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按原路返回,把門的人見隻有兩人出來,還很奇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等知道真相後,嚇得半晌說不出話。
沒想到,竟然有人在眼皮底下殺人。
沒到一會兒,武孝帝竟然親自來了。知道了這件事後,震驚後大為震怒,這完全是不把他放在眼裏。
而軒轅辰也沒想到,軒轅成竟然會這麽肆無忌憚。
綁架,放毒,刺殺,而且都這麽明目張膽。
但是,他的性格是屬於沉穩又陰鷙的。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也定然不敢。
除非,是想到了萬無一失的計劃,足以全身而退。
不一會兒,驗屍官和張坤也趕來了,叩拜武孝帝後,匆匆進去了。武孝帝也跟著走了進去。
陳嘉和那六人死狀奇慘,那驗屍官也被嚇到了。他小心翼翼都檢查了下。
當然也發現了其中一人身上的“翼”字。
“啟稟陛下,這幾人均是吸入毒氣,中毒而亡的。”隨後,他掀開其中一人的上衣,背頸的確紋上了一個“翼”字。
“原來是皇弟所為!”軒轅成沉著臉,大聲道,隨後把目光轉到了武孝帝身上。武孝帝雖然默不作聲,卻也點點頭。
“那次,他在獵場上害辰弟不成,反被流放,自然懷恨在心,借機抱怨。”軒轅成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把大家的關注點轉移到了軒轅成身上。軒轅辰這時抬起頭,看了看武孝帝的表情,知道他的確信了。
“不錯。”這時候張坤道,“這人身上的印記紋的時間不短了,肯定不是近期才紋上去的,足以斷定他是軒轅翼的人。”
聽張坤也這麽說,武孝帝一張臉越來越凝重,咬牙切齒道:“這個逆子,真是大逆不道!”
上官雪見大家把矛頭都指向了軒轅翼,忽然沉聲道:“那可知軒轅翼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呢?是什麽時候來到榮都的呢?”
他這一問,大家立馬噤聲。
的確,軒轅翼是何時回來的呢?
而且,他又是怎麽掌握朝廷動向的呢?
“這有何難?”軒轅成忽然一笑,他吹了聲口哨,這時候,大家就聽到一陣“噗噗”的聲音,一隻白鴿就落在了軒轅成的身上。
“這就是信鴿,想必大家都知道。隻要翼弟養一批這種優良的信鴿,定然可以掌握榮都的大事,就算身處異~地也完全可以。”
張坤聽完點點頭:“成殿下說的極是。”
正在這時,上官雪卻道:“本王有個猜測,不知道當不當說。”
武孝帝看了看上官雪,道:“雪王請講。”
然後就見上官雪從懷中掏出一物,隨後看了眼軒轅辰道:“這個是我剛從陳大人懷裏找出的烏賊筆。懷疑他參與了這件事。”
隨後,他把筆交給了張坤身邊的驗屍官。那人見多識廣,接過後卻搖搖頭:“從未見過此物。”
遂,呈現給了武孝帝。
然後就聽上官雪繼續道:“這隻筆是在陳大人身上發現的。懷疑他不是事出無因,在他和我們乘車趕往宗人府的路上。因為宸王隱匿了地址,陳大人三番兩次如廁,本王懷疑他趁機用這筆留下標記。”
“你是說,他是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軒轅翼可以尾隨而至?”
