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如果答應了西陵澈和上官如卿的話,便等於讓整個娜鷹族和西陵澈站在了一邊,若是自己的判斷錯誤,誤的,便是她整個娜鷹族。
“是的。”上官如卿含笑答道,見娜雲容眸中有計較的神色,上官如卿也大致猜到了娜雲容心頭的擔心,便解釋說道:“祖父之所以沒有昭告天下,也是為了我的安全考慮。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對王位虎視眈眈,如果現在公布我的身份,勢必會改變地海眼下的局勢,便很可能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了。”
娜雲容聽著,也覺得上官如卿的話在理,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她是知道的,若真的是把上官如卿的身份公開,確實會引來兩人的暗殺,也會讓岌岌可危的地海,再次動搖起來。
“那麽,你現在是站在大皇子這一邊了?”娜雲容看著上官如卿,又瞄了一眼西陵澈,淡淡的說道。
上官如卿聞言,淡淡一笑,答道:“不僅是我,二公主西陵羽杉,現在也站在我們這邊。若要說治國,恐怕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都不是這塊兒料。”
一聽上官如卿說起西陵羽杉來,娜清塵的表情也是微微一變,看著眼前的兩人,也感念他們從西陵婉瞳的手裏救下了自己,便抬眼,看著娜雲容,說道:“母親,西陵婉瞳確實太過卑劣,他曾將孩兒囚禁於地牢之中,還是大皇子和上官姑娘救出了孩兒。”
“什麽?!”一聽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被西陵婉瞳囚禁過,娜雲容也是臉色一變,端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不由得往前一傾,一臉的驚訝和憤怒。
21.
見娜清塵也在幫自己說話了,西陵澈便又繼續說道:“確有此事,西陵婉瞳為了控製西陵羽杉,便將小王子捉了去,囚於地牢之中。”
娜雲容沉著一張臉,看著娜清塵,目光裏又多了些許憐愛,“塵兒,為何這麽些時日了,都不曾聽你提起過。”
娜清塵歎了口氣,說道:“孩兒是不想母親擔心,畢竟這事兒已經過了,孩兒也完好無損的站在母親麵前。”
娜雲容聽著,臉上便是慍怒滿滿,右手猛地拍在了椅搭上,怒道:“好個西陵婉瞳!這般大膽!竟敢囚禁我的孩子!”
吼罷,娜雲容的臉色依舊不好看,雖然這西陵婉瞳是西水的大公主,可是自己的兒子哪是那般平常的人,她竟然敢私下裏囚禁他!這簡直是沒有把娜鷹族放在眼裏。
“母親。”見娜雲容如此生氣,娜清塵也擔心她氣壞了身子,便又說道:“切勿氣壞了身子。孩兒現在安然無恙。”
聽見娜清塵的話,在看著眼前確實完好無損的兒子,娜雲容的怒氣這才消散了一些,轉眸看著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兩人,娜雲容的態度也緩和了不少。
“兩位救出我的塵兒,是該感謝。”娜雲容頓了頓,又道,“隻是這歸順之事,得另當別論了,我不僅是塵兒的母親,更是整個娜鷹族的統領著,我的決定都關乎我族人的生死。”
娜雲容一開始其實並沒有想要歸順任何一位皇子公主,朝廷的王位鬥爭,實在是太血腥,她不願自己的族人也卷入這場風波之中,她想要做的,不過是保全自己的族人罷了。
“族長心係全族人的性命,如卿自然能夠理解。”上官如卿知道現在的娜雲容是在考慮,她所擔心,便是她娜鷹族的利益,和族人的安危罷了,“隻是,眼下的情形,族長若是想要置身事外,已是再無可能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地海真的交到了西陵婉瞳,或者是西陵墨芸的手裏,族長和全族的性命就真的能夠無憂了嗎?”
娜雲容的靜靜的聽著,心裏暗暗驚到這上官如卿說服人的本領,麵上卻還是那樣容色肅肅的模樣,說道:“難道依上官姑娘這麽說,我便隻能站到大皇子這一邊了嗎?”
“當然不是。”上官如卿一笑,娜雲容畢竟是一族之長,如果過硬的要求,她肯定是會方反感的,對於這樣的人,必是不能來硬的,“選擇是由族長您來做的,我和表哥不過是闡述我們的觀點,希望你能站在我們這一邊。”
上官如卿這話,不著痕跡的捧了娜雲容一把,果然,娜雲容很是受用,雖然臉上沒有效益,但是那雙眸子裏的滿意卻是逃不過上官如卿的眼睛。
“西陵婉瞳的背後是白風族,西陵墨芸又和土湘族達成了協議,說起來,這樣的局勢於大皇子而言,確實是很不利的啊。”娜雲容看著西陵澈,唇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正是。”西陵澈倒是不避諱,很幹脆的承認了自己現在不利的地位,說道,“所以,我需要族長的支持,希望族長能助我一臂之力。”
西陵澈把身段放得很低,很是真切和誠懇的同娜雲容說著,誠意滿滿。
娜雲容眉眼低垂,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
這時,娜清塵又說道:“母親,上官姑娘的話說的沒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地海真的局勢大變,我們娜鷹族,也必是不保!”
