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回到了暖彤閣,佟環立馬大罵顏如卿,陳氏端起茶杯飲了口,怒氣依舊徘徊在胸口。
這顏如卿到底吃了什麽靈丹妙藥,竟然這麽伶牙俐齒也不結結巴巴了,居然數落起了自己,可她轉念一想,又喜上眉梢,她這次來就是想探探虛實,看看顏如卿是不是真變了個樣。而這不恰恰說明陷害顏榮昭的是顏如卿嘛?現在她隻需要施用小小的計謀,就能鷸蚌相爭,自己漁翁得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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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這幾天心情一直不好,眼睛都快哭腫成桃子,自己的寶貝閨女被送進了翠林庵,而自己也不能做什麽,老爺也想不出對策,要是出不來不就成了尼姑?她心下煩悶又痛苦,對皇上皇後的怨毒就更深了,狠狠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五指收緊,骨節都被攥得發白。本來是好端端的皇後肖像圖怎麽就變成了次品?她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麵有吵鬧聲,剛開始她也沒在意,但是吵了好久也不見停,她煩了,立馬招來了銀葉:“去看看,外麵到底出了什麽事。誰那麽不睜眼大吵大鬧的!”銀葉看大夫人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言,領命後匆匆跑出去了。不一會兒的工夫,“蹬蹬”踏著小步又跑了回來,眉開眼笑地連嘴都合不攏了。大夫人看她這麽開心,眉頭一挑道:“出了什麽事,竟然美成這樣子!”
“嗬,夫人,外麵可有意思了,大夫人和她丫頭吵起來了。哎喲,她那件紅色的牡丹裙子被洗成了粉色,要多俗氣有多俗氣。哎,那件衣服就是上月老爺在他生日宴上送她的那件,蘇工杭綢,可是珍品呢!
大夫人聽完眉頭一舒,腫桃般的眼睛止住了淚,唇角改掛出了諷刺的笑。
那個可惡的陳氏,也有倒黴的時候。
她一挑眉,心裏突然暢快了許多:“走,我們出去湊湊熱鬧!”
暖彤閣離榮華閣很近,隻有兩牆之隔。大夫人和銀葉進了院門,果然看見陳氏再拿柳條抽打佟環,佟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衣服上有的地方還被抽破了。而她身邊放著的就是那件褪色的紅裙。
本來是顏色上好的絲綢裙子此時竟變成了難看的粉紅色,被皺巴巴地扔在地上,失了原本的樣子。
陳氏一邊咒罵一邊抽打:“你個死丫頭,竟然把我的裙子洗壞了,你這條賤命賠的起嘛!”
而佟環以手掩麵,隻顧嗚嗚地哭,什麽話都沒說。
大夫人心裏此時早樂開了花,她那時還為沒得到那條裙子生了頓悶氣,現在好了,裙子毀了,看你陳氏穿什麽美什麽。
但是她還是裝出一副震驚與憐憫的模樣,快步走到陳氏身邊:“哎喲,我說妹妹呀,這大熱天的,發這麽大火幹嘛,小心傷了身子,哎,就是條裙子,再要老爺買條給你就是了。”
她說完這話,果然引來了陳氏怨毒的目光。
“瞧姐姐你說的,這賤婢不懂規矩,竟然弄壞了我心愛的裙子!這次不罰,下次不會長記性!”說完,她又狠狠地抽了佟環一鞭子。
“哎,妹妹,你就算打死她也無事無補呀,還白白讓人看笑話。”說著這話時,大夫人用手指了指院外的仆人,好似在說你的醜事都被他們看到了呢。誰叫你教導無方,才教出了這麽笨的奴才。
陳氏眸光一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似乎這時才覺得懲罰佟環失了體麵。
“姐姐怎麽來了?”她扔下了手中的柳條,一腳踢上了佟環的屁股,佟環立馬站起來,哭著跑了。
陳氏恢複了一些冷靜,坐到了院中的石椅上,大夫人“嗬嗬”笑了笑,也跟著坐了過來。
然後她故作關心地說道:“妹妹,這衣服怎麽壞成這樣子,和姐姐說說?”
其實她就是想聽聽陳氏的糗事,以後好和別人顯擺。
陳氏似乎不知情,狠狠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齒道:“這個賤人,真是膽大包天,笨手笨腳。本來我的衣服好好的,竟然拿著她和白染花混著洗。這個蠢材,難道不知道白染是褪色的嗎!說什麽不知道,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聽完這話,大夫人竟愣住了。白染能讓衣服褪色,那,是不是也能讓圖畫褪色呢?如果是這樣,那自己的榮昭就是被人陷害了!
