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倫瓦爾變化的人形,是盤獸金龍自身的魔法,比呂岩的障眼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他的心中有什麽感受,臉上立即反應了出來,他看到那個白盔白馬的騎士之後,臉色立即流露出震驚,難以置信和一絲絲的憤怒。
“大人,是他?”呂岩將白胸毛一腳踢開,然後輕輕的問凱倫瓦爾。
凱倫瓦爾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那個騎士,仿佛要將他的樣子狠狠的刻到心裏麵去,呂岩心說這個男人肯定是愛德華了,否則凱倫瓦爾不會如此激動,他又看向十盤盤者區域的二老,果然看到二老都激動的站了起來,最後埃米亞斯忍不住飛了起來,向看台飛去。
呂岩心中一動,就想過去,誰知道凱倫瓦爾拉住了他:“等等。”
“等?”呂岩奇道:“大人,我們要等什麽?”
凱倫瓦爾盯著白馬騎士冷冷道:“等兩個老頭明白,他們的龍騎士大人已經死了。”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但呂岩知道凱倫瓦爾的智慧極高,甚至乎可以說是和倫紮伊特不相上下,所以他相信凱倫瓦爾,遠遠的看著二老靠近主看台。
“站住!”突然有兩個盤者衛兵出手將二老攔了下來:“什麽人敢隨便靠近主看台?”
埃米亞斯大聲道:“我們要見龍騎士大人,請放我們過去。”
兩個盤者衛兵都有二十幾塊盤印,他們將盤印放出,如網狀包圍二老,然後其中一人喝道:“退下,這裏沒有什麽龍騎士!”
倫紮伊特和埃米亞斯使了個眼色,兩人突然發動,從兩個方向繞行向主看台飛去,兩人的速度快如閃電,衛兵攔住了埃米亞斯,居然沒有攔住倫紮伊特,倫紮伊特衝到了距離白馬騎士不到三十米的地方。
主看台上有不少百盤盤者,其中一個騰地站了起來,一甩手就是漫天的盤印向倫紮伊特裹來:“什麽人敢亂闖自由聯盟,活膩了嗎?”
倫紮伊特知道自己實力不如人,趕緊停住大喊:“愛德華大人,我是倫紮伊特!”
那出手的百盤盤者見倫紮伊特向盟主喊話,他不由得放緩了動作,看向盟主。
盟主的頭低了下來,寬闊的國字臉,濃濃的劍眉,眼睛棱角分明,但是卻冰冷徹骨,他冰冷的眼神掃過倫紮伊特,臉上波瀾不驚,然後又重新看向戰鬥廣場上,仿佛根本就不認識倫紮伊特。
那百盤盤者見到這一幕,臉上大為羞愧,對著倫紮伊特雙手下按:“好你個混子,竟敢騙我!”
不好,呂岩心中大叫危險,立即如一道黑色光束射向主看台,但即使是如此他還是晚了半步,當他將倫紮伊特從看台上救下的時候,老頭已經被百盤盤者打的身受重傷,口中鮮血狂吐不止。
呂岩心中怒火上湧,正要去找傷倫紮伊特的那家夥算賬,就聽埃米亞斯突然大吼:“愛德華大人,您不認識我們了嗎,他是你的小馬童,我是你的魔法助手,這麽多年來我們都以為你死在冰原大陸了,為什麽你不認我們?”
白馬騎士掃了埃米亞斯一眼,卻是依舊冷漠毫無表情。
這時剛才出手重傷倫紮伊特的家夥怒吼一聲:“自由競技場豈容你們喧嘩,滾!”說完他的盤印高高揚起,就要向埃米亞斯壓來。
呂岩站了起來,身體微微蓄勢,準備以雷霆一擊滅掉這個家夥。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九團長,你幹什麽那麽暴躁,我們自由聯盟的教義上說的清楚,對待同伴要如手足,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新加入的成員嗎?”
呂岩望去,竟然是那個酒鬼盤者,他赫然也在主看台上有一個席位,正坐在位置上,麵前擺滿了一個小巧的酒杯,正一人獨斟自飲。
九團長被他一打岔,盤印丟不下去了,轉而對他怒道:“酒鬼,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我當然那有資格,因為我比你會喝酒啊。”酒鬼悠然自得,舉起一個小杯子一口飲盡。
九團長被他說的一愣:“喝酒就算有資格,誰規定的!”
在坐的其他盤者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對九團長道:“老九,他逗你的,你還真回答啊。”有一人說到:“七二小酒醒天河,醒副團若喝不夠七十二杯小酒,是永遠也沒有正形的,老九你要是和他認真了,你就太蠢了。”
這時候埃米亞斯對著白馬騎士又喊道:“愛德華大人,您真的已忘記舊情了嗎?”
白馬騎士對他冰冷無言,看都不看他。
這時酒鬼盤者醒天河突然對呂岩喊道:“帶你的朋友回去吧,盟主是不會回答他的,聯盟大會有規定,大會期間,盟主隻能和競技場的冠軍說話,以顯公正。”
九團長在一旁怒道:“醒天河,你現在腦子倒又清楚了!”
