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我想喝酒,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心靈的疼痛還在延續,但秦清的臉色卻已經恢複了平靜,既然這是個不值得托付的男人,那自己再是沉迷其中也是枉然。
“可以啊,裏麵就是酒吧,我陪你進去吧。”
“不,裏麵太亂,我想換個安靜點的地方,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秦清並沒有順著林寒往裏走,反而來到自己的蘭博基尼車門邊,直接拉開車門朝林寒做出個邀請的手勢。
看見秦清平靜邀請自己上車的舉動,林寒微微一歎,一股淡淡的酸楚浮起心尖。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多年前的一幕……
“林寒,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來陪我喝酒嗎?”
“當然,阿清,你想去哪個酒吧?”
“不,酒吧太亂了,你現在在哪裏?我派人來接你。”
……“啊,阿清,這裏是……你的臥房?阿清,你不是說要請我喝酒嗎?怎麽帶我來這裏?”
“嗬嗬,看你那傻樣,你不覺得這裏比酒吧更舒適嗎?來,林寒,什麽也不說了,我們幹……”
……
“頭好痛,……咦?這裏是哪裏?”
“小子,還他媽裝蒜?既然進來了,就給老子老實點,兄弟們,先給他上道開胃菜,讓他知道知道我霍老四的規矩。”
“監獄?這裏是監獄?秦清呢?啊!放我出去,秦清,你在哪裏?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麽?”
……
“被告人林寒,男,漢族,現年X歲,家住……犯入室搶劫罪,蓄意強.奸罪,殺人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不,我沒有,我是冤枉的,秦清,為什麽?為什麽要陷害我?你出來啊?站出來說句話啊,……法官,我是冤枉的,我要上述,我要上述……”
……
原來,曆史的軌跡,真的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
是自己太傻,還是已經中毒太深?
明明已經被她害得那麽淒慘了,當再一次重新來過後,為什麽還要奢望的以為隻是誤會?
以為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林寒嘴角發苦,看了眼有些詫異的秦清,忽然唇角上翹,露出一個淡淡卻又複雜悲苦的輕笑,“好啊,你說去哪就去哪,今晚我都聽你的。”
秦清忽然感覺剛才一刹那露出笑容的林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讓她具體說哪裏不一樣,她又無法真的用言語指明。
搖了搖頭,秦清決定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反正過了今晚,交易結束之後,兩人將再不會有任何交集。
既然他那麽愛錢,自己大不了多補償他一些錢就是,想來這也應該是他所期望看見的吧。
蘭博基尼很快發動離開了現場,兩人各懷心思,昔日心心相惜的男女,此刻卻是一句話都沒說,這讓秦清感覺有些奇怪。
印象中的林寒,並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他驕傲,自負,明明在自己麵前說句話都會臉紅,卻又偏偏總是自說自話個沒完,有時候甚至會故意弄出點尷尬的小狀況,亦如期望吸引大人目光的小孩,以此來引起自己注意,逗自己開心發笑。
或許正是林寒那清澈自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神,單純自不染任何塵埃的赤子之心,才讓自己由欣賞,變為愛慕。
可,這一切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真如書上說,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美好的東西,哪怕僅僅隻是心中一份美妙的感覺,也隻把它藏在心裏就好,萬萬不能靠近現實去驗證?
時間在思考當中總是容易變得很快,尤其那種思考還是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當秦清或是林寒稍微變得清醒點時,車子已經停在了一處巨大的地下停車場裏。
“秦清,這裏是……”雖然已經猜到停車場上麵的豪宅就是秦清的家,可林寒還是極為配合的問了一句。
“我家,嗬嗬,林寒,不好意思哈,事前沒告訴你就把你帶家裏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秦清淺笑,露出兩個動人心魄的梨渦,不過林寒卻固執的認為,她的眼神中並沒有半點笑意。
重複一次的動作,整個過程甚至比記憶中來得還要簡單,林寒跟著秦清很順利搭上電梯,又很順利的去到上麵的豪宅,最後更是沒有驚動任何傭人保鏢,就來到一間充斥著馨香的精致臥室。
故地重遊,當腳步再次踏進那埋葬他上一生許多年光陰的香閨時,林寒的心情是恍惚的,眼神是複雜的。
到目前為止,一切劇情都跟著回憶在走,唯一不明的也僅僅是等會喝完酒,醉過去的短暫瞬間。
答案很快就要揭曉,林寒的心情卻有些緊張起來。
他忽然開始害怕了,如果事情的結局並非自己猜測的那樣,事情從始至終,都並不是誤會。而自己仰慕欣賞的美人,也並非真的美人,而是一條五彩斑斕的美人蛇時,他不知自己該如何自處。
“咦?林寒,進來啊,站在門口幹什麽?”
