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凡剛剛睡醒,丁丁坐在他的身邊。
“丁丁。”
“嗯。”
“一睜開眼睛看到你的感覺,真好。”薛逸凡笑著淡淡的說道,聲音中滿是疲倦,卻帶著濃重的笑意。
一時間讓丁丁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如何繼續麵對他,隻能淡淡的一笑,將自己的尷尬掩飾住,就算自己不能和他有什麽,也等他傷好了再說清楚,這個時候他不適合再受刺激。
咚咚。
“進來。”敲門聲響起,丁丁急忙起身。
古逸恒,古世豪,古弈城父子三人走了進來。
“薛先生,謝謝你救了我老婆。”古逸恒鄭重的跟薛逸凡道歉。
“不用謝,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薛逸凡淡淡的說道,目光越過古逸恒落在古世豪的臉上。
雖然實際年齡已經過了五十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個子高高的身上有一種淡然的氣度,非一般的磨練所能形成的,五官精致俊美。
“無論如何我們都應該向薛先生表示感謝,謝謝你救了我家兒媳婦。”古世豪開口說道,四目相對之間,隻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很熟悉,有一種發自心底的親切感。
“薇薇是丁丁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幾位不必客氣了。”薛逸凡淡淡的說道,他微微波動的情緒已經恢複如常。
“薇姐沒事了吧。”丁丁向古逸恒問道。
“她已經沒事,現在主要就是住院安胎。”古逸恒答道,總覺得薛逸凡話裏有話,霍易風又不肯過來,丁丁一個人守著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幾個人又關心了幾句,薛逸凡說累了,他們也就回去房間了。
蕭蔓薇緩緩的醒了過來。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丫丫這裏有我就行了。”古逸恒說道。
“交給你我才不放心。”白薇雅不滿的嘀咕了一句,“薇薇,我先回家給你準備湯,你好好休息,逸恒你給我寸步不離的守著薇薇,記住了嗎?”
“知道了媽,你放心吧。”古逸恒笑著說道,白薇雅這才和古世豪一起離開。
霍易風就坐在他們病房的沙發上,也不走,丁丁在醫院他肯定不能回家。
古弈城見都穩定下來,“那我也先回去了。”
“嗯,公司雖然事情多也注意身體。”古逸恒叮囑了一句,古弈城心裏暖了一下,畢竟是親兄弟,這麽多年的情誼在。
點點頭,這才出了醫院。
“薇薇,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霍易風關心的問道。
“嗯,已經沒事了,剛剛就是撞了一下。”蕭蔓薇想起剛剛還心有餘悸,又想起薛逸凡的話,看向霍易風的眼神明顯多了很多的內容。
霍易風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看不出問題。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霍易風追問,雖然大體上他知道了,但很多的細節隻有從蕭蔓薇這才能得到確切的答複。
“那個,逸凡,他是不是,是不是。”蕭蔓薇想問卻不好說出口。
“他喜歡丁丁。”霍易風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家夥表現的那麽明顯,是個人都看出來了。
“他,他之所以會救我,是,是因為他說怕我受傷了丁丁會傷心。”蕭蔓薇小心的看著霍易風的臉。
“這個死男人。”霍易風罵道。
“難怪剛剛丁丁的表情那麽奇怪。”古逸恒也恍然大悟。
“丁丁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選擇和他在一起的。”蕭蔓薇安慰了一句。
“唉。”霍易風頹廢的坐回沙發。
“她不是那種會把感動當感情的人,所以易風你不用太悲觀。”蕭蔓薇又試著安慰了一句,但其實她的心裏也沒有底。
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不傷心而幾乎搭上性命,誰能不感動,更何況薛逸凡無論是樣貌氣質身世又無一不是絕佳,什麽樣的女人才能抵擋住那樣的誘惑。
“我過去看看她。”霍易風刷的起身,總是逃避顯然不是辦法。
薛逸凡的病房裏。
丁丁正在削蘋果,霍易風推門進來,丁丁有些尷尬的看著霍易風,倒是薛逸凡表現的最坦然。
“霍總裁請坐。”
“謝謝。”霍易風坐下,“需要我幫你叫個護工嗎?我老婆看起來很累,我想帶她回家休息了。”語氣平和卻帶著明顯的強勢和宣布主權的味道。
“不用,我家的傭人一會就到了,你們回去吧。”最後一句話是對著丁丁說的,目光裏帶著絲絲關心的情愫。
丁丁將蘋果遞過去,起身,“那我走了,明天下課我再來看你。”
