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寵小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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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這繡花的人到底是誰?

誰知道這才堪堪歇了口氣,沈家姨母又是開始捶胸頓足大哭起來:“妹啊,想當年咱們姐妹兩感情多好,你命好富貴,嫁給了皇上做了皇後,每年省親的時候,都說要接我進宮來住一段時日。可惜我這個老姐姐,卻沒有這個命能進去宮裏頭瞧瞧,你就先我一步去了。而今你兒子做了太子,我也沒了倚靠,就帶著個女兒過來這邊投奔他。沒曾想,這才沒過幾年安穩日子呢,他就護著個狐狸精要趕走我這個老寡婦!想當初你懷孕的時候總是許諾說將來會讓兒子好好孝敬我這個結界,沒想到今日他便是如此來報答我這個老婆子。妹啊,你是不知道,我帶著容容寄人籬下,本來就想著親上加親,讓容容做了太子殿下的側妃的。誰知道他就是死活瞧不上我這張臉麵,對容容總是愛理不理的。從今往後,你叫我孤兒寡母以後還能靠誰?!妹妹啊,早知道我陪你一去了,也不用在東宮裏討人嫌惹人恨,說來說去,都怪我這個老婆子命不好啊!……”。

子初看著這沈家姨母訴起這些陳年舊賬的苦處時,那簡直就猶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一般。一張嘴不斷的張開嚎叫幾聲,然後接著又開始口水四濺的往外噴湧出高分貝的汙染源。

嘖嘖!她忽然有些同情君玉碸,有這樣一個姨母真可憐,就算是表姨母,可看她這副樣子,試問誰能相信已經故去的元皇後會是一位震驚柔美的女子?

看了一會熱鬧之後,見大家都是一臉木然,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的樣子,倒是君玉碸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便開始有些懊悔起來,這些事可是他們一家子的家事,都說家醜不能外揚,自己關起來鬧就好,何必還要她這個外人來“觀禮”?這豈不是要讓君玉碸事後下不來台?

這邊的沈家姨母還在繼續哭鬧撒潑,但正主君玉碸顯然已經十分不耐,他十分冷淡道:“姨母想來是在京城住的時日久了,思鄉情切,所以才生出了諸多的抑鬱之情。也怪本太子從前少有關心姨母的生活,原來姨母對東宮竟然如此多的怨言。既然如此,本太子擇日就會派人妥為安排護送姨母回鄉,姨母請起吧,有話好好說就是,何必如此激動。”

高!實在是高!這君玉碸不愧是長期搞政治工作的,一番話快準狠的抓住話柄轉移話題,連消帶打,弄得這沈姨母站在那裏瞠目結舌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真是,高啊!

要說這沈家姨母腦筋其實一直都不太靈活,之前在東宮中之所以能夠所向無敵,依仗的不過是輩分與太子妃張氏的縱容,所以幹起壞事來也是直來直去從來不考慮行為藝術或陰謀策劃。

對上一個已經對她萬分不耐的腹黑侄兒和全不把她身份當回事的子初,除了一敗塗地之外,其實她是沒有任何別的出路的。

沈姨母之前還覺得自己此次勝券在握,還巴望著趕走子初之後,能夠趁機為自己女兒爭得一席之地。此時聽到君玉碸直白地要趕她回鄉,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反應。

要知道,她與元皇後雖然都出自一門,但元皇後是長房嫡女,承襲的是柳國公名門閨秀的千金做派。一言一行,無不經過精心的教導,但她與表妹就完全不同了,不但是三房所出,而且生母還隻是一個低賤的歌姬。

兩者之間原本就是雲泥之別,也是元皇後過世的早,家中又人丁凋敝,君玉碸思念亡母,便對與亡母有關的所有人等都格外善待些。

這沈家姨母自從攀附上太子這個侄兒之後,在東宮裏每日穿金戴銀,用奴使婢的,習慣了京城繁華,每天頤指氣使,還有一大堆的人人上趕著來吹捧,要她回去老家那種開門隻見山水樹木的地方,如何能夠適應?!

更何況,自己當初帶著女兒來京城的時候,為了裝扮體麵,早已將全部的家當都變賣了!此時,讓她回去老家,如何安生?

難不成,還要厚著臉皮向太子侄兒再討一筆安家費再走麽?