聽著娜清塵的話,娜雲容的表情也是有些細微的變化,看著娜清塵,問道:“塵兒的意思,是歸順於大皇子?”
娜清塵一笑,點頭答道:“正是。既然我們不能再置身事外,那便要選一個最有利的可能。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手段太陰狠,以後定是不得人心,而大皇子有勇有謀,又有上官姑娘相助,這王位今後必是大皇子的!”
娜清塵冷靜的分析著,娜雲容聽著,也覺得是這個理,看了眼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兩人,猶豫了許久,才說道:“你二人有沒有拿下地海的能力,我這樣憑白也是看不出來的。”
一聽娜雲容的話,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兩個人皆是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開口,等著娜雲容接下來的話。
“這樣吧,我有一個要求,如果你們能夠做到,那就表示你們有這個能力,我娜鷹族便歸順於大皇子,若是做不到,就請二位即刻離開我族之地,再不要來與我談判了。”娜雲容正色說道,望著殿中的兩人,唇角的笑意似有若無。
“族長但說無妨。”西陵澈一聽娜雲容鬆了口,也是喜形於色,有要求也是無妨,好好的完成便可,想來,這娜鷹族族長也不會太過為難兩人的。
娜雲容微微一笑,說道:“在我族地之西,有一片沼澤地,在沼澤地之後,有座翠翎山,這山上有隻獵隼鳥,可謂鳥中之王,身長七尺,翅寬九尺。此鳥的額上生有三根彩色羽毛,若你二人能將這三根羽毛取回來,我便應承你們。”
上官如卿和西陵澈兩人並不知道娜雲容口中的巨大獵隼鳥有多危險,也不知道沼澤和翠翎山的凶險,麵上便也沒有什麽別的表情,然而娜清塵卻是不一樣了,作為娜鷹族的小王子,娜雲容口裏說的地方,他自然是清楚得很。
“母親,不可,翠翎山實在是太凶險了,萬一大皇子和上官姑娘有什麽意外,該如何是好啊!”娜清塵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麵上擔憂之色盡顯。
一聽娜清塵這樣反對,西陵澈和上官如卿也不由得一愣,這才意識到這不是一個很輕鬆就能完成的要求。
“塵兒。”娜雲容看著娜清塵,語氣淡淡的說道,“這便是王位,隻會留給有能之人,無能之人,便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這話雖然是對著娜清塵說的,可是話裏所指的卻是西陵澈,西陵澈聽入耳中,隻覺得胸中有種衝動似要衝出。
“族長說的沒錯。王位之路,本就不簡單。”上官如卿倒是能夠娜雲容的用意,的確,若是自己和西陵澈連她的一個要求都沒有辦法完成,那麽她又憑什麽能相信他們?又憑什麽要歸順他們呢?
王位之爭,從來都不是紙上談兵那樣簡單的事情。
一聽上官如卿這麽說,娜雲容不由得目光讚許的看向了上官如卿,巾幗不讓須眉,這個上官如卿確實有幾分當年沁月公主的風采。
“我二人願意接受族長的要求!”西陵澈正色看著娜雲容,麵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上官如卿和西陵澈兩人的態度倒是讓娜雲容十分的欣賞,雖然兩人年紀輕輕,但是知曉翠翎山的危險之後,還是願意前往,便也是有些膽識的,想要登上高位,若連著點兒膽識都沒有,早晚得丟了性命。
見西陵澈和上官如卿都沒有反對,娜清塵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沉默的看著信心滿滿的兩人,心間還是有些擔憂。
且不說這兩個人好歹也是救過自己的,就是如果他們真的死在了娜鷹族,那西水那邊,怕是難以交代了,而整個地海也會動蕩起來。
“小王子,是不相信我們嗎?”上官如卿見娜清塵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和西陵澈,不由得輕聲詢問道。
被上官如卿這麽一問,娜清塵才像是回過神來了一般,抬眼看了看高座上的娜雲容一眼,說道:“實不相瞞,那沼澤地和翠翎山都是我娜鷹族最危險的地方,且不說你們能不能拿到獵隼鳥頭上的彩色羽毛,隻怕是還沒有到達山頂,便被這山下的眾多野獸猛禽給……”
娜清塵猶豫了片刻,最後幾個字還是沒有說出口,兩人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去闖一闖了,自己要是這麽說了,豈非是危言聳聽,多餘了這些不吉利的話。
“小王子放心,我們怎麽去的,就會怎麽回來。”上官如卿淡淡的笑著,麵上是自信的笑容,眼睛裏也閃爍著奪人的光輝。
娜清塵看著上官如卿,看著她自信的笑容,原本想要說出口的勸服的話,便怎麽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