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思齊接到祝玲瓏電話,聽說符箏箏不在家時,臉色都變了,隨即又發現符箏箏在九點鍾時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回撥過去,提示已關機。
“思齊,怎麽了?”甄超和唐豐都看出他臉色不對。
“箏箏可能出事了。”韓思齊起身快步往外走。
“怎麽回事?”甄超跟上去,見唐豐也要起身,轉身又按住他,“你現在是嫌犯,先在這裏呆著,我讓別人來審你,你隻需要保持沉默。”
“好。”唐豐又坐下去。
韓思齊一邊給盧鬆打電話一邊上車。
一聽到問符箏箏行蹤,盧鬆連忙回答:“夫人和她兩個好朋友在如記賓館打麻將。”
“打麻將?”她會打牌?
“是田欣和孫秋波在打麻將,夫人在一邊看。”
“她什麽時候去賓館的?”
“大概八點五十分左右。”
“現在還在?”
“在。夫人和她朋友的車子都停在門口沒動。”
韓思齊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怎麽樣?”甄超也跟著上了車。
“我手下說箏箏和秋波田田她們在一家賓館裏打麻將。”
“她會打麻將?”甄超十分驚奇。
“我也不知道她會打麻將,我現在過去看看,你……”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過去了,還有很多事等我去處理——雖然我很想看看我妹子是怎麽打麻將的。”甄超笑著下了車。
韓思齊淡淡一笑,隨即啟動車子去如記賓館。
他的車剛在如記賓館停下,盧鬆等人就從停在另一邊的車子裏出來了。
“韓總,夫人在二樓最東邊那間房間裏。”
韓思齊來到盧鬆說的房間,敲了敲門,就聽見裏麵傳來了孫秋波的大嗓門:“誰啊?”
“韓思齊。”
很快孫秋波開了門,看到韓思齊似乎十分意外:“你怎麽來了?”
“我接箏箏回家。”
“箏箏早回去了啊。”
韓思齊全身一震:“什麽時候回去的?”
“沒來多久她就回去了,估計九點多的樣子吧。”
“九點十分,當時我看了鍾,我還問她這麽早回去做什麽,思齊又不在家。”田欣在後麵補充。
最近季慕賢和何孟淮老是晚上加班到半夜才回來,她和孫秋波覺得無聊,便常約著出來和兩個常來店裏吃飯的女顧客打麻將。今晚田欣手氣特別好,所以高興得給符箏箏打電話得瑟。當時正從偉韓大大廈開車回來的符箏箏聽到她們在打電話,馬上問清在哪裏打,說思齊不在家,她一個人也無聊,過來看看。
“不可能啊!我們一直守在外麵,沒看到夫人出去。”也變了臉色的盧鬆指指身後一個小弟,“去前台問問夫人是不是另開了一個房間休息。”
也變得緊張起來的田欣搖搖頭:“不至於啊,我們這裏是套間,要休息的話完全可以在這裏休息。”
孫秋波也快聲說起來:“我們本來和箏箏說好,等思齊回來時到這裏接她回去。但箏箏進來坐了沒一會兒,就說有點事,得先走一步,還說下次讓我們教她打麻將。所以她一定走了,會不會她出去了你們沒看到?”
盧鬆十分肯定地說道:“夫人的車子還在外麵,如果她要回去肯定得開車回去,她也知道我們在外麵,如果不想開車,也可以叫我們送她——關鍵是我們沒有看到她出去!”
就在這時,賓館經理走了進來,告訴他們晚上並沒有一位姓符的小姐開房間。
“把你們賓館九點到十點的監控調出來看看。”盧鬆說道。
經理馬上帶著一臉歉意解釋:“對不起,我們賓館的監控這幾天壞了。”
“壞了?!”盧鬆頓時火冒三丈。
就在這時,盧鬆其他三個兄弟跑進來:“韓總,鬆哥,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樓上樓下查看了下,能看的地方都沒有發現夫人蹤跡,現在隻有各個房間沒有進去看。”
這隻是家小型賓館,上下不過四層,田欣她們選擇到這裏打麻將,純粹是因為這裏是最她們店最近的一家賓館。所以這些人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看完。
盧鬆馬上吩咐經理:“去把所有房間門都打開,讓我們看看——夫人一定在哪間房間裏。”
經理慌了,趕忙攔住盧鬆:“這怎麽行呢?房間裏都有客人啊,這樣做會把其他房客嚇跑的。”
韓思齊插話道:“你們確定箏箏沒走出賓館?”
