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寵小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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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終於保住了這個孩子

“哎,公主,公主殿下!您等等!”

“南宮夫人!夫人!”

葉赫明露和宋子嵐這邊急急忙忙的推開門,進來一看,隻見君玉宸手裏的碗還是滿滿的,看來是沒有來得及喂下去。葉赫明露上前就將藥碗打翻在地,而後道:“幸好我們快了一步,否則真是........”.

君玉宸臉上淚痕未幹,他起身驚疑不定的看著宋子嵐和葉赫明露,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

葉赫明露不管他,先過去看了看子初的臉色,又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前,這才轉過身來,一臉肅然的對君玉宸說道:“我有事跟你說,你聽了不要激動。”

紫宸殿中,皇帝君玉碸也有些憔悴之色的端坐在上首,聽完各部對時疫情況的回稟之後,他抬眼看向殿外,吩咐道:“來人,傳右相進殿!”

宋石安進來之後便直接跪倒在地:“微臣拜見皇上!”

皇帝點點頭,對立下大功的宋石安,他雖然心下不喜,卻也隻能擺出一副柔和的表情出來。正要正話,忽然一陣風聲,有人如旋風般地衝到禦書房,急切地道:“皇兄,子初醒來了!子初醒來了!”

來人形容憔悴,卻依然無法毀損那妖魅的容貌,正是君玉宸。

紫宸殿中此時還有許多臣子在場,大家都知道這位定王殿下從前言行無忌,但這三年已經收斂了許多,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衝進禦書房,這是十分不合禮數的。但是看到他憔悴的模樣,想到染病在床的定王妃,再想到定王下和王妃恩愛情篤的傳言,心中便覺得一陣歎息,大家也不忍心再責怪於他。

皇帝微微皺了皺眉,他當然不會責怪君玉宸這般不經通報便擅闖禦書房,但是,這段時間,君玉宸拋開京禁衛的事情,隻守在子初床前,皇帝雖然欣慰他對子初的真心,也羨慕他可以這般肆意縱情。但君玉宸這樣做,卻容易給人兒女情長,因私廢公的印象,隻怕對他利大於弊。但是……

想到他去探望時,子初那蒼白消瘦的模樣,皇帝卻也覺得一陣心疼。子初對君玉宸一片真心,如今生死不明,也難怪他會失魂落魄,無心理會其他雜事。

“真的?這麽快就醒來了?真是太好了!”皇帝聞言十分喜悅,當下就霍然起身,幾乎也險些失態。

君玉宸大喜道:“是的,皇兄,子初醒來了,真是太好了!”

群臣們聞言,也是紛紛交頭接耳,大家都為這個好消息而喜形於色,更有不少人為自己家裏染上時疫的人有望得救而欣喜雀躍不已。

宋石安獻出的方子能夠救治時疫,這真是太好了!

有了藥引和藥方,子初很快就康複了起來,這天,終於從持續不斷的低燒昏迷中清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傾城,卻因為憔悴消瘦而顯得伶仃的容顏,既熟悉又陌生。子初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著那張臉,因為消瘦,所以她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薄薄的皮膚下的骨骼輪廓,有些恍惚地道:“你……。好像我的君玉宸。可是……我的君玉宸沒有這麽瘦……怎麽會瘦成這樣子?”

說著,隻覺得心中一股難言的酸楚,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早在子初睜開眼睛的時候,君玉宸就察覺到了動靜,怔怔地看著她,直到聽到她說話,這才徹底確定,子初是真的清醒了。提心吊膽了將近一個月,心被揉碎了千百次,而今終於看見她醒過來,君玉宸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斷裂了。

他忍不住猛地將子初擁入懷中,喃喃道:“子初……你終於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

感覺到他話語中的欣喜若狂,子初歡喜中又帶著一絲心酸:“怎麽?我病了很久嗎?”

“嗯。”君玉宸點點頭,有些哽咽地道,“很久很久,你不值得,我有多擔心,多害怕……。”

肩部的中衣似乎有被什麽液體,一滴一滴地浸濕,似乎微微的涼,卻又帶著能夠融化肌膚骨骼般的灼熱。想到方才看到那張憔悴的臉,子初心中越發酸澀起來,眼前一片朦朧,輕輕攬住他的腰身,柔聲道:“別擔心,也別怕,我不會有事的,因為我舍不得你和寧嬛啊!”

“子初……”聞言,君玉宸的眼淚反而越發掉落得迅速起來。

他本不是懦弱的人,更加不經常落淚,但是這次子初病了一個多月,實在是讓他太過緊張恐懼,尤其前幾天,聽說染上疫病的人有人死掉,他就更加害怕起來,唯恐會失去子初!好在,蒼天雖然狠心讓子初染上了這樣的病,卻終於還對他存有一絲憐憫,沒有奪走子初!也沒有讓他失去他們的孩子!

