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寵小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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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二章:三千寵愛在一身

“皇上,不用的,我還是自己來吧……”

上官婉愔欲要推脫,卻被君玉碸按在了那裏。

“躺著,朕去給你倒茶來。”

君玉碸已經翻身下床,因先前將衣衫脫了一地,此時殿中到處橫七豎八的都是衣衫腰封什麽的,他便連鞋子也懶得穿,赤著腳就走到高幾上的海口盆內取出茶壺,往金腰線青花茶盞倒上溫茶,轉身朝上官婉愔笑道:“你千萬別下來,不然朕就白忙活這一趟了。”

“多謝皇上。”

上官婉愔臉頰上有嬌羞而滿足的暖意,她笑著接過茶飲了,君玉碸又倒了半盞給自己喝,兩人方才回到床上躺下。

此時已經過了半夜,看天色約莫是五更時分。守在門口的宮人們悄無聲息,空氣裏靜得無聲,仿佛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君玉碸起來一遭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看了看身側的上官婉愔,見她也半闔著眼睛看著自己,遂低聲道:“你也睡不著?”

“嗯。”

“那要不,咱們說說話?”

上官婉愔便點點頭,君玉碸拉起明紫色的絲被到她胸前,道:“咱們都小聲些說話,若是喧嘩的讓外麵的人知道,又該來規勸朕要做個好皇帝了。”

上官婉愔低聲一笑,伸手勾住皇帝胸前的一縷頭發,挪揄道:“皇上本來就是個好皇上,難道誰還敢到你麵前來囉嗦不成?”

君玉碸將頭枕在她的長發裏,翻身尋找一個舒適的姿勢,“朕是懶得跟他們囉嗦,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明天就是重陽節,朕已經吩咐底下辦得熱鬧些,不許總是年年都一個老花樣,要不,你也跟著去樂一天?”

說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麽,便撫摸著她的發絲,道:“你放心,這次朕隻帶著你去,不許旁的人跟著,好不好?”

“皇上你總是忘記了,就算我去,也不止我一個,還有一個小家夥呢,皇上你總不能老將他給忘了。”

君玉碸聽了笑道:“你提醒的對,朕這個父皇,老是把孩子給忘記了。看來,等孩子生下來,肯定是個調皮的,就像朕小時候一樣,是個調皮搗蛋。”

上官婉愔掩著嘴一笑,“不對,皇上應該是老調皮搗蛋。”

“什麽?”君玉碸先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明白過來便伸手去拂她,故意板著臉恐嚇道:“看你還敢不敢取笑朕?今天非要你認個錯才行。”

二人玩鬧到後來,笑語聲漸大,殿外值夜的太監宮女們不清楚裏麵狀況,隻道是皇帝龍興大作不肯愛惜身體,又加上貴妃如今還懷著身孕,更不敢怠慢自己的職責,劉產無奈之下,趕忙上前壯著膽子貼著門請道:“皇上、貴妃娘娘,現在還不到寅時,還是多歇息一會再說話罷。”

“知道了!就你囉嗦!”殿內傳來皇帝不悅的聲音,原本嘈雜的慶豐宮頓時寂靜下來,四周又隻剩下風聲和樹上的蟬鳴聲,秋夜的寂靜微涼,一如往常。

漫漫長夜過去,天明前的微光稀疏落落的透進來。上官婉愔在一陣輕微的響聲中朦朧之間蘇醒,聞見空氣裏彌漫著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再一看,原來是君玉碸已經小心翼翼的從她身邊起來了,此時正在笨手笨腳的自己往身上穿衣服。想來是從未做過這等功夫,他顯得十分的生疏,看的上官婉愔不由的微微一笑。

她正要起身,便聽見殿外傳來劉產小心翼翼的聲音,“皇上,該上早朝了!皇上,該上早朝了!”

良久不聽裏麵回音,他又提高些聲調補道:“皇上,該……”

“退下,朕知道了。”君玉碸的聲音略有一絲不耐煩,殿外頓時安靜下來,隻聞他自行穿衣的摩挲聲,想必是劉產之前已經得了聖旨,吩咐過宮人不許隨意進殿,因此也沒人進來服侍。

上官婉愔看君玉碸穿衣服看的頗有意趣,她索性一動也不動,裝著還沒有睡醒的樣子,隻想等著他早朝先行離去,然後再起身來。

誰知道,就在她半闔著眼眸的時候,忽然有幾絲頭發觸到鼻間,因耐癢不禁,她忍不住“阿嚏”一聲,到底半坐起身來。這一看,才發現自己酥胸大半都裸露在外,肌膚上有大片的紅痕,顯然是昨晚跟君玉碸纏綿時留下的痕跡。

君玉碸緩緩的俯身下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低聲笑道:“嗬,原來你也醒過來了。還裝著沒睡醒的樣子,看見朕穿衣服也不過來幫一下忙,真是好沒良心的小丫頭。”

上官婉愔看見窗外日光熾烈,兩人這般相處,又是這麽親密無間的動作和距離,隻覺臉上滾燙心跳加快,遂心思混亂道:“皇上,您還是不要逗我了,趕緊上早朝去吧。”

