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一腳踹在了桌子上,這都TMD的什麽事?
要是換個別人,這事估計他早和對方沒完了,你讓幫忙不是不可以,可這都什麽亂七八遭的事情?
隻是如今出聲的人是古奕恒……
他就是有一肚子的氣也隻能是憋著!
想發火?
可以,自己找地方發去!
用力的拽了兩下頭發,李紀看向醫生,“能治好嗎?”
醫生苦笑,“李先生,我隻是外科大夫,不是精神醫生啊。您要是想知道能不能治好,怕是還得找這一科的。”術業有專攻嘛,他不會這些真的很正常。
所以,醫生一臉的坦然。
可看在李紀眼裏卻有點刺眼,幾次都想把人給踹出去,手腳都在癢啊,不過他磨了磨牙,眼看著醫生把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又開了藥,他才嫌棄的擺手,“走走走。”
真是的,一點用沒有!
家庭醫生很明顯的早熟愁了古奕恒和李紀的脾氣,對於這麽古怪的性子也懶得多說什麽,神然淡定的背著藥箱退出去,不過是在心裏腹誹幾句罷了。
身後,李紀一腳踢在桌子上。
可生氣歸生氣,該有的善後還是要做的。
幾個電話打出去,最後,他看著麵前的人,歎了口氣,又打了一個電話,直接把人送到了精神科去檢查,然後,他親自交待著自己的助手,給那人家裏直接打了二十萬。
如果人最終是治不好的,肯定後續還得給錢。
或者別人眼裏,二十萬不少了。
但在李紀的心裏,一個好好的人就這樣傻了,瘋了。
這不是幾十萬就能換回來的。
你給我再多的錢,你能把一個好人給我嗎?
不可能的嘛。
所以,李紀心裏多少有著懊惱,同時也帶了幾絲恨意。
要是讓他知道凶手是誰……
古奕恒和李紀兩人坐下來,李紀的臉是黑的,“那對母女的事我不沾了,你自己想辦法啊。”也不知道那兩母女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惹出這麽多的麻煩來。
到了這個時侯,李紀可是真的相信程琳不是古奕恒的人,要是身邊真有這麽一個女人,估計不知道哪天就得橫屍街頭了,很明顯的,他不覺得古奕恒是活夠的人。
古奕恒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心裏不是不惱火的。
不過也隻是對著李紀揮了揮手,“你走你的,這事我來管,你可以滾蛋了。”
“……”
李紀嘴角抽了一下,用人朝前,用不著人靠後。
他很想喊一聲,哥,咱不能這樣啊。
做人得厚道成不?
不過他嘴唇張了張沒敢喊。
這會古奕恒心情絕對不美好,自己是傻了才去撩撥他。
不但他沒出聲,幾乎就在古奕恒出聲讓他滾的瞬間,他立馬站起來朝外三兩步跑了出去,好像身後有惡鬼在追他一般,“老大,依著您的吩咐,我滾了,哈哈,滾遠嘍。”
傻子才再這裏待下去呢。
古奕恒挑了下眉,看著他遠去的身影眉頭就擰了起來。
那些人應該是有所察覺。
但心裏沒有十足的把握,不然不會是這樣動程琳身邊的人,手指在桌上輕輕的敲打著,古奕恒的眉眼裏就多了幾分別人難以察覺的焦躁。
如果隻是他自己,怎樣都可以。
可現在他身後有著好幾個牽掛……
而且,他還想盡可能的保全程琳母女。
當然了,古奕恒就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保不住程琳母女。要是連個人都護不住,他之前那麽些年的努力不是白費了?揉著眉心,古奕恒眼底的那抹焦躁慢慢褪去。
他一定不會出差子的。
又坐了一會,古奕恒拿起手機打了兩個電話。
他是用的隱秘電話。
隻有丫丫以及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的一個電話號碼。
低低的和對麵的人說了幾句,他就掛了電話。
走出書房,丫丫端了杯茶剛好站到他跟前,“我看你坐在這裏半天沒出來,就想著幫你泡了杯茶,要喝麽?”
“還是老婆最好。”
丫丫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老婆最好你還瞞著我事情?
很想把這樣的話甩到他臉上去。
不過丫丫最近也想了很多,夫妻之間是需要信任,可信任並不是彼此之間沒有半點的秘密,古奕恒最近或者是瞞她一些事情,可她相信他,不會做讓自己傷心的事。
這麽想著,丫丫自己就先在心裏妥協了。
夫妻兩人在書房裏膩歪了一會,古奕恒直接把丫丫抱到了客房裏,臥室裏有小唯一呢,雖然女兒睡著,也還小不知道什麽,但伏秋蓮卻覺得不好在女兒麵前這樣鬧。
吃飽喝足的某人扔著丫丫,低頭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還是我老婆最好。”
丫丫踹他一腳,“滾一邊去。”
古奕恒抱著她不放,“不滾。要不,老婆你先滾一個讓老公我學學,然後我跟著你身後滾?”
