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壁就是詛咒的一種,它同樣是讓活人鑽在棺材裏,然後掛在牆壁上,最後活人自己在棺材裏用紅布把自己的脖子、腰捆住,等牆壁一動的時候,棺材會自然傾斜,人在棺材裏就會被紅布勒死。
這種死法很難過,因為活人是被活活勒死的,而且是自願的,所以在棺材裏不會掙紮,但是死後有股怨氣凝聚在棺材裏不散,等有人一打開屍壁的時候,裏麵的怨氣就會突然衝出來。
忽然地,西陵澈和梁少如同時聽到了一陣笑聲,從屍壁裏傳了過來,笑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似乎就在耳朵邊,但是又很遠。
“是誰的聲音?”梁少如在西陵澈說話之前麵露驚悚,西陵澈頓了一會兒才開始說話:“不知道,反正不會是什麽好的聲音。”
聽到這,梁少如一怔,手裏的火折子竟然落在了地上,火光劃出一道殘影之後,忽然從地上消失了。
西陵澈立即反應過來,聲音來自於地下,而且不深,就在我們腳下。而火光在地上消失了,那麽地上肯定有可以通到地下的夾層。
他正想著,剛要開口說話的梁少如在他麵前突然掉了下去,就好像被什麽東西抽走了。西陵澈大叫著,一邊伸手去拉,抓住了梁少如的手,但是男子還是跟著再往下陷。
就在這時候,梁少如腳下好像變戲法一樣,從地上凹下去一個小坑。
那個坑迅速變大,馬上就將周圍的瓶瓶罐罐都吸了進去。西陵澈大驚,拉著他退後,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這是流沙,在墓裏很少見到的地下流沙,在他們腳下,肯定有很大的空間,能夠容納巨大立方的黃沙。
周圍的地磚也跟著掉了下去,那塊屍壁慢慢地向後退,最後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裏。
“澈兒,怎麽辦?!”梁少如問。
看著迅速變大的沙坑,西陵澈知道他們即將被黃沙吞沒。黃沙下麵是怎樣的情況我不知道,但是絕對不好受。
“跳過去!”他叫道,同時指著消失在黑暗裏的屍壁道,“追上屍壁!”梁少如想都不想我的決定是否正確,就從還沒陷下去的邊緣地帶跳了過去。
西陵澈在對麵不斷地避開黃沙坑而向後退,而梁少如也向後退。這時,又是那個詭異的笑聲傳了過來!這次的聲音很大,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聲音的確是從地上傳來的,但是沒想到會那麽真切。見邊上還有一點沒有凹下去的黃沙,我心想橫豎都是一死,不如拚一把。
黃沙很快漫過兩個人的脖子,他們感覺呼吸困難,嘴裏麵也開始灌入黃沙,幹澀得要命,呼吸困難,同時身體開始被壓力擠得變了形。
很快,黃沙就漫過了兩個人的頭頂,在漫過兩個人頭頂的瞬間,他們同時深吸了口氣。憋住氣閉著眼睛沉了下去。但是在沉下去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壓迫自己身體的黃沙瞬間沒有了,胸腔也沒有那麽大的壓力,而當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看到在我眼前是一塊銀白色的牆壁,似乎在發著光,在牆壁上刻著一些圖案。猛地一眼看那些圖案,什麽都看不懂,但是卻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這圖案似乎在哪裏見過啊?”西陵澈看著這些古怪的圖案,卻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是在哪裏看到過。
“是《幻古誌》!”梁少如忽然驚喜的說道,“這是那書上的圖案,隻要把這些圖案拚湊成一個完整的畫,我們就能出去了!”
“當真?!”西陵澈也是一臉驚喜的模樣。
“恩。”梁少如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是西陵羽杉的機關術,也不是不能破,隻要把這個圖拚湊出來,那麽這個機關術裏的一切就將化為泡影,他們就能走出這個陣了!
思及此,兩個人便開始著手去拚湊那牆上的畫,好在梁少如記憶力驚人,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便把這圖案拚湊成了一副畫。
還未等西陵澈看清這是一副什麽樣的畫,忽然這麵牆壁便碎裂了開來,兩人隻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從碎裂的石壁之後吹了過來,然後這股氣流將石壁一點點的吹散開,又將兩人卷了進去。
“澈兒!”梁少如心頭一驚,慌亂中,想要去握住西陵澈的手。
西陵澈聽見了梁少如的喊聲,循著聲音握住了梁少如的手,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氣流實在太強,根本開不了口,隻能緊緊的抓著梁少如的手,兩個人一起被氣流卷進一個黑洞之中。
5.
當上官如卿從那片水域走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一個偌大的石室,石室裏沒有燭火,卻是一片明亮。
而那石室的中心升著朦朧的白霧,看不見裏麵有什麽。
想來,此處便是陣法的中心了,正在上官如卿和軒轅辰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響動,二人回頭一看,隻見他們方才出來的地方,又走出來幾人。
定睛一看,正是之前莫名消失了的西陵澈等人。而幾人都是一臉的茫然,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就出現在了這裏呢?
