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箏箏估計外麵那幾個人要睡覺了,在腦子裏飛快地想著一會兒應該想點什麽辦法脫身。
就在這時,她感覺到有一隻手猛地按在了她胸口,驚得她隻恨叫不出聲,她飛快用肩臂側身撞開那隻手。
不過那隻手很快又縮回去了,她暗鬆了口氣,誰知緊接著她的腳又被人踢了一下。
不明四周狀況的她深知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也不敢亂動,縮著身子往一邊挪了挪。
“哼,哼哼。”女人低低的悶哼聲。
朱婷?
符箏箏將臉往聲音方向轉去,但因為她什麽也看不到,隻得馬上回應同樣節奏的悶哼聲。
很快,一個身體緊緊地往她身邊靠過來,同時幾縷長長的頭發從她臉上拂過,讓她癢癢的。
朱婷是長頭發,而且習慣束馬尾。此時符箏箏才敢斷定麵前的是朱婷,微微轉了轉身,她試著用反綁著的手去抓朱婷的衣服,很快,她的手就被另一雙手給抓住,同時捏了捏。
“嗯嗯嗯。”也被封住了嘴的朱婷隻能勉強發出這樣的聲音來。
但是符箏箏聽明白了她是在說“不要動”三個字,馬上不動,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感覺朱婷在咬蒙自己眼睛的布,她閉著眼睛,不多時,她感覺眼前有光,馬上睜開眼睛,借著從門縫裏透進來的光線,她看到了朱婷的臉。
“嗯嗯!”符箏箏興奮地嗯著喊朱婷的名字,當然,她的聲音非常小。
但朱婷還是十分謹慎地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發出任何聲音來。
符箏箏放眼掃視著四周,發現如同自己猜測的一樣,這是一間空間不小但十分簡陋的鄉下民房,牆壁上粉著一層粗粗的水泥,和地麵一個顏色,在離她約麽兩米遠的牆上,隱約可見一扇緊閉著的窗戶。
就在她四下掃望的時候,朱婷已經拿起了暗藏在鞋子裏的刀片,背對著她輕輕地幫她割手腕上的包裝帶繩子。
“我看看這兩個妞睡了沒有。”那個尖細的聲音由遠及遠。
朱婷馬上、將手中的刀片收起來,快速往另一個方向挪過去,符箏箏也迅速往後挪著,在門被打開的一霎時,她靠著牆,將頭埋在雙膝中,裝著睡著了的樣子。
“怎麽樣?”粗獷的聲音。
“都睡了。”
“嗯。小心點,尤其是唐豐那小子的妞,據說可能是警察,估計身手會不錯。”
“她手腳都捆住了,再有能耐又怎麽樣?就是我們哥兒倆想把她強了也……”
就聽得啪地一聲,粗獷的聲音的音量提了上去:“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對這個女人動這心?我可警告你別動歪心思,壞了老大的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連累了我的話,看我不把你老娘一起強了。”
“我就隨口開個玩笑而已。”
“行了。別說了。”伴著關門鎖門的聲音,符箏箏看到屋內的光線再次變暗。
“那個自己送上門來的女人碰碰總沒事吧?”
“還說……”
後麵的話因為對方越走越遠,符箏箏聽不清,但她很清楚對方說的那個送上門來的女人是指自己,看樣子對方並沒有認出她是誰。
沒過一會兒,朱婷又挪過來了,開始繼續幫她割手腕上的包裝帶。
一根。兩根。三根……
也不知道割了多久,符箏箏隻覺得手腕上一輕,兩隻手便分開了,左右手相互摸摸幾乎被勒出血痕的手,她又趕忙扯掉封自己嘴的膠帶,又馬上幫朱婷扯掉,然後接過她手中的刀片,開始幫她割綁手腕的包裝帶。
“這些人都是義雲天的人?”符箏箏一邊割一邊壓低聲音問她。
朱婷點點頭。
“他們為什麽抓你?莫非蕭勁衝對你……”
“不是。應該和唐豐有關係,在你沒醒的時候,他們讓我和唐豐通了個電話。”
“唐豐怎麽說?”
“隻說他要出趟遠門,讓我好好照顧自己,還說他大哥會照顧我之類的,他說這話肯定是言不由衷,他不會讓我單獨和蕭勁衝呆在一塊。應該是蕭勁衝想拿我威脅唐豐幫他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綁了我。”
“難道唐豐不是一直在幫他們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嗎?”
朱婷愣了愣,垂下眼眸,很快又抬起了眼,眼神裏帶出幾分堅定:“我以前也把唐豐當成街麵上混的小流氓,但是和他相處這麽長一段時間後,我覺得他不是這種人。”
“那他是哪種人?”
“我覺得他……”朱婷想了想,覺得自己後麵的猜測沒有依據,又頓住了,轉移話題,“你怎麽也會被他們抓來?”
“我去如家賓館看朋友,在陽台上正好看到你被人襲擊,想下來救你,卻沒想到也被他們打暈了。”
朱婷一聽急聲問道:“你肚子裏的寶寶沒事吧?”
“這倒沒事。”
“你啊,怎麽這麽傻?也不先找人求救再來救我?要知道你懷著孕,行動完全沒有以前靈活,怎麽能冒這麽大的險呢?”朱婷的口吻裏滿是責怪,但符箏箏聽出的卻是更多的關心和緊張。
“以你的身手,怎麽這麽輕易就被他們帶到那兒去了啊?”
