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各色的霓虹燈拚命的閃爍著它們的光輝使命,酒吧還是原來的樣子,人們還是那樣盡情的在午夜瘋狂,隻是少了一個每天把他放在心坎上的母親,哪怕自己再紫醉金迷也不會有人管了。
謝祖恩冷眼瞧著舞池裏忘情的人們,麵無表情的走向喬預定的包廂裏去。
看著酒吧老板站在自己麵前點頭哈腰的微笑著問他需要什麽服務,謝祖恩卻覺得絲毫沒有感覺,連眼皮都不曾牽動一下,冷漠的動了動嘴唇說了一個字:“酒。”
老板也是看人臉色混日子的角色,一看人家謝少沒心情立馬在背後大手一揮,門口那群鶯鶯燕燕一下子就閃得沒留下一片衣角。
喬隻是默默的坐在一旁不發表任何意見,包括陪他說話,或許現在陪著他靜靜的享受酒精的麻痹才是最好的安慰吧,畢竟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就算再悲傷還是要繼續走下去,他隻能做到陪著他一直走下去而已。
“辛苦你了。”毫無預兆的話突然從謝祖恩口中說出,喬愣在那裏幾秒鍾才後知後覺的理解他說的是什麽。
“應該的,你是我老板嘛。”喬心底微微軟了下,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是用公事的身份那樣說著,揚起脖子又倒了杯酒進喉,辛辣的味道並不怎麽好受,卻也是一種享受。
“叫老板找個幹淨的女人送到我房間。”謝祖恩麵無表情的說著,就好像在說他晚上住酒店需要洗澡那麽隨便。
他是多久沒有發泄了,隻是最喜歡的女人暫時還碰不得,何況發泄心裏不痛快的時候不該去傷害自己心愛的女人,男人總是要發泄一下,不然謝祖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紓解心裏的這種失落感。
喬突然發現謝大少爺好像回到了從前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明明記得他前段時間還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陸紫萱,為了她甚至跟自己母親翻臉,怎麽這次一被打擊就回到初始了呢?
“你,那好吧。”喬想問點什麽,卻覺得不管從什麽立場都不能質問這個又是上司又是朋友的男人,他應該隻是想發泄一下吧,應該是吧。
晃著微醉的身體推開酒店的豪華房間,隻在進去那個角落裏亮了一盞幽暗的廊燈,裏麵黑暗朦朧中的床邊似乎坐著一個人,確切的說是身段玲瓏的女人,謝祖恩覺得不開燈的感覺也不錯,畢竟他不想看見陸紫萱以外的女人躺在他的身下。
“去洗個澡,脫光了到床上等我。”謝祖恩這樣說著,那語氣就好像在說你吃飯了嗎。
床邊的女人聽到他的話隻是稍微輕輕顫了一下身子,卻沒有聽他的命令乖乖去洗澡,謝祖恩以為她應該洗過澡了吧,也沒再勉強說點什麽,自顧的的開始脫起衣服來。
等他脫得隻剩一件性感的三角內褲爬上床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是沒有動一動,黑暗中看不到女人的表情,隻知道這個女人似乎有點木訥,喬給他找的就是這種貨色嗎?
“過來伺候我,你們老板就是這樣教的嗎,我不喜歡木頭。”這種女人就該有這份自覺,謝祖恩命令完這樣想著。
那女人聽了他的話還真的朝他爬了過來,發出一陣細微的輕響應該在脫衣服,最後就光溜溜的坐上了他的腰間,兩隻柔弱無骨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偶爾蹭一下他敏感的喉結,讓謝祖恩的呼吸沉重了起來。
一股清香鑽進謝祖恩的鼻子,很好聞,就像陸紫萱常用的洗發沐浴露的味道,騷動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女人的腰間,嗯,皮膚的觸覺也很好,就像陸紫萱那樣細膩柔滑,看來這女人隻是剛開始木訥了一點,感覺真的還不錯,謝祖恩如是想。
被伺候的就像躺在雲端裏,謝祖恩盡情的在女人身上發泄著他壓抑太久的情緒,直到吃飽喝足才一裹被子愜意的睡著了,根本沒管那女人是留下還是離開了。
清晨的陽光射不進那層厚厚的窗簾,卻也把餘光灑進了一些,謝祖恩慢慢的睜開了雙眼,感覺手臂上枕了一顆毛絨絨的腦袋,誰這麽大膽敢拿他的手臂當枕頭?
