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齊故意激怒個頭微高點的黑衣男,高黑衣男果然上當,忽地一下起身,將手中衣服一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便露了出來,快速向韓思齊刺過去。
早有準備的韓思齊側身避開,反手抓住高黑衣男手腕一捏,便聽得“咣當”一聲,尖刀已落地,韓思齊順手再是一拽,腳也橫腰踢過去。
高黑衣男的身體被踢得滾出好遠。
“打得好!”
站在一邊的符箏箏拍掌歡呼起來,扭頭又故意指著喬雲漢罵道,“臭老頭,你以為找了幫手就可以不賠錢?找也不找像樣點兒的,找兩個膿包!”
站在喬可人身邊的矮個黑衣男聽著符箏箏不屑的話語,火了,甩掉喬可人的手,也拿出尖刀往韓思齊刺過去。
韓思齊一個轉身,避開尖刀,將腳下一小凳子踢過去,矮黑衣男被絆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符箏箏眼疾手快,撲過去一把拽住喬可人,往後一拉,迅速用身體擋住她。
喬雲漢也飛快地跑至符箏箏身後,拉著喬可人的手急聲問道:“沒事吧?”
喬可人一邊哭一邊搖頭:“爹地我沒事。”
“媽、的!”
兩個黑衣男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計,相視一看,迅速爬起來,一個拿刀,一個拿起凳子,同時往韓思齊身上使力。
“小心!”符箏箏驚呼道,連忙上前幫韓思齊。
兩個黑衣男瞬間占了下風,眼看被動得很,便將目光投向喬雲漢父女,同時抓起一邊的花瓶向韓思齊兩人砸過去,並迅速一左一右繞開。
韓思齊兩人自然明白他們倆的意思,避過花瓶的攻擊,飛快奔過去擋住他們倆。
喬雲漢拉著喬可人迅速往韓思齊身後跑去。
“你們小心啊!”一個底氣不足的女聲自離矮黑衣男最近的房間門口傳過來。
喬可人先發現母親,驚慌大喊:“媽咪,快回房間把門鎖上。”
喬雲漢也慌了,一邊揮手一邊急聲大叫:“快進去!”
矮黑衣男嘴角閃過了絲狡猾笑容,迅速轉身往鄧安雨那邊奔過去,揚起了手中尖刀。
“媽咪!”
“安雨!”
父女倆大驚,同時要往那邊跑過去,被韓思齊伸手攔住,用力一搡,將父女倆搡至安全的一邊。
本就一臉病容的鄧安雨,看著尖刀衝自己閃著光亮,早已嚇呆,雙腳都挪不動半步。
符箏箏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過去,正好砸中矮黑衣男的後背,吃痛的他本能一僵,頓住倒吸口氣,就在這瞬間,符箏箏飛身將矮黑衣男撲倒,緊勾住他脖子。
矮黑衣男迅速反手就是一刀,符箏箏避讓不及,手臂上被劃開一道口子。
“箏箏!”
韓思齊大怒,一腳重重踹在高黑衣男小腹上,轉身衝過去幫符箏箏。
倒退數步撞至桌角的高黑衣男頓時口吐鮮血,人幾乎歪在了一邊。
喬雲漢父女飛快地跑至鄧安雨身邊,一左一右扶住腳已發軟的她。
符箏箏忍痛爬起來,死盯著矮黑衣男,同時大喊道:“你們快進房間去!”
喬雲漢會意,衝喬可人點點頭,兩人同時架起鄧安雨,退回房間,並迅速將門反鎖。
韓思齊奔至符箏箏身邊,一邊警惕地盯著黑衣人,一邊急聲問道:“箏箏,你怎麽樣?”
“我沒事!”符箏箏咬牙回答。
見喬家人都已進了房間,而韓思齊兩人則守在房間門口,自知已無勝算的矮黑衣男趁他們說話之際,扶起高黑衣男迅速衝往門口逃離喬家。
符箏箏忍痛要追,被韓思齊一把拽住。
“別追了!讓我看看傷得深不深。”
符箏箏甩開他的手,急聲說道:“我總覺得他們和李曉萌的死有關……”
韓思齊卻不搭理她的話,抓住她胳膊,小心翼翼地脫下她外套檢查傷口。
喬雲漢聽著他們的說話聲,連忙將門打開,正好看到符箏箏裸露在外的傷口,馬上說道:“傷口不小,得去醫院處理才行。”
“走。”韓思齊給她披上外套,準備帶她走。
符箏箏哪裏肯依,忍痛輕描淡寫:“沒大礙,還好衣服穿得多。”
回頭看著喬雲漢問道,“喬伯父,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麽人嗎?”
喬雲漢搖搖頭:“不知道,晚上突然闖進家裏來的,拿刀指著可人一直問她李曉萌死前到底給了她什麽東西。”
符箏箏心頭一驚,馬上問道:“什麽東西?”
喬雲漢再次搖頭:“他們也沒說是什麽東西,隻是一直追問給了什麽。”
符箏箏快步走進房間,見鄧安雨正半躺在床上,臉上白得嚇人,將喬可人緊緊摟在懷中。
符箏箏輕輕走到她們身邊,盡量壓低聲音問喬可人話。
“喬小姐,李曉萌死前和你聯係過嗎?”