醒天河倒上一杯小酒飲下:“咦,這是第幾杯了,該死,剛才光顧著說話,竟然忘記數了。”
九團長大怒,衝到醒天河麵前一陣糾纏,自然吵起來是牛腿不對馬嘴,說的十分混亂。
埃米亞斯聽到白馬騎士是因為聯盟大會的規定而不能說話,他心中更是悲憤交加:“愛德華大人,難道就為了一個規定,您就不認您當年的老部下嗎,倫紮伊特當年為您擋了多少刀劍,今天他在此奄奄一息,您卻為了盟主的驕傲而不屑一顧,您還是我們的大人嗎?”
埃米亞斯這話說的難聽,立即又有兩個團長站了起來,其中一個瞪著埃米亞斯道:“已經饒你不死,就不要在此喧嘩了,聯盟大會上盟主帶頭遵守規矩,我們自然應當人人效仿,如果你再想方設法逼迫盟主破壞規矩,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呂岩護住埃米亞斯,輕輕拉他向後:“老師,先退開再想辦法。”
一個團長耳尖,聽到呂岩的話後,看著埃米亞斯冷笑:“身為人類,居然收一個骷髏為徒弟,你這樣的貨色,盟主怎麽可能有你這樣的跟班?”
又有一名盤者道:“這兩個老頭是不是瘋了,想得到空印和大陸盤卻沒有能力,又不敢下場比賽,於是就在此裝瘋賣傻,想要盟主可憐他們?”
埃米亞斯是個很傲的人,哪裏容得其他人如此傲氣,他掙脫呂岩的手臂,嗖的一下迅速飛向白馬騎士:“愛德華,當年同生共死的誓言你的忘記了嗎,你說當我們是兄弟,為什麽……”
話未說完,白馬騎士忽然一揮手,一道雄渾的白光從他掌中直衝在埃米亞斯身上,老頭身體周圍的十一塊盤印飛出來護主,但卻都被這道白光給震碎,隻聽白馬騎士爆吼:“大會規矩誰也不準破壞,滾!”
呂岩連忙跳起將埃米亞斯接下,左手悄悄的連續晃動,將那白光解去,手法之巧妙很少有人看明白,主看台上的盤者們大多以為是盟主手下留情,沒有下死手,但看懂了的人則盯著呂岩,眼中散過濃濃的驚訝。
埃米亞斯倒在呂岩懷中,口角鮮血直流,雙目無神:“為什麽,愛德華不認我們?”
呂岩隻能對他輕輕搖頭:“老師,也許他不是愛德華。”
埃米亞斯道:“不……他一定是,我認得他。”
這時,凱倫瓦爾扶著倫紮伊特走到旁邊:“老頭,走吧,我給你們說個故事。”
呂岩冷冷的看了一眼其他滿臉譏諷的自由聯盟戰團團長,以及臉色冰冷的白馬騎士,將憤怒暫時壓在心裏,帶著二老離開了主看台,身後還不時響起嘲笑聲。
一直來到無盤盤者區域,找了幾個空閑的座位,二老服下傷藥後,就趕緊逼問凱倫瓦爾到底是怎麽回事,凱倫瓦爾看了看遠處白馬騎士的影子,這才歎了口氣說到:“當日在冰原式盤上,愛德華帶著你們和其他幾位侍從一起深陷陷阱,被多名盤者圍攻,後來你們看到愛德華被人用魔法打死在地,當時我是他的坐騎,所以也一同被被殺,然後你們被抓住,曆經無數折磨之後,被封印力量,放逐到斑耀式盤上。”
倫紮伊特重傷說不出話來,隻能輕輕點頭。埃米亞斯道:“事情是這樣的,後來你以骷髏的身體找到我們,我們還問你大人怎麽樣了,你說他卻是已經死亡。”
凱倫瓦爾歎了口氣:“其實事情上愛德華並沒有死,你們被抓走後,他又活了過來,隨後前往了冰原式盤上的惡魔之地。”
埃米亞斯不解:“為什麽,大人去惡魔之地幹嘛?”
凱倫瓦爾道:“當時我重傷不醒,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隻是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惡魔之地,而愛德華則和惡魔之地的一個高級盤者正在商量,愛德華答應為惡魔盤者們做打入其他勢力的奸細,而惡魔盤者們則許諾給予愛德華最快的升級速度。”
當時的愛德華充其量是一個無盤盤者,惡魔之地的盤者幹嘛要找他,呂岩剛開始還有些不解,但轉眼一想就明白了,愛德華是自己從小基盤爬上來的,來曆雖然低賤,但卻清白,讓他打入一些勢力卻是十分安穩,想來惡魔盤者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而惡魔式盤之所以能夠在各個勢力上都能感染出一片地盤,恐怕就是通過招募這些底層爬上來的無盤盤者。
埃米亞斯聽到凱倫瓦爾的說明,微微一怔道:“大人對力量的渴望十分強烈,他一定會答應惡魔。”
“當然,他不但答應,而且要求惡魔盤者立即給他派任務。”凱倫瓦爾麵露忿忿之色:“我讓他去救你們,但是他卻以拯救被放逐者太危險,太困難為理由,拒絕救援。”
二老臉色大變,沒想到愛德華會如此說,但他們也知道凱倫瓦爾絕對不會拿這種事來騙他們,心中無不失落至極。
呂岩見二老黯然傷神,心中怒火上撞,下定決心今天的事情卻不能如此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