“這是做什麽?昨晚才纏綿恩愛過,怎麽這會兒就急著要趕朕走了?真是,可惡的小東西。”

君玉碸笑著俯身在她的胸前吻下來,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在耳畔無限柔軟嗬氣道:“難道,還不許朕看自己的妃子麽?看你皺著眉頭,莫非是沒睡好有些頭疼?若是那樣的話,朕就更要關心一下。”

“皇上----”上官婉愔索性掀開薄被抬頭,卻還是嬌羞的不敢看皇帝的眼睛,“皇上別鬧,免得耽誤早朝的時辰。到時候,臣妾就要被人念叨了。”

“那好,那你喚一聲朕的名字。你喚了,朕這就走。”

上官婉愔聽他居然這麽要求,隱隱也有些好笑,隻覺平時帝王威儀全無,倒似一個固執任性的孩子。心內情知皇帝不會就此離去,再鬧下去反倒越發旖旎曖昧,隻得輕聲說道:“好了,君玉碸,你快點去上早朝……”

“好,讓朕抱你下去。”君玉碸不容她反駁,用力一抱摟在胸前,裹得一襲紗堆宮裝在身,無限歡喜笑道:“雖然聲音小了些,朕卻聽得清楚。婉兒,朕真高興!”

君玉碸雙臂沉穩而有力,上官婉愔被他抱著,根本無法掙脫下來。兩人穿過水晶珠簾往裏走進,寢閣內的宮人垂頭跪了一地。出來撞見候在門口的劉產,隻見他驚慌失措的說道:“皇上!啊,娘娘……老奴告退!”

上官婉愔窘迫已極,隻得將臉深深的埋在君玉碸的衣襟裏,連抬頭都不敢。

“婉兒,婉兒?”君玉碸連喚兩聲也不見回答,低頭朝懷裏壞笑道:“你這個樣子好似舍不得下來一般,那好,那就讓朕一直抱著你罷。”

上官婉愔仰頭看了一眼,看到他眼中頑皮的笑意又別過臉,嬌道:“皇上說好的,莫非打算耍賴麽?這麽多人,還是放臣妾下來罷,叫人看著多不好。”

君玉碸見她羞成這樣,便不再捉弄她,鬆手放開她微笑道:“朕一會兒還有許多話要跟你說,你先好好梳洗一下,等退早朝之後,朕就過來找你,好好在宮裏呆著,不準四處亂走。”

回頭又吩咐劉產,“你且在貴妃這裏幫手看看,還短缺些什麽,隻管列了單子叫內務府的人去辦。朕瞧著這些珠簾窗紗什麽的,都是夏日的樣式了,再選些上好的來,統統替換了下去。”

說完,又轉頭對上官婉愔溫柔的說道:“你還要些什麽東西,不管是你的還是孩子的,都隻管跟他。若有辦不到的,再來告訴朕。朕什麽都給你。”

上官婉愔隻含笑看著他不語,那邊,慶豐宮的宮人們卻都聽在了耳中,各自相視而笑。

“是,皇上,奴才知道了。”劉產這邊低頭一笑,便恭送皇帝出去。留下上官婉愔在自己寢殿中,對著銅鏡中那越發明媚嬌柔的人兒,好一陣子出神。

昨夜皇帝駕臨慶豐宮,且留宿的消息,隨著皇帝坐著禦攆從慶豐宮離去之後,便飛快在後宮傳開來。

如今邊境戰事正忙,皇帝本來就繁忙難見,更難得眷顧後宮的佳麗。就連皇後宮中,也不過是初一十五過去點個卯就走,哪會忽然間就對上官婉愔態度大改,甚至一日裏頭,連午飯晚飯都與上官貴妃共用的?

此事猶如平地一聲雷,將那些忙著爭奇鬥豔的嬪妃震得不輕。有像沈貴人那樣暗地裏做小木偶詛咒唾棄不已的,也有似皇後張氏這般靜觀不動的,更多的則是諸如那些低等的嬪妃一般心裏又妒又羨的,隻是連這些羨慕嫉妒的話都說不出來的。總之,皆是各人懷著各人的心思,心裏,卻都恨不得上官婉愔這一胎生不下來。

偏生是皇帝君玉碸卻格外的高調,為了彰顯自己對上官婉愔的寵愛更盛,隻因他說秋日裏秋風蕭瑟,難免令人肌膚幹燥,便命人將國庫中最為珍貴的一盆暖凝脂全部送到慶豐宮來,就擺在上官婉愔的寢殿之中,以供她每日所用。

要說這原本暖凝脂是後宮嬪妃們秋冬護膚所備,自然經不起如此浪費,因為上官婉愔一個人取完了所有的份例,後宮娘娘們每日所得分例逐減,背地裏誰不是抱怨連天?

又因慶豐宮服侍上官貴妃起居的宮人無意中說起,說近日秋風起,蟬聲卻越發的吵人,讓貴妃娘娘日間總睡不安穩。

皇帝聽完二話沒說,馬上調了二十個小太監到慶豐宮,專門負責將樹梢的秋蟬捉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