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大驚失色,沒想到在醫院中了喬可人的計,她竟被直接送到這裏來了!
“我不是神經病!”
任由她極力掙紮,瘋狂晃動手腳,那鐵環卻紋絲不動。
“看來病得還不輕,先給她打一針。”
“我沒病!我真沒病!”符箏箏尖聲喊著。
可是醫生們誰也沒有顧及她的聲音,一個醫生抓起她的胳膊,一個醫生已經拿著針筒靠近了她。
看著越來越近的針筒,自知掙紮無用的符箏箏有些絕望了。
“等一下!”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個人。
幾個醫生不由得頓住了手,轉身看著也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來人。
符箏箏看清來人,急呼道:“肖以誠救我!我沒病!”
“不好意思,這個病人是我親戚,性子比較烈,等我和她說幾句話你們再打安定吧。我也是醫生,一院的,和你們劉主任是同學。”肖以誠連忙掏出自己的證件給他們看。
幾個醫生相視一看,說了句:“快點。”
便出去了,還隨手帶上了門。
“肖以誠你快幫我把這鐵環鬆開!”
肖以誠搖搖頭,一臉無奈:“箏箏,他們現在認定你是精神病患者,我沒辦法放你走,韓總現在在醫院還沒醒過來,你看還有什麽什麽人可以幫你的?告訴我,我去找他。”
符箏箏急了:“他們憑什麽認定我是神經病?”
“箏箏,你快想想看還能找誰,沒時間的。”肖以誠也急了。
符箏箏猛地深呼吸兩口,強行讓自己鎮定些,報出了楊濤的電話。
肖以誠趕緊撥打,誰知卻提示無法接通。
“怎麽會這樣?師兄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符箏箏慌了,怎麽關鍵時刻會無法接通呢。
“再想想,還有誰能幫忙。”肖以誠也擦了把汗。
“季慕賢!季慕賢!”
“電話多少?”
符箏箏頓時啞言,她不記得啊!
外麵已經響起了敲門聲:“講完了沒?”
“就好了。”肖以誠應了聲,追問道,“號碼多少?”
“你去找雁子問閔中旭要季慕賢的電話。”符箏箏剛說完,病房門便開了。
“我們得給病人檢查了。”一個醫生淡淡地說道。
“好的,給你們添麻煩了。”肖以誠看了一眼符箏箏,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看肖以誠離開,符箏箏變得安靜起來,不吵不鬧,一副打瞌睡的表情,幾個醫生見狀卻不給她睡覺的機會,輪流問長問短,問得她頭發暈的時候,又鬆開她的鐵環,帶她去做了好多種檢查,這半夜折騰下來,咬著牙堅持著的符箏箏隻覺得自己脫了一層皮。
好不容易結束了這一切,醫生將她帶到另一個房間裏,她暗暗鬆了口氣,以為終於可以歇息一下,卻發現這是一個擺著五六張床的病房,裏麵已經住滿了人。
“病房都滿了,你就到這裏將就一晚。”一個醫生麵無表情地扔了床被子給她,關門出去了。
“喂喂!”符箏箏還要再說什麽,門已經從外麵鎖上了。
天,他們把自己當犯人看?
如果能出去,她一定要讓玲瓏帶她去淨明寺燒一百注香!
希望肖以誠能找到季慕賢,隻是,季慕賢會幫自己嗎?
總覺得他這個人怪怪的,尤其是讓自己與韓思齊造成誤會那一段。
也不知道韓思齊怎麽樣了,有沒有醒過來。
符箏箏深深地歎了口氣,突然,一隻手摸在了她的肩上,她大驚,抓住那隻手用力一帶,就將背後的人摔到了牆上。
“咚!”
“哎喲!”
符箏箏後退幾步,才看清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的男人正縮在牆角發抖,一臉惶恐地望著她。
“嗬嗬嗬,打架,好玩。”又一個人拍起了巴掌。
符箏箏扭頭一看,嚇一大跳,麵前齊刷刷地五個神色怪異的男人,有的歪鼻斜眼,有的目光呆滯。
“打架,我也要玩。”一個個頭高大的男人說罷就衝符箏箏揮動起了拳頭。
符箏箏頭一偏,劈開男人的手,一腳踢過去,將男人打倒在地。
被打倒的男人爬起來又向符箏箏衝過去,符箏箏大驚,這次加大了力度,一腳將男人踢到了桌子邊,男人的頭砰地一聲碰到了桌角,一下子就長出了個大包。
男人似乎沒有疼痛感,爬起來再次向符箏箏衝過去。
符箏箏沒辦法,又怕其他病人一起攻擊她,也不敢掉以輕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製住,抓過床單,將他的手腳都綁住,這才鬆了口氣。
她又抓起一個凳子,衝著其他病人揮動了幾下,嚇唬著他們,其他幾個人看到這樣子,似乎有些害怕,都不敢再靠近她。
符箏箏此刻困倦極了,可是她卻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直直地盯著這一屋子病人。
喬可人還真是狠毒!
