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大喝在本來安靜的酒樓裏麵顯得格外的突兀,眾人隨即便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但見到一個明眉皓齒的少女一手按著桌子,一邊正俏臉含怒的看著起衝突的幾人中人數最多的一方。
“哎,你……小妹!”夏秋寒無奈的看著滿臉含怒的夏沫,心中知道這個自小正義感頗強的妹妹又有了化生成為正義使者的趨勢,當下隻得站起身來,對著周圍的茶客拱拱手:“嗬嗬,打攪各位喝茶了,實在是對不住,各位請隨意。”
說完之後有將手對著起衝突的幾人拱了拱:“幾位,舍妹的話說的雖然有些莽撞,但是也不無道理,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何苦大家要弄得跟個仇人似的。”
雖然看不出對方的來路,但是看對方對身邊的幾人頤指氣使的樣子想來應該是遊戲中某一個勢力的高層的親戚或者直接就是高層了,這類的玩家本就是單身玩家最不願意招惹的,隻因為這些人或許本身實力不怎麽樣,但是架不住他背後勢力大,想要找你的麻煩你還真的沒有辦法解決掉,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因此夏秋寒就抱著息事寧人的態度,隻是不輕不重的說了場麵話,多半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妹妹,省的對方調轉矛頭來對付夏沫。
孰料那男性玩家不屑的看了看夏秋寒三人,隨後輕笑道:“喲喝,還有剛出頭的人啊,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什麽東西,知道我們是誰麽,就敢開口管事情。”
“哼,路見不平有人鏟,我管你是誰,就衝你剛才說話的語氣,這事情我管定了。”夏沫看著那人倨傲的模樣,心中更是來氣,也不管對自己一個勁兒的使眼色的哥哥當即說道。可能感覺到隻說話還不能完全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夏沫當即離開三人所在的桌子,大步向著幾人所在的地方走來。
夏秋寒見到自己對小妹使得眼色直接被她無視掉,便知道夏沫的倔脾氣犯了,無奈隻好苦笑一聲搶先一步走到了夏沫的身前,同時防備著對方突然出手傷害夏沫。
“哈哈,今天的事情還真是有意思了,本來是想要尋這兩個不開眼的人的麻煩,不想又有三個人不開眼,正好,也讓你們知道一下我們湖幫的厲害。”那男玩家笑道。
湖幫?周圍的豎起耳朵聽的人心下了然,怪不得這幾人這麽囂張,誰不知道這洞庭湖乃是湖幫的地盤,據說幫內高手如雲,不僅如此,據說湖幫與雄霸江南西麵的淩霄閣還有些關係。有些老茶客在知曉這幾人的勢力之後,當即便低聲勸阻幾個意動,想要學著夏沫三人任俠一番的少年人。
“湖幫?”夏秋寒聽完那人自報家門之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身為丐幫弟子,對君山周圍也是比較的了解,據說這湖幫乃是最近剛剛成了不久的一個幫派,其幫主也是丐幫的弟子,不僅實力高強,而且很受淩霄閣的一位大人物的賞識,且那位大人物有意想把湖幫收納為淩霄閣的一個下轄組織。有了這樣的靠山,湖幫的幫眾便在洞庭湖一帶很是囂張,欺負個把人那是常有的事情,且湖幫的幫主極為護短,一旦幫眾受到欺負定然親自出手,因此,這也助長了湖幫幫眾的囂張氣焰,使得洞庭湖一帶的玩家輕易不敢招惹湖幫,就算是被湖幫欺負了也隻能忍氣吞聲。
不過今日這事情已經被自家的小妹挑起,由不得夏秋寒退縮,再加上對方的作為實在有些過分,因此,略一思索便不再瞻前顧後,反正已經與對方結下了梁子,何必在乎照顧他背後什麽勢力。
當下便一言不發的抽取武器,那湖幫的眾人見到夏秋寒一言不發的抽出武器,當下便冷笑連連,隨後互相一招呼,便揮舞著武器向著夏秋寒等人以及最先的兩名玩家進攻過來,夏秋寒等人俱是口中輕喝,與對方戰在了一處。
一時之間,本來平靜的酒樓便熱鬧了起來,鏗鏗叮叮的武器交擊聲,呯呯啪啪的桌椅亦或是茶具被打壞的聲音不絕入耳,而在一樓喝茶的茶客們也都受到了波及,不過眾人畏懼湖幫的名聲,卻是都沒敢露出不滿之色,隻是站在一邊看著茶室內的混戰。
那店小二剛開始的時候曾經大聲勸阻過眾人,讓他們不要在茶樓裏動手,不想眾人根本就不聽的話。那店小二見勸解無效,當下便跺了一下腳,邁步向著茶樓內的後麵走去,想來是要將此間發生的事報於茶樓的掌櫃聽。
乍一動上手,夏秋寒便暗暗心驚:不想這湖幫的帶頭的男子看上去雖然紈絝了一點,但是手上的功夫卻是絲毫不下於他,隱隱與他戰成平手的趨勢。而那名女子的武功雖然不及和他動手的這男子,但是卻也差不了多少,手中使得一根紫紅色的軟鞭,居然能一人獨鬥夏沫、徐蓮心兩人,至於那最先進來的受傷的男子以及他的女伴則被湖幫剩下的幾個大漢圍住,交手之間卻是處處受挫,幾不能敵。
