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與韓思齊來到陽光花園小區,央求保安把某天的監控調出來看看,當畫麵上出現那個女孩的麵相時,他們倆同時愣住!
喬可人!
符箏箏盯著看了又看,仍是一臉不信:“怎麽會是她?”
韓思齊顯然也很意外,半天沒有說話。
保安看他們倆發愣的樣子,指指屏幕問道:“你們還要不要再看?”
“不用了。謝謝。”符箏箏站起來。
兩人走出保安亭,來到不遠處花壇邊站著。
“世界真小,沒想到她一家來了C城。”符箏箏看看韓思齊,笑得有些勉強,“如果那天晚上林永成救的人是她的話,他保持沉默是有道理的,畢竟喬可人恨我們恨得入骨,林永成不想我們去碰這個釘子。”
韓思齊沒哼聲,一直沉默著。
“現在怎麽辦?”符箏箏束手無策了。
半晌,韓思齊才出聲:“讓爸安排我和永成見一麵吧。”
符箏箏想說一句“看一眼又有什麽用呢”,不過最終沒說出來,拿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
“我們先去局裏吧,我爸說他馬上打電話。”
兩人再攔出租車,直奔市局,路上接到甄明誌電話,說已經安排好。
待兩人趕到市局時,已經晚上七點多鍾了。
在門口候著的陳宇看到他們,馬上笑著迎過來:“來了?陶局有事出去了,吩咐我在這裏等你們。”
韓思齊示歉道:“不好意思,耽誤你……”
“沒事沒事,”陳宇擺擺手,領著他們往裏走,“林永成已經在那邊等你們了。”
接見室裏,林永成坐在一角,看到他們進來,慌忙起身,臉上隱含著一絲不安。
“韓總。”
韓思齊看了眼陳宇,沒說話。
陳宇笑笑:“你們先談著,我去打個飯。”
轉身示意民警去門口等著。
看屋裏沒別人了,韓思齊才開口:“喬可人?”
林永成全身一震,慌聲問道:“你找到她了?”
“還沒有。”
林永成似乎暗鬆了口氣,努力定定神,沉聲說道:“韓總,算我求你,不要去打擾她行不行?這不關她的事,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
韓思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擲聲問道:“你覺得值嗎?”
林永成鄭重地點點頭,目光裏寫滿堅定。
“不值!很不值!”符箏箏很不滿地插話進來,“你為了救她,把許自強打斷幾根肋骨,但她八成不會站出來為你作證!你就算為此事坐了牢,她知道了也不見得會感激你的。”
“我不需要她感激。”
“你傻啊,你沒坐過牢還不知道坐牢的苦吧!”
韓思齊拉符箏箏坐下,示意她不要講話,轉身再問林永成:“你早就知道她在C城?”
林永成停了半晌,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你是認真的?”
林永成低下頭,沒接話。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我,我也不知道。”林永成再抬起頭來時,眼裏漾開幾分苦痛,“從那件事以後,我就情不自禁地關注著她。韓總,對不起……”
符箏箏似乎聽明白了什麽,指著林永成瞪大了眼睛:“你,喜歡喬可人?這不是在說笑吧?”
林永成再次將頭低下,囁嚅道:“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克製不住自己。”
“這……思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都糊塗了。”符箏箏已經淩亂。
喬可人不是一直都喜歡韓思齊的嗎?怎麽又會跟林永成扯上關係?
韓思齊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說話,看著林永成說道,“所以你常來C城?”
林永成頓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出聲:“我開始來C城隻是想看看他們一家人在這裏過得怎麽樣,卻無意中碰到有個地痞騷擾她,我偷偷製造動靜把地痞嚇走,看著她慌慌張張跑走,我怕她出事,便一直悄悄跟著她,她跑到大路上後,便站在馬路邊痛哭起來,哭了很久以後,她擦幹眼淚,站了好半天,才回家去,站在家門口的院子裏練了半天笑容才進屋去。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心裏就湧起了一種特別想保護她、想讓她開心的念頭。從那以後,隻要您沒吩咐,隻要我有空,我都會來C城,但我從來沒在她麵前出現過,隻是悄悄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保護她。”
符箏箏難以置信:“你真是瘋了!她根本就不愛你!也不可能會愛你!”
林永成笑了笑,臉上沒了之前的不安神色,變得平靜起來了:“我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得到她的愛,甚至沒想過讓她知道我的存在。”
“你這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明是有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還這樣放任自己的心,你這樣做根本不值得!”