“好,早點休息。”薛逸凡眸子裏笑意閃爍,幾乎完全忽略了一旁的霍易風,霍易風鬱悶的一塌糊塗。
丁丁洗了手二人就出了醫院。
上了車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的進了房間。
霍易風忽然緊緊的抱著丁丁,就像是怕她消失了一樣,輕輕的吻著她唇,慢慢的將她全部吞噬,再醒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丁丁靠在霍易風的懷裏,半晌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很擔心,但他是為了我才傷城那樣的,我也不能不管他。”
“你愛我嗎?”霍易風一轉身對上丁丁的眸子。
“愛。”沒有猶豫沒有害羞沒有逃避,丁丁堅定的答道。
“隻要你愛我,就好。”霍易風總算是把自己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我多怕失去你。”緊了緊自己的胳膊。
丁丁輕笑,“霍總裁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啊,真不容易。”
“所以說你最了不起,這輩子我都栽在你手裏了。”霍易風打趣的說道。
“知道栽了,就乖乖聽話,小心我虐待你。”丁丁伸手去撓霍易風的癢,卻被霍易風困在懷裏,又一次吃幹抹淨。
丁丁懊悔啊,小肚子餓的咕咕叫,身上的大哥卻好像沒完了似得,弄得全身都要散了。
“霍易風,我,我,明天還要上班。”最後丁丁求饒,霍易風才依依不舍的放過她,輕輕的咬著她的小耳朵。
“我願意被你虐。”有點曖昧的說道,丁丁麵色嬌紅。
“現在是你虐我,不給飯吃。”丁丁白了他一眼。
“這麽半天老婆你還沒吃飽?”霍易風故作驚訝的說道,氣的丁丁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不過此時手軟腳軟也沒多大的力氣。
霍易風哈哈一笑,心中的陰霾算是消失大半,他總覺得薛逸凡是故意的,雖然傷勢看起來凶險卻都避開了要害,這男人像是算計好了一切似得,看著丁丁一步一步往他的身邊走。
丁丁洗澡的功夫,霍易風下了兩碗麵。
“不錯,有進步。”吃碗麵,丁丁這才心滿意足的打開自己的電腦備了備課,霍易風則是在一邊看公司的文件。
兩個人默契的像多年的老夫妻一樣,互不打擾又相互留意。一夜無話。
第二天,新聞上鋪天蓋地的都是淩鬆副市長被紀委帶走的消息。
淩鬆坐在紀委的辦公室,一臉的憔悴,淩月兒傷人的事他當然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女兒剛剛被送去了青山自己就被紀委帶走了。
“淩鬆同誌,黨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一個戴眼鏡的紀委幹部嚴肅的說道。
“孫書記,我接受調查,一切靠證據說話。”淩鬆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希望你的行為像你的態度一樣的強硬,沒有破綻。”孫書記說完站起身走出了房間。
淩鬆坐在那一動不動,他知道自己被監控了,一言一行自然都會被記錄,不過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有信心的,除了趙淵博的那一筆,其他的都是很久以前做過的,而且數目都不算大,還不是自己經手的,就算是查也不一定能查到自己。
趙淵博的這一筆雖然是最近才發生的,但是有那麽好的企劃案作為依據,誰也不能說自己尋私,加上趙淵博是一個聰明人,自己進來了他當然會全力以赴的幫忙從中調和,否則說不清的不光是他一個人。
淩鬆一進去,趙淵博就接到了消息,而且他知道的遠比淩鬆知道的多,這個淩月兒真是能惹事,竟然從裏麵逃出來了,最要命的是她又一次得罪了蕭蔓薇和柳丁丁,蕭蔓薇可能暫時無暇多顧,但是柳丁丁身邊的人是霍易風,他一定不會放過淩鬆父女,所以趙淵博一早就開始找人處理他和淩鬆之間的關係,多一筆多判幾年,所以他相信自己這的痕跡沒了,淩鬆自然不會主動交代出來,至於其他的,那就不是他能關心的了。
淩鬆入獄的第三天,紀委的人又一次和他見了麵,將他之前受賄的證據全數扔給他,好在數額算不上巨大,要是加上趙淵博的那一筆,淩鬆這輩子都出不來了,他手抖腳抖的看著資料,終於垂下來頭。
“我交代。”淩鬆放棄了抵抗,把自己之前做過的事都說了一遍,當然了趙淵博的這件事他還沒傻到說出來。算是給自己積點德了,淩鬆這麽想著。
一夜之間淩鬆落馬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城市。
民眾自然也是議論紛紛,丁丁自然知道是霍易風的做的,也沒多問,有時間就去醫院看薛逸凡和蕭蔓薇。
薛逸凡每一次都含情脈脈的看著丁丁,不多說話,隻是嘴角的笑意有些刺眼,弄得丁丁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