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宋林溫先生,我看你是並不打算記起來什麽事咯?”
這是安凡憶被軟禁起來的不知道多少天了,每天這個看上去活潑開朗的小女孩都會找不同的方式給他講著各種各樣的故事,主題永遠都是關於林念葉和宋林溫。但是他卻始終什麽都回憶不起來。
“依雪,也不要太著急了,我們還有時間。”依雪身邊總是跟著的黑衣男子溫柔的說。
“就不,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耐性。”依雪嘟起嘴唇,不服氣的反駁。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安凡憶靠在牆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滿是傷痕的身體也十分狼狽。
“說了多少次了,隻是要你恢複記憶而已,你怎麽就這麽不聽話!”依雪不高興的嘟著小嘴,看著牆角蜷縮著的男人。“看來不給你來點猛料是不行咯?呀,遲夙,林家那邊怎麽樣?”
“林念葉已經恢複了記憶,也開始投入人力開始查找韓國那邊。”一邊的男人回答。
“那,我們會會她好了。”依雪拿出手機,撥打了一串數字過去。
正在翻看了以前自己和宋林溫照片的林念葉接起電話,一個清脆好聽的女聲傳了出來。
“是念葉姐姐嗎?”電話裏說。
“你是?”林念葉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陌生的號碼,自己的這一年因為完全沒有接觸外界,幾乎從來沒有接到過陌生的電話。
“啊,你好,我叫依雪。”電話裏的人似乎很開心的語氣。
“有什麽……”
“當然有事啊,就是我這裏有一個哥哥呀,他說認識姐姐,但是我說他認錯人了呢,他還不相信。”依雪在電話裏若無其事的說著。
“你是誰?”聽明白對方來意的林念葉激動的問道。
“我說了我是依雪呀,你們怎麽都這麽健忘。我叫哥哥接電話哦。”
“喂?”林念葉顫抖的問了一聲。
“念葉……。”電話裏傳出虛弱沙啞的聲音。
“小溫哥哥!”恢複記憶的林念葉當然瞬間就聽出了宋林溫的聲音。
“姐姐,”電話又換到了小女孩手裏。“這個哥哥想見你呢,但是不想看見其他人,你說我們在哪裏見麵比較好呢?”
“你不要傷害他。”林念葉激動的喊著。
“那就要看你怎麽做啦,反正哥哥現在狀況不是很好呢。”依雪說著,瞟了一眼一旁掙紮著想拿電話的安凡憶。
“說地點吧。”林念葉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顫抖的說。
“就來靖西路17號的天使心咖啡廳吧。”依雪微笑著回答,隨即掛斷了電話。
“你確定她不會報警?”遲夙看著依雪,疑惑的問。
“當然不會,她有多在意宋林溫,你不是也看到了嗎?”依雪斜眼看著表情痛苦起來的安凡憶,淡定的笑著說。“再說,我們又不是真的要和她見麵。”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林念葉匆忙的收拾著衣服,轉身衝出了家門。
“姐,你幹嘛去?”剛走進家門便看見匆匆忙忙出門的林念葉,林啟軒攔住她問。
“我有點事。”林念葉哪有時間解釋給他聽,自顧自的甩開他,跑了出去。
“小姐,去哪啊?”出租車司機好奇的透過後視鏡打量著這個焦急的女孩。
“靖西路。”林念葉緊緊握著手裏的手機,緊張的看了看身後,還好,沒有人跟來。
她可不想因為有什麽人跟過來被電話裏的人發現,雖然也知道自己一個人過去很是危險,但在心裏是更加不允許宋林溫出什麽意外的。
“哦,來了。”坐在車裏等候已久的依雪說道。“呀呀,你看清楚哦,那個就是你妻子,林念葉。”依雪拍了拍坐在前排的安凡憶。
“求你,住手,你殺了我,殺了我好嗎。別傷害她。”安凡憶雖然沒有恢複記憶,但是潛意識裏還是帶著想要保護林念葉的意識。
“好啊,”依雪輕鬆的回答,隨手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照片遞到安凡憶麵前,問。“那你說,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呀?”