否則的話,君玉宸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王爺,我查出水源被汙染的原因了!”就在這時,江堅濤忽然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正好看到兩人相擁落淚的模樣,不由得一怔。

正在相擁落淚的兩人,看到江堅濤突然闖進來,難免有些尷尬以及不好意思,慌忙分開,別過臉去擦了擦眼淚,調整了一會兒情緒,君玉宸才起身迎接道:“原來是阿濤你來了,子初她醒了!”

“……哦,那太好了!”江堅濤似乎也覺得有些尷尬,“我好像打擾你們了?”

“你就別打趣我們了!剛才你說,找到了水源被汙染的原因?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水源被汙染?”子初這段時間一直低燒昏迷,雖然偶爾有醒過來,但腦海中一直昏昏沉沉的,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水源被汙染是正事,她這一詢問,頓時將眾人的心神轉了過來。

趁著君玉宸給子初講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經過時,三人也已經慢慢調整好了情緒,等到君玉宸講完,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眼前的局勢上麵,原本那種尷尬的氛圍已經完全不存在。

子初聽說宋石安重新出山,心裏的不安之感就越來越大。她很清楚,宋石安絕不是一個會甘於平淡的人,他的野心,他的欲望,都注定了他一旦出手,就會不擇手段。

難道說,這一次的時疫,跟他會有什麽關係?

君玉宸問道:“阿濤,你那邊查到了什麽?”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病,讓宋石安名正言順的官複原職,而且還有了施恩於群微臣的機會,說是巧合未免太巧了,君玉宸心中也有著些許懷疑。不過之前他的心神更多在於子初的病上,無暇分心,眼下見子初已經清醒,沒有了大礙,江堅濤又查出了水源被汙染的原因,也立刻關注起來。

“之前查出是水源的問題,為了防止疫病傳染,我不是讓人把那片水道裏連通的水井都封起來了嗎?前兩天,有個守水井的護衛來報,說覺得水井裏有奇怪的味道,便打撈起來,結果打撈出兩具屍體來。據太醫說,已經死了許久了,隻是因為井底水涼,屍體又浸泡在井水中,腐爛得慢,所以才會隔了這麽久被發現。而根據太醫確診,兩具屍體投井時,已經染上了瘴氣,所以才會汙染了水源,以至於這麽多人都染上了時疫。”

江堅濤緩緩地說著,心頭充滿了疑慮。

君玉宸眉頭緊鎖:“屍體是誰?為什麽會染上疫病?又為什麽會投井?”

“因為在井水裏泡得久了,屍體已經膨脹得無法辨認,不過有人認出了他們的衣衫,聽說是一對母子,母親名叫馬香蘭,因為公婆身亡,所以帶著孩子來京城尋夫,結果丈夫卻失蹤了。據說她懷疑是春上居的二掌櫃謀財害命,害死她丈夫,曾經和春上居的二掌櫃起過衝突。在她死之前,曾經在大街上和春上居的二掌櫃大肆爭吵,有人說,她或許是為了報複春上居的二掌櫃,所以才會帶著孩子投井。那口井,離春上居所用的水井最近。”

江堅濤頓了頓,緩緩地道:“馬香蘭母子是靖州人士,公婆是因病而亡的。”

聽到馬香蘭這個名字,子初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大病初愈,頭腦還有些混沌,但隱約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君玉宸卻明白江堅濤最後兩句話的意思,是靖州人士,公婆又是因病而亡,那很有可能是在靖州染了瘴氣,因為和春上居二掌櫃有爭執所以投井,致使本身所染的瘴氣順著水道四下蔓延,汙染了整個水道的水源,因而導致了這場時疫。

從表麵上看,整件事順理成章,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更跟宋石安毫無關係。

但是,就是因為整件事情看起來如此的合情合理,才更他們心下忐忑不安。

“有派人去查過這個馬香蘭的家世嗎?”君玉宸問道。

江堅濤點點頭,明白他這樣問的用意:“查過了,她娘家以前是經商的,但如今已經是個破落戶,沒有什麽靠山,而且人也早就死光了,連父母都不再人世,隻有一個妹妹,同樣嫁在當地。她夫家是戶商家,專做布匹生意,從靖州運貨,販到京城售賣,因為在靖州和京城兩頭跑。不過,他丈夫的生意做得並不大,和靖州的官府沒有什麽關係。而且,無論是馬香蘭的娘家還是婆家,都是在靖州最偏遠的地方,和宋石安沒有任何關係,跟京城這邊的世家也扯不上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