她眼中又流露出陰毒和冰寒,假裝勸了陳氏幾聲後就離開了。
她離開時,卻沒有看到背後陳氏眼中放出的精光,那是計謀得逞後的得意之色。
大夫人帶著一幹仆役進來的時候,顏如卿正在床榻上看書。
大夫人趾高氣揚地率先衝進來,用手一指顏如卿:“抓住她!”
素柳從外麵回來,顯然不知道出了什麽事,但是她是顏榮昭的眼線,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在拉扯家丁時故意跌倒後,她就選擇了裝暈。
顏如卿冷眼看著這一切,不等仆役抓住自己,就從榻上起來了。
她隨意理了理自己的長裙,順了順自己的長發,把書卷放到了榻上,看了眼大夫人又看了看她周圍的家丁,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大娘今天急匆匆地過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
顏如卿說話的時候不卑不亢也一點不恐懼,那泰然自若的樣子反而讓大夫人氣的咬牙切齒,她一喊:“還愣著幹什麽,把她給我抓起來!”
說完,顏如卿就被幾個家丁抓住了。
她雙手背禁錮著,冷眼看著大夫人:“就算抓我也要有個理由,大娘你不明不白闖進來直接抓人,我到是不明白了。”
大夫人冷哼一聲,用手一指:“你這個賤蹄子,伶牙俐齒的,你陷害我家榮昭,在她的畫作上動了手腳,你可知罪!”
顏如卿輕笑出聲:“不知道這事與如卿何幹,大姐在皇後娘娘生日宴出醜的事大娘還會不知?怎麽就成了陷害?她紅口白牙說自己畫的是一副精妙絕倫的娘娘肖像圖,結果最後成了一幅爛畫,這個難道大娘還不清楚嗎?”
周圍家丁對這件事本來不太清楚,一聽顏如卿說反倒來了興趣,一個個眼神裏都有了好奇和嘲諷。
本來大夫人平時就不得人心,看顏榮昭出事很多人還會竊喜,如今聽顏如卿這麽一說,不了解事情的人更想知道了。
大夫人被顏如卿氣的渾身發抖,猛然伸手一指:“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詭計,你分明是在榮昭的顏料裏放了褪色的東西,不然那好好的畫怎麽就褪了色!我不管是不是白染還是別的,反正你肯定是在裏麵放了東西!”
她一說眾人立馬唏噓起來,是放了什麽東西竟讓畫褪了色?
“那大娘去查就是了,你不先檢查下那顏料裏有沒有你說的那種東西,先來抓我做甚?就算查到了在來審問也不遲。”說完顏如卿左右看了眼抓她手腕的仆役,那倆人被顏如卿冰如寒潭的目光嚇了一跳,趕緊鬆了手,而顏如卿自個又坐到了榻上。
看顏如卿麵色無異,大夫人心裏麵的火“騰”地一下又升了起來:“你別得意,把她給我看好,現在我就取顏料來!”
大夫人提前就把顏料收了起來,她留這一手就是怕顏如卿不供認,銀葉匆匆取過來後,大夫人拿在手裏,表情別提多得意了。
她袖子一擺,立馬讓丫環沾著顏料在紙上隨便繪了點東西,然後和那日一樣卷了起來,放到了袖中,然後她對顏如卿恨恨道:“死鴨子嘴硬沒關係,一會兒就有你好看了!”說完,大夫人就坐在了椅上,等著好戲看了。
半個時辰後,大夫人命人打開了畫,就意外發現那顏色沒有絲毫褪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大夫人激動地顫抖著身軀,眼睛睜的老大。
這不可能呀,如果不是顏料出了問題,那還能是哪出了問題?
她轉過頭,恨恨看了眼顏如卿,難道,自己這次就真奈何不了這賤蹄子嗎!
正在這時,大夫人身邊的丫頭走了過來,傾身上前,在大夫人耳邊悄悄說了什麽,大夫人聽完立馬喜上眉梢,嘴角都快勾上了耳根:“好,我知道了!”說完這話,她得意又怨毒地看了眼顏如卿,然後在把目光移到了銀葉身上,“去把大小姐那盒香取來!”
顏如卿表麵依舊平靜,眼中卻閃出了寒光,她看了眼屋子,早已沒了素柳的身影。估計她剛才被人抬出去後,就告了密……這個女人,不能留了……
待銀葉取了香後,過程如法炮製,過了一個時辰後,大夫人在拿出那畫,依舊沒有改變。
大夫人幾近瘋狂,嘴上大喊著:“不可能,不可能!”而丫環和一幹仆役都傻了眼,就算她想陷害二小姐也不至於用這種無知的方法吧。
這時候,她身邊的丫鬟又過來了,在她耳邊又說了什麽,大夫人立馬說:“就這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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