“我。”安凡憶努力的凝視著照片,但卻還是想不起一星半點。
“呐,這是你自己不努力,可不要怪我咯。”依雪收回照片,對坐在駕駛位的遲夙示意了一下。
遲夙抬頭看著漸漸走近的林念葉,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直直的朝著林念葉駛去。
--“不要!”安凡憶崩潰一樣的大喊。
林念葉倒在地上,鮮血慢慢從身體裏流了出來。
“呀呀,你撞得這麽狠,要是死了,我可連零花錢都沒有了啊。”依雪伸長脖子看著車前麵的情況,十分鎮靜的對遲夙說著。
“我有分寸,這個就放心吧。”遲夙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而一旁的安凡憶掙紮著自己被綁起來的手腳,拚了命的想下車看看林念葉的情況。
“怎麽樣?現在看見自己妻子這個樣子,想起什麽來沒有?”依雪拍打著安凡憶的肩膀,晃晃自己手裏的一打照片。
“你簡直是個瘋子!”安凡憶憤怒的朝著依雪喊了過去。
“哦!嚇我一跳。”依雪假裝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轉頭去遲夙說。“我們走吧,感覺人也聚集的差不多了。”
“是。”遲夙看了看漸漸圍過來的圍觀群眾,重新啟動車子,利落的掉頭,駛離了現場。
“你們怎麽樣我都好,求你,求你救救她!求你!”安凡憶流著眼淚,對著後座的依雪哭喊著。
“她受傷可都是因為你,還有,放心吧,她呢,是不會死的。”依雪拍拍自己的胸口,以示保證。
“念葉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你這麽對她,她一定會有事的,我求你了,求你救救她,拜托,你要我怎樣我都答應你,求你!”安凡憶毫無自尊的大聲哭喊著懇求。
“我說了不會死,你到底有完沒完?”依雪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看著叫喊個不停的安凡憶。
“救護車已經來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遲夙指著和他們的車擦肩而過的救護車說道。
“拜托,念葉千萬要沒事,拜托。”安凡憶痛苦的流著眼淚,小聲的祈禱著。
“說了沒事了,你給我閉嘴!”依雪揮手一個手刀砍在安凡憶的脖子上。“什麽事都幹不好,還一直嘰嘰喳喳,煩死了。”
依雪白了一眼暈過去的安凡憶,換了個姿勢舒服的躺在後座,看起了新買的雜誌。
另一邊,相比於被囚禁起來的安凡憶來說,陸紫萱也十分淒慘。
在這個沒有窗戶,也沒有其他人的房間裏,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剛開始還能夠冷靜思考的陸紫萱,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頻繁的幻覺讓她幾近崩潰。
“不要,不要殺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陸紫萱恐懼的縮在一個角落裏,雙手虛無的對著麵前的空氣揮舞。
陸紫萱本身就是一個精神並不堅強的人,如今被這樣囚禁起來更是變得精神敏感。
是夢是醒,是現實還是幻覺,她已經徹底無法分清了。
有時候會夢到洛壬傾追著她要殺掉她的樣子,有時候會夢到當年被她打壓的小明星,有的時候則是什麽都沒有,但會感覺有一些什麽莫名的東西存在。
陸紫萱每天都守在房間的角落裏,動不動就一驚一乍的看看這裏,看看那裏,似乎有什麽似的。
有時候尖叫著跑起來,有時候會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亂扔,好像麵前有什麽人一樣不停的打著。
但很是神奇,她每天幾乎都會定時進食,那些放在各個房間角落裏的食物她會每天都吃一些。
這也就是人類的本能,本能的知道,吃了這些東西之後,身體某些感覺會舒服一些。
到了困倦的時候,她就躲在牆角,縮成一團。忽明忽暗的燈讓她經常不能好好入睡。實際上,就算沒有這些燈,那些可怕的夢境也讓她根本無法長時間睡著。
原本一個人長時間獨處,加之某些特殊因素就會產生幻覺,再加上無法保證睡眠,陸紫萱現在的精神狀態,可以說是完全亂成一團。
“她一直都這個樣子嗎?”一個裝修華麗的房間裏,謝祖恩的母親看著監視畫麵裏的陸紫萱,問道。
“是的夫人,食物和水裏麵都加入了‘安非他命’,這種興奮劑會讓人產生幻覺,並且出現幻聽等症狀,並且會產生強烈的依賴性。”一旁一個身著白色醫生大褂的男人回答。
“很好,就是要她痛不欲生,看住她,可不能讓她隨便死了,那就白白浪費了我這些感情了。”謝夫人冷冷的看著監視畫麵裏狼狽不堪的女人,露出可怕的笑容。
“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人看著監控畫麵,發現異常就會前去查看。”醫生打扮的男人回答。
“很好。”謝夫人似乎很滿意現在的情況。
“再過一段時間陸紫萱就會出現自殘的傾向,為了不讓她自殘而死,需要轉移到特殊的房間去。”
“不是已經準備好了麽?”謝夫人回頭問道。
“是的,房間裏所有的牆壁都有很厚的海綿保護,也會有人定期去修剪她的指甲和頭發,並且會在飲食中加入鎮靜劑成分,這樣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會處於睡眠狀態。”醫生拿出一些圖片,簡單的解釋著。
“總之按我說的做就好了。別的事,我不好奇。”謝夫人推開眼前的圖片,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