將她扔進精神病院,已經讓醫生折騰得半死不活的了,現在又遇到這群還帶攻擊性的病人!
幸好她還有點能耐,要不然明天一早就直接送火葬場了!
真狠!殺人不見血嗎?
誰不知道精神病患者殺人不犯法的?
“喬可人!我符箏箏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掛的人,早晚我要把這些都雙倍奉還給你!”
符箏箏恨恨地看著窗外。
天已微明,可她卻沒有看到她的希望,從來都沒覺得哪一個夜晚有今天這麽漫長過!
又累又餓的符箏箏雙睜終於熬不住,隻是剛打個盹,就聽到一聲響聲,她忽地一下站了起來,兩眼警惕地望著前麵。
病房門開了,兩個白大褂走了進來,裏麵的一幕大概讓他們很意外,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下,喊了聲:“符箏箏,出來!”
醫生的眼神交流符箏箏看在眼裏,知道自己又要被抓去折磨了。
這些該死的醫生竟然輪流折磨她!
此時楊濤正從城南的流浪狗救助中心走出來,來到自己車上。
他一臉憤怒地看著手機裏錄下的那些殺狗的場麵。
自從符箏箏出事後,他就一直在查被符箏箏打傷狗的主人熊大平。
熊大平是流浪狗求助中心的負責人,平常特別愛狗,也很善於訓練狗,在B市愛狗業內曉有名氣,他也就是利用自己的這點名氣在網上煽風點火,將符箏箏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楊濤無意中收到群眾舉報,熊大平最近賭博輸了不少錢,便將收養的一些流浪狗屠宰後賣到一些餐館以圖小利。
今晚他悄悄潛入救助中心,真的拍到了這殘忍的一幕。
將調成了飛行狀態的手機調回正常,馬上就有信息來電提醒,看著是個陌生電話,他也沒回撥,將手機收起來,啟動車子離去。
*
符箏箏心驚膽戰地被醫生帶出了病房,繞過兩個長廊,來到了前麵,當她看到站在大廳處的季慕賢時,終於激動了起來。
“季警官季警官!我在這!”
“季警官?”醫生滿眼狐疑地看著季慕賢。
季慕賢解釋道:“是偉韓集團的韓總讓我過來接人的。”
“哦哦,失禮失禮。”醫生趕緊點頭哈腰地示好,同時將符箏箏的包遞給她,“符小姐,請拿好。”
季慕賢也不管他,示意符箏箏過來。
符箏箏接過包,白了醫生一眼,幾步小跑到季慕賢身邊,跟著他快步離開了精神病院。
“季警官,真是太感激你了!”終於逃離了那個可怖的地方,如果沒有韓思齊,符箏箏此刻以身相許的念頭都有了!
季慕賢沒說什麽,隻是定定地望著符箏箏。
“我真沒神經病!我很正常!”符箏箏連忙解釋,她可不要再一次進那裏麵。
“告訴我你來B市的目的。”季慕賢淡淡出聲。
“啊?”
他看出什麽來了?符箏箏在心裏一驚,卻裝起了胡塗,“什麽目的?”
“你接近思齊的目的。”
“我,我就是想找到符星的爹地——念昔!”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季慕賢看了眼她,突然又問道:“你六年前怎麽遇到思齊的?”
符箏箏再次語結,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是因為要避開李明他們的追殺無意中闖進去的。
“六年前,我偶然到B市來玩,在老房子那裏不小心扭到了腳,正好被念昔看到,就把我帶進了他的密室,就這樣遇到的。”講完符箏箏暗暗籲了口氣。
“那個時候你沒感覺到思齊有什麽特別之處?”
符箏箏明白他說的特別之處是什麽,她頓了頓回道:“他隻是比同齡人單純了些,善良了些。他很聰明,懂很多知識。他很孤單,特別渴望有朋友,對我也特別好。”
眼前晃過六年前相遇的那一刻,符箏箏眼睛有些濕潤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季慕賢沒有再發問,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六年前有一天思齊打電話問他怎麽樣才可以留下一個女孩子。
他開玩笑說把這個女孩變成你的女人,她就不會離開你了。
記得這個單純的弟弟當時很認真地問他怎麽樣才能讓女孩變成他的女人。
他當時完全是帶著惡作劇的口吻給他講了兩個字母:ML。
他不知道弟弟是怎麽樣研究ML的,但既然他已經造出了符星,就說明他當時研究得很透徹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一句玩笑話!
“上車,我送你回去。”季慕賢已經先上了車,啟動車子。
符箏箏趕緊上車,季慕賢直接將符箏箏送到了佳業花園門口。
“你怎麽知道我住這?”符箏箏有些奇怪,她好像從來沒和他講過。
“我知道多了。”季慕賢恢複了一慣的淡漠。
符箏箏下車後,想想又轉到了季慕賢窗前,對著窗裏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隔著車窗,季慕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驅車離開。
他跟蹤過她?
那她怎麽沒發現過?
暈,她的警惕性好像越來越差了。
暗籲了口氣的她再次看了一次季慕賢離開的方向,轉身要進小區,誰知一轉身卻撞到了個人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