“是。其目地不過是殺人滅口。牢中的罪犯必然知道相關的一切,包括他主人是誰。而他的主人定不希望一個小卒走路風聲,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掉。而本王認為,單憑一個翼字說明不了什麽,我們應該去查看下陳大人到底在廁所內留下了什麽。”
“這,是不是隻是雪王的猜測呢?”軒轅辰眼如鷹隼,透著寒光。他看了看那筆,但是上官雪並沒有遞給他的意思,“這些都是猜測,雪王試驗過這隻筆呢?看看能否寫出字,留下記號。”
然後卻見上官雪微微一笑:“不能。”
“不能?”武孝帝疑問道。
從始至終軒轅辰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把這些安排給了上官雪。如果把矛頭直接對準軒轅成顯然不行,隻能讓上官雪以一個外人的身份逐層抽絲剝繭,尋出真相。
“也許,路上會想到辦法了。”軒轅辰這時開口道,“陳大人路上如廁的幾個地方兒臣已經記下了,我們前去便知究竟。”
一行人乘著馬車上了路,武孝帝也是一切從簡,微服出訪。
一路上,軒轅辰、軒轅成、上官雪默不作聲,各懷心事。
馬車轉了幾個彎,就來到了“百嬴賭坊”的前麵,陳嘉最後一次如廁的地方就在這裏。
幾人下了馬車,進了茅廁。
張坤立馬清空了裏麵所有的人。
這茅房還算整潔,牆上都是土坯,看不出什麽。
軒轅成麵上看不出表情,就站在原地。而武孝帝也是看軒轅辰和上官雪怎麽做。
隻見,上官雪巡視了一圈,然後拿起那隻烏賊筆在牆上圖畫了下,什麽都沒有。
他又仔細巡視了圈,也沒什麽發現。
這時候,軒轅辰卻道:“陳大人身高是七尺左右吧,也就是比我矮半個頭。”
張坤不知道他想說什麽,道:“應該是的。”他和陳嘉為官多年,彼此算熟悉。
這時候,隻見軒轅辰屈膝,矮了差不多半個頭的樣子,然後拿出了一個布袋。
大家都不知道他拿出的是什麽,隻看到白花花的一片粉。
上官雪卻立馬明了。張坤卻還不明原理。
隨後,軒轅辰一揚手就將那粉灑到了牆上,然後他又從旁邊的水桶中舀起一瓢水,然後澆到了上麵。隻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火焰竟然躥了起來,然後上麵竟然浮現了幾個字。
“我可以死,但放過我的家人,別忘了,那件事。”
就是短短一句讓人滿頭霧水的話,並沒有暴露是誰,也沒有說那件事是什麽。
武孝帝看後麵色越來越凝重,能威脅陳嘉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
而在場的人也全麵了然,陳嘉知道自己在劫難逃,故意在行車途中三番兩次如廁,就是為了引起軒轅辰和上官雪的懷疑,然後讓他們查看自己留下的字。
如此一來,陳家其餘人必定會受到武孝帝的保護,而且,那個能“支配”陳嘉的人還有件事,這件事必然是不能大白天下的事,換言之,就是他的一個把柄。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了。
軒轅辰看了看那筆,隨後收起來:“其實一開始拿到這筆時我也沒想到它是這麽使的。直到我看到陳嘉的裏衣是一件紅色的上麵還帶著字的衣服,我突然想到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麽。馬車上,我試了高溫,用水,拓紙等一係列方法,都不能讓這字顯型,我突然想到,有一種物質在灑上白石灰、加水後會燃燒,我就想到是不是用這種方法。果然是這樣。”
軒轅辰這時抬起頭,忽然看向了軒轅成,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不到底:“皇兄可知這種東西?”
果然,軒轅成麵露猙獰之色,可是隨後,稍縱即逝。
他笑了笑,抬眸看向了軒轅辰,故意雲淡風輕道:“這的確是個稀罕物,皇兄我還真是沒有見過。”
一旁的武孝帝突然說話了,神情帶著威懾力:“無論是誰,被朕知道絕不輕饒,必誅九族!”他說完這話,軒轅成依舊麵不改色,而且躬下身,“兒臣畢當協助父王捉拿凶手!”
軒轅辰冷笑了聲。他雖然沒說話,但是這聲笑眾人依然明白是什麽。
真凶是不是軒轅翼,說不定。
可能隻是軒轅成的障眼法。
武孝帝擺擺手,沒理他,隻道:“回宮。”
隨後,長袍一甩,就出了大門。
軒轅辰沒有跟上,上官雪看了眼就隨武孝帝出去了。張坤等人也相繼出去了。
這時候,軒轅辰來到了軒轅成身邊,忽然笑了笑:“皇兄這招用的極好,皇弟險些就葬身宗人府了。”
“哦?”軒轅成故意挑高了眉,道,“幸好皇弟無事,不然皇兄必然會哀痛地吃不下飯。”
“恩,對呀,哀痛地吃不下飯、夜不能寐。隻差一點點就可以要了皇弟的性命,那皇位必然是皇兄的囊中物了。”軒轅辰不急不惱,依舊掛著笑臉,不知情的眾人看了,還以為是兄友弟恭、正在交談什麽。但是如果讓旁人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定然會毛骨悚然。
“皇兄完全不知道皇弟在說什麽。”軒轅成也不揭破,偽裝是他善用的伎倆。隨後,他看武孝帝已經上了轎,道,“父王已經擺駕回宮了,咱們也跟上吧。”隨後快步地走出了門。
軒轅辰見軒轅成麵上坦然,但是有些著急的步子已經出賣了他的心虛。心中冷笑一聲,軒轅辰也跟了出去。
回宮後軒轅辰換了衣服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顏如卿。
見到顏如卿後,他把事實真相告訴了顏如卿,顏如卿大為震驚。她摸了摸軒轅辰的全身,仔細檢查了下,然後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
“如果我提前防備就好了,萬萬沒想到宗人府裏麵竟然還有軒轅成的人。”她目露寒光,繼續道,“軒轅成不得不除,一日不除對你都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