沈家姨母心裏疼的血流不止,隻是因著自己長輩的麵子,說出口的話不知如何挽回,隻好一直在旁邊嚎哭,反複念叨君玉碸沒良心之類的話。

子初聽她來來回回就那麽一些毫無新意的句子,不由厭煩至極,便向君玉碸道:“殿下處理家事,子初先告退了。”

誰知道她這邊才堪堪轉過身,接著就被君玉碸一手給拉住了。

“你等等,我叫你過來可是有正事要問的。你們幾個,送沈夫人回去休息。傳本太子的口諭,三日之後便是吉日,著一隊侍衛,將沈夫人和沈家表妹一起送回老家去,不得有誤!”

沈家姨母此時才知道自己一早上的苦戰,結果居然是完敗。眼見被送回去的命運不可扭轉,她嗷的一聲大叫之後,終於真的兩眼一番白,當眾姿態十分不雅的昏厥了過去。

見那一副沉重有分量的身材板朝自己這邊倒下來,子初連忙往旁邊一閃,並十分不厚道的對劉產提醒道:“劉產公公,沒見殿下吩咐麽?你帶幾個人,將沈夫人——好好的送回去。”

劉產此時臉上還一陣陣火燒似的發痛呢,聽子初這麽一說,再看看她那眼神,便知道她是示意自己趁機報仇。聽到太子殿下親口吩咐說要將這個老潑婦送走之後,他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暗地裏,卻在轉身出門的時候,對這子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子初心裏嘿嘿一樂,也是覺得有些爽快的感覺。隻是這暗爽沒持續幾秒鍾,見到君玉碸示意其餘人全部退下,並朝著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時候,她連忙以手護在胸前,十分警惕的問道:“你要幹嘛?我都說了,這事真不關我的事!你這表姨母實在太過分了,我一晚上要做六套衣衫的繡花,光是描花樣子已經眼花繚亂了。她還非要我一晚上再加五套,喂!君玉碸,我可不是你的繡娘,你不能這麽黑心......”。

她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君玉碸抓住了手。君玉碸的眼神掃過她那明顯被針紮了不少傷痕的地方,心下一陣微微的疼痛之後,繼而便十分不悅的說道:“你不會繡花,難道就不會來求我?”

子初見被他識穿了自己不會繡花的真相,臉頰上有些微微的發燙。她連忙收回手指,低聲道:“誰說我不會繡花來著?不會可以學的啊!你沒聽繡樓的人說嗎?我和桂皮繡出來的東西,大家都覺得很好呢!”

“那是因為,繡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們!”

君玉碸說著,將她的手緊緊的攥在自己手心裏。他湊近子初的跟前,逼問道:“告訴我,那個躲在暗處幫你們繡花的人,到底是誰?”

子初十分吃驚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怎麽回事?他居然知道那個好心女鬼的存在麽?可是......可是自己的確答應過人家,不能說出來的,否則,便是不守承諾了!

於是她隻能咬緊牙關,一口咬定道:“什麽躲在暗處幫我繡花的人到底是誰?太子殿下,你說的什麽,我完全聽不懂!你快點放開我,放開我!”

“不放!哼,宋子初,我實話告訴你,你今天若是不說實話,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君玉碸你無賴!你怎麽能這樣?你.......”。

兩人說話間便廝打了起來,君玉碸因為隔著距離近,加上夏天身上的體味也容易偷出來,不一會,他便嗅見了子初身上那股令人沉醉的花香味。、

他心下一動,原本被苦苦壓抑的情欲便漸漸被勾了起來。遂一手有預謀的攬住子初的腰身,另外一隻手將她的香肩叩向自己的懷裏。

“別動,再動的話,信不信我就在這裏要了你?”

君玉碸說著,趁勢就將她往自己的書桌上麵按倒。子初大吃一驚,心道這流氓的功夫可是見長了啊!可這裏是他的書房,原本自己就完全不清楚格局的,而今被他牢牢的把持著上風,看來,自己若是不說出點什麽來,這回,還真是要被占便宜了!

但是,自己可是明明白白答應過人那位高人,不能說出她的身份的。人家好心好意幫自己,不管是人還是鬼,總歸的一片難得的心意。不行,自己就算死,也不能違背誓言!

想到這裏,子初便把心一橫,一麵忍受著君玉碸的糾纏和輕薄,一麵開始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直到她的視線範圍內,出現了一隻裏頭盛滿了墨汁的硯台之後,這才眼前一亮。有了!

“君玉碸,你先放開我,你壓得我疼死了!這什麽鬼地方,我後背被你這桌子壓得都要內出血了!”

聽她哇哇大叫的這麽一說,君玉碸似乎十分掃興的抬起頭來。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問道:“你既然這麽挑地方,那咱們現在就回我的寢殿去重溫一下鴛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