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鳳月喝了口茶水,然後若有所思:“西陵羽杉其實不想爭權奪位,但是形勢所迫,沒有辦法。她擅長的並不是地海的獨門功夫,而是機關術。”
“這個聽過。”
“她不能對付西陵婉瞳的毒蟲,也不能抵禦西陵墨芸的攝魂術。她隻能自保。所以,在她的宮殿周圍,設置了層層的關卡。而這次,清塵拿來的尖隼雀也是為了安置在西陵羽杉的宮殿外的樹林中,保護他,根本不是要害誰。但是尖隼雀肯定是被人偷走並且利用了,陷害幾位君主,並且陷害給清塵……”
軒轅鳳月這時眼中滿是惆悵,搖了搖頭。
令狐瀾忙從身後擁住了她的肩膀。
“陷害給清塵,清塵被關入了天牢。西陵羽杉一定會救他。而這時,那個幕後黑手就會威脅西陵羽杉,直接對付你們。”
上官如卿和軒轅辰對視了下,她們雖然之前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從軒轅鳳月口中聽到,才可以確定。
“現在,我覺得咱們要做的,就是救出清塵,不能讓西陵羽杉對付你們。現在西陵墨芸和西陵婉瞳已經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了。肯定是她們兩個人中的一個要利用西陵羽杉對付你們,那個人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上官如卿點點頭:“當務之急,我們就是要救清塵出來。如果西陵羽杉真的被控製,就大事不好。”
“是。這也是我今晚趕來的原因。我剛去看了清塵,他情況不太好……”軒轅鳳月說到這裏眼睛都濕潤了。
令狐瀾知道她心裏悲傷,暖聲對軒轅鳳月道:“鳳兒,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救出娜清塵的。”
夜空無月,天空暗淡,隻有點點繁星點綴在蒼穹中。宮中處處懸掛著明亮的宮燈,微風一處,嗚咽作響。蟲的鳴叫卻將這一片夏夜映照得更加落寞,西陵羽杉踩在長廊上厚重的地毯上,光影逆偏,無聲,卻顯得更加寂寥。
她攏了攏搭在肩上的披肩,扶住廊柱。站直了腳步。
她好想他。
在得知他入獄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像被封入了茫茫的冰海,被冷水凍得快要破碎。
在之後的這幾天裏,她對他無窮無盡的思念像條蜿蜒瘋長的藤,將她的心魂緊緊糾纏。
明明深愛,明明以為這次六國大典可以讓兩個人團圓一段時間。但是卻沒想到老天竟然是這麽殘忍,讓愛她的和她愛的人天各一方,縱然一再告訴自己要堅強,卻仍忍不住在這樣無月的寒夜裏。
看到對麵的侍女快步走來,西陵羽杉神色激動地迎了上去。
她攥緊了袖中的手,還未到近前就問道:“打探的怎麽樣了?!”
“公主,清塵公子他……”侍女上前福了福身,低下了頭,似有難言之隱。
西陵羽杉抬眸急道:“如何!”
那侍女囁嚅了下唇,半晌才道:“被用了刑……”
聽到她說到用刑兩個字,西陵羽杉驚得後退了幾步。
天牢已經被封鎖,就連她都不能入內。那個人已經暗中控製了一切。牢房異常的森嚴,恨不得一隻蒼蠅都不讓飛入。
她這幾日派出了很多自己的親衛,安排了兩個貼心的女侍衛進了天牢,雖然打聽到一些消息,但是根本救不出來人,無功而返。
就在自己苦惱怎麽救出娜清塵的時候,卻收到一封信。
信上內容很簡單,但是信的內容卻讓西陵羽杉血液逆流,心驚肉跳。
信上說:如果要娜清塵平安無事,西陵羽杉必須為那人所用。
西陵羽杉又怎肯一開始就妥協,但是隻過了一天,等到的,竟然是娜清塵被用刑!
“她竟然!竟然敢對塵兒!”聽到侍女的話,西陵羽杉用手捂住了心髒,胸口上下起伏著。
昨天,那個人已經找過她了。要挾她讓她對付西陵澈和那個女子。
她沒有答應,但是她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對清塵出手!
