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巧,大皇子正好也要回西水,你們便一同回去吧。”娜雲容看著西陵澈,淡笑說道。
“如此,勞煩大皇子了。”說著,梁少如對著西陵澈鞠了一躬,畢恭畢敬。
西陵澈呆呆的受了梁少如的這個禮,隻感覺兩個人陌生的緊,即便是以前自己那麽的冷落於他,也從來沒有覺得兩個人的距離像今日這般的遙遠過,這一刻,西陵澈覺得自己再也抓不住梁少如,這個人似乎就要從自己的生命中離開了。
娜雲容做事很是利落,不消半個時辰,女官便回來說船已經準備好了,娜雲容和娜清塵便親自將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兩人送上了回西水的船。
看著港口處漸漸縮小的人群,西陵澈唇邊的笑意便更加深了,“這次我們來西水,可算是有大收獲了。”
西陵澈自己也覺得來娜鷹族的這幾日就像是夢一樣,變化太多,實在有些難以拚湊。
“是啊。”上官如卿也是一臉的笑意,看著海麵,說道,“現在,娜鷹族和西陵羽杉都歸到我們的麾下了,西陵羽杉的背後是白風族,西陵墨芸是土湘族,這樣算起來,我們和她們也是旗鼓相當了,她們現在可沒那麽容易能吞掉我們了。”
娜鷹族的歸順,確實讓西陵澈和上官如卿鬆了一口氣,也讓兩人現在的局麵有利了不少。
兩人正說著話,前方梁少如卻正朝這個方向走了來,上官如卿看了看梁少如,又看了看西陵澈,隻覺得這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微妙非常。
“梁太傅,你真的要娶娜香瑤嗎?”等梁少如走近的時候,上官如卿便開口問道。
梁少如看著上官如卿,淺淺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可是……”上官如卿回頭看了一眼西陵澈,欲言又止。
梁少如似乎是看出來上官如卿想要說什麽,目光卻依舊沒有望向西陵澈,而是落在了海麵上,說道:“我和娜香瑤成親,對於你們也是有利的,娜鷹族便能徹底的聽命於你們。”
“你就是因為這個要娶她?”西陵澈聽見梁少如這麽說,忍不住出口詢問道,眸子裏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慍怒。
梁少如也回過了頭來,雙眼直視著西陵澈,唇邊掛著淡淡的笑意,反問道:“你這麽安排,不也是希望這樣嗎?”
“你怎會知道我是怎麽希望的?!”一聽梁少如這麽問,西陵澈便有些惱了,怒目看著梁少如,腦中想著梁少如對娜香瑤說的那些情話,西陵澈就怎麽也平靜不了心情。
“我不知道。”梁少如卻是沒有半點惱的意思,垂了眸,低聲的說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西陵澈看著梁少如離開的方向,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那胸中鬱結的怒氣似乎想要破胸而出一般,讓他實在難受的很。
他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怎麽可以說不需要知道了呢?
看著西陵澈那一臉鐵青的樣子,上官如卿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也轉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西陵澈現在需要的是冷靜,並不是誰的陪伴,自己不需要多餘的站在這裏了。
翌日。船抵達了西水的港口,西陵澈和上官如卿同船上娜雲容的人告別了之後,便開始往西水皇宮走去。
西陵澈和上官如卿是秘密去的娜鷹族,自然不能從皇宮的正門進入,之前便和西陵羽杉說好了,會在靠近西陵羽杉宮殿的那個宮門進宮,隻需要西陵羽杉的人等在那裏,便能安全秘密的將兩人帶進皇宮之中。
這道宮門開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靠近一片樹林,周圍也沒有村莊和人跡,梁少如的身份是可以直接從正宮門進去的,便也就沒有和兩人一路,西陵澈和上官如卿雇了兩匹馬,騎著馬趕向了那道偏僻的宮門。
兩個人穿過宮門外的那片林子時,忽然聽見林子裏傳出了響動,兩個人便登時勒住了馬兒,駐足聽著,那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是有一群人在追趕著什麽,沒一會兒,一個女人便從前方的樹林裏跑了出來,一邊跑還一邊叫著“救命”,一臉的慌張與恐懼,而她的身後十來個手拿大刀的男人正窮追不舍,一臉窮凶惡極的模樣。
“真是沒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竟然做出此等惡事!”上官如卿看著前方,一臉的怒氣,腳下一夾馬肚,馬兒便往前跑去。
26.