幾對人此時聚集在了一起,隻聽“砰”的一聲,那團白霧忽的就散了開來,眾人這才看見,那石室的中心擺著一張雕刻著繁複花紋的大石椅,而那椅上,坐著一個白衣黑發的女子,竟然是那西陵羽杉!
“果然是你的機關術搞的鬼!”軒轅辰看著西陵羽杉冷冷說道。
西陵羽杉仍舊端坐在石椅上,勾唇,嫵媚一笑,“也算你們有些本事,破得了我的陣法!”
“沒有本事,誰敢闖這地海地牢。”令狐嵐夜想起方才在那陣法之中經曆的種種,淡笑說道。
“你走的出陣法,可不代表能出得了這地牢!”西陵羽杉含笑說著,忽然攤開手心,隻見她的手裏放著一隻木頭雕成的鳥兒,像極了那集市上買的小玩意兒。
然而當她念動咒語,將鳥兒往前一扔,那木頭雕成的鳥兒竟似活了一般,張開雙翅,在空中飛舞了起來。
眾人已經在陣法中領教過了西陵羽杉的機關術,看見鳥兒的身子無端變大,飛了起來,也沒有那樣的驚訝,隻是神色緊張的看著這隻貌似不怎麽起眼的機關鳥。
隻見那隻鳥兒在空中盤旋了片刻,那鳥喙忽的一張,一團火焰便從那喙中噴了出來,直往上官如卿等人的方向落去,上官如卿等人早有心理準備,在火球從鳥喙中飛出時,便算準它的軌跡方向,側身躲開了。
西陵羽杉坐在石椅上淡淡的看著,她自詡無人能敵的機關術,又怎會敗給這幾個人?眼前的這幾個人,怎會是自己的對手,她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的。
2.
鳥兒的火球一擊未中,又開始繼續攻擊,它的口中連續地吐出了幾枚火球,而這些火球也似乎長了眼睛一般,跟著眾人的移動軌跡一直追去。好在這火球被打落之後,落在地上便熄滅了,不然這石室恐怕是頃刻間便會成為一個烤爐。
令狐嵐夜和上官如卿懷著身孕,也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傷著肚子裏的胎兒,而上官雪和軒轅辰兩人以劍禦之,雖說不會傷到,卻也隻是將將能夠躲過。
“這便抵擋不住了嗎?還有更好玩的呢!”西陵羽杉笑著,再次攤開手心,那手心裏穩穩的放著一個木製的小人,西陵羽杉將它放在了地上,朱唇微動,咒語念動,那小人的周遭便騰起一圈白霧,那小人竟然慢慢的長大了起來,一直到和人差不多高這才停止。
小人的胸前是個盒子,盒子打開,從裏麵伸出了一把弩,那把弩的造型很是奇特,共有七個箭口,箭口之間的間隙很大,想來,是可以一次發出七支弩箭,且這範圍也是不小。
木頭人不比那隻鳥,沒有那般敏捷的速度,但是力量卻是大的出奇,拳頭揮動,砸在地上,便是一陣晃動,上官如卿看著,便不得想,這拳頭若是落在人的身上,隻怕是要一命嗚呼。
火球依舊在追逐著眾人,這木頭人胸前的弩箭也一發接著一發地射出,眾人在石室裏東竄西跳,想要還擊,卻奈何這火球和弩箭的發射時間間隔實在太多,根本騰不出手來。
石室雖大,但是火球和弩箭的不斷發射,又有木頭人那鐵一般的拳頭,確實讓眾人應接不暇,躲得有些吃力。
西陵澈深知這樣下去,大家的體力都會被耗光,找了空隙,便掏出懷中的暗器,直打向那在空中盤旋的木鳥。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隻木鳥竟然似真的長了眼一般,竟然翅膀一側。躲過了自己的暗器!
西陵澈不信這木鳥竟能躲過一般人都不能躲過的暗器,又掏出暗器,再次扔向了木鳥。這回,倒是扔在了木鳥的身上,可是那般鋒利的暗器卻沒有打傷木鳥,而是直接從木鳥的身上彈了開來,木鳥絲毫未損!
而西陵澈的舉動似乎是惹惱了這隻木鳥,木鳥喙中的火球便直直的往西陵澈追去,梁少如一看不好,也顧不得自己身邊還有一團火球,飛身撲向了西陵澈,這一撲,倒是救了西陵澈,自己卻被這火球灼傷了手臂。
“少如!”西陵澈見梁少如受傷,心間一緊,關切問道,“你怎麽樣?”
“還好。”梁少如在西陵澈攙扶下站起身來,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燒焦的皮肉,皺起了眉在再抬眼,又有一個火球追了過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