西水皇城天牢
漆黑的刑室中,一人默默地跪在地上,隻見他低垂著頭,緊合雙眼,頭發零亂,而洗白的衣襟上也滿是帶血的破洞,有的還往下涔涔流下血來。
凶惡的長鞭從空中飛弛下來,狠狠抽在少年的身上,抽破了本來就破舊的囚衣。
可以稱作少年的男子半敞的領口被打碎開來,露出蒼白的前胸。而他的雙手被也反剪過去,用鐵鏈牢牢的捆鎖在牆頭的鐵柱上。在看赤裸的雙腳,同是被重鐐牢牢鎖起,而腳腕處已經被磨的紅腫不堪。娜清塵看起來清瘦虛弱,兩頰也深陷下去,雙眼四周也暈一層淡墨色的圈,使他的眼睛顯得十分無神,小巧的鼻子下,雙唇緊閉,幹裂的嘴角掛幾處血塊。
天牢中暗無天日,娜清塵在這裏被關了已達三、四日,獄卒便不僅給娜清塵戴上帶倒刺的手鐐腳銬,限製他的自由。所以,每次他吃飯喝水時,便甚為辛苦。更可惡的是,有些獄吏暗中苛扣娜清塵的一日兩餐,每天隻給他一碗清水,一個又冷又硬的窩頭供應。
娜清塵貴為皇子,卻受到如此的際遇。
娜鷹族族長三番五次要求放人,但是全部被攔下來了。
其實娜鷹族要是出動兵力,也可以和西水族搏一搏,但是族長卻想顧全大局,不想把關係搞僵,卻完全不知道她的寶貝兒子在牢中受到了這種非人的虐待。
娜清塵眉清目秀,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雖然受到了陷害,無武功護體,但是卻一身傲骨,完全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嬌弱。
他是娜鷹族的王子,不可能因為疼痛而向這些低下的人低頭。
就算死,也是要有尊嚴的死。
“我說,這小子也不哼一聲,奶奶的,你說他真是鐵打的,不能用武功護體,還不怕疼?”
近處,站著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衝著不遠處的高瘦男人大喊。隻見那人男人聽完,皺皺眉,賊眉鼠眼地翻翻眼珠,然後放下鞭子。隨後,他坐到了一邊的老虎凳上,翹起二郎腿。
“他媽的,老子就不信了,老子汗都流了一地,那孫子也不叫一聲,媽的。”咒罵了一聲,他用手抹了把汗,喘口濁氣。“我可得歇會兒,換你。”說完,他便把手中的鞭子扔給了身邊那個肥胖男人。
那肥胖的男子撿起來鞭子,獰笑著又朝娜清塵走了過去。
他們都是心狠手辣的獄卒。接到了上麵的命令,要好好教訓下娜清塵,但是卻不能要他的命。
而且,不能動他的臉。
雖然奇怪,但是那些人也很高興。
要知道,娜清塵可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能鞭打王子,對他們來說,簡直連想都不敢想。
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放在麵前,他們又怎肯放過。
那人笑著站到了娜清塵的麵前,又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皮鞭!
隨著“啪”地一聲,娜清塵還沒反應過來,那鞭子就抽在了娜清塵的後背上。
娜清塵雖然文弱,看起來美得像女子,如蛇的鞭子抽在他身上,他卻硬是咬緊了嘴唇,一聲都不吭!
鞭子連續抽了幾下,娜清塵的體力就快要耗盡,紅豔的嘴唇已經快被咬破,他卻還是一聲都不吭!
那人打了片刻,覺得手都算了。罵著髒話扔下了鞭子,然後對把角的另一個肥頭大耳的獄卒道:
“媽媽的!我他媽快累死了!歇會兒,你來!”說著,這男的搖搖頭,走過去跟著第一個獄卒並排坐下,坐穩後還不忘叨叨著,“都這樣了,還不吭。”
“嘿,就依我看,他最少也是個車裂點天燈。”
“長得倒是蠻美的。”
娜清塵闔著眼,燭光正好照在他有些病弱的臉上。唇紅齒白,一頭墨色的發披散在肩膀上,額頭上還沾著幾縷碎發。
他潔白的肩膀露出在外,身上還掛著幾道紅痕。
看的這幾個人直流口水,滿眼的色欲。
“不知道滋味怎麽樣。”一個人起了色心,走上前就要摸娜清塵的臉。
娜清塵這時還是清醒著,有些驚慌卻還是狠狠瞪向那個人:“如果你敢輕薄我,我現在就死!”
果然,他說完這話那人停止了腳步。
的確,上頭下來的是可以懲罰下娜清塵。
卻沒說讓他死。
一聽到他要死,還說的這麽認真,他也有些怕了。
後麵那個人馬上道:“算了,算了,出了人命怎麽辦!”
他對娜清塵沒興趣,也不想讓他死。
人可以弄傷,但是死了就不好交代了!
那人恨恨地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吼了聲:“知道了!”
隨後,他又轉向了娜清塵。
眼中散發出憤恨的眼神。
“不讓摸就打死你!”
隨後,他一指身後的那個人:“把夾棍拿來!”
坐著的那個人一聽,眼睛一亮:“夾棍不錯,這個簡單,咱也歇歇。”那人用手捋了捋下巴趕粘的胡子,回過頭,淫淫的笑笑。肥胖的脖子因為大幅度的轉動,扯動了頸椎的神經,疼的他髭牙裂嘴。
不一會兒,三根三指寬的方木緊緊夾在娜清塵的雙腳腳踝上,疼痛像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次一次潮水般衝擊著他的大腦。三根揚木連成的夾棍緊緊夾在上他的腿中,而那兩個獄卒笑的猙獰,左右外拉加緊,狠狠擠壓娜清塵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