緊緊環住母親的喬可人,慢慢抬頭看了符箏箏一眼,眼裏仍是惶恐,馬上又將頭埋在母親懷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喬雲漢走到喬可人身邊,彎下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側頭說道:“符小姐,可人受了驚嚇,你讓她先靜一靜。”
喬可人突然轉身勾住喬雲漢的脖子大哭起來。
“沒事了,乖,沒事了,壞人都被打跑了,不敢再來了。”喬雲漢像哄小孩子似地,反抱住女兒,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寬慰。
符箏箏沒再追問,默默退出了房間。
看著一地狼藉的客廳,她慢慢地扶起那些倒地的桌椅。
韓思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收拾,領著她坐下,輕輕托起她受傷的胳膊,隨手抽了幾張麵巾紙,細心地拭擦著血漬。
她怕他擔心,將疼痛都咽進肚子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道:“沒事兒!一點小擦傷嘛!以前訓練時經常碰到的。”
“他們不能再住這裏了,等他們再平靜點心情,就帶他們離開。”
“嗯,他們已經給有人心盯上了,我現在就給師兄打電話說明情況,看他能不能聯係C城警方幫忙。”
符箏箏給楊濤打通電話,簡單說明了下這邊的情況,楊濤表示馬上去打電話。
打完電話,她將目光四移,打量起這套四居室來,看到韓思齊正從地上拿出一個紙盒看著,連忙走過去看。
“從B市寄過來的,但是沒有寄件人的任何信息。”
“是嗎?我看看。”符箏箏仔細看著,突然目光一亮:“從B市寄過來的時間正是李曉萌出事的那天!”
怪不得那些人一直問喬可人李曉萌死前到底給了她什麽東西!
鑰匙?!
難道李曉萌死前早猜到男人對她有二心,所以把鑰匙藏起來了?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得到鑰匙,所以才會在李曉萌死後把她家翻得亂七八糟?所以他也一直在查找所有和李曉萌有關係的人,直到現在找到喬可人這裏來?
符箏箏頓時激動起來,拿起盒子快步走進房間,急聲衝喬可人問道,“喬小姐,這個快遞是李曉萌寄給你的嗎?”
喬雲漢插話解釋道:“不是李曉萌寄的,是B市一位醫生朋友給我配製的一些調理性的中藥。”
“名字都沒寫?”
“他是為了節省時間,寄快遞反正隻要把收件人姓名地址寫清楚了就行了。”
韓思齊突然問道:“收完快遞,不是一般都要把快遞盒子扔掉的?”
“其中有一盒藥拿錯了,他叫我退回去,恰好安雨胃絞痛發作,住了大半個月的醫院,這件事便耽擱了。”
符箏箏聽著這合乎情理的話,卻微微搖頭,不太相信會有這麽多的巧合。
她將目光投向喬可人,喬可人神色倒是恢複了一些,卻一直都沒說話。
她起身到客廳倒了杯熱茶,再次走進房間,將熱茶遞給喬可人。
喬可人倒沒對她表現出抗拒心理,而是接過了茶杯,慢慢喝起來。
見喬可人臉上的血色也回了些,麵色也和善了一點兒,符箏箏這才輕輕出聲問道:“喬小姐,李曉萌死前真的沒有寄什麽東西給你嗎?”
喬可人非常肯定地搖頭,撇撇嘴道:“她活著的時候都隻會害我,死前還會想著我嗎?你們以為她和我關係真的很好?”
符箏箏頓了頓,認真地說道:“喬小姐,你也看到了,今天這兩個人就是衝著那樣東西來的,如果你這裏真的有,請你馬上交給警方,警方會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但如果你不拿出來的話,隻怕到時候會連累家人,也害了自己。”
喬可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符箏箏,我不說你要急,我說了你又不信,這問或不問,還有意義嗎?”
符箏箏連忙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把其中的利害關係告訴你。”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麽他們想要的東西!”
“但是他們不會相信你手中沒有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
鄧安雨馬上掙紮著爬起來惶聲說道:“雲漢,家裏很危險,我們不能在這裏住了!”
符箏箏馬上說道:“你們確實這會兒不能在這裏住,等下。咦,師兄怎麽還沒打電話來。”
正在這時,楊濤的電話進來了。
“箏箏,肖局沒能聯係上C城警方,說等明天早上再作打算,你今晚看能不能妥善安排下他們。”
“我知道了。”符箏箏掛斷電話,衝韓思齊聳聳肩,“沒聯係上這邊警方。”
鄧安雨聽方大為緊張:“符小姐,你可是警察!我和雲漢倒不怕什麽,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可人的安全啊!”
“別急別急,我正在想辦法。”符箏箏連忙安慰,頓了一片刻,她說道,“要麽給我爸打個電話?”
韓思齊馬上製止:“不如問問陳宇?”
“對啊!我有他電話!”符箏箏馬上撥通陳宇電話,隻說有朋友一家來C城,他們膽小,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住。
陳宇也不問那麽多,馬上爽快地答應給他們在市局職工宿舍安排一個房間。
略微收拾了下,韓思齊和符箏箏護送喬雲漢一家來到市局職工宿舍,安頓好他們後,韓思齊直接開車來到C城醫院。
包紮好後,已經十一二點了,符箏箏也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正要走出門診大樓,韓思齊說去上個廁所,讓她在門口等他。
符箏箏走到醫院門口,半趴在護欄上隨意看風景,突然,她看到地上有個黑影慢慢往自己身邊移過來,還抬起了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