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卿看了看四周的地形,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此處離沼澤地太近了,入夜之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往山上走些,再做休息。”
如果就在現在這個位置紮營的話,入了夜,隻怕這沼澤裏的東西會出來,到時候兩個人都睡著了,更是難辦。
“好。”西陵澈聞言,將背從樹幹上了移開,感覺整個人瞬間就精神了。
兩個人起了身,順著一條不算崎嶇的山山路開始往山上走,走了兩刻中的樣子,兩個人便選了一處平坦的地方,燃起了篝火,將帶著的幹糧分食了起來。
“卿卿,你說,娜雲容她真的會歸順我們嗎?”西陵澈一邊吃著幹糧,一邊問向了上官如卿。
今日在大殿之上娜雲容的態度本來也不是特別的明朗,若不是娜清塵幫著說話,恐怕娜雲容要答應下來也是不容易的,而今,又給兩人出了這樣一道難題。
“她心裏其實已經答應了我們,不過是想要驗證一下罷了。”上官如卿淡淡的笑著,昏暗的火光將她的臉照得明明滅滅,透出一絲絲的神秘之感來。
“你何以這樣覺得?”西陵澈見上官如卿那樣的篤定,便不由得疑惑的問道。
“娜雲容她考慮的不過是整個娜鷹族的利益,就她自己來說,她在看見我的容貌時其實就已經相信了,隻不過身為一族之長,她不得不考慮那麽多,,她對我們這個要求,不僅是要讓她信服,更是要讓娜鷹族中的其他長老大臣信服,這樣,我們收服娜鷹族,才能算是徹底的收服!”上官如卿客觀而冷靜的分析著,每一字,每一句都說的極為有理,不得不讓疼心生佩服。
聽著上官如卿的分析,西陵澈的心這才放下了,背靠著樹幹,竟然有開始有著濃濃的睡意了,強撐著眼皮對上官如卿說:“卿卿,我實在有些累,先睡一會兒了。”
說吧,西陵澈的眼睛便閉上,不過幾秒的時間,竟然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官如卿見西陵澈竟然倒頭就睡了,也是有些小小的驚訝,西陵澈也是常年習武的人,自己這個懷有身孕的人尚且還不覺得困頓,怎麽這西陵澈竟然就困成這樣了?
本來上官如卿還想和西陵澈商量一下,兩個人今晚是否需要輪流守夜的,可是現在西陵澈這樣的困,顯然是不可能由他來守夜了。
輕歎了一聲,無奈,金這前半夜隻能由自己來守了。
思定,上官如卿便往篝火堆裏又添了些柴火,找了西陵澈身邊的另一棵樹,想靠著樹幹,以一個更加舒適一些的姿勢守夜,然而沒想到的是,當上官如卿的背剛剛靠上了樹幹,困意便猛然襲來,上官如卿隻覺得自己的眼皮也是如鉛一般沉重,怎麽也撐不起來了,抗爭了片刻,上官如卿敗下陣來,闔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24.
也不知道就這麽睡了多久,上官如卿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很是困難,艱難的睜開眼睛,差點沒嚇得叫出了聲來,睡意頓時便全無!
隻見自己的眼前是一條蟒蛇巨大的頭部,它口中吐出的信子正一點點的試探著自己的反應,光線實在太暗,也看不清它信子的顏色,隻是蛇眼十分的亮,不同於白日裏見過的墨綠之色,現在是橙黃之色,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上官如卿看著,驚訝的張大了嘴,當意識到這是沼澤裏的那兩條巨蟒,想要去看西陵澈的時候,才發現西陵澈已經被另一條蛇的蛇尾緊緊的卷住了,似乎還在沉睡著,竟然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上官如卿心間很是著急,眼見著蟒蛇緊緊的勒住了睡夢中的西陵澈,生怕西陵澈就這樣一直睡下去了。
可是自己眼前也有一條巨蟒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也卷住自己,上官如卿緩緩的往身後移去,想要躲得遠一點,然而身子一碰到樹幹,人便又覺得困了起來,上官如卿心頭一驚,連忙直起了背脊,再不讓自己的身子靠近這些危險的樹幹。
上官如卿這時才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和西陵澈之所以會覺得疲倦,會困得不行,全是因為這些樹的原因,這些樹似乎是具有一種催眠的魔力,隻要人一靠近它,便會昏昏欲睡,如果不是剛才自己睡著了自己挪動了身子,而這蛇又突然出現,恐怕自己現在也還是和西陵澈一樣,睡得不省人事。
蟒蛇看著上官如卿的動作,偏了偏頭,似乎有些不解,探著信子嗅著上官如卿身上的氣息。
上官如卿眼角瞄著西陵澈,西陵澈就沒有那麽好運了,那條蛇,似乎是餓極了,並不像眼前的這條蛇一樣,還要玩弄一下獵物,那條蛇已經將西陵澈箍得死死的,張開蛇口,欲一口將西陵澈吞進肚子。
上官如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也沒有時間來猶豫了,從懷裏掏出一把粉末,閉了眼,催動身體裏的蠱靈,口中也開始念念有詞起來。
不一會兒,這林子裏便刮起了一陣大風,一聲暴怒的嘶吼之後,她曾在地海地牢外召喚過得猛禽便憑空的出現在了空地上。
兩條蛇一見突然出現了一個對手,注意力也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上官如卿趁著這個時候開始靠近另一條蛇,想要將西陵澈從那條蛇的手中救下。
“昂~”猛禽仰天長吼了一聲,似乎是在配合著上官如卿一般,開始對卷住西陵澈的那條蟒蛇出手。
它的四肢強勁有力,猛地一爪拍向蟒蛇的腦袋,蟒蛇來不及反應,硬生生的挨了這一下,半直起的蛇身便往旁邊栽去。
雖然這一拍,並沒有對著條蟒蛇造成多大的傷害,但是卻是惹怒了它,它鬆開了尾巴,將西陵澈扔在了地上,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猛禽的身上。
怎麽說著猛禽的個頭也大過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好幾倍,吃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可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西陵澈一被扔到地上便像是摔醒了一樣,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鮮血隨著他的聲聲輕咳從嘴角滲了出來,眼睛也漸漸的睜開了來。
“表哥,怎麽樣,你還好嗎?”上官如卿連忙跑到了西陵澈的身邊,蹲下身子,將西陵澈扶起。
此時的西陵澈仍舊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隻感覺自己的胸口和後背疼得不行,別的什麽也不知道,腦子裏一片混沌。
在上官如卿的攙扶下,西陵澈緩緩的半坐起了身子,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當注意到那兩條大蛇和上官如卿召喚出的猛禽時,西陵澈的臉色也是忽的一變,搖了搖腦袋,但是還是一片混沌,什麽也想不出來。
“我……”西陵澈扶著自己的額頭,努力的回想著,似乎昨夜,自己一靠上樹幹就睡著了,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再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這個樹有問題!”隻是考慮了片刻,西陵澈便明白了過來,自己之所以一點兒意識都沒有,應該就是這樹幹作的怪,從自己一走出沼澤地就覺得困,一定就是因為這個樹。
“恩。”上官如卿讚同的點了點頭,扶著西陵澈,繼續說道,“就是這樹的問題,我也被它催眠了。還是這蟒蛇來了之後,才醒過來的。”
這時,猛禽和兩條大蛇的鬥爭也分出了一個高下,那兩條血色的大蟒將上官如卿召喚出來的猛禽緊緊的纏繞住了,兩條大蛇,如同合體成了一條一般,將猛禽緊緊的卷住,一左一右兩個蛇頭對著猛禽的頭部,不斷的吐著信子,很是危險的樣子。
上官如卿看著,心頭也不由得一驚,自己召喚的這頭猛禽,雖然比不得西陵婉瞳用鮮血召喚的野獸厲害,但是也還是很厲害的猛禽,竟然就隻有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就被兩條大蟒蛇給纏得無法動彈了。
“昂~”猛獸一聲長嘯,然後便化為了灰燼。
兩條大蛇被這突然的變化給嚇了一跳,到口的美食就這麽的沒有了,兩條蛇愣了片刻,然後鬆開了互相纏繞的身體,開始把目標轉向了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兩人。
“不好,它們朝我們來了。”西陵澈看著蟒蛇的頭轉向了自己和上官如卿,心下便是一沉,輕聲的說道。
兩個人皆是一陣的心驚,看著眼前的兩條大蟒蛇,上官如卿心裏明白,普通的野獸是鬥不過這兩條大蛇的,隻有試試用鮮血召喚的猛獸,也許還可以和這兩條蟒蛇拚上一會兒,哪怕是睇不過,也可以給自己和西陵澈兩人爭取更多逃跑的時間。
想著,上官如卿便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匕首,抽出刀刃,便要往自己的手上割去。
“你做什麽?!”一見上官如卿摸出匕首就要往自己的手心割去,西陵澈也是一急,連忙出手按住了上官如卿拿刀的右手。
“表哥,你別攔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若是不這樣,今夜你我怕是都逃不掉了。”上官如卿一臉的正色,眉頭緊鎖,看得出來,她此刻也是十分的緊張。
西陵澈此時已經完全的清醒了過來,方才也見到了這兩條蟒蛇的厲害,可是以血召喚猛獸,是很傷施術者元氣的,兩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翠翎山,還沒有和傳說中的巨大獵隼鳥對峙,就被這兩條蛇攪得湧上了鮮血,之後又該如何是好?
正在兩個人猶豫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鳴叫之聲,響徹雲霄,刺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