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和喬可人幾人邊說邊走,看到陳宇和幾個警員飛快地從他們身邊跑過,她覺得不對勁,拉住陳宇問道:“陳隊長,發生什麽事了?”
“許自強失蹤了。”
“失蹤?什麽時候失蹤的?”符箏箏大驚。
“先前隊友帶季警官他們去醫院找許自強,才知道他今天一早也沒和醫生打個招呼,就擅自離開了醫院,大夥兒直接去他家,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回家,目前去向不明。”
“去向不明?”符箏箏有些急了,“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啊!”
“嗯,季警官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了,我現在就帶著大夥兒去找許自強。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得去忙。”
陳宇說完便匆匆離開。
“許自強傷還沒好,就急忙忙出院,一定是有問題!他現在可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不行,我也得去找他。”符箏箏說罷邁開腳要跟上陳宇的腳步,被韓思齊一把拉住。
“許自強是斷了幾根肋骨的人,跑不了多遠,何況有這麽多人去找他,你就不用操心。”
符箏箏卻很不放心:“可是萬一有人接應他呢?他現在可是我們的關鍵人物!”
“有人接應更好,可以把他們都扯出來,你們不是更省事?”韓思齊一邊說著,一邊瞥了眼喬可人。
符箏箏明白他的意思,卻不以為然,從韓思齊口袋裏掏出一張通行證拿給林永成:“我們還有事要忙,你送可人回去吧,你可得負責把可人一家人照顧好啊。”
說罷又將喬可人一家現在所在的住所告訴了他。
林永成接過通行證,張了張嘴,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隻是點點頭,什麽都沒有說,將車鑰匙拿給韓思齊。
韓思齊沒接鑰匙:“我有車,你帶可人先去賓館取車,先用著。”
喬可人倒沒感覺到什麽異樣,隨意擺了擺手,便徑直先走了,林永成看了眼韓思齊,轉身快步跟上了喬可人。
見兩人離開,符箏箏轉身對韓思齊說道:“思齊,我們去瞧瞧吧。”
“不去。”
韓思齊拉著符箏箏便往車邊走。
“思齊……”
“我累了。”
“可……”
瞧見韓思齊臉上果然帶著幾分倦意,符箏箏想了想,站在車邊不上車。
“要麽你先回去休息,我去二哥和何孟淮去。”
“不行。”韓思齊直接將她按進車裏,“你忘了醫生怎麽叮囑你的?這幾天忙得還不夠?”
“你別忘了這也是我的職責所……”
韓思齊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你現在可是在休假期間。二哥他們沒來也就罷了,現在他們來了,什麽事交給他們去做。現在是吃飯時間,回去吃飯。”
看著韓思齊一臉堅決的樣子,符箏箏也無奈,隻得跟著他上車。
一路上她也沒有再說話,隻是想著許自強的事。
這個許自強早不離開醫院,晚不離開醫院,偏偏在今天一早離開,一定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做賊心虛,所以躲起來了。
希望二哥和陳宇他們能找到許自強。
兩人回到家,正坐在沙發上一邊織毛衣一邊看電視的陳玉英看到他們回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兒起身。
“飯菜還熱在鍋裏,我去給你們拿。”
符箏箏連忙說道:“媽,我們自己來。”
韓思齊已經先進廚房去端飯菜了。
符箏箏往裏瞧了瞧,問道,“媽,我哥和我爸呢?”
“你哥說有事,忙去了,你爸找他老朋友下棋去了。你和思齊這幾天是不是還在為永成那小夥子的兒忙著呢?怎麽樣了?”
符箏箏一邊接過韓思齊端過來的飯,一邊回應著母親的話:“永成沒事,已經出來了,不過暫時不會來我們這,去他一個朋友那邊了。”
“哦。”陳玉英也沒多問這事,隻是看著她一臉疼惜地說道,“丫頭,看看你,這兩天也沒按時吃飯,又瘦了。”
符箏箏笑了起來:“媽,就是減肥也沒有這麽明顯的效果啊。”
說罷她瞅瞅韓思齊,說道,“媽,說到瘦字,你看思齊這幾天倒真的瘦了不少,都是受爸的摧殘所致啊。”
陳玉英笑道:“你爸也是為思齊好,希望他體魄強健些,好保護你們娘倆兒。”
符箏箏扮了個鬼臉道:“你女兒還需要別人保護嗎?”
韓思齊將一筷子菜夾進符箏箏碗裏,笑道:“就算老婆孩子不需要保護,將身體練強壯些也是好的,我要是病殃殃的,不得累著你?”
陳玉英聽著韓思齊的話顯然很受用,倒也有些心疼起他來了:“你爸倒也真是的,一下子給思齊那麽強的訓練,他當是帶兵呢?我回頭好好說說他,凡事都是循序漸進,萬一好好的身體反而給累病了那才不劃算。”
符箏箏借用網絡上的一句言語開玩笑道:“思齊,如果我們是一對小老鼠就好了,你病了,我就給你喂老鼠藥。”
“瞎說什麽呢。”陳玉英嗔笑道,“什麽不好吃,要吃老鼠藥。”
符箏箏吐吐舌頭,指著沙發上還沒完工的毛衣問道:“媽,你給誰織毛衣啊?”
