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
這詭異的一幕還沒讓所有人回過神來,就聽楚浩一聲冷哼,然後那纏繞著五條土龍的黑白氣流就開始緊縮!
吼吼吼吼吼——
巨大的土龍的身體在黑白氣流的鎖緊下不住的掙紮嘶吼,可就算如此也是無濟於事,每一道黑白氣流都在它們腰部中心位置緊勒著,任由土龍如何的瘋狂,越來越緊,越來越緊,最後——啪啦的幾聲脆響!
隻見五頭土龍無一例外,竟是被那黑白氣流攔腰截斷,龍首和龍身分離,濺出無數的碎石和粉末。
“不,不可能!”三眼長老難以置信,目中駭然一片,但此刻黑白氣流的勢頭並沒有因此而減弱,隻見在截斷土龍的身體後,這些氣流在空中開始匯聚,宛若陰陽魚一般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盤,然後散發出無比強大的吸力!
將殘破的土龍的身軀瘋狂地朝著圓盤的中心吸收進去!
“二爻了!”
楚浩心神一動,以他如今的罡氣修為,要將五條土龍都消融掉還是有些困難的,但是在這重要關頭,他超負荷的發揮之下居然讓陰陽之氣得到了突破!
陰陽之氣本來就是接近天道的最強大的罡氣之一,楚浩如今突破,竟是將陰陽魚施展出來,圓盤旋轉之中,楚浩大吼道:“給我收了他們!”
陰陽之氣形成的陰陽魚宛若天地消融一般,那斷裂破敗的土龍根本抵擋不了它散發出來的吸力,在不甘之中被逐漸吸收到了陰陽魚的圓盤裏!
而隨著它們的消融,整個陣法開始顫抖起來,屬於六院的山峰本來就因為靈氣的放肆變成了死山一座,此刻土龍消散,更是坍塌一般,隆隆之聲中,無數滾石和塵煙四起,朝著地麵跌落。
“給我回來!”這些土龍都是三眼長老的罡氣所化,可是當他想要收回罡氣的時候,竟發現自己一點力量都施展不出,那些土龍於他心神早已失去了控製,任由如何的努力也於事無補,眼睜睜地看著土龍被陰陽之氣消散一空。
“怎麽可能,你會陰陽之氣,你怎麽會陰陽之氣!”
楚浩這一手段,不僅震懾了所有人,甚至連三眼長老的臉上也出現了驚懼之色,盯著楚浩的眼神中,竟首次出現了怯意!
“不錯,這正是陰陽之氣!”
整個過程,說快不慢,但卻在無比安穩的環境中,土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陰陽之氣吸收腐蝕殆盡。而整個六院上空,隻有黑白分明的陰陽魚輪盤依然高懸,緩緩盤旋中,每個人都能夠感覺到那圓盤中蘊含的毀滅和新生這兩種詭異相悖的氣息。
三眼長老畢竟是有些見識,在經過短暫的失神和恐懼之後,他就明白了這氣流圓盤到底是什麽。聽到他似乎不敢相信的質疑,楚浩淡淡一笑,道:“你說你更懂天道,我不知道你憑的是什麽,莫非就是這六道小爬蟲嗎?”
強大的土龍陣在楚浩的眼中,竟被比喻為小爬蟲!
場外那個曾親眼見過三眼長老利用土龍陣擊殺元嬰期鮫人的月級長老心神俱顫,狠狠地用牙齒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劇烈的疼痛感讓他靈台一清,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做夢!
可是,強大的土龍陣,居然就被如此輕而易舉的破掉了,甚至連駐在中央充當陣眼的三眼長老都沒有任何損傷,就被破掉了!
這是從內部將陣法打破,就好像不用鑰匙,以蠻力將一座堅固無比的大門直接轟開了!
震蕩人心!
楚浩的聲音在三眼長老聽來尤為的刺耳,他心中又是羞憤,又是怨恨,又是恐懼:“你沒有達到陰陽期,怎麽會使用陰陽之氣的,豈不是陰陽期之下,你再無對手了!”
陰陽之氣乃是陰陽期修士的固有的神通,但很多陰陽中後期的大能都沒有領悟此神通,可是現在,一個剛剛達到了元嬰期的修士就能使用,甚至還能施展陰陽魚,這讓三眼長老不能接受,不肯接受!
“誰說一定要陰陽期才能施展?”楚浩臉上帶著譏諷之色,“天道到底為何,就憑你那點淺薄的造詣也敢指手畫腳,真是笑話!陰陽之氣中蘊含的天道,有生有死,你讓你坤土之氣生出大陣,那我就讓它直接死!”
楚浩一席話,一如剛才般霸道狂妄!
可是現在卻沒有人敢質疑,就連三眼長老都提不起半點戰意!
正如楚浩所說的,陰陽之氣幾乎可以在元嬰期的修士中立於不敗之地了,而且召喚模擬出了暗合天道的陰陽魚,這份天道的理解和境界,也遠遠不是他能比擬的!