朱婷歎息道,“他們在城中街人來人往的地方拿槍抵著我,我怕傷及無辜,所以才跟他們到巷子裏,隻是沒注意除他們倆以後還有第三者從背後襲擊我。我們今天也真是粗心到一塊兒去了。”
符箏箏有些不好意思:“你那不叫粗心,我才叫粗心呢。要是思齊知道了這些,肯定又要笑我懷孕以後變傻了,不像個警察樣。”
“韓總他現在心急都來不及,肯定不會有心情笑話你。”
一句話說得符箏箏本來想樂觀點的心態迅速低沉了,見她不出聲,朱婷瞅了瞅窗戶,轉言道,“我們剛剛過來還坐了船,看來這裏很偏僻,估計想逃出去會比較困難。”
“坐船?怪不得我之前聽到了劃水的聲音。一會兒我們找機會瞧瞧外麵的地形。”
沒多久,符箏箏幫朱婷把手腕上的包裝帶割開了,朱婷摸索著把割斷的包裝帶攥在手裏,摸著牆往窗戶邊走去。
隨即符箏箏也輕手輕腳地摸到了窗戶邊,很快她就失望了——窗戶外被木板完完全全釘死了,想從窗口逃出去根本做不到。
“門被鎖了,窗戶被釘死了,現在怎麽辦?”符箏箏看著朱婷。
“隻能等明天再想辦法了。”
朱婷將符箏箏拉至剛剛割斷包裝帶的地方,按她坐下,摸索著將地上的包裝帶撿起來,按著剛剛的樣子,將勉強還夠得著的包裝帶再次綁在符箏箏手腕處,將淺淺的結口向內,隨即叮囑她:“隻要稍微用點力就可以掙開,但千萬別讓對方看出了破綻。”
符箏箏點頭。
“他們應該也就隻有三四個人的樣子,但是手上肯定有槍,明天一早我們就這麽做……”朱婷對著她一陣耳語。
符箏箏再次點頭。
接著朱婷幫符箏箏像之前一樣蒙好眼睛,封住嘴,把地上割斷的多餘的包裝帶悄悄藏到角落裏,又把自己眼睛蒙好,嘴封好,再讓符箏箏幫她將包裝帶綁好,然後挪至另一個角落裏打盹。
符箏箏一覺醒來時,天已大亮,一束束不規則的陽光從窗口的縫隙中透射進來。感覺到眼前有光的她,昂起頭勉強從眼罩下方看到些許光線,從光線落在地上的角度來看,她估摸著時間已經到了早上七點左右,但外麵卻依然十分寂靜,連走動的腳步聲都沒有,她不由得輕輕哼了一聲。
很快,房間另一側傳來了朱婷輕輕的回應聲,不過很快又沒了聲響,仿佛房間裏隻有符箏箏一個人。
符箏箏知道她是在提醒自己要時時刻刻做好準備,便沒再哼聲,卻也不敢再打盹。
又挨了約摸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外麵終於有了動靜,讓符箏箏有些一直緊繃的神經又繃得更緊了些。
“去,給那倆妞送點麵包和水去。”粗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一會兒,便響起了開門聲,隨之而來的是重重的腳步聲。
符箏箏感覺有個人影在自己麵前蹲上來,很快嘴上的膠帶被人撕去。
“小妞,張嘴,哥哥給你喂麵包吃。”是昨晚那個尖細的聲音。
符箏箏配合著張開了嘴,咬了一口對方送到自己麵前的麵包。
“唔,唔唔。”朱婷在另一邊“喊著”。
“小美人,別急,等哥哥喂飽她再喂你。”尖細聲音陰陰地笑起來。
“唔,唔唔。”朱婷仍在“叫”。
符箏箏邊嚼麵包邊說道:“她大概是想上廁所。”
那邊朱婷馬上拚命地點著頭。
尖細聲音聽言瞟了眼朱婷問道:“小便?”
朱婷點頭。
尖細聲音臉上馬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起身衝外麵喊道,“瘦子,過來喂這個女人吃東西。”
被喊作瘦子的人應聲笑著跑進來:“喲,猴子,這麽美的差事終於舍得讓給我做了?”
“我帶她去上廁所。”
“靠,我還說呢,原來是有更美的差事做,我說一會兒你是不是得親自幫小妞脫褲子啊?順便帶點紙去幫她擦一下啊。”瘦子笑得很淫、蕩。
“還用你教?”猴子也有些得瑟,似乎料定朱婷一定會這麽求他幫她脫褲子似地。
“不過我可警告你,最好把你老二管好,這個女人至多讓你看看,不能動,到時候你老二沒處消火,可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
“實在不行,在你身上拱一拱也行。”
“都給我閉嘴!上個廁所你們也有這麽多的墨跡?把她眼罩拿掉,帶她快去快回。”粗獷聲音插進來喝了聲,符箏箏的耳根子才算清靜。
感覺腳步聲往外走,又聽到了朱婷的咳嗽聲,符箏箏隨即轉問瘦子:“廁所遠嗎?我吃完也想去。”
“在門口。女人真麻煩,快點兒吃,等猴子來了讓他帶你去。”瘦子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符箏箏沒再出聲,默默地吃著麵包。
約麽一兩分鍾後,外麵突然傳來朱婷的尖叫聲:“你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