丫丫被他這沒臉沒皮的話氣的心肝肺都在疼。
伸手在他腰上擰著,重重的轉了一圈。
疼的古奕恒直喘粗氣,“老婆,你要謀殺親夫不成?”
丫丫下手更重,她今個兒就是要謀殺親夫了。
斜斜瞪了眼古奕恒,你能怎麽滴我?
古奕恒能怎麽樣她呢?
翻身,嗯,壓下去……
古奕恒是在第二天中午接到的一個電話。來電聲音隻響了兩下,古奕恒聽了卻是眉頭微跳,把助理直接趕出去,他甚至是頓了一下,才從一側的包裏拿出一部手機。
一部隻有幾個人才知道號碼的手機。
接起來,不過是短短幾句話,手機閡上,古奕恒的臉色卻是直接黑了起來,把手機丟在抽屜裏,他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眉頭緊緊的皺著,耳側是對方剛才和他說的話。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怎麽?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麽連你外麵的女人都被查了出來,還有一個女兒的事,這事可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別那麽多的生死關都闖了過來,最後卻在這小陰溝裏翻了船。
這一番話自然是聽的古奕恒一頭霧水。
什麽女人孩子的呀,他除了一個丫丫,家裏倒是有個女兒,可他這是合法的,合法的好不好?難道現在,他合法的老婆生女兒也礙別人的眼?
一開始古奕恒的憤怒,卻在聽到對方低低說了兩個字之後立馬噤了聲——程琳。
是的,對方說的就是程琳。
掛了電話,古奕恒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
照著這樣看來,對方是直接把程琳當成了他的女人?
可又不能肯定這個結果。
即懷疑程琳是自己的女人,又有幾分不確定,覺得她也有可能會是凱的老婆,所以,才把李紀派過去的那個人給弄走,是想著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什麽的來確定結果吧。
想到這裏,古奕恒幾乎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好李紀什麽都不知道。
不然的話……
他深吸了口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眸底一道戾氣掠過。
看來,之前那些教訓沒有讓有心人害怕呀。
也是嗬,能坐到那種位子上的人,豈是被人一嚇就怕的?手裏的鋼筆被古奕恒哢嚓捏斷,他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怒色,那些人不來惹他也就罷了,凱是凱。
但程琳母女現在卻是他的保護之下。
如果那些人想要對付程琳,他一定不會坐視。
不過,眼看著就要過年,凱的情形應該好轉了吧?
再這樣下去,他可真不一定能頂的住。
自家老婆的性子他清楚,那丫頭隱忍不了多久的。等到哪天性子一起來,估計就是她和自己掀桌子鬧騰的時侯。
伸手揉了揉眉心,古奕恒覺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糾結。
這些事一樁一樁都是高難度呀。
最後,他按下心頭的幾分暴躁,按了幾個撥號鍵。
得找幾個人去盯著程琳她們母女兩個呀。
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好友麵前失信。
門被人給用力推開,這樣闖進他辦公室的隻有一個人,古奕恒頭也不抬,“出什麽事情了嗎?”
李紀有些氣急敗壞,“你還在這裏坐著,你知不知道我那兩個人死了,都死了啊。”相較於古奕恒的無動於衷,李紀就覺得有些浮躁,“那對母女到底是什麽人?”
“真想知道?”古奕恒看向李紀,淡淡挑眉,“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不是他不想和李紀說,瞞著他,實在是這事他是覺得少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李紀一聽他這語氣,下意識的就想跑人。
秘密啊。
他還是別知道的好。
可是!想想那兩名無辜枉死的屬下,他心頭一怒,腳步仿佛生了根似的,“你和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這事我忙活了這大半年,沒少挨我媳婦的剋,我應該知道的。”
“更何況,”他頓了一下,神色難得有幾分的低落,“如今兩個人的性命都沒了,他們都做了個糊塗鬼,我這個當上司的得幫著他們幫明白這些事情。”
古奕恒眉頭皺了一下,半天沒出聲。
李紀站在那裏,平靜而坦然的望著他。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李紀知道古奕恒是為自己好,可有些事他站在這個位置上,哪怕就是真的有危險,他也必須去知道一份真相的。這就是擔當,屬於男人的擔當。