看見林寒來到門口就開始發愣,秦清有些好笑,趕忙招呼他進門,隨即有些臉紅道:“林寒,怎麽樣?本小姐的臥室還可以吧?”
林寒故作驚詫道:“阿清,這裏是你的臥室?你怎麽把我帶你臥室來了?不是說要喝酒嗎?難道你……”
“切,這有什麽奇怪的?你不覺得這裏的環境比酒吧好多了嗎?”
秦清臉頰升起兩團紅暈,在說完這句引人遐想的話後,那兩抹緋紅更是如滴出血來一般。
林寒笑了笑,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點燃,看見秦清皺起的眉頭後,趕忙訕笑兩聲,悻悻的收了回去。
秦清在看見他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後,眉頭不僅沒有舒展,反而皺得越深了。從剛才林寒掏煙點煙的動作,尤其是那種自然的流露,分明就是已經抽了十多數十年的老煙槍了,可是林寒從前告訴自己的卻是,他並不抽煙,不僅不抽,而且聞到煙味就反感。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像他那樣聰明的男人,又怎麽會幹出這種慢性自殺的蠢事來?
當時的秦清還故意惡狠狠舉起拳頭警告過他,如果以後敢碰煙,那自己就一輩子不理他。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是多麽的可笑,或許胡靜說得對,他根本就是個膚淺的男人,也隻有自己這種接觸人不多的傻姑娘,才會相信他的一番胡話。
想到這裏,秦清幹脆來到林寒旁邊,笑著朝他道:“林寒你想抽就抽吧,我今天找你來本就是請你喝酒的,我知道你們男人習慣煙酒不分家,光有酒無煙可不行。”
“啊?阿清你不是很討厭煙味的嗎?”
林寒有些奇怪,他此刻已經記起自己昔日向她保證過不抽煙的舉動,可秦清聽見卻是淡然一笑,“我討厭煙味嗎?嗯,反正隻要你喜歡就好,好了,你先坐會,我去拿酒進來。”
“怎麽一會一個樣?難道是我真的猜錯了?”
看見秦清動人的背影閃出屋子,林寒心頭又泛起了迷糊,不過很快,當秦清手提兩瓶芝華士進屋後,林寒的心頭就忍不住生出一抹痛楚。
迷藥!
酒裏竟然混雜得有迷藥。
所有謎題一下解開,林寒此刻終於明白了,數年前的自己為什麽在喝了幾杯酒後就人事不省,原來,並非自己不諳酒力,而是酒裏下得有藥啊!
“林寒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麽?嗬嗬,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呐,這是我從老爸那裏偷來的兩瓶好酒,都是他多年的珍藏,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喝的哦,來,我給你倒一杯。”
秦清並不知道林寒心中的變化,還是如同沒事人一般巧笑倩兮,在提著酒進屋後,就給林寒滿滿倒了一杯。
“咦?阿清你自己怎麽不喝?”
林寒舉起混有迷藥的酒杯,故意朝秦清問道,秦清這才發現自己太性急,竟然隻給林寒倒了而沒給自己倒,又趕忙給自己倒了一小杯。
“乞兒死,林寒,為我們的相識,為你作為第一個除我父親走進我閨房的男人,我們幹杯。”
“乞兒死!”
林寒端起酒杯和秦清輕輕碰了一下,盡管發現對方碰杯後就沒往嘴裏送,反而一股勁的拿眼神偷瞄自己,但林寒卻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咣咣咣把滿滿一杯芝華士給喝了個底朝天。
“好酒,這酒味道真不錯啊!”
一杯下肚,林寒似乎還不盡興,又自己滿上一杯,這次連招呼秦清幹杯都沒有,再次咣咣咣的喝得個精光。
“林寒,你慢點,這不是啤酒,你得慢慢的品……”
看林寒一喝就是兩大杯,秦清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可林寒卻置若罔聞,很快兩瓶芝華士十二年就給幹得頂朝天。
“好酒……呃,真是好酒,阿清……再給我拿……給我拿……拿……”
哐當!酒杯落地的聲音,林寒終究沒有把話說完整,就那麽直直的爬在了桌子上。
“林寒……林寒你怎麽了?你要不要緊?”
耳旁響起秦清焦急的呼喚,跟著是素手猛推,大約一分鍾過後,素手離開身子,林寒聽見了一聲長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