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韓思齊吃完,符箏箏起身幫著收拾,就在這時,韓思齊手機又響了,她看到是祝玲瓏的電話大驚起來:“不會家裏又吵起來了吧?”
韓思齊迅速走到衛生間接通電話,符箏箏也連忙跟進去,將耳朵貼過去一起聽。
“玲瓏?”
“思齊,箏箏手機怎麽老打不通啊?”
“她手機摔壞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們在哪呢?都半夜了,怎麽還不回來?”
“我們有點事,今晚可能不回去。”
符箏箏急聲插話進來:“玲瓏,家裏不會又吵起來了吧?”
“沒有沒有,有我在,不會讓他們吵起來的,你放心了。”
韓思齊索性將手機遞給符箏箏,自己出去收拾桌子。
符箏箏也不管他,接過手機又問起來:“玲瓏,你現在還在我家嗎?”
“是啊,你們沒回來我哪裏敢走啊?萬一又吵起來了呢?我可是個稱職的和事佬。”
符箏箏不禁笑了,看看手表又說道:“我們晚上回不去,時間也不早了,你和中旭將就著到我房間睡一晚吧。”
“中旭忙工作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呢。”
“忙工作?”
“是啊,你難道不知道思齊從來都給中旭付一份工資做雙份事的?”祝玲瓏在電話裏抱怨道。
正好韓思齊端著垃圾桶走到門邊,符箏箏笑著衝韓思齊輕囔道:“聽到沒?玲瓏說你給中旭付一份工資,卻讓他做雙份事呢,你是不是得中旭發雙倍年終獎?”
韓思齊笑了笑.衝話筒裏說道:“年終獎算什麽?我已經給他發了終身成就獎。”
“啊?終身成就獎?多少錢啊?什麽時候給的?不見他和我說啊。”祝玲瓏滿聲忿忿。
韓思齊忍住笑道:“我把我表妹賞給他這不就是最好的終身成就獎?”
“韓思齊!你耍我?”
“我不喜歡耍人,我隻喜歡耍猴子。”韓思齊說罷衝符箏箏擠擠眼,又出去了。
符箏箏捂嘴大笑起來。
“這個韓思齊,我算是看透他了,我幫他守大本營,他竟然還逗我玩!我現在就走,讓他們吵去。”
符箏箏迅速收起了笑容急聲勸道:“誒,玲瓏,你可不能走啊,思齊和你開玩笑呢。”
“看看,就隻能嚇著你。”祝玲瓏終於笑起來,“怪不得平常總是思齊欺負你。”
“他敢欺負我?看我不揍扁他!”
“你揍扁他?隻怕你還沒動手,他就把你壓床上,在你身上耍威風了。”
符箏箏臉一紅,嗔道:“說什麽呢?”
祝玲瓏再次大笑起來:“是不是被我猜中了?嘻嘻,還是我送給你們的‘漂亮衣服’好使吧?”
符箏箏不好意思了,連忙扯開話題:“喂,你在哪裏打電話呢?小心被你大姨聽到。”
“都是成年人了,開個玩笑有什麽?不過你放心,我現在都躺到你床上來了,誰也聽不到我們談話了。”祝玲瓏躺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箏箏,你快點去忙吧,忙完早點回來,我有話想問你。”
“什麽話?”
“好多話呢,電話裏一句說不清。”
符箏箏還想再問一句,門外傳來敲門聲,她連忙和祝玲瓏打過招呼後匆匆掛斷了電話走去開門。
來人是陳宇和兩個警員。
她連忙問道:“陳隊長,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陳宇垂垂眼眸道:“兩個嫌犯都被炸死了,現場慘不忍睹,並且沒有留下任何可追查的痕跡,所以我們來找喬小姐問問情況。”
“可是她睡下了,估計要……”
符箏箏的話還沒說完,病房內便傳來了喬可人細微的聲音:“我已經醒了,讓他們進來吧。”
符箏箏回頭望過去,才發現喬可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韓思齊正站在病床邊,手裏正端著一杯水給她遞過去。
陳宇和符箏箏幾人迅速轉身走進來。
喬可人臉色還有些白,但精神似乎好多了,接過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韓思齊連忙又將杯子接過來。
見符箏箏正盯著自己看,韓思齊馬上衝她彎了彎唇角。
符箏箏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看他,給陳宇搬了個凳子,將目光移到喬可人身上。
“謝謝。”陳宇並不坐下,隻是輕聲問喬可人,“喬小姐,那兩個嫌犯的樣子你還記得嗎?”
喬可人點點頭:“他們倆就是上次在我家挾持我的那兩個人。”
符箏箏一驚:“什麽?是那兩個人?那你還跟他們走?”