“給星星。好久沒織,手都生了。”
“給符星啊?媽,別織了,多麻煩啊。”
“不麻煩,織起來很快的。”
符箏箏看著遠處的半成品毛衣,想到聶琬母親給聶琬的孩子織的毛衣,起身摟住陳玉英的胳膊磨蹭道:“媽,我覺得好幸福。”
陳玉英笑道:“傻丫頭,又不是給你織,你幸福什麽?趁熱吃飯,涼了傷胃的。”
符箏箏呲牙笑笑,坐下來三下兩下吃完了飯,然後將空飯碗推到韓思齊麵前。
“小韓同誌,洗完碗把桌子擦一下,順便再掃個地。”
陳玉英馬上說道:“我來收拾,你們去休息會兒。”
她聽甄明誌說他們倆昨晚四五點鍾才回來,看到他們早上那麽早起來又出去忙,也不忍心讓他們再做家務活兒了。
符箏箏卻不依她:“媽,讓他做吧,沒事。”
韓思齊已經起身收拾碗筷。
陳玉英去搶他手中的碗筷:“我來。”
她之前也不是真的想讓韓思齊做家務,不過是想考驗考驗他,這幾天觀察下來,看他對女兒還是很不錯的,她打算這個考察期提前結束。
韓思齊卻避開了陳玉英的手,拿著碗筷進了廚房:“媽,我會做。”
符箏箏抿嘴而笑,拉住陳玉英,對著她耳語道:“媽,讓他做吧,誰叫他今天和我打賭輸了來著,得做一個月的家務呢,願賭服輸哦。”
“你們啊,兒子都六歲了,還當自己是孩子呢?”陳玉英伸手戳了戳符箏箏腦門,一臉溺寵地笑道,“好了,不管你們了,我去給星星織毛衣去。”
符箏箏見母親去了客廳,想了想,便拿起抹布飛快地擦著桌子,又胡亂掃了幾下地,見韓思齊洗好碗出來,她放下打掃囔道:“困死了,我想去睡覺。”
韓思齊看勉強收拾好了的桌麵,笑著拉起了她的手:“走吧。”
兩人回到房間,洗了把臉,便一起上床休息。
兩人摟在一起說了會兒體己的話,符箏箏便故意打起了哈欠,韓思齊見狀便不再說話,給她蓋好被子後便閉上了眼睛。
半晌。
“思齊?思齊?”
符箏箏輕聲喊著,見韓思齊沒回應自己,她輕輕挪出他的懷抱,小心翼翼地爬起來,見他側過身子去睡了,她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提起鞋子躡手躡腳地往門邊走去,站在門口再回頭看了眼,韓思齊還在睡,她才輕輕地關上門,快步下樓。
陳玉英看到她下樓,馬上問道:“不是要休息嗎?怎麽就下來了?”
符箏箏衝母親擺了擺手,沒回她的話,隻顧著撥打電話。
“誒誒,二哥,找到許自強沒有?什麽?他死了?怎麽會這樣?你們在哪?好,我現在就過去。”
符箏箏掛斷電話就往外衝。
陳玉英一把揪住她,慌聲問道:“誰死了?”
“媽,沒事,是一個證人,我得趕過去看看,要是待會兒思齊起來問我去哪了,你就說你讓我去超市買東西了。”
符箏箏摸摸口袋,發現沒拿車鑰匙,怕上樓去拿會驚醒韓思齊,想了想,一溜煙往外跑。
“誒,丫頭……”
她沒空理會母親,跑出小區隨手攔了部出租車,趕往醫院。
在醫院門口,她看到了季慕賢和何孟淮。
她氣喘籲籲地跑過去問道:“二哥,孟淮,什麽情況?”
季慕賢指指醫院裏麵說道:“上午十點,車禍,搶救無效身亡。”
“找到肇事司機沒有?”
“是部黑車。”何孟淮接話道,“車在城外河邊找到了,但是司機不知去向。”
符箏箏追問:“這是有預謀的吧?”
“目前沒有證據。”季慕賢頓了頓,接著慢聲道,“我們在醫院了解道,許自強剛住院進來那天,有朋友來看他,就勸他出院,後來又陸續勸了幾次,但他不肯,他還在同病房的病友麵前揚言,這次非得好好訛詐一筆不可。”
符箏箏問道:“訛詐?是指訛詐林永成,還是另有其人?”
何孟淮插話道:“應該是訛詐林永成,聽病友說他在等林永成找他私了,昨天還在病房破口大罵林永成,說他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
符箏箏愣住,她和韓思齊本來是想找許自強談私了的,但因為喬可人的事給耽擱了。
如果他們找到許自強談判,估計那小子一拿到錢便要有多遠走多遠吧。
她喃喃道:“許自強是打斷了幾根肋骨住的院,他朋友卻一個勁勸他離開,照這麽看來,他的死可能和這個朋友有關!我們去問問見過他朋友的人,把他的頭像畫出來試試。”
季慕賢點頭:“這群人做事很謹慎,就算畫出來,估計我們在C城也找不到他們,包括潛入喬可人家裏的那兩個人。”
符箏箏有些失望,微滯片刻後轉問道:“二哥,孟淮,你們怎麽看待所謂的‘圖’的事?”
季慕賢正要說話,手機響了,是陳宇的。
“季警官,有新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