用腳敲了一下那塊石頭。
待晚上子時,皇甫聖林焦急地在書閣裏等待著什麽。
一刻之後,心腹侍衛邵宇將傳音石帶了回來,“太子殿下,石頭帶回來了。”
皇甫聖林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塊傳音石,小心地敲了一敲,沒有聲音,因為那是結束的一敲。
然後再敲一敲,就聽到了占卜師的聲音。
他鬆了一口氣,終於將這一段話錄下來……
“皇上,開始了。”
“嗯。”
過了一刻之後,方聽到占卜師的聲音充滿了疲倦之聲,“皇上,臣占卜到了……”
“到底是什麽?還未能看清嗎?”
皇帝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皇甫聖林怔了怔,他極少聽到父皇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這麽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件。
長隆帝極為迷信,非常喜歡占卜,皇宮裏就有一個他非常寵信的占卜大師閔陽,享有著極高的待遇,就是一些被寵的妃子,也未必有他的滋潤。
“對不起,皇上,臣……依舊沒有占卜出花棲月的未來,她的命盤,還是一片空白……”
“什麽?”
皇帝那震驚的聲音,令得皇甫聖林與那侍衛都被驚呆了。
花棲月的命盤,一片空白?
“皇上,此女命數極大,雖然一片空白,但是……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野心不算太大。”
“目前沒有野心,但是以後呢?”皇帝陰沉的聲音傳來,令得皇甫聖林的背部一片冷涔涔的汗。
後麵的話,更是令得皇甫聖林臉色煞白,他呆呆地坐在那裏,仿佛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今晚所聽到的……不要傳出去。”皇甫聖林有氣無力地道。
“是,太子……臣永遠都會忠於太子!”邵宇低聲地道。
“隻是……郡主是殿下心愛的女子,那應該怎麽辦?”
邵宇小心翼翼地問道。
皇甫聖林的臉色無比凝重,這不是一件小事,在他看來,花棲月關係著整個長京國的命運,畢竟噬魔門一事,可不小。
隻是噬魔門之事成功的話,花棲月又會元氣大傷,到時的話……
“本殿自有打算!”皇甫聖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拳頭緊緊地握著,眼神複雜無比。
邵宇默默地退到一邊,不再打擾他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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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花棲月無眠。
皇甫聖林突然請人夜裏要回傳音石,莫非發生什麽事了,否則他不會向她取回那塊石頭的。
皇甫聖林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太子,他的上位,得到許多人的擁護。花棲月也覺得這個太子人品不錯,但是她得預防萬一。
等她真的離開花府,這裏的人,她需要保護起來。
這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她的窗。
花棲月打開窗,但見一個穿著神眼組織製服的男子立在那裏,眼神安靜如水。
這個男子並不是上次的那個男子,花棲月在前幾天找到了神眼組織,畢竟她現在可是大名鼎鼎的人了,隨便通過一個大一點的拍賣會啥的都能找到這組織的人。
“郡主,屬下有禮了。”那男子淡淡地道,和上次那個男子的態度一比,這個男人要好很多。
“查到了嗎?”
花棲月淡淡地問道。
“查到了,隻不過當年震斷郡主的氣脈的人,早就身亡,一家大小亦死於非命……然後屬下就查了這個人所接觸的人,都是一些江湖之人,沒有什麽特別顯赫的身份。”
那人略為恭敬地道。
“你的意思是說,查不到幕後人。”
“對不起,屬下已盡力了。”
那男子低聲地道,花棲月看著那張蒙著黑布的臉,那雙眼睛於黑夜裏格外有神。
“那算罷,總有一天,那個人會自動浮現出來的。”花棲月淡淡地道。
那人怔了一下,沒想到花棲月竟然這麽輕鬆地放過了他,他們可是收了她兩棵九魂參啊!
“郡主……”男子欲言又止。
花棲月看到他猶豫的眼神,竟然一點也不防備地探出頭去。
那男子看著花棲月那張充滿了誘惑的俏臉,心中一動,於是湊到她的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
花棲月頓時輕笑了起來,“謝謝你的心意,原來你叫青遙,不過本郡主現在不想談情說愛……”
那男子的臉一紅,眼神有幾分迷惑,但瞬間苦笑一聲,“謝謝郡主……但是屬下的這一分心意,永遠都會在。”
說罷,青遙飛身一躍,離開了花府。
花棲月特意在這幾天裏,將護府陣法沽弱了一點點的法力,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就再在陣法加多一些晶石。
采青和采寧遠遠地看著花棲月忙碌的身影,輕歎,“郡主那麽晚還沒有歇息。”
“不知道她這一次查的是什麽。”
“算罷,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天賜。”
采青淡淡地道,看著那抹動人的背影消失之後,心中竟然有一種想擁有花棲月的衝動。
但那隻是衝動。
兩個人的距離遙不可及,就算地位相等,花棲月……也不會那麽輕易地移情吧?
幾天之後,花棲月安排好花府的氣術師——在前兩天,她又重金聘請了十位高級氣術師來保護花府,還暗中設下了最厲害的守護大法。
而府中的千日紅,花棲月一一撥除,不讓其他人對花府有窺視之心。
“天賜,你和采寧采青哥哥去幹爹的高塔裏等娘親回來,知道嗎?”
盡管安排妥當了,花棲月還是不放心天賜,特意將他送到南王府的高塔之內。
畢竟沒有南王,誰也進不了去,再且,裏麵有雲軒那蝕月大圓滿的高手。
所以誰都無法傷害到天賜。
“好吧,娘親,你這一次又要去幾天?”
天賜依依不舍,但還是乖巧聽話。
花棲月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笑著道:“不會很久,你在塔裏等娘親就是了。”
花棲月的溫柔讓天賜頷首,眼睛卻紅了。
天賜年紀不大,但是京城裏人心惶惶,噬魔門之事傳得沸沸揚揚。
他當然是多少都聽到一點了,這一次,天賜緊緊地抓住花棲月的手,“娘親,你一定要回來!”
花棲月重重地頷首,而將花棲月送出門的花老夫人,花厲霆亦帶著傷感。
“棲月,保命要緊,知道嗎?”老夫人鄭重地道,花棲月站了起來,和老夫人擁抱了一下。
“祖母,棲月明白。你和爹爹也要保重!聽棲月的話,在棲月未曾歸來,能不出府就不要出府……若是皇上有請,一定……要以重病為由拒絕!”花棲月低聲地道。
老夫人眼中掠過一縷複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