先前因為天黑,加上又擔心喬可人,她都沒注意看那兩嫌犯的樣子,經喬可人這麽一說,她倒覺得那身形有些像。
喬可人看了眼陳宇,淡聲道:“不是我想跟他們走,而是他們拿刀脅迫我出去的。”
陳宇臉色不太自然起來,尷尬地衝符箏箏解釋道:“那個,本來我留了兩個隊友在這裏保護喬小姐,傍晚他們一個人出去買飯,另一個人尿急,去撒了泡尿,回來就發現喬小姐不見了。就立刻給我打電話,我們就立刻召集人過來找喬小姐。”
符箏箏見陳宇這副樣子,也不好責怪他們擅離職守,勉強笑笑,轉問喬可人:“他們還是問你有關圖的事嗎?”
喬可人微微頷首:“從醫院出來,一路上他們都在問我到底把圖放哪了,我說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他們不相信,還威脅我不交出來就要弄死我。”
陳宇追問:“然後呢?你把整個過程再詳細和我們說說看。”
喬可人整理了一下思緒,好一會兒才慢慢出聲。
“後來在路上他們接了個電話,似乎緊張地樣子,不停地點著頭,看樣子應該是對方在電話裏指使他們做什麽。然後他們就去了加油站,我看到他們提了好多桶汽油上車,特別害怕,正好他們倒車的時候與別人的車子撞了一下,差點發生爭執。”
“他們撞上的正好是傅文海的車。”符箏箏衝韓思齊輕言道。
見陳宇轉目看著她,她馬上解釋道,“被撞的車恰好是思齊的朋友,多虧他給我指路,我們才很快找到喬小姐。”
“哦。”陳宇的目光又轉向喬可人。
喬可人會意,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搖下玻璃假裝看看發生了什麽事,想伺機呼救,不料他們馬上又上了車,手裏還拿著刀,還威脅我說要是敢耍什麽花樣,等下拿汽油燒死我。我不敢動,老老實實坐好。不一會兒,他們開車到了那個小餐館,停了車,將油桶全都放到了另一輛車上。我看到餐館裏有不少吃飯的人,就假裝要上廁所。他們開始不肯,但估計是後來看到我臉色不太對勁,才同意帶我進去上而廁所,再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喬可人似乎挺累的樣子,說完閉了閉眼睛。
符箏箏扶她躺下,然後向陳宇說了後麵的事。
末了陳宇問道:“你那個朋友還在C城吧?能不能挑個時間找他做個筆錄?”
符箏箏看看韓思齊,見韓思齊點點頭,才說道:“行,不過他修車去了,何況這麽晚了,要麽明天我們給他打電話,到時候再聯係你?”
“行。”陳宇起身又衝喬可人麵露愧色,“喬小姐,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失職,讓你受驚了。”
喬可人微笑了笑,沒說話。
陳宇又對符箏箏說道:“符小姐,我們會自我檢討的。”
符箏箏笑笑:“與其自我檢討,不如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麽線索來將功補過。”
“也是。”陳宇笑笑,又看了看符箏箏與韓思齊。
符箏箏馬上說道:“陳隊長你們去忙吧,這裏有我們。”
陳宇知道她不放心自己的人,尷尬地笑笑,帶著他的警員出去了。
韓思齊過去關門,符箏箏看喬可人臉色還是不太好看,將體溫計遞給她:“還難受吧?看看是不是還在發燒,要是還發燒的話,得叫醫生再配點別的藥。”
喬可人接過體溫計塞至腋下,抬頭看了看符箏箏,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是不是得謝謝你們的關係?”
“你客氣了,我們現在不是朋友了嗎?”
“朋友?我們算朋友嗎?”喬可人有些玩味性的看著他們。
符箏箏誠懇地看著她道:“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是。”
喬可人盯著他們看了好一會兒,將聲音降了溫:“可是我並不喜歡看到你們。”
符箏箏有些尷尬,韓思齊倒不以為然地接了話:“就算不是受永成之托,箏箏也有義務保護你,所以縱使你不喜歡看到我們,我們也必須出現在這裏。”
喬可人故意問道:“就因為受林永成所托,所以看到我和韓思齊這麽親近,你也不吃醋?”
符箏箏瞟了眼韓思齊,落落大方地回道:“我們夫妻倆都把永成當成好朋友,他把你托付給我們照顧,我們肯定會盡心盡力,我怎麽會因為這事而吃醋呢?”
聽著符箏箏將“夫妻倆”三個字音咬重了些,喬可人輕然一笑,淡聲道:“你們夫妻倆都是熱心好同誌。”
她學著符箏箏的口氣,把“熱心”兩個字也咬重了些音。
符箏箏明白喬可人“熱心”一詞的所指,也知道喬可人因為這事不開心,但喬可人和林永成那層窗戶紙還沒捅破,她又不能把自己激林永成的事說出來,一時也不知道怎麽接話。
倒是韓思齊適時插話進來替她解圍:“箏箏向來對一般人都很熱心,何況是幫朋友。”
喬可人突然笑起來:“你們這麽一說,倒讓我覺得自己越來越任性了。”
“沒事出去淋淋雨可不叫任性。”
“思齊。”符箏箏暗暗拉拉韓思齊,生怕他說的反話又讓喬可人不高興。
韓思齊衝她微微一笑。
兩個眉目傳情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喬可人臉頰閃過絲絲紅暈。
就在這時,病房門“砰”地一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