壞了,本來以為這湖幫的一男一女如此紈絝,手上的功夫應該不怎麽樣,不然也不會帶五六個手下,沒想到這兩人武功如此厲害,今日動手實在是有些不智。夏秋寒心下隱隱生出些許悔意,不過今日既然動了手,那就沒有辦法善了,索性就放開手腳大戰一場得了。
心中這樣想罷,夏秋寒手上的力道頓時又加重了幾分,居然隱隱有了壓製與自己對戰的男子的趨勢。那男子見到夏秋寒手上突然加重了力道,當下冷笑一聲,隨口招呼一聲,立即便有一名大漢提著武器衝來,和他一起圍攻夏秋寒,使得夏秋寒本來多出來的一點優勢直接被壓製了下去。
眾人轉眼之間便鬥了數十招,茶樓中的座椅茶具卻是遭了殃,這幾人出手毫無顧忌,幾乎將整個一樓的座椅茶具盡數破壞掉。而整個一樓的茶客也因此受了無妄之災,隻得離開了茶座,遠遠站開,觀看者眾人的打鬥。
夏秋寒心中焦急,自己這邊尚且久戰不下,小妹夏沫那邊恐怕更是力敵不了敵手。當下便覷得機會向著夏沫幾人的戰場上看了看,卻是發現夏沫兩人已經香汗淋漓,左右支拙,顯然在勉力支撐了。
心中顧念夏沫以及徐蓮心的安危,夏秋寒當下便欲逼退自己的敵手想要幫助夏沫兩人,那帶頭的男子卻是看破了他的心機,卻是更加快速的攻擊,不給他突破出去的機會,隻惹得夏秋寒怒叫連連。
“住手!”便在這個時候,整個茶樓內忽然傳來一聲輕喝,這聲音雖然不甚響亮,但卻是仿佛在眾人耳邊喊出一般,一時之間,除開打鬥的幾人,眾人的目光頓時向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去,但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二樓靠近一樓的樓道上居然多出五人,這一聲住手卻是居中那人喊出的。
那人這一聲輕喝卻是使得幾名與最先進入受傷的男子動手的大漢停下了手,而那湖幫帶頭的男女卻是絲毫不理會居中那人的輕喝,兀自與夏秋寒幾人打鬥不休。
那人見到幾人不聽自己的話語,眉頭微微皺了皺,探手入懷,取出數枚銅錢,隨後對著正在打鬥的眾人甩去。
那些銅錢在空中嗚嗚直叫,兜頭便向著樓下的還在打鬥的幾人攻擊而去。幾人聽到空中有異,當即抬首看去,見到空中飛舞的銅錢已經到了眼前,當即邊顧不上對手,紛紛揮舞武器抵擋銅錢。
不想著銅錢看似毫無軌跡漫天飛舞,但是到了眾人近前卻是個個角度多變,眾人雖然盡力擋下了幾枚,但最後卻是被紛紛擊中手腕,一時之間場中頓時響起叮叮當當的響聲,卻是眾人的武器掉在地上的聲音。
“都說了讓你們住手,偏偏不聽,非要給你們點顏色看看才聽話麽?”居中的那人看著樓下眾人微微一笑說道。
“你是什麽人,知道我們是誰麽,敢對我動手!”湖幫領頭的那人捂著手腕說道。
“怎麽,你們還很有名麽?”那居中的人旁邊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聽到這話戲謔的笑了笑問道。
“我們是湖幫的人,湖幫副幫主是我大哥,而這位,”那男子指著同樣伸手捂著手腕的女人說道:“乃是我湖幫幫主的親妹妹,你們敢打我們,就不怕被湖幫山下追殺麽!”
“湖幫?你說的是洞庭湖邊上的湖幫?”居中那人旁邊另外一名身穿紫色衣衫的人麵色平淡的問道。
“對了,就是我們湖幫,怎麽,害怕了吧,識相一點的乖乖過來道歉,不然的話定然殺你們為白丁。”湖幫那人倨傲的說道,絲毫沒有注意到樓上幾人戲謔的神色。
“定然殺你們為白丁,這話說的有意思,嘿嘿我有好久沒聽到過這樣威脅人的話了。”中間那人微微一笑,隨後神色一厲:“我不管你們是什麽湖幫海幫的,今天你們在這裏撒野我就要教訓一下你們,識相的話,趕緊把這茶樓裏麵你們打壞的桌椅茶具的錢賠了滾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對,別以為仗著是湖幫的人就囂張,就要對他們不客氣!哼哼!”夏沫雖然也是被居中那人擊中手腕但是聽到此人出口嗬斥湖幫,頓時被那人擊中的不快隨即消失不見,當即揮舞著小拳頭對著湖幫那帶頭之人說道。
上麵那幾人微微一笑,也不作聲,顯然沒把夏沫的話放在心上,而湖幫的眾人則狠狠的瞪了夏沫一眼。
“去!”夏沫不甘示弱的回瞪了過去。
湖幫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為首的一男一女身上,這兩個人低聲商量了一下,隨後那男子便開口說道:“好吧,你們說要賠償多少,我們照賠就是。”
“噫,小子轉換的倒是不慢,哈哈,本來還以為要費上一番手腳呢。還好你夠識相!”樓上居中的那人當即微微一笑,隨後雙手一拍再次說道:“出來個人估算一下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