“確定!我們幾個人一直守在門口,從夫人進來到您剛剛過來,都沒有看到夫人出去,也沒有看到可疑人進來。”
聽盧鬆這麽肯定的回答,韓思齊沒再說什麽,等於默許盧鬆的行為。
盧鬆會意,馬上拉著經理找來服務員,一間一間房間敲門。
其實這家賓館的入住率也不像經理說得那麽大,隻有十多間房間裏有人,其他都是空的,服務員一一打開給他們看,十五分鍾後,盧鬆等人又回到了田欣她們所在的房間。
“真是太詭異了,每個房間我們都查看了,真的沒見到夫人!”盧鬆百思不解。
“箏箏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孫秋波幾乎要急哭了。
“那個,我們東邊還有個小門,您家夫人會不會從那邊出去了?”經理訕訕插話進來。
韓思齊馬上轉視盧鬆,盧鬆馬上答道:“開始我們確實沒注意這個小門,但後來想到可能會有小門,問清後馬上派了兩個人過去守著,我記得很清楚,他們是九點過去守的——剛剛田小姐說夫人是九點十分離開的。”
田欣馬上點頭:“對,九點十分,當時我看了牆上的鍾,我記得很清楚。”
經理再次訕笑著插話進來:“這個房間的鍾慢了十多分鍾,昨天我想調準時來著,轉個身忘了。”
盧鬆飛快掏出手對了下時間,這鍾整整慢了十三分鍾,那說明符箏箏是八點五十七就從這裏下了樓,而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注意到賓館有個小門!他頓時慌了。
“夫人會不會自己走著回家了?”一個弟兄忍不住抱這樣的期望。
盧鬆馬上去撥打韓思齊家裏的座機,無人接聽。
心急如焚又沒有頭緒的韓思齊實在沒空和他們計較責任,轉眼問田欣:“箏箏走的時候有沒有具體說什麽事?”
田欣搖頭:“沒有,她就是在陽台站了一會兒,再進來就說有事,然後急匆匆地走了。”
“在陽台站了一會兒?”
盧鬆聽到這話人已閃到陽台外去察看了,韓思齊也快步走了過去。
“是不是夫人在陽台看到了什麽讓她感興趣的事,然後就下樓,從東邊小門出去了?”盧鬆試著猜測。
韓思齊快速下樓往東邊小門出去,發現這裏是一條沒有路燈的小巷子,很窄,僅夠一部車通過。
盧鬆拿著經理送過來的手電筒將附近仔仔細細地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
“誒,我突然想起了個事。”之前看守小門的小弟突然叫起來。
“什麽?”韓思齊和盧鬆同時將目光定在他身上。
“我們將車開到那邊盯小門時,正好有部遮著車牌的車從這邊開出來,會不會那部車將夫人帶走了?”
盧鬆喝斥:“你怎麽不早說?”
小弟像做錯了事似地低語:“我以為夫人還在樓上,所以當時也沒有多想。夫人是知道我們在附近的,她發現情況不對,怎麽不喊我們呢?”
盧鬆再次懊惱起來:“我從這房間出去的時候,對夫人說了句‘你們好好玩,我們先走了’的話,難道夫人以為我說的‘先走’是要離開這裏的意思?”
孫秋波聽言大罵起來:“你們老師沒教你們說話要表達清楚嗎?還說是保護箏箏的,我發現你們根本就是吃閑飯的!”
“他們也不想這樣。”同樣為符箏箏擔心的田欣拉孫秋波拉在一邊,示意她小點聲,“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應該想想看怎麽才能找到箏箏。我給慕賢打電話去。”
孫秋波聽言也趕忙給何孟淮打電話。
邊上,韓思齊正在和甄超通話,將符箏箏失蹤的事簡明扼要地和他說了。
甄超也不由得大驚起來:“我馬上去查那附近的監控,等我消息。”
韓思齊站在賓館門口往車來車往的大道中望去,眉頭緊鎖。
在進甄超所在的賓館房間前,他為了不影響甄超指揮行動,將手機調成了震動,真是該死啊,這麽重要的電話,自己竟然會感覺不到!如果能在第一時間內接到她的電話,盧鬆等人就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去救她!
他真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頓,要知道他現在連是誰帶走她的都不知道。
朱婷的手機是在城中街附近被人發現的,這如記賓館就在城中街外,朱婷不會就在這巷子裏被人襲擊湊巧又被站在陽台上透氣的箏箏看到了吧?她想去救朱婷,但打不通他電話,又誤以為盧鬆等人離開了,又怕朱婷遭人毒手,所以自己跟上去了?箏箏手機打不通,難道她被人發現了?
那她此時一定凶多吉少!
韓思齊驚出一身冷汗,這時,田欣跑過來:“思齊,你二哥說他手機短信提示箏箏在八點五十八分也給他打過電話,但是當時他在執行任務,手機關機了。”
看來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都泛了白的韓思齊臉已變得煞白,盧鬆等人大氣都不敢出,卻又知道應該眼前應該做些什麽,隻得低著頭站在一邊,等著他的發號施令。
就在這時,甄超電話打進來了,韓思齊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