三眼的臉上火辣火辣的,想起剛才自己說的什麽懂天道,此刻看上去到真的像是一個笑話一般,就算四周沒有人敢說什麽,但他內心裏也覺得無比的恥辱。
“好好好,小輩,是我小看了你!”三眼咬牙切齒,看著楚浩風輕雲淡的模樣,就顯得自己格外的狼狽:“不過你才元嬰一級,雖然你的天道罡氣是陰陽,但也應該不能毫無限製的使用,就算你還要其他手段,你也不一定能奈何我!”
“怎麽,怕了?”楚浩一手破了土龍陣,陰陽之氣也得到了提升,正是信心慢慢氣勢如虹的時刻,聽到三眼這話,他淡淡一笑:“誰說我奈何不了你?”
“你休要張狂!”三眼長老成名數百年,在無盡海域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本來他看到楚浩陰陽之氣已是心生忌憚,想要暫時將此戰作罷,但楚浩的冷嘲熱諷讓他火氣一提,“本座是為你好,如果現在放手,還來得及。你不要以為,本座的土龍陣就是我最大的神通!”
“你想打就打,想說不打就不打。”楚浩冷笑道:“你當我是什麽?陪練嗎?你想就此作罷也行,去跪在我朋友東霖的麵前,求他原諒,如果他肯原諒你指使慫恿一事,那你可以留下狗命!”
“豎子欺我太盛!”三眼勃然大怒,“你不要把本座逼急了!”
“不然你想如何?倘若是法寶之類,你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連東霖的‘碎星落’你都起貪念,看樣子你也沒什麽好東西。”楚浩一點也不給三眼麵子,朗聲道:“我楚浩從二重天開始,一直忍耐,一直攀爬,但卻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信念。”
說著,楚浩冷笑道:“你覺得我仗勢欺人也好,覺得我過分也好,我就是如此,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有恩於我,我十倍償還!這一路近百年,我也算看明白了,如果我事事都有顧忌,那還修道幹什麽,還不如做個平凡之人!螻蟻尚知反抗,如果沒有信念和決心,就算是老虎也終究要被人騎在頭上!”
“我視東霖為朋友,他的仇,就是我的仇。既然我答應了他,今日就是得罪你整個東凡旗府,我也要實現承諾!”
楚浩一席話,竟是在在場所有東凡旗府的弟子長老們都錯愕一片,但靜下來心卻又覺得有無比道理,盯著這個看似狂妄的青年,眼神多出了幾分異樣。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否則連動物都不如!
一些初出茅廬的東凡旗府弟子,更是改變了對楚浩的看法,雖然東凡旗府勢大,但是楚浩卻敢單槍匹馬挑釁!
這為的,還是一個信念,一個承諾!
男兒在世,修士千年,為的是什麽?長生?永恒?天道?
不,都不是!
楚浩用自己的行動和那堅定的話語告訴他們,是一腔熱血和一股決心,縱使前方阻路重重,但雖千萬人,吾往矣!
我們需要的,隻是這一份氣魄!
這一番話,激蕩起一眾弟子心中無數的熱血,無數的激動!
隻有在那東霖旁邊,被切割下來的一百六十號洞府裏,那白衣如霜花的女子,聽到“螻蟻”二字,嬌軀一顫,腦中湧起了無限的情緒。
三眼臉上猙獰一片,冷冷道:“小輩,既然你非要和我來個你死我活,那就休怪本座無情了。這一招,雖然被人千叮萬囑不可輕易使用,但為了你,我不惜一切代價!”
三眼長老如今已經是沒有退路,楚浩已經是將他逼上了死路!
或許有活路,但要他堂堂一個東凡旗府的太上長老去對東霖跪拜求饒,他是萬萬辦不到的,那比殺了他,更難!
“你還有什麽招數,我都接著!”楚浩豪氣幹雲。
三眼知道,如今就算是祭出法寶,但憑借單打獨鬥他也不可能是楚浩的對手,論神通,楚浩有陰陽之氣,甚至還結出了陰陽魚,任何神通他都可以消融,可立不敗之地!
而修為,都是金丹前期,以二級到一級的差距,對楚浩這個怪胎來說根本毫無成效!
“你雖然有陰陽之氣,但你終究隻是一個剛剛結嬰之輩,你的氣血,就是你的軟肋!”三眼的聲音逐漸的冷靜下來,“而本座修煉氣血數十載,身體顆粒已是喚醒了近百,如果我再施展一項神通,可喚醒近千能量顆粒,到時候我自身可成一‘道’,你陰陽之氣,也奈何不了本座!”
楚浩心神一動,驀地想起了齊永衡,“莫非是‘召旗術’!”
“想不到你也知道召旗術!”三眼長老沒有否認,隻是略微吃驚,就冷笑道:“既然你知道,那你到時也可以死而瞑目了!”
說著,三眼長老衣袍鼓蕩,臉上的皮膚皺褶仿佛也被無形的風吹動著,他手印飛快的結出,一股可怕的能量就在他一揮一動之間形成!
他的背後,一道巨大的黑色旌旗,似是虛影,又似是實物,緩緩形成!
那麵旗幟中,仿佛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比之齊永衡施展時,強大了不止一點半點!就連楚浩也感覺到了一股威脅和壓力!
“三眼長老,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嬌斥從遠處傳來,隻見慕容秋霜居然帶著幾個修士踏空飛來!
加上她一共四人,個個都是元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