謝祖恩有些生氣的轉頭想叫醒身邊的女人,他昨晚雖然喝醉了還是記得自己幹了些什麽,這女人不是早該走了嗎,怎麽還賴在他的身上?幹澀的嘴唇動了動:“給我滾。”
隻是當謝祖恩說出那句話時,在看到女人的臉蛋後,就像嘴巴裏含了一個鴨蛋那樣張大了再也沒有閉上,手臂上的那顆小腦袋隻是聽到他那聲很重的話有點惱的皺了皺眉頭,卻沒有真的醒過來。
謝祖恩忍者咆哮的衝動,在心裏說了四個字,還好!沒醒!
哪怕隻是這樣不耐煩的被人吵了睡覺的皺眉都是那麽的好看,美人鎖眉什麽的就應該用在此時吧,謝祖恩這樣想著,怪不得昨晚的感覺那麽好。
不是他謝祖恩移情別戀也不是他遇到了什麽精靈天使,什麽樣漂亮的女人他沒見過,隻是手臂上這顆小腦袋是他努力去珍惜去小心翼翼的保護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的陸紫萱本人啊。
再也不敢動一下那條被當做枕頭的手臂,謝祖恩用另一隻自由的手臂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撥了喬的電話。
“喬,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以至於你這麽大膽把他謝祖恩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心愛女人帶來給他當發泄情緒的工具?
“啊,沒有沒有,不是我想帶她來的,是陸紫萱自己來找你的呀,我除了沒有跟你提下醒而已,哈哈,昨晚感覺如何?”喬竟然還在電話那頭嬉皮笑臉的打趣著。
“她?她自己來找我的?”謝祖恩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酒還沒醒。
“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她終於恢複了,我也同她說了後來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她自己想來找你的麽。”喬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解釋著,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好吧。”謝祖恩此刻覺得,如果母親的離世給他帶來的多少悲傷,真的被這個把他的手臂當成枕頭的女人給撫慰好了,就好像失而複得的那種感覺,哪怕隻是看著她精致的睡臉,聽著她輕微的呼吸,都是那麽的滿足。
陸紫萱睜開朦朧的眼眸,看著頭頂那張明顯瘦了太多的俊臉,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然後朱唇輕啟打了聲招呼:“早啊。”
“你昨晚為什麽不說話?”謝祖恩假裝淡定的保持了一臉的麵癱,好像不帶一絲感情的問她。
“嗯?你不滿意?”陸紫萱的反應出乎預料,竟然隻是挑了挑眉這樣問他:“難道你還想找別人?”
該死的他能說昨晚太滿意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謝祖恩閉了閉眼,狠狠的深呼吸了一下,才睜開眼睛緊緊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說道:“我隻是有些意外,我該拿你怎麽辦好呢?紫萱。”
聽著謝祖恩沙啞的嗓音,陸紫萱蕩開一抹微笑說道:“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就這樣在他眼皮底下答非所問的自顧下了床,還竟然不著一絲布料的全果著,看著那具瑩白的物體就這麽肆無忌憚的在眼前晃動,謝祖恩覺得他似乎更渴了,坐起身大手一撈就把那個從早上開始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他的身軀摟進了懷裏。
“你就是我的水。”不等陸紫萱回答,謝祖恩就劈天蓋地的吻了下去,都不給一點她喘息的機會,他必須狠狠懷念一下昨晚的記憶,他需要的不是一杯水,而是這個女人。
在混亂中,陸紫萱閉上了雙眼,一臉的知足,她終於得到了這個男人,肯為她做了那麽多,心裏隻有她一個的男人,過去的那些風風雨雨就讓它隨風飄散吧,此刻能呆在謝祖恩的懷裏,她已無所求了。
經曆了那些挫折,已經沒有什麽想不通看不透的事情了,她記得昨天離開前跟鍾子畫這樣說:“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要去找我的幸福了,你也是,加油。”
鍾子畫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苦笑道:“是啊,你要幸福,我也會努力的。”
陸紫萱笑了,過了會兒,才猶豫的道:“去跟李箐箐解釋一下吧,什麽事情說清楚了誤會才能解開,別讓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
是啊,鍾子畫和李箐箐之間的誤會太深太深了,還是因為她陸紫萱,如果再不去解釋些什麽,不去補救一下,那麽鍾子畫的一生該有多少遺憾。
曾經愛過的男人,陸紫萱希望他會幸福,看著那條殘廢的腿,她深深的為他感到心疼了,付出了這麽多,卻還不得不到那個女人的諒解。
“好的,我會好好考慮的。”鍾子畫這樣回答她,或許他會努力吧,陸紫萱最後微笑著離開了,離開了那個照顧了她很久的男人,投向謝祖恩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