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猶豫,俊朗的嘴角微微上翹劃成個好看的弧度,季鴻炫笑著說:“確實如此”
這話從太子口中說出,讓幾乎所有在場的女子都齊齊的心中一顫,雲晨曦已經被選為太子妃候選人,如今再得太子親口誇讚,這……可是相當的不妙啊!
“太子,公主謬讚了”雲晨曦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淡淡的說道。
似有意似無心,靈犀公主說道:“晨曦,我坐在你的旁邊好不好?”
瞥了一眼靈犀公主嘴角處俏皮的笑容,雲晨曦即使心中不願,卻也不知改如何拒絕才好。
可她早已疏忽了一點,這位靈犀公主可是當今皇後所生的嫡公主,那可是千般嬌寵,萬般嗬護,絕對算得上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了!
當今皇上子嗣單薄,除了已故皇後所出的太子季鴻炫,之後就是德妃娘娘所出的璃王季昊然,而隋王季宇瞻和長公主靈犀,則是現任王皇後所出。
而靈犀公主誕生之後,後宮便再也無任何皇子,公主出生……她可算得上是皇上唯一的愛女,自然是百般恩寵。
如今靈犀公主竟對雲晨曦這般“客氣”,當真是讓在場所有女子眼紅不已,偏生她還這樣一副淡然的模樣。
簡直已經被所有千金小姐們劃撥為“給臉不要臉”的範圍之內了!
“公主隨意”雲晨曦的回答,還是那樣淡淡的,不緊不慢。絲毫沒有因為得到了這樣特殊的待遇而有任何的改變。
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視線掃過雲晨曦麵前的那一張白紙,靈犀好奇的問道:“不知晨曦想要畫些什麽?畫給我和太子哥哥看看可好?”
一聽這話兒,所有人的視線不由得都落在雲晨曦的臉上,心中皆在嫉妒她的好運氣!能當麵為太子作畫,那是何等的榮耀?
憑什麽這樣的好事兒竟落在雲晨曦的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雲晨曦微挑眉尖兒,沉眸說道:“回公主的話,晨曦今日無法作畫,還請公主、太子見諒!”
“這……是為何啊?”靈犀公主心中不解,問道。
“隻因晨曦昨日不小心扭傷了右手,實在是有負公主今日所期”雲晨曦不緊不慢的說著。
為今之計也隻能是用右手的傷勢來拖上一拖了,還好昨天傷的是右手,這要是左手的話,還真不好推辭呢!雲晨曦暗中慶幸的想。
若是今日非要讓她作畫,那才真是要露餡兒了呢!
不自覺的擰了擰眉心,季鴻炫的眸光漸漸的滑落在她的右手上,豈料那芊芊玉手被寬大的袖口遮了個嚴嚴實實,讓人瞧不出什麽端倪。
倒是靈犀公主說道:“原來如此,不怕……太子哥哥的東宮裏有整個兒金玉國最好的藥材,到時候送到雲府便是”
聞聽此言,雲晨曦揚了揚手臂,說道:“藥我已經敷過了,當無大礙,不敢勞煩公主費心”
眼前的這位公主雖說心直口快,美麗俏皮,頗讓人喜歡,可雲晨曦的心裏卻還是堤防了三分,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那位一直笑吟吟站在哪兒的太子殿下。
但凡是和那個季昊然沾邊兒的家夥,都不會是什麽好惹的人物,不管這靈犀公主是真情也罷,假意也好,她可沒工夫搭理。
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實在是不想惹上不該惹的人!
她如今想要的是,為死去的雲晨曦報仇,之後拿著銀子挑個好日子,悄悄的跑路。惹人關注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雖然雲晨曦態度冷淡的很,可靈犀卻似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如此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說話的正是一直都未曾出聲兒的季鴻炫,臨走的時候卻還不忘深深地看了靈犀一眼。
如此一來,靈犀似乎也沒了興致,直接走到門口兒說道:“太子哥哥,你等等我啊”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這一對金玉國最最尊貴的兄妹,踏著璀璨無比的陽光而來,走的時候恰恰像是一股煙塵,瞬間消失不見。
幾乎在場所有的人,當然也包括那個麵容慈祥的女官,均是雙眸放光眨也不眨的落在雲晨曦的身上。
這一道道視線中,有鄙夷,有傾羨,有疑惑,更多的則是赤落落的嫉妒。反觀雲晨曦,則不慌不忙的穩穩的坐回了自己的凳子。
人都走了不是嗎?她又有什麽必要傻乎乎的站在那兒呢?
“雲二小姐”女官向前挪了幾步,客氣的說道。
哎……她剛剛坐下好不好,又要起來了!雲晨曦心裏嘀咕了一聲,禮貌的站了起來,輕輕的點頭,盈盈的站在那裏,等著女官的說辭。
“不知雲二小姐傷了手掌,這課怕是上不成了”沉吟了一下,視線在雲晨曦的右手上掃了一掃,接著說道:“不如請二小姐到花園休息一下可否?”