“箏箏!”韓思齊製止符箏箏的話。
林永成眼裏浮起了一層柔情,又是淡然一笑:“這世上很多事,根本不能用值或不值來衡量。”
頓了頓,再給韓思齊投去懇求目光,“韓總,這件事就讓我自己做主行不行?”
符箏箏覺得他簡直是冥頑不靈,有些氣惱地質問道:“林永成你太自私了,你想過林伯母嗎?想過小月嗎?萬一你被判了刑要蹲大牢的話,誰來照顧她們?”
見林永成垂下的目光又一次投向韓思齊,她搶先冷言拒絕,“喬可人當初怎麽對待我和符星,你是知道的,你為了救她去蹲大獄,你覺得我們可能幫你照顧母親和妹妹?”
“箏箏!”韓思齊壓低聲音喊道。
符箏箏聽出他話語中的責怪,扭頭向他投去不滿的眼神:“幹嘛?”
林永成眼裏呈過一絲複雜,隨即努力撐起笑容來,故作輕鬆道:“這也就一般的鬥毆案子,也判不了多久,這些年韓總給我的錢我都存在小月名下,就算我在牢裏呆十年二十年她們都花不完。”
“你!”符箏箏沒轍了,氣急敗壞地哼了聲,將頭扭過去。
韓思齊沒再說什麽,隻是深深地看了眼林永成,轉身拉著符箏箏出去了。
一直候在外麵的陳宇和民警見他們出來,打了個招呼,馬上進去了。
走也警局,符箏箏氣呼呼地甩開韓思齊的手。
“我第一次發現林永成竟然是個這麽倔的人!又倔又傻!誒,我說你怎麽也不勸勸他?”
“你都說了他又倔又傻,那勸還有什麽用?”
“林永成和喬可人怎麽會扯上關係?”符箏箏緊盯著他,“這其中一定有蹊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對了,他說的‘那件事’是哪件事?”
韓思齊知道瞞不住,頓了頓,將利用喬可人中了藥、讓林永成與她拍照的事說了出來。
“這件事是你做的?那個男的竟然是林永成?!”符箏箏瞪大眼睛,“那網上的照片……”
“照片是我讓永成拍的,但網上的照片不是我們傳的。”
“不是隻有你們才有照片嗎?不是你們那還會有誰呢?”
“這個我也奇怪,也許網上傳的照片是喬可人自己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她那段時間不是經常喝酒?”
“這個將照片傳上網的人也真是居心叵測!不過喬可人到底對你一片癡心,你這麽對她是不是有些過?”
“我要是不對她過,那她就要對我過。你難道願意看到我中藥,躺在她身上?”
“不願意!”符箏箏說罷歎了口氣,“癡男怨女。”
“你還恨她?”
符箏箏搖搖頭:“我要是恨她,當初就不會讓你放過她,冤冤相報何時了。”
她說到這突然斜睨著韓思齊道,“韓思齊,你以為我在心裏還恨著喬可人,所以看不得林永成這麽護著她?”
韓思齊一笑,攬過她的肩道:“你隻是希望他能同意我們去找喬可人,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愛意,也許還能促成他們之間的一段姻緣——你不是一直為林永成他、媽記掛著他的婚事?”
“你,你都知道?”
“天天同床共枕,能不懂你心裏想什麽?”
“不過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林永成不過是你一個小跟班,喬可人心高氣傲,怎麽可能會看上他?”
“你小看他了,其實他曾經也是警校高材生。六年前他大學快畢業時,因為母親和妹妹在老家受人欺負,年輕氣盛的他將人打傷。那年大哥去警校想給我謀個護身的人,正好遇到警察來抓他,大哥聽說這件事,覺得他為人比較實在,又找人試過他的身手,幫他擺平了這件事,妥善安置了他母親和妹妹,那以後他就一直死心塌地地跟在我身後。”
符箏箏唏噓:“沒想到林永成還有這樣的身世,我一直以為他不過一介勇夫。”
韓思齊笑笑:“很多事不能隻看表麵。”
符箏箏撇嘴道:“你都知道很多事不能看表麵,那你先前還吃小保安的醋!明知道我是為了找出林永成跟蹤的女孩。”
“你不也吃了小護士的醋?”
符箏箏想到在保安麵前他黑沉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讓他吃吃醋也好,也算在他麵前扳回了一局。
“我們現在該去做什麽?”
韓思齊揉揉她的頭,笑道:“你不餓?”
符箏箏經他一提醒,才發覺肚子都餓扁了,看了看表:“都這麽晚了,爸媽他們早吃完了,我們到外麵隨便吃點什麽吧。”
“想吃什麽?”
韓思齊剛說完,符箏箏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