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準點到達,下了飛機之後,席絹直接去了醫院。這些年,雖然她和史睿哲沒有任何的聯係,也從未關注過史睿哲的任何消息,但媒體向來都是傳播信息的媒介,所以,席絹當然知道史睿哲在哪個醫院的。
史睿哲不愧是名人,席絹一到S市的第四醫院,就看到成堆的記者在外麵,很顯然,都是來打探史睿哲究竟如何了。
此時手術絕對做完了,但是,至於消息,醫院也肯定不敢得罪史家,所以什麽都沒有說。
越是保密的如此嚴謹,讓席絹也是越加的擔心,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怎樣了?
對第四醫院席絹並不熟悉,但醫院畢竟是公眾場合,就算是被大門被記者們包圍著,也是有別的地方進去的。
隻不過,似乎多了不少的安保人員。
席絹進去之後,也為難了,畢竟她隻知道史睿哲在哪家醫院,卻不知道他在哪個科室,也不知道在幾樓。若是問醫生,絕對以為她是記者,肯定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席絹也不會愚蠢的慢慢的找,隻好打電話給白婷。
至於白婷,席絹也是有些愧疚的,因為自從離開S市之後,除了和家人之外,她沒有再和任何人聯係過,包括閨蜜白婷。
“喂你好,我是白婷,請問你是哪位?”白婷的聲音依舊,這讓席絹聽著有些想要哭,但還是忍住了。
“白婷,是我。”席絹開口道。
席絹說完,那邊卻是靜默了下來,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好一會兒之後,白婷的聲音才再次傳來,有著明顯的激動和不確定,“娟娟,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
“對,是我,我在S市。”席絹說道。
白家在S市也有一定的地位,席絹知道,現在自己若是想要見到史睿哲,也必須讓白婷幫忙了。
“你,你這些年都去哪裏了,你這個混蛋,居然連我都不聯係,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你……”白婷那邊明顯的傳來了哭腔,質問的話反而成為了哭訴。
“我知道,我都知道,婷婷,對不起,是我不對,我知道我錯了。”席絹眼睛紅紅,但此刻,卻並不是哭泣的時候,關於對白婷的解釋,可以慢慢來,但是史睿哲……卻等不得。
“婷婷,我,我打電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讓人幫我查查史睿哲住院的具體位置?”席絹很直接的說道。
在這種非常時刻,對席絹而言,任何的委婉都是沒有必要的。
快一點知道位置,就能夠早一點見到史睿哲。
她希望史睿哲沒事,就算是真的不行,也希望見到最後一麵。
所以,對她而言,現在完全是分秒必爭。
“果然,你當年離開,真的是和史睿哲有關!”白婷聽到席絹的話之後,憤憤地說道。
“嗯。”席絹也沒有隱瞞。
“好,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問,還有,你現在就在第四醫院?”白婷問道。
席絹看了一下周圍來往的白衣天使們,嗯了一聲。而白婷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席絹長出了一口氣,一切,似乎和過去也沒有什麽不同。至少,白婷還當她是朋友的,當然,心底也更加的內疚了一些。
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白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史睿哲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不過現在在重症病房裏麵,具體的位置是在……”白婷把位置告訴了席絹,並且說自己馬上就過來。
席絹掛斷電話之後,便沒有半點猶豫的朝著白婷說的地點走去,越靠近心情也越加的緊張,也越加的害怕。
重症病房,隻是這四個字,就讓席絹覺得有些害怕。
雖然心底一直想著,就算是這人要死了,看最後一眼也行。可是,最怕的當然還是對方真的就這麽離開這個世界了。
史家的地位在那裏,再加上有很多家媒體虎視眈眈,都想要報道關於史睿哲的新聞,所以,史睿哲的病房周圍站著好幾個黑衣保鏢。
要想靠近,真的很難。
“我是史睿哲的朋友,他的親人有在醫院的麽?”席絹知道,自己硬來斷斷是不可能的,所以自然是得征得史家人的同意才是。
“小姐貴姓?”那黑衣保鏢也是盡職,一臉嚴肅的問席絹。
席絹報上大名,然後就看到黑衣保鏢朝著其中一間病房走了進去,很快,黑衣保鏢出來了,不過,他前麵還有一名婦人,和史睿哲有幾分相似,不過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大概是史睿哲的母親。
“我是阿哲的媽媽,請問席小姐和犬子是什麽關係?”看著就是一位貴婦人,席絹在對方走向她的時候,擔心不會給自己好臉色,但是沒有想到,開口之後,卻是溫柔的很。
“我……我叫席絹,以前是史先生公司的員工,聽說他出事了,所以來看看。”席絹說道。
“哦,就隻是員工?”史母看著席絹,問道。
隻是員工嗎?雖然曾經有過別的想法,可是,畢竟隻是員工的關係,他們之間似乎除了員工關係之外,也沒有別的關係了吧。
“嗯。”席絹點了點頭。
然而,史母的一句話,卻是讓席絹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誰。”史母說道,“阿哲等了幾年的人。”
等了幾年的人?她嗎?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當年,可是史睿哲趕她離開的,又怎麽可能等了她幾年?難道說史睿哲喜歡她?不可能,怎麽可能的事情。
史母畢竟是過來人,對於席絹不相信的表情,深深的歎了口氣。
年輕一輩的事情,作為長輩,自然也不會多加參與的。
雖然他們史家地位不一般,但是對於孩子們的婚姻,卻從來都是讓他們自己處理的。所以,當知道史睿哲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她還高興了好一陣子,但緊接著就知道兩人已經失去聯係許久了。
從兒子的口中斷斷續續的得知了一些關於席絹的消息,所以就算是沒有見過,史母也對席絹有那麽一些了解。
而且,她也看過席絹的照片的,所以席絹一出現,她就認出來了,隻不過,卻還是想替兒子問問。
然而,也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
“你不用驚訝,雖然不知道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阿哲這幾年一直都是單身,一直都在等你。”史母微笑著說道,“我想阿哲也沒有想到你會來吧,阿哲手術很成功,但需要四十八小時才能醒來。就像是很多電視劇裏老套的劇情一樣,若是四十八小時內醒不過來的話,阿哲他……可能就隻能當植物人了。”
起初史母還微笑著和席絹說話,但是說到後麵,眼淚就掉了下來。
“伯母,您,您別這麽難過,阿哲他一定可以醒過來的。”席絹握住史母的手,認真而又肯定的說道。
“對,阿哲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史母看著席絹,肯定的說道。
這種時刻,兩人算是都給彼此力量。
“伯母,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席絹猶豫了下,還是開了口。
史母點點頭,“可以進去,不過得穿消毒過的醫院裏的衣服。”
於是,席絹在護士的幫忙下,進了重症病房。
當然,史母並沒有跟進去,隻有席絹一個人去看史睿哲了。
進入病房,看到史睿哲的那一刻,席絹的眼淚就忍不住流了下來。
大概是為了證明史睿哲有多慘似的,周圍都是各種儀器,身上也插著各種管子,看著都覺得可怕,身體很多位置都是白色的紗布,有的地方還滲漏出一些血跡來,臉色慘白的不像是活人。
這樣子的史睿哲,看起來弱不禁風,好像隨時都會離開這個世界。
雖然之前大腦裏設想過很多次這樣子的場景,但是,真的見到史睿哲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大腦裏全部都是害怕,害怕史睿哲會真的就這麽離開。也是這一刻,席絹才清楚,這個男人對自己而言有多麽的重要。
一步一步的移了過去,在床邊蹲了下來,看著史睿哲,眼淚不停的滑落。
“史睿哲,你醒醒啊,我是席絹,我來看你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努力的忘記過去,努力的忘記與你有關的一切,可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的樣子卻總是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每天裝作若無其事很快樂的樣子,可是我卻過的像是行屍走肉一般的生活。我努力讓自己忙碌,努力去生活,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卻始終都無法逃離對你的思念。”席絹原本隻是留著眼淚,而此時,完全是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音來。
無盡的思念和苦楚,在無數夜裏,隻有一個人感受。
而如今,見到了真人,再也忍不住。
雖然知道那人聽不見,知道他什麽都說不了,可是,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因為這人是思念了這麽多年的人,所以,所以的話,也隻想對他說。
席絹的手,輕輕的握著史睿哲的手,“我以為我走了,你會過的很好,我以為,我對你而言根本就什麽都不是。可是,為什麽你……也在思念我?阿哲,求求你了,醒過來吧,隻要你醒過來就好了,以前的一切,我們都不再去想,我們珍惜以後就好了,你說是不是?阿哲,醒過來吧,求你了,快點醒過來啊。”
“你知道麽,有好多人在擔心你呢,所以你不能就這麽走了,那是不負責任。你是大老板,有好多員工要負責呢,而且,你還要給我解釋你為何喜歡我,還要解釋當年為何趕我走呢,是不是?所以,趕快醒過來吧。”席絹邊哭邊說,這一切,站在外麵的史母都看在眼裏,也流著淚。
在外人麵前,她還可以高雅的站著,好像不曾哭泣。但是,自己的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又怎麽可能不哭不傷心呢?
“史睿哲,你早點醒過來吧,若是你再不醒來,我就又要走咯,你願意看著我離開麽?一定不願意吧,所以,一定要早點醒過來啊。”席絹說著。
席絹又呆了幾分鍾,護士便進來通知時間到了。
現在病人在危機關頭,當然不能過多打擾。
席絹出來之後,眼眶紅紅,而也看到了站在史母身邊的白婷。
“婷婷,你,你怎麽來了?”席絹有些意外。
“你不來看我,我還不能來看你麽?”白婷狠狠的說道。
但是,說完之後,下一秒就抱住了席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