哎呦,這話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這女官還是蠻可愛的嘛……雲晨曦笑著點頭,說道:“如此也好,那我就先出去了”言罷,向女官客氣的點頭,也不顧身後那無數道幾乎想要殺人的眸光,大大咧咧的走出了教室。
揚起絕美的臉龐享受著初春的溫暖陽光,雲晨曦真的替裏麵的那些女子難過,那麽好的天氣裏,還有悶在房間裏作畫,還真是枉費了老天的恩賜。
“小姐,您怎麽出來了?”一直在門口伺候的月兒迎了上來,有些疑惑的問。
剛和一幫子丫鬟眼睜睜的看著太子和公主來了又走,如今自家的主子又跑了出來,這中間該不會有什麽聯係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月兒的心頭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偷眼兒探了探二小姐臉上的神情,卻好像淡淡的,似乎還帶著那麽點兒得償所願的開心。
眼睛幾乎眯成個彎彎的月牙兒,藏著一抹淡淡的俏皮,雲晨曦邊走邊說:“傷了手,女官特許我到花園休息一下”
臉上瞬間湧出一股驚詫,月兒趕忙上來問道:“小姐,你怎麽會傷了手?傷哪兒裏了?嚴不嚴重?要不要請大夫去?”
麵對著一連串兒的問題,雲晨曦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說道:“月兒啊,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兒的嗎?”
滿含疑惑的眸光,將眼前的這位二小姐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使勁兒掃了不知道多少個來回兒,幾乎連一根兒頭發絲兒都沒有放過。
片刻之後,月兒才肯定的鬆了一口氣,看二小姐這個樣子,基本上應該是沒什麽太大的“問題”吧?
“好了,這點兒傷不礙事兒的,來,陪我到花園逛逛去”享受著偷出來的這份時光,雲晨曦心情大好的說。
這就好像回到了天狼國,小時候不斷逃學的那段日子……隻是那時候陪在自個兒身邊的是親如姐妹的水奴,如今卻換成了這個一驚一乍的小丫鬟月兒。
後花園中,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無數的桃樹下穿梭著“太子哥哥,你不覺得她很像是無暇姐姐嗎?”
清脆的聲音完結於那個猛然轉身的男子,深深的眸光滿含著與他完美臉龐完全不同的冰冷,一字一句的說:“靈犀,母後在宮中發過禁令,這你不是不知!”
幽幽的瞥了他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靈犀公主也停住了步子,說道:“這我當然知道,任何一個人都不可以提起無暇這個名字”
略顯平靜的語氣中,藏著明顯的遺憾……
眸光隨即變得悠遠,卻隱隱帶著一絲悲涼,季鴻炫的雙眸隱藏在桃樹的陰影下,讓人看不真切他此時的神情。
無暇公主啊,那是一個永遠消失在金玉國後宮裏的名字,卻是第一個闖進他心扉的女人!
根本無法忘懷的身影已經牢牢的紮在他的心裏,忘不了,也剜不去!
閃念之間,雲晨曦的那張臉孔卻清晰的呈現在他的麵前!輪相貌大約有五分相似,可那神情,那眼神卻像了個十足十!
從來沒有哪一個女人再他這個當朝太子麵前會有那樣的神情,無暇是第一個,而雲晨曦是第二個!
生平第一次,季鴻炫對這個女人有了那麽一絲的好奇!
“小姐,這樣真的好嗎?”種滿桃林的涼亭中,月兒有些猶豫的問。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雲晨曦眯著眸子說道:“反正也不用去上什麽勞什子的課,你就讓我在這兒睡一會兒唄”
“可,這是在外麵啊”月兒的眉心都快擰成一團亂麻了。
嗤笑一聲,凝眸望著不斷飄散的粉色桃花兒,雲晨曦微笑著說道:“誰告訴你睡覺就一定要在房間裏的?”
“天為被,地為塌這才叫舒服呢”
曾幾何時,她曾在冰天雪地中與雪熊為伴,一同擠在幹燥暖和的樹洞裏,擁著熊寶寶厚厚的茸毛睡到天昏地暗……
春天的時候,天狼國無邊無際的草原,巍峨俊秀的山峰都是她的床榻,哪怕是那高聳入雲的杉樹上,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一貫好眠,父親和師傅都曾笑話她就像是個需要冬眠的小懶熊。
翡翠般晶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悲涼,現在的天狼國怕是已經地覆天翻了吧?她的死會讓師傅和父親,還有哥哥們都傷心欲絕吧?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將她一箭穿心!
瞬間的悲涼早已被嗜血的危險所替代,嘴角兒噙著一絲幾乎看不出來的冷笑,卻嚇得站在身邊的月兒哆嗦了一下身子。
“二小姐,你沒事兒吧?”月兒鼓起勇氣,輕輕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