上官如卿的騎著馬往前一跑,將驚慌失措的女人從地上一把拉起,和自己坐在了同一匹馬上,繼續往前跑去。
但是這後麵緊追的十來個人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讓上官如卿帶著人離開呢,一見這馬兒要跑遠,幾個人便舉著大刀砍向了上官如卿。
刀還沒有落下,這些人的手便被西陵澈的暗器打中,幾個人手中的大刀登時便掉了下來,個個捂著自己的右手,疼的齜牙咧嘴的。
西陵澈騎著馬從這群人的身邊走過,淡淡的瞄了一眼,然後便去追上官如卿去了。
上官如卿將女人放在自己身前,一邊策馬前行,一邊卻注意到了女兒耳根後麵有個小小的紅點,若不是她的頭發在馬上被風吹得飄起,上官如卿也是看不見的。
這個標記上官如卿是知道的,這不正是白風族族人的標記嗎?
帶著這個女人來到了側門,西陵羽杉的人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兩人來了,先是麵上一喜,然後看見上官如卿的馬上還有一個陌生的女人,便是不由得一臉的疑惑。
翻身下馬,和西陵羽杉安排的人說了幾句,上官如卿和西陵澈便帶著這個陌生女人進了皇宮。
女人在被上官如卿救下時,便已經暈了過去,也就隻能由西陵羽杉的人將其扛起,讓這個人頗為不悅。
西陵羽杉的宮殿和這道宮門離得最近,走了不消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西陵羽杉的宮殿。
“你們回來了!”一踏進宮殿,便看見西陵羽杉一臉喜悅的迎了上來,而後看著自己隨從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也是一愣,疑惑說道:“這是?”
“使我們在回宮的路上救下的一個姑娘。”上官如卿淡淡的笑著解釋道,刻意的將此女身上有白風族標記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這樣啊……”西陵羽杉看了眼女人,讓隨從將這個女人送到偏殿的房間裏去,這才看著兩人,問道,“可是和娜鷹族的人談成了?”
西陵澈笑著點了點頭,也不禁是喜悅盈腮,答道:“是的,娜鷹族已經歸順我們了。”
西陵羽杉雖然早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是得到證實之後,還是忍不住的露出喜悅之色,說道,“那便好,有了娜鷹族的支持,咱們對付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也要輕鬆一些。”
“是呢。”上官如卿也點頭應答,說道:“你在西水這邊怎麽樣,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有沒有發現我們不在西水了?”
西陵羽杉一笑,答道:“西水這邊一切都好,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應該是不知道你們離開西水的,這幾日,皇爺爺也在瞞著,目前為止,除了我和皇爺爺,應該就沒有人知道你們離開西水過。”
西陵羽杉這麽一說,西陵澈和上官如卿的心便也放了下來,緊趕慢趕,總算是在西陵婉瞳和西陵墨芸發現之前回到了西水。
三個人又說了一些話,大多是寒暄之詞,不過每當上官如卿提到娜清塵的時候,西陵羽杉的眸子便閃爍著光亮,似乎是很想念娜清塵。
說了沒多長時間,宮娥走過來,像三人稟報說道:“稟公主,大皇子,剛剛帶過來的那個姑娘醒了。”
“醒了?”上官如卿一聽那個女人醒了,眉毛一挑,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想了想,便對這個宮娥說道,“你帶我過去看看吧。”
說罷,又轉頭對西陵澈和西陵羽杉,說道:“我想過去看看,你們先聊著吧。”
跟著宮娥一直到了偏殿,遠遠地,便看見那個救下的女人蹲在床上,雙手抱著頭,喃喃的說著什麽,很驚慌的樣子。
上官如卿將身邊候著的人支開了,走到了床邊,伸手想去將女人抱在頭上的手放下來,沒想到這女人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身子一縮,往後挪了幾步,不停的揮著手,口裏不停地喊著:“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
上官如卿見她這樣,隻好收回了手,安靜的看著她,柔聲的說道:“我不會殺你的。你可以抬頭看看我,我不是要殺你的人。”
上官如卿的聲音輕而柔,聽起來,讓人覺得心安。
姑娘抬起頭來,看著上官如卿眼神癡癡的,似乎是在辨認著上官如卿是不是追殺自己的那夥人,這樣看了一會兒,女人忽然又抱著頭叫了起來,“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女人的情緒再次的失控了起來,在床上胡亂的抓起東西開始往上官如卿的身上扔去,上官如卿見她還是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也有些無奈,看來自己今